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保存?”把舒北最后四个字重复念出了声,罗奈儿德意味不明地笑出了声。 他撑着头好整以暇地盯着舒北看了好半晌,直至舒北纳闷地问他是否脸上有脏东西,这才摇头说着:“见不得光的欢喜会枯萎,花儿不曾绽放,甘愿如此?” 说着话,人就欺了过来。 大抵是忘了不久前自己说的“不做登徒子”。 “强求所爱,得了人也得不到心。”舒北给问的一头雾水,但还是坚持自己对爱情的向往,非两情相悦,坚决不要。 站在至高点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人人都会说,这刀子不挨在自己身上,是不会觉着痛得,可真当这股子钻心的痛意席卷而来时,又如何能够全身而退? 近乎呢喃,声音太轻了,如缕清风一样一过即逝,是一瞬的错觉,罗奈儿德轻叹:“如果人都得不到谈何论心。” 不同于舒北的桃花眸,罗奈儿德的属于狭长的丹凤眼,他这会儿一双眼毫不夸张可言是带了莫大的欣赏但有一小部分是痴迷的爱慕。 黏在舒北脸上,不愿挪地了。 小兔子自打进娱乐圈一直都是为人低调,偏就今日穿了件惹人眼目的红白衣裳,而边处则是用金色压着,不适风度,还敛了平日的乖顺。 他身子单薄肩膀也薄,这会儿又是侧坐在罗奈儿德的边上,灯光时不时落在他们这地,有时红紫有时淡蓝,但更多的则是正常的暖光色系,昏昏暗暗。 无端增添了几分凌厉。 跟寻常的印象大相径庭,让罗奈儿德生出想要了解他的心思,尤其是当他视线一路下滑见着那几根手指细瘦干净,却翻着让胡思乱想的冲动。 就好像这不是手,而是他白皙的双腿。 罗奈儿德的呼吸骤然一紧,根本不敢继续往下去想,觉得这是逾矩了,但无意间还是忍不住指尖的触碰 没搅起那人分毫波澜,却教罗奈儿德心头滚烫起来。 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既视感。 碾碎鸡尾酒上的一朵玫瑰花,指尖儿缀了妖艳。 是喝了酒的缘故。 才会对这方面的事格外的渴求。 在眼神沉到一定程度,就快要憋不住,罗奈儿德就感觉到指尖一暖和,而后手上花瓣的触感离逝,睫毛簌簌,原来失去的怅然是令人最为痛苦。 竟鬼使神差,盯着那作恶的手指,伸手就给抓在掌心不愿松开:“那么,你尝过吗?” “什么东西?”舒北不喜欢打哑迷,他的性子惯来直来直去。 倒是外国人思想也开放,罗奈儿德没有半点犹豫,就只是声儿压得更低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房事啊,你做过没?这个应该明白了吧?” 这下 就算小兔子再是愚钝也该清楚罗奈儿德的意思,那么是在羞辱他还是在试探他?舒北紧皱眉头,开始排斥他的触碰,又望边儿挪了点距离,就差站起来的一个举动就能离开,但他没有。 因为觉着没必要。 像是一个浪荡公子调戏了民家小女的场面。 有一种说不出的怪。 “放开我,你捏疼我了罗导。”舒北心中不快,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不好发作,只好别扭又憋屈道。 有时候能够聊到一块去的人,定然有他们的相似处,而罗奈儿德的执拗属实跟舒北有的一拼,而他又是喝了这么多酒,脑子不好使,就顺从本心随心所欲起来了。 见舒北不肯告诉自己实情,他仍旧是固执捏舒北的腕子,倒是眼神当中并没有看不起的意味,更多的是疑惑好奇。 罗导这好奇什么! 询问私事? 害不害躁! “罗导你对我可能有什么误解。” 舒北在这一刻脑瓜子嗡嗡作响,犯着若隐若无的痛,他耐着性子伸手去按压,试图缓解。 怎料眼前这酒鬼挨了过来。 就在舒北以为他又要动手动脚,倒是太阳穴处附上一双手,在轻柔地按弄。 有一下没一下的。 鼻尖存有烟草气息还混了大量的酒味儿,不太好闻,但在某种程度上,与顾钰有些相似,就是多了几许陌生。 对于罗奈儿德忽而的靠近,舒北选择没看见,比较对方给他按摩的真心舒服,洋洋洒洒开口,连声调舒服得都变得懒洋洋: “我不是出来卖的我也不是生下来就是喜欢男人的,我喜欢顾先生,只能是顾先生,而对于我和他的事,我有权保密,但我能告诉你,我们曾经相爱过,并没有半点利用。” 舒北这个人说话喜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掺合在一起,假的成真,真的变假,叫人猜不透。 兴许是一个角度正好与阿拉贝尔尤为相似,顿时,有一团火烧着自己,自内而外,罗奈儿德想,果真是酒后误事,竟几次三番错认为舒北就是阿拉贝尔。 连同眼神都跟着不对劲起来,纵使理智在克制依旧控不住下意识视线向下扫了眼舒北的冲动,好奇与探索。 当然 还有很多的尊敬。 小兔子何其敏锐,他在孤儿院长大,一点不对头都会觉着不自在,自当察觉到罗奈儿德这股子炽热的目光,脸色骤然大变。 “我不是女人,我也不愿接受娱乐圈的潜规则,还请罗导自重。” 从一开始的旁侧敲击到眼下打开天窗说亮话。 不过就是十几分钟的事。 “你别生气。”