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对方发送了坐标地点。 这会儿电话那边又说了话,这下,小兔子听清楚了,也知道对面给顾钰打电话的人是风七寻。 他的声音一贯的平淡,仿佛不掺杂任何其他的情绪。 只是眼下说得格外得缓:“枫林街187号,边的附近,你过来后,我带你过去。罗导在那边看着人。” 这电话还没挂。 让舒北听得云里来雾里去的,他下意识反问:“找谁呢?” 却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顾钰找谁管他屁事,又给哑巴了在那坐着,可能是觉着面朝顾钰又不吭声怪别扭。 就默默地背过身去,然后自个儿弯着腰低着头。 一副不愿搭理人的模样。 这模样落入顾钰的眼里,竟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可怜劲儿,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看到的场景,心疼之余,更是觉得如同针扎。 “北北。” 顾钰轻唤了声,声调放软了些许:“什么时候才能不生气啊。” 舒北摇了摇头:“我没生气。” 这腮帮子都给鼓着,活像一只气炸了的兔子。 “骗子。”顾钰嗤笑,语气却透出些许的疲惫:“你这个小骗子,每次都是这样,我们闹翻后不过两个月,你又恢复了原样,还是那么讨厌我,讨厌到根本就懒得和我说话。” “不是。”舒北否认。 “是什么?”顾钰步步紧逼。 “我没有。” 就好比兔子急了也还是会咬人。 顾钰没有戳破舒北这蹩脚的谎言:“你先在这养伤,我这一走,没个三四天的回不来。” 这话音刚落,小兔子就把头给抬了起来,还别说,从顾钰这个角度看去,还怪惹人垂怜的。 揉了揉他的头发,有种想要把他拥在怀里的冲动。顾钰欲言又止,只是眉目间垂着的时候,那一点的温良让小兔子望见。 “查到嫌疑人了?”舒北见着推不开,他眨了眨眼,说得很轻。 “你师兄刚打来电话,说是抓着了,但有幕后黑手,还在逼问。” 轻微的挣脱让顾钰浑身一僵,心里头的占有欲被liao起,他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这将要落下的一个吻到底没能吻上。 舒北也没有抗拒,只是低声应了声。 “等我回来。”顾钰轻抚上了他额角的绷带。 可惜的是,顾钰终究还是没能听到小兔子的那一声好。 似是一直这般不闻不问,静如潭水,甚至连一丝波纹都没浮现,幽冷的寒风轻轻吹拂而过,不着一丝痕迹。 顾钰终究还是走了,临行前还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 舒北安静地躺靠在床上,望向窗外。 夕阳正好,映得满地金黄。 …… 昏黑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 就连窗帘子都给紧紧地拉在了一起,密不透风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隐隐约约的。 这间屋子门是外边反锁的,还放了个铁皮箱子,里边的人即便是撬开脚上栓着的枷锁也逃不走。 窗子又是里三层外三层栏杆铁皮加持。 生怕这人会长了翅膀飞走似的。 男人在这烂布头的床上不知躺了多久,久到一只虫子飞到了他的脸上,多少有点气急败坏地驱赶。 虫子飞走后,没多久,男人耳边又传来嗡嗡嗡的声音。 闹心之际,男人啪地一下朝自己扇了个耳光。 “醒了?” 与此同时,头顶上悬着的一盏破旧的灯,幽幽亮起来,微弱的光亮还是把男人的眼眸给刺痛了,他颤颤巍巍用被链条栓住的手去挡。 这时,刚才的问话声音又再一次响了起来。 “说吧,谁给你钱办这档子事,如果你不想失去一条胳膊或者什么的。” 当即 男人吓得在那边挣扎,呜呜呜地发出泣不成声的怪音。张开嘴在那边看样子大有种在骂骂咧咧,可惜的是里头的舌头叫人给割了。 “别急,这舌头是你家主子割的可别用这种杀人的眼神看我们。” “为……为。” 像一条丧家犬那样,喘息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咿咿呀呀的。 枯了的油灯,晃得貌似比之前还要快些。 “说什么?听不见,拿笔写下来吧,你愿不愿意供出你后面指示你的人,愿意就点头,不愿意就摇头。” 因着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的缘故就一张空荡荡的床,铁链子摇晃得叮当作响。 没有聚光灯那么刺眼睛,可也好不到哪儿去,铁链子很长,不碍于男人在屋子里行动,他多少有些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眼泪水直从眼睛里冒出来。 点头之后。 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耳边充斥着滴答声,不绝于耳,刺激着他的耳膜。 突然一阵剧烈的痛传来,他闷哼一声,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手掌捂着胸口,他缓缓倒在了地上,链子扯动的声音更响了,像是一台已经腐朽了的机器。 疼痛的地方越来越密集。 男人终于忍不住昏死在这阴暗潮湿,虫子又多的脏屋子里。
