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眼 还险些给跪了。 他在看到一对一模一样的戒指时,舒北呼吸骤然一听,好在这戒指不是两枚男士钻戒,放在左边的那个应当是姑娘家的,款式秀气精美,还有些小巧。 但不知为何。 说起这戒指。 舒北好似前不久在顾钰的朋友圈见着他赛过一张图,就是一对钻戒。 眼前之景走马观花的,脑子也跟过电那般,叫人抽了一下,还不好意思出声喊疼。 恰好一处光晕怜悯般照在这一处地,时间还有些小长,借着这抹微光,舒北费劲地眯了眯眼,甚至连身子都在悄悄弯了些,这才看清戒指上磕了字。 LNED和ALBE LNED是罗奈儿德。 而这ALBE……舒北听李丽说起过罗奈儿德的事情,说得不多,但舒北一直都是个有心的人,记得东西多有杂。 没想到 这个习惯,居然还能派上用场。 “阿拉贝尔?” 罗奈儿德前任女友,因他工作太忙,阿拉贝尔受不住这无边无际的孤独,就与他分手,看样子这会儿是要求婚,可他却来了这酒吧一个人痛哭饮酒。 已经能够猜到是失恋了。 女友跟其他男人跑了。 在得到应声的舒北忽而就不知如何接下去圆话,他嘴笨,至少属于不会哄人的那种,他这会儿心情就不好,更别说还要安慰一个同他一样失恋的人了。 “很可惜,阿拉贝尔有她的追求者了。” 罗奈儿德颤着指尖,他把酒瓶子放回原处,倒是捏起刻有ALBE的戒指,小心翼翼地放在眼前,似若在看待绝世珍宝。 戒指和卡片是连在一起的,用链条锁着的,大抵是感受到罗奈儿德的伤心,只轻轻捏起得动作,写了字的卡片掉在桌面上。 舒北好奇又不敢看,他的心剧烈地跳动着。 对于偷窥别人心事,觉着不厚道就打算翻开手机顾左右而言他。 哪料到罗奈儿德把卡片推了过来,声线压得很平根本听不出他的情绪。 他说:“你看吧。” 难以置信,舒北错愕抬眸,不说话,整张脸就像是写了大大的why? 许是本能反应有些偏激,还逗笑了面前这伤感的男人,罗奈儿德指尖摩挲着卡片的一角,接着道:“看完说说你的感受,不是让你白看的。” 算是给了舒北一个台阶。 手指抽走后,舒北凝眸,入目短短一行字: “风花雪月的美,不及你的笑,阿拉贝尔我愿拥护你一生白头到老。” [风吹叶应落,而我爱你,何时有回应。] 就在昨日,顾钰在23:00分发布的最新动态,没有任何配图,只有空落落孤单的一句话,胜似千言万语,弄痛了在留意顾钰的舒北。 旧景重现,那股子酸意像是要欺他全身一样,爬了上来,如涛涛浪花要将他吞没,窒息。 只觉着胸腔里原本热乎跳动的心脏,跳得越来越缓,伴随着时不时的疼痛,以及五脏六腑都因着适才喝过的酒水在被某种力度给硬生生拉扯一般,痛得要把他给撕碎。 痛得快要直不起腰。 一个踉跄往前倾。 还是罗奈儿德接住了这看似无所谓实则伤得遍体鳞伤的小兔子。 “Are you all right” “什么?” 突然听到罗奈儿德说母语,舒北一下脑子转不过弯儿,就见着这客气的男人意识到跟自己有了四肢接触后有了几许手忙脚乱的慌张,把人压在一边的椅上,还特地往里头靠墙位置挪了挪。 示意让舒北放心,他不是那种登徒子。 保持安全距离。 捂着有些重的头,罗奈儿德嗓音闷闷的:“额,我刚说你身子没事吧,见你有些站不住脚,酒喝多了,不小心飙方言了。” 未了,见着桌面上的一杯鸡尾酒,他有些惊讶的问舒北:“给我的?” “不然呢?”舒北好笑地望着这喝醉酒的男人,没了平日的凛冽,到多了几许平易近人,“喝酒也是要品酒的不是?” 得了允许的罗奈儿德才刚刚把酒杯放在唇边,嗅闻着香甜可口的酒水,眼神在偷瞄舒北的同时,有些隐忍地喉头滚动。 也该庆幸罗奈儿德长得英俊,高挑的鼻梁下的薄唇经常微微抿着,不爱多说,惜字如金的性子,偏就是这样一个人,除去俾倪万物的双眸,眼下露出几分脆弱得多情。 好比只趾高气扬的波斯猫,让倾盆大雨淋了个透的狼狈。 神情厌倦,也只有对上舒北的目光,会露出没有敷衍的笑。 在人群zhong特别显著。 至少舒北总能在乱哄哄的一群人里,轻而易举见着罗奈儿德,就比如说方才调酒师让他回头去看看。 这是舒北的视角。 而罗奈儿德对于舒北,多半是欣赏胜过爱慕的眷恋。 他是导演,见惯了娱乐圈形形se色趋之若鹜的影星,他们会阿谀奉承献媚讨好,甚至不惜用自己身子夺得男主女主的位置。 但凡遇到这种情况。 罗奈儿德二话不说就会让其滚蛋,并且再之后的合作都不会再考虑用之。 除了舒北。 除了眼前这只看似软乎乎,实际上有着自己算盘的小狐狸,让他眼前一亮,觉着这小东西是多么鲜活的性子,如一缕阳光,要将他周身的寒冷给驱散开来。 他比舒北要高。 即使坐着,也要垂眸去看。 舒北在玩手机,应当不好意思找罗奈儿德多聊,尤其是在失恋这当头,生怕说错话,讨了个不是。 除了唱歌的音乐和旁人的说笑,他俩这儿,安静极了。 舒北的眼型罗奈儿德觉着满意,欢喜得不行,桃花眼,笑时多情,漠时薄情。 