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川却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 “我们谈谈吧。” 舒北抬眸:“没什么好谈的。” 沐白川抿紧唇,盯着他的眼睛,眼神坚毅,仿佛在告诉他,今天必须谈一次。 两人再在一起,聊得都是家常还有工作上的事,沐白川总说这儿太冷,不适合久居。 舒北觉着也还好。 没有任何纷争,像是正常岁月里的某一天。 也没料到第二天大清早,收到手机信息来了句我回国去了。 心里的怅然若失必不可免。 春秋秋来,日月如梭,总觉着人有了念头就是度日如年的说法。 这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在迅速地变幻着。 舒北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在娱乐圈混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只记得自己的名气不断增大,每年新剧的选角,他都是被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不管多忙,只要是自己接的,尽可能拍好。 罗奈儿德总是笑骂他,明明有这个姿色,抱个大佬持宠而娇,让大佬包养金屋藏娇就可以衣食无忧。 舒北笑而不语,大佬的确是可以养他,但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是漂亮的男孩子,更不缺乏的就是漂亮又努力的。 而他….. 还差一步。 舒北不否认自己的确有抱大腿的心思,但他也不愿意因为这样,而毁掉自己的梦想。 顾钰曾有过一段时间让他就呆在家里,推掉了所有要拍的戏和代言。 因为长时间见不着舒北的李丽一天到晚给他发消息,起初一开始还可以用借口搪塞过去。 但老是以身子不舒服,喝多了酒等各种原因,终于得来李丽的定位追踪。 来到顾家,一看这豪华别墅。 知道进不去,外边还有保镖看守,知道这小兔子骗他,气得反手拍了一张发给舒北。 看到照片后的舒北心情有些复杂,毕竟李丽在事业当中拉了他很多次,甚至在某些方面还带了点无限地宠溺和忍耐。 也是那会儿他经纪人知道他让人给包养的事。 “我在想一件事。” 盯着补妆后的舒北,盯着他眉梢末端些许的红晕好半晌,才慢吞吞地开口。 “嗯?” “你昨儿给我发了一条消息,那你以后看样子没什么要事就不打算回去了?” 舒北闻言愣了愣,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沫沫她是唐家的孩子,被找回去后,也没我事了,我在这世上无依无靠的,回国还会有再遇到他的风险,还不如就在这定居。” “在这么冷的地方……” 舒北沉默了片刻:“冰天雪地,也有初春化学时的美,而那伤心地和娱乐圈,说到底也是要退出的。我是靠自己爬出来的,努力站到这个位置。” 李丽叹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舒北亲口承认过,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的过去,他的身份…… “你说的对。” 小兔子总是有意无意遮掩自己狼狈的身世,也就只有喝醉酒,偶尔能够套出一两句话来。 可倔强的人儿就好比蚌壳,撬也顶多撬开一条缝。 或许是寒冬的时候,天边的日头晒在身上有了冷风的呼啸,都是那么的冷。 舒北裹紧了自己的衣领,在国外他租了房。 往家走去,路过花园的时候,远远瞧见好像有人坐在藤椅上,闭着眼睛,手指尖放在唇边吹奏着曲调。 都说顾钰喜欢吹口琴,只是恍惚间把别人错认为是他,风七寻有事没事会来找舒北。 只是没想着他会吹这首曲子。 舒北脚步顿了顿,轻轻移开视线,朝另一侧走去。 吹完一首曲子,睁开眼睛,抬头望去,那人果然是舒北,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嘴角挂着浅淡的弧度,像是在想什么事。 舒北似乎察觉到什么,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到底是停下了脚步。 “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听这首曲子?” “你之前发过朋友圈,忘了?” 彼时阳光正是明媚,暖阳落在肩头,像是最轻柔的亲吻。
第132章 兔兔是终于要放弃了吗 兔子的住所惯来都是安静得,屋外院子里种了些许的花花草草,房间里还养了一只大肥猫。 还是李丽觉着这儿太冷清了,怕舒北得什么心病,再加上顾钰那档子事,叫他养的。 猫不大,是只波斯猫,长相很漂亮,眼睛特别明亮,像两颗葡萄似的,让人看着就喜欢。 这是连体别墅,赶边儿的邻居喜欢小狗,总能见着那奶猫边上围着好几只狗狗,在它脚底下转悠。 可见是被照料得极好的,但因为年纪小,小猫也就偶尔会喵喵叫出声。 “为何要这么折磨你自己呢?”风七寻从秋芊椅上下来,他把刚才的口琴放在兜里,一步步朝着舒北走来。 他身形修长,眉如墨画,脸上带着浅笑,整个人都显得温暖而亲切。 舒北抬头望向面前的人,他穿了件白色毛衣,袖口处有金丝线绣制的纹路,手腕上套着一对玉镯,看起来贵气逼人,一点儿也不像是这座城市里普通的公子哥。 舒北也在想一个问题,自己到底图那人什么,金钱势力?无论是风七寻还是沐白川好像都能给到。 大抵是先入为主,又有可能是对方先得到了自己的身子。 都说爱定然是跟欲有关。 “师兄,你这多少算是私闯民宅了,下次来我这,提前跟我说下吧。”舒北脸色不太好,他见着风七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眼前倒下一片阴影,风七寻身高还好,就高他半个头。 可不知这会儿的太阳怎么个照射法,影子拉得额外的长,将舒北近乎要整个人隐没在阴影之中。 “才三年不见,跟我都生疏起来了。” 这大明星演起戏来是一套接着一套,委屈的情绪简直都快要从眼眶里溢出那般, 风七寻站在他的面前低眸凝视他,眼底的强烈欲望,就算是傻子都能清楚地感觉到。 舒北不会不知道。 正是如此。 才会吓得唯恐避之不及。 连说话都给结巴了。 “男男也授受不亲好吧。”舒北摸了摸鼻子,耳尖子有点微红,而这股子红晕也是急剧蔓延到了腮帮子。 姑且是隐忍到了一定极致。 风七寻努力地勾起唇角一抹弧度,他忽而伸出手来就去替舒北整理凌乱了的衣领还有发丝。 轻轻柔柔的,像是稍微力道大了些就会把面前的小兔子给惊走,因为就他这走过来的举动,舒北都有想要逃走的想法了。 “何不与我试试呢?我并不比顾钰差,而且到现在还是母胎solo,没有谈过任何对象,就是在这方面的话可能还需要你来教一教我。” 正说着话,他嘴角的笑意越发深刻了。 这是风七寻来这国家第二次表白,上一次还是在罗奈儿德那儿,《先生你的枪抵到我了》的剧组里发生的荒唐事。 好在这会儿送走了个沐白川,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愁了。 舒北微怔,摇摇头,想着拒绝解释:“我……” 他顿了顿继续道,“都让人给玩过的脏东西,配不上你,师兄你还是换个人说这些话吧,一定会感动对方让他做你对象的。” 言落。 还特地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情理之中 合情合理 兔子往往是警惕有脆弱的动物,受了伤害,就把自己完全缩进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不让别人找着,自己舔舐骇人的伤口。 既让人心疼又让人觉着傻得够可以。 “我也说了,不勉强你,只是想你试着接受,至少别这么抵触我,毕竟他还是不要你不是么?” 动摇的心一直在坚持,舒北忘不掉烟草气息覆盖着少许的肥宅清香,忘不掉那日日夜夜中的抵死缠绵。 那勾人的声线呢喃出的名字,无不成了蛊惑人心的药。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合作交易关系,当了真。 舒北点点头,又摇摇头:“可这对你不公平啊,你喜欢我,我却爱着别人。” 风七寻皱起眉头,怔怔地看向舒北像是没能理解过来这形似绕口令的一番话。 他原本就生得精致俊美,这时候蹙起眉来更加惹人怜惜了,舒北瞧着他那双眼睛都要滴水了:“别啊,我只是有点难走出来……” “你别哭,你让我缓缓,我也不是说不能接受你的示好。”舒北一见着风七寻眼眸一湿,整个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再哭,我也跟着哭了啊。” 嚷嚷着,舒北抿了抿唇瓣,他欲言又止,眼尾呛出的一滴生泪,又给生生憋了回去。 风七寻:“……” 然后再风七寻的注视下,舒北反倒是不仅哭了,还抽泣了,眼泪顺着眼尾流淌,一滴落在衣领上,再不复踪影。 偏偏这一哭,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似的,瞬间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年少的人儿不懂什么是爱,天真以为,思念到了尽头,念念不忘,就非他不可,可这玩意儿要两情相悦。 强求不来的。 修长的手指擦着他的面颊,一下接着一下,点了点他眼尾处湿润的地儿。 便只道了句:哭成泪人儿了惹人疼,可他看不见,可他怀里有其他美人儿,你这哭得,也只能让自己收尽了委屈。 凉风幽幽国,庭院子里,四面漏风,种着高高的树木上头的叶子吹落下来,或多或少会落在他们这边。 枯黄的叶子,一踩就碎。 好比小兔子的满心欢喜,碎了一塌糊涂。 瞬间的愣神,让舒北觉着天地之间霎那变得如此飘渺,身处其中,如一叶扁舟,随便一个大风大浪就能把他给掀翻的苦楚。 “这几天一直拍戏累了吧,晚些我去做饭你只管吃,吃完我洗。” 是受尽了人间冷暖,已经不报有任何对人的好感,只是突然来上这么一遭,饶是再硬的心肠都会忍不住软下来。 “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舒北问得看似随性的脱口而出。 实则连声儿都夹杂少许的迟疑。 在少年人的注视下,风七寻多少是有些不好意思,却是清浅一笑,不知温柔了多少岁月。 “我一直对你都很好啊。”风七寻微歪着头,可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舒北。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可以把我这一切所做当做是对你的示爱。” 正讲着话,就见着风七寻忽而垂下了头,将舒北搂紧了怀里,轻叹了一声,他的胸膛宽阔,很容易让人依靠,这种感觉舒北已经很久没体验过了。 “乖,别哭了,等你想好了告诉我,你还记得吗?”风七寻轻抚他的背脊,低低的嗓音带着几分诱哄,“我从来不强求你,但你总归要给我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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