第139章 发个烧,兔子傻了 等到那脏屋子里的男人醒来,他是趴在地上,一双皮鞋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然后他只是轻微地蜷缩了下手指,面带惊恐地要从地面上爬起来的时候。 这双脚就踩在了男人的头上。 “别乱动,”这声音低沉磁性,又有些懒洋洋:“我怕一不小心弄死你。” 男人听见这句话,立马僵住了。 他能够感受得到自己的脖颈被人踩住了,而且这人的力气还很大,随着脚底板逐渐加重的力量,自己的呼吸都越发困难。 “呃啊——!” 因为没了舌头说不出完整的话,他叫声凄厉,也亏得这是在郊外地区的荒废屋子里,没有人知道他受过多少的严刑逼问。 脑门心让对方给踹了一脚。 本就晕乎的脑子更加不好使了,手捂着,痛苦的整张脸皱在一起。 “昏睡得时间还挺长,睡够了吧,笔和纸给你快点给我写下来。”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响彻整栋老房子。 男人被压得无法动弹,只能够拼命地往后退,然后又被逼迫着重新回到原点,他的脸上露出惊恐至极的神色,似乎已经预见到自己即将面临的死亡。 他拼命地摇头,想要拒绝,却又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人将他的衣领扯开,然后拿出刀抵在他的肩膀上。 “不准动,否则,你知道结果的,”冰凉的金属触及肌肤,男人浑身颤抖,终于妥协,在地上艰难地挪着。 字迹歪歪扭扭,他浑身都剧痛,好不容易写下两个字,还得靠猜。 像是用尽所有力气刚写完,又晕到地上不省人事。 蹲下身来的人看了两眼男人刚才写的字,瞧着鬼画符那般,心里一团火莫名燃起。 “字那么丑,给鬼看去啊?” 分明是尊贵的身份,但他好似不觉着有何不妥,把刚才男人拿过的笔拿在手里,随后发狠般将笔尖扎在男人肩胛骨上,慢悠悠的划拉着。 男人因为疼痛,活生生惊醒。 随后,猛烈的挣扎,但是却毫无办法,他的身体已经麻痹。 “你说你的指使人是贺瑾?”把地上的纸拿起来,对着上头那灯光晦暗不明的油灯看去,他忽而停顿了下,突然勾唇笑了,然后又继续写了几笔,再次抬眸望向男人。 “是这两个字是不是?” 重新用笔写得两个苍劲有力的字:贺瑾。 男人的瞳孔骤缩,眼里的惊恐浓郁得化不开,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哦,你这叫声是我说对了还是说错了?” 他伸手抓住了男人的头发,然后凑近了看了一会儿,最后将手放开,语气淡然:“别在这跟我癫痫犯病似的抽搐。” 男人的表情已经不仅仅只是惊骇。 房间梁上的不起眼角落有个扩音器,里头传来声音: “那个……顾,顾先生,要不您先休息会,我们来问问?” 闻言,顾钰转过头,抬眼看去。 眼底死寂漠然的神情像是要宣泄心中的不满,搞得外边的人都不知说什么好。 “我是怕你真把人给弄死了。”罗奈儿德推了推夹在鼻梁骨上的眼镜,“顾先生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反正这地也没人找得着,有的是时间陪他闹。” 是这狠话都给撂这了,顾钰拍了拍身上沾了些许的血迹灰尘,站起身来居高临下扫了眼这丧家犬。 拿出帕子擦着手,“也行,那这边就交给你们了。” “那你呢?”风七寻愣住。 已经从房间偏门走出来的顾钰,一出门就差点撞着人,他定了定神,向后退了一步,再往左边拉了点距离。 幽幽开口: “陪我家兔子去了,我说要离开三四天就同我闹脸色,早些回去,说不准还能让我再摸一摸兔子尾巴。” “顾先生养兔子了?”风七寻还没注意到他这小动作,有些纳闷他口中兔子是指什么。 “可能养了但没爆料出来吧,毕竟像顾总这种人物,随便个动态都能上热搜的不是?” 毕竟是投资方一员的老板,罗奈儿德见着这后边的门还没关上,赶忙走过来关好门再上了锁,横来一句答复。 “顾先生此言是真?” 都说顾家的教育严苛得不行,养小动物就是容易让人同情心泛滥,对此顾家的人包括佣人都很少养这些。 听闻顾钰养了只白兔,作为舒北的师兄,多少有了解这个人,却是在问舒北的时候,一问一个不吱声。 只知道舒北他家里倒是有一只软乎乎的小猫。 真兔子没有,酷似兔子的人儿倒是有一个。 四舍五入说是养兔子不为过错。 二来 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爆料出来,毕竟是(情人关系)划掉。 对此,顾钰阴郁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些许,他眉头略微上挑,眼神锋利好比一把刀子,再看向面前两人的同时,却又含了几许轻笑。 “是啊,是老爷子对动物毛发过敏才不准养这些,我喜欢兔子喜欢得紧,要是你们改日有空,随时欢迎来我宅子看看我家那小白兔。” 怎么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世人都说,这顾家各个都是阴晴不定的人,无论是人际关系还是商业上的劲敌,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的角。 偏就是这么个人儿,能用这么温柔还眼尾微弯着里头盛满了笑意? “……” 两个人互相对望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敢置信。 “怎么,不愿意?”顾钰扬起眉梢,似笑非笑。 “怎么会,当然愿意,顾先生亲自邀约。”风七寻打着哈哈,实则心底里在想,这邀约可别真发过来,这宅子爱谁逛谁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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