就说他跟的这个大腿罗奈儿德吧,他性子是随和又亲切,可在办正事时,通常又是不喜欢多言语,只是吩咐自己照着他的意思去办,对于工作方面,他的态度向来认真严肃。 他的助理也就是个跑腿的命,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多问,更何况,罗奈儿德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了。 小助理一直视罗奈儿德为自己的偶像,他对工作的认真也就是小助理对待工作时的态度。 只是…… 这莫名其妙的就给人挨了一拳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照这样“和谐”相处下去,貌似还不打算告对方?就因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舒北是他一眼钟情的心上人? 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发生罗奈儿德身上,他还作为一号围观者,谁敢信啊! “你叫什么名字。”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听着像是询问,实际上却是命令式的口吻。 这声儿正常来说是在后边发出的,可能是小助理不在状态的缘故,下意识朝左去看,结果看到窗外的美景,一大堆树木倒退且不说,迎面还来了俩垃圾车。 要不是这车子里的窗都给牢牢关上…… 唉不对,舒北这蠢蠢欲动要开窗的手是怎么一回事?就在小助理忍不住开口,倒是赶后头那位情绪有些不耐烦了。 又问了一声,“这开车的叫什么。” 这话问得怎么也不像是继续在问小助理,果不其然,一抬头就见着顾钰在问罗奈儿德。 小助理立即收敛起心神,边专注开着车边地答道:“我叫林文远,您有什么事请直接说就行。” 顾钰点头,目光落在小助理的侧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很紧张。” 林文远闻言差点一脚踩空,这人怎么连他心里的小九九都知道啊? 他当然紧张,毕竟这人可是揍罗大导演的人。还说随便赔,要个数量,这不是土豪是什么?家产万贯,那就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不过,林文远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这中间的男孩子长得不是多么倾国倾城,帅气逼人,不过也就是耐看型的那种,属温水煮青蛙的长久吸引的美。 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深深爱上这家伙。林文远不是个颜控,但在初次见到舒北的时候,仍旧是被他所吸引。 他想:应该是这人纯粹的气质让自己觉着,原来疲倦乏累的生活还能有如此阳光温暖的小家伙。 都说门当户对。 小助理在这一刻又清晰明白这舒北定是个有钱人家,不然怎么就跟话本子里的主人公一样,被富豪围得团团转,在好几位追求者当中选个心怡又待他好的? 妥妥玛丽苏了这不。 “不用紧张,就是找你聊聊。”顾钰笑容加深了些,看起来愈发温柔无害。 “嗯?”林文远疑惑,但还是应了声。 您老可别一直笑眯眯的跟罗导一个样,怪叫人胆战心惊,也别板着张脸,太过严肃的样,咱就是说,不能正常点的表情聊天么? 小助理在内心吐槽。 “你和阿北什么关系。”顾钰终究还是问了,这也是刚刚他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圈,最先浮现出的想法。 这个想法一出现,他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可偏偏,就是这么突兀。 小助理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之后。 就听到啪的一声闷响,不像是扇耳光,林文远犹豫着,车速减慢了一会儿,去偷瞄那后视镜。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兔子胆肥到去狠拍他曾经金主的大腿,这年头,合约一解,一整个就是翻脸不认人。 林文远不知他们先前是有过合约男友的说法,看他们这种随意的程度,不用想都知道是先前认识过的。 说不准,他们三人都认识彼此,所以就来了个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可一左一右两个人的眼神又是多么痴情于小兔子,这下子林文远好像了解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当即一拍脑门心——嘀嘀咕咕来碎碎念念去,道了一句极请的:“贵圈真乱。” 顾钰笑了起来,他不知道舒北是不是认识这林文远,只觉得他随口呢喃的那话,语气里满是调侃与戏谑,显然是误会了什么,但他也不想解释。 好在这当头车子踩油门发动的声响有点大,也不知身后三个人有没有听到他刚无意识自动说出来的话。 只淡淡说道:“你开快些。” 林文远闻言忙点头,把车速提高,往目的地飞驰而去。 左看右看,最后低头无事可做,就差把尴尬二字写在脸上的,怕是非舒北莫属,他昨儿晚上就没怎么睡觉,脑袋昏沉沉的,今早早晨醒来的时候,舒北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仅仅是身体的疲惫,更重要的是心灵上的伤痛。 对于顾钰,舒北承认是心动好久欢喜过的人,他没尝过恋爱的甜,到可怜巴巴尝到了所有的苦。 