突然被推开,罗奈儿德根本顾不得头给撞着边儿的硬物,好在磕的不重,顶多来了个头晕眼花,“你听我说,你这性子怎么也和她一样,猴急猴急的。” 其实罗奈儿德一直都没追到他欢喜了好多年的女孩,或许女孩儿同他说得你工作太忙只是个分开的借口。 曾在某一日的黄昏日落,罗奈儿德难得下了一次早班,一回到家见着阿拉贝尔对着手机乐得不行,心下飞醋吃起就凑过去问:在看什么。 但他那会儿突然靠去,阿拉贝尔根本来不及划掉手机屏幕的内容,所以跟一个男人聊天的内容全让罗奈儿德瞧见。 “那所以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他不知怎的,心里的底气忽然就荡然无存。 阿拉贝尔说得很随便:“朋友啊。” “不是。”罗奈儿德顿了顿嗓音,又觉着其中有些不对头,“为什么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女朋友?你不是也挺喜欢我,还说好明年要结婚的。” 对上那战战兢兢的男人,阿拉贝尔眼眸微动,盯着他,笑着应道:“我是挺喜欢你的,但你又没有跟我表白。” “我不是在短信上说了好多次吗?”罗奈儿德把人儿搂在怀里想要去嗅闻她的清香,但第一次,被拒绝了,他有些纳闷,“我说我挺想跟你在一起啊。” 有意无意的提起。 到现在罗奈儿德才恍然大悟:模糊的开始,注定要潦草的结束。 当初阿拉贝尔回了他的话,是在反问:“你记得你是哪天说的吗?” 简单的问题却把罗奈儿德成功难倒,太多次了,多到记不清了。 对于罗奈儿德的反应,阿拉贝尔像是早就猜到那般,收敛了笑意,用着清澈的眸光淡然地看着他: “你看吧,不清不楚的开始,连纪念日都不知道是哪一天,就会不明不白的结束啊。正式的告白,就应该穿得干干净净手捧鲜花,真诚的说,我喜欢你。” 而不是 暧昧的开局…… 罗奈儿德的情感经历曾翻拍过,当他提起影剧《肖想的爱人》,舒北第一反应就是片影里面最经典的分手画面。 还说里面的台词真的写得很好,能让观众产生共鸣。 罗奈儿德仓促间一笑,笑得眷恋而又疲倦:“那是我改编的,真人真事。” “阿……抱歉。”舒北意识到说错话,忙做了个拉链手势,示意自己不再多言。 “没事,几年前她就同我吵过,只是最近才彻底分开的。”罗奈儿德当着舒北的面点燃了一根香烟,在袅袅生烟当中,视线就开始变得模糊,“北北,我真的很欣赏你。” 这一次 他说的是欣赏而不是欢喜,大抵是怕小兔子又胡思乱想。 烟味儿,舒北闻不习惯,即使在顾钰身边闻了将近一年的烟还是觉着呛鼻,便要捂着口鼻背过身,罗奈儿德像是得了趣,捉着他的脸,呼出一口烟气。 当即,舒北就开始咳嗽。 大有种要把五脏六腑给咳出来的惊心动魄。 反倒把罗奈儿德给吓一跳:“得得得,还真是只脆弱的兔子,不招惹你了,我把烟灭了,你别咳了,在这么咳下去不得出事。” 说到做到,烟是灭了,但空气中还弥散着这味儿,舒北脸色就不好了,奄奄的,像是给打了霜的茄子没精打采的。 “这味儿不好闻,闻不习惯。” 在罗奈儿德分神的期间,舒北兀自怔了怔,抬头去看这憔悴又不失优雅俊美的男人,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突然,舒北没头没脑地说:“欣赏,是不是有好感度?” 虽说罗奈儿德主动追求的阿拉贝尔,但他也就这么个女朋友,别看他作品里的女主角奔放又热情,那都是去看别人的话本子学来的调调。 实际上,说一句纯情处nan都不为过。 不由愣住。 这看向舒北的眼神都变得微妙不可言来,好比猛兽给扒了獠牙给剪了爪子,干瘪的嗓音听着有几分搞笑。 “啊……”的一声。 没了后话。 “我好像第一次见面就跟你说过,你很独特。”罗奈儿德有点儿委屈,想了想又把他跟阿拉贝尔作比较,“你好像比她还健忘。” “独特?” “还真是新的称赞方式,从没有人这样夸过我。” 一时期间舒北不知该笑还是该害怕,只得瞪着双桃花眼试图努力在消化刚才听到的信息内容,但越想越想不通,来了个见鬼的表情,还在那踌躇半天。 “你说的欣赏,莫不是变相的喜欢?” 像是被这动静声吵到,罗奈儿德稍稍侧头,懒散地静了眼。与舒北的视线对上,空气中仿佛有尴尬在交汇,他没吭声,安安静静地看着舒北,眼神清明,没半点刚醒来的失焦感。 而他的答复很干脆利落:“喜欢的,但并没有掺合欲望的,只是单纯的仰慕爱慕。”
第95章 兔兔喝了酒好像还给偷拍了 与之,舒北的回应是极其浅淡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像春天的微风轻轻拂过面颊。神情由着原先的愣神而后是尽可能接受事实。 初次相见舒北这个人,罗奈儿德就觉着有几分心动,他的笑容虽然不张扬但却让人感到一种内心的温暖和宁静。 “欣赏。”舒北眉头一挑,敛了往日的刻板人设,较为随意的姿势靠着,好整以暇地去问罗奈儿德,“那么你欣赏我什么?我只是一个近期稍微有些名气的影星罢了。”
147 首页 上一页 67 68 69 70 71 7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