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 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应了那句撩ren而不自知。 “有没有人夸过你很美?”罗奈儿德在舒服不解抬头时就已偏开视线专心喝着鸡尾酒,觉着怕对方认为自己在说他像姑娘家,改口道,“我是说,你在美学上来说真的很美很帅,动人得那种,会让人生出想要保护的错觉。” 听得舒北有些愣神,哭笑不得,但顾着面前人是导演,耐着性子回了句:“罗导夸赞人的方法有点奇特。” “我是说真的。” 罗奈儿德挠了挠后脑勺,他像是成了个情窍初开的毛头小子,对于要说的话有些没法组织语言。 便是磕磕跘跘如抖米一样说着话:“于皎皎明月不同的是你热烈鲜明的性格,你吸引着我,像阿拉贝尔一样,我想,你们大概是同一种人。” “什么人?”舒北不经意挑眉。 在把手机熄屏后,他继而面向罗奈儿德,靠近了些,近乎要凑到对方的脸上,危险地眯起眼眸,带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你觉着我能是什么样的人?” 罗奈儿德并没有因为舒北的过分行为而恼怒,相反亲昵地摸了摸他的头,倒真像在摸一只软乎乎的白兔子一样。 头仰着,在看酒吧的天花板,可上边有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多了彩色的灯和一些模糊瞧不清的图纹。 “阳光,开朗,偶尔会阴郁露出负面情绪,但你总能自个儿逗乐自己,幽默的人。” 这还是舒北第一次听除了舒沫以外的人评价自己,句句不符真实的自己,蓦然间,短而仓促的笑了。 “还有呢?” “还有啊。”罗奈儿德把头一低,伸手一拦,呈个拥护人的姿势,让舒北靠在他的肩处,幽幽道,“爱恨分明这一点你真的很吃亏,有时候得要学会释怀,比如说放下你心里执念的那个人。” 舒北第一个想着的人就是顾钰,有些警惕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倒是罗奈儿德并没有因为要禁锢人的意思。 他一挣,他就松了手。 就是舒北的力道大了点,罗奈儿德拿着酒杯的手一抖,好在拿稳了,但里头的酒水还是给溅了出来。 把袖子都给弄湿了,一大片,在微光下仍旧显眼的很。 这会的天怪冷的,衣裳弄湿换作是谁都会生气,更别说这阴晴不定性子难猜的罗导,生怕下一秒就要被骂,舒北弱弱说了声“抱歉”。 罗奈儿德笑着又脱去外边的风衣,他里头穿着羊毛衣,高领的,但没了风衣的遮罩,这下子,又是这么近距离,舒北不由感慨,这人身材蛮不错的。 也难怪微博粉丝那么多,感情是有大部分是被他的颜值给迷住的吧? “没事。”罗奈儿德把弄湿的衣裳搁置在后边椅上,“晾一会儿,大不了待会接个电吹风,吹一下就干了不打紧,你觉着我是那种动不动就生气的人?” 我能说不么? 舒北可是前些天见证罗奈儿德勃然大怒的样,因为有个助理手滑把咖啡杯摔在地上为此扣罚了一周工资的事还历历在目。
第94章 兔兔受到了惊吓 滴滴答答像是流水般不轻易响起的动静,是罗奈儿德把鸡尾酒一饮而尽后的意犹未尽,又弯下腰去抱起他的啤酒瓶子,在舒北的注视下,更是理所当然地撬开瓶盖。 噗嗤一声 可能是轻微晃过的缘故,里头的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往领口蔓延,眼见着就要溢出。 舒北不自在地往边上挪开,倒是那酒水赫然给让什么东西止住了般,没有喷洒地到处都是。 鲜有的,罗奈儿德在舒北脸上撞见难堪的死寂和隐忍,他有心事,好像这事跟自己还有些搭噶? 意识到这点的他舔舐了下适才因着有酒水润过而不那么干裂的唇瓣,嗓音发涩,但不妨碍动人心弦: “不用这么看我,别忘了我也是个失恋的人。” “这话同样也是说给我听的。” 在沉默的第五秒,舒北忍不住开腔,他断然去否决罗奈儿德的定义,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地望向对方:“我并不觉得失恋是个很羞耻的字词。” 对于兔子的应声回眸,与他的目光不期而遇,仅仅一眼,竟让见过太多世面美人的罗奈儿德瞬间失神,愣怔片刻,忽然移开目光。 明亮的眼睛变得然失色,眼底多了一层含义不明的光芒。 又听着小兔子接着继续道: “恰恰相反,不过是喜欢的人恰好又喜欢了别人,我觉着除此之外,没别的含义了,这不代表我是被甩的那个,因为我喜欢他,和他喜不喜欢我,并没有任何关系,只要我把这份欢喜偷偷藏之,好好保存就好了。” 初冬时分,每过一天气温便随之而降,月辉漫漫。那娇羞的夜花悄然盛开。 与酒吧的吵,成了鲜明的对比。 自是无形之中,自有形。 在风中缓缓流动,被重重云影剪落,成一地残红,余香袅袅,经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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