都说苦尽甘来,但小兔子知道,这一颗糖永远不会送到自己面前,他自己犯傻,蠢得无可救药。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不可愛而爱之。 畅快淋漓的哭泣,他憋了很久,终于在查到有关顾钰要来他这国家的时候。 终于绷不住。 当日头的太阳掉落于无边大海,月亮将其顶替,都说白月光是朱砂痣是无可替代的存在,可耀眼阳光,又何曾逊色过半分。 但要是连自己本身都产生怀疑,那么不就真的再无一丝光亮,晦暗到了极致呢? 他是个俗人,自私、贪婪、冷血,也自以为是,可他却总以为顾钰能懂他。 因为,小兔子撇去所有伪装,他自己都认为他们是一类人。 可这个一类人,他却是错的离谱。 舒北想,或许在这个世界里,他是个彻底失败的例外吧。 顾钰不懂自己。 顾钰不懂他的心意。 舒北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愿再去多想。 加上这摇摇车,舒北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只是他忘记了,这段时间,每当夜深人静之际,梦里总会有一双黑眸凝视着他,仿佛他在他心上留下的烙印,挥之不去。 “到了。” “嗯?” “到了。”林文远停下车。 舒北揉了揉额角,这才想起他已经不知不觉到达酒店。 “既然困了,就睡会吧,反正都到酒店了。”罗奈儿德开的车,非常绅士地伸出手,叫里头的舒把手伸过去,好拉他出来。 细节上面做成这样。 关键还抢了顾钰半拍,要是他在同样跟罗奈儿德做一致的动作,且不说舒北这边有多为难,又怕有那个人会讽他一句: “东施效颦?也不看看,这性子,明明一凶神恶煞的人,再怎么伪装,也装不出和蔼可亲的柔和样。” 那怀里来这之前准备好的手表,好像看样子没法送去了。 顾钰蓦然像是让针给戳了一般的痛楚,涌上心头,不由皱眉,这都抬起的手,又给默默的收回。 只是在车窗外,适才顾钰的手在搬空中的滞留,在车子里的人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迟来的深情,比什么还贱? 舒北对此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这想要让他再受第二次伤害,那原先还有亮光的眼眸,里头的光在一点点的黯淡。 不管这人对他抱持的是什么样的态度,顾钰对他的占有欲,却是实打实的存在着。 执拗冥顽不灵,要是顾家老爷子知道他因为追一个人,追到国外,还把国内的公司甩柜的作法,估计派人都要把顾钰给抓回去。 真像个没经历过世家的小少爷,出来只顾着自己乐来了。 在横店荡过去的时间很快,转眼即逝的说法然而并不过分,往往通常拍个一到两幕戏份,就是好几个钟过去,要是面对舒北这个Ng大王,可能上午的戏得要花个两天左右的时间才能拍完。 晃眼间的功夫,加上开车的半个钟,天色都一些黑了。 下车的时候,舒北看着窗外灯火辉煌的繁华街景,忽然生出些许茫然。 这种远远看着他,略带落寞的颀长身影,当真和 他是在哪儿见到过顾钰吗? 似乎没有。 他的脑海里只剩下那个人温柔微笑的模样,还有自己无助又迷惑的表情,通通都给映照在面前的玻璃窗子上,把所有的狼狈落在了漆黑的瞳仁深处。 这一瞬间的恍惚让舒北有些失神。 “北北,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呼唤声,舒北收起了所有的思绪,顺着声儿看去,是罗奈儿德在唤他,而边上站着的林文远在打着电话,骂骂咧咧的,心情糟糕到了极致。 “哦对,到了,我刚在想着事。”舒北划开手机屏保,随意看了下有没有错过重要的消息。 却是一看,啥也没有,突然间就觉得自己这边,就没几个熟络的朋友。 视线最终是停在李丽上边,给到的备注亲爱的丽姐,好像已经三天没联系了,也没来过片场,看样子近来也有急事要办。 “你们今晚打算睡哪?听说今晚这儿有活动,会放烟花,这周边的酒店都给组满了人,倒是这家还有空位置,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只是随口一提,当即三个人的视线就停留在自己身上。 对上罗奈儿德那一副期盼的表情,让舒北忍俊不禁,点头答应了,至于顾钰,他随便了,反正无论如何都一直保持黑沉的脸。 舒北以前还没看出原来顾钰还有这种吃瘪到没法申冤的可怜样。 饶是一路领着他们到前台的途中,都是干巴巴,惹得舒北想笑,又不敢放声大笑。 只得忍着。 这忍么,就抑制不住肩膀在轻微发抖,从后边近距离来看,还以为是大冬天的气候太低,给冷着的缘故。 同舒北站在一边的罗奈儿德微侧过头,在讲着话,小兔子听着,时不时回上两句,又恰逢这当头余晖仍在。 依稀可见碎光打在他俩的身上,让在后边跟助理林文远走着的顾钰很不是滋味,他来这儿就是来找虐的,看到舒北和罗奈儿德的互动。 心里头就好比万千噬啃的感觉,痛得近乎要麻木。 “你跟那位舒北先生是……爱人么?”林文远在边儿走着,就看着移动式冰箱在这冻人,冷不防冒出一句。 顾钰被吓了一跳,回头瞪了林文远一眼,“我跟他是什么关系,管你屁事。” 说完,继续往前走。 就是步子加急了些,靠舒北更近了点。 林文远耸了耸肩,自言自语道:“这样子看上去就好像是个暗恋者,但没见过这么拽的,难不成先前是舒北追的他?太乱了。” 舒北和罗奈儿德走在最前头,进了酒店问前台还有没有多余的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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