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没试过。” 指尖皮肤滑腻地要命,像温热的绸缎,叫人爱不释手。程林动作不停,在略微起伏的脊椎往两边抚摸,摸到少年细窄的腰,下流亵玩的动作,可以感觉到祝辛细微的颤抖和皮肤上不时泛起的细小疙瘩,伴随着祝辛的咬唇忍耐。 青涩的反应取悦了程林。 眼前是一颗青皮涩果。才有几分成熟的讯号,离成熟还差得多。但这只是表象,内在有跟他外表不符的烂熟。 他像生在不适宜气候里的娇贵果实,身上有很能吃苦又很娇气的矛盾特质。 “那你知道我现在在干嘛吗?”程林嗓子压低了,盯着祝辛垂下的眼角,那里又有一些委屈,但他自己不清楚,他自以为这是面无表情或者拒人于千里之外。 祝辛声音还是很小,做最后的挣扎,尽力用那种不明白不接受的表情说:“不知道。” 程林忽然觉得很可惜,他帮祝辛掖好衣角,把轻微战栗的果皮藏在皱巴巴的外壳里,手掌压着衣服搂着祝辛,没再欺负人。 在祝辛跟前莫名其妙当不太了流氓,只要这小孩显示出来一点这样刻意疏离的神色,程公子身上就会出现一种很难得的叫做人性的东西。就像那晚,祝辛在天台顶上看着不存在的星星,看着露了半边脸的月亮,很困惑地蹙眉,说:“她好像爱过我,可很快就不爱了。” 那个她给了眼前这小孩生命,所以他困在一些无所谓的迷惑里挣扎。 换做以往,程公子早冷嘲热讽说这都是狗屁,但那天他举着杯子跟祝辛一下下地碰,沉默听他困惑。程公子不是哲学家,不耐烦跟人讲道理,也懒得当别人的人生导师,但会忍不住跟这小孩儿说当个小王八蛋很痛快。 这道理实际上对不对,当了很多年王八蛋的人最明白——为了报复别人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其实很蠢。但显然醉了之后掰着手指历数小时候妈妈给他唱过什么歌买过什么玩具,送哥哥跟自己去上学的时候会给他们分别买糖的祝辛不可能一夜之间全都放下。 所以当个小混账也没什么不好的,好不好,先活成一个人再说。 祝辛稍微松了一口气,还是没敢抬头,程林出神片刻,再看怀里小朋友的样子,挑眉:“我这么跟前跟后,路过还要特意找你一趟,花时间精力在你身上,我是什么意思,你真不明白?” 祝辛耳朵发热更多只是因为身体接触的生理反应,他心里乱糟糟,在不太多的选项里找不到程林想要的那个,或者刻意无视程林想要的那个答案。 程林叹气:“你对我真的挺没良心的。”很少有人一而再再而三从他这里拿到好处还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他是个商人,商人无利不起早。 祝辛头也不抬,还是那样一副样子。 再怎么心软也架不住本性恶劣,程林冷笑着抬起来祝辛下巴,迫使他目光对上自己,祝辛眼珠子乱瞟就是拖延着不说话,程林问:“那我问你,你不知道我在干嘛,那你在干嘛?” 祝辛吞咽不存在的唾沫思绪愈发混乱。 程林问:“跟我赖着喝酒,还要喝我嘴里的,三番五次撩我,撩完又不负责?” “……”祝辛心虚至极。 程林:“我陪着你闹,跟你来来回回拉扯,你以为我闲得慌啊?” “头一次有人这么钓着我。”程林把祝辛轮廓柔和的面颊揉捏得变形,祝辛没有裂隙的冷淡被迫扭曲,五官挤在一起变得很可怜,再配上几分挣扎,又让人忍不住要继续欺负。他摇头要躲,可就这么大的地方,再躲也无路可逃,只能任人宰割,程林得不到回应又不能跟他动手,就一只手掐着祝辛的脸一只手捏着祝辛后脖颈,欺负小动物一样蹂躏他。 直到祝辛嗓子里的叫唤变调成了小动物一样的呜呜声,程林才掐着祝辛牙关问:“所以呢,钓了我这么好几天,准备说点什么敷衍我?” 祝辛脸都被揉红了,根本不能再做出那种木木的表情,他被程林欺负地不成样子,闻言咬唇,又被掐着牙关用了几分力。 程林不爽:“嘴闭这么紧,当过间谍?这是什么不能说的机密?” 祝辛哼哼几声:“疼……” 程林松了点手:“你说。” 祝辛眼睛也被揉红了,还被逼供,在心里骂程林不讲理,又因为在人家砧板上不得不识时务一些。 冷气原本开得很足,现下却开始热,程林今天一副一定要个准话的样子,显然不给他个准信儿是逃不掉的。 祝辛犹豫着,试探:“那……不行?” 程公子冷笑,凉薄的目光让祝辛后背发凉。 “不是这句。”程林掐着祝辛下巴没打算讲道理,要他把说出来的话咽下去。 说出拒绝的话祝辛心里反而不七上八下了,程林的霸道不讲理也似乎预料之中,他抿唇不快,试图争辩:“你说是问我的意见。” “哦。”程林冷笑连连:“等你四五天就为了等你一句这个?” 祝辛稍微吸气,想说什么,程林捏着他脖颈威逼:“想明白再开口。” “你这不是……”祝辛眼角又落下去了,又是那种让人心烦的模样。程公子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人对自己笑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一肚子不爽,程林已经在心里盘算怎么跟祝辛算账了。 “不是什么?”程林抓着他后脑勺不让他躲闪:“给你占那么多次便宜就为了听你跟我说不行?” “你当这是谁的地盘?嗯?”手掌重新落回腰际作势威胁,祝辛猛地紧绷,祝辛说:“你不能这样。” “哦,为什么不能?”程林掀开祝辛越来越皱巴的短袖下摆作势继续:“我看着很好说话?” “……没有。”说完祝辛才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但凭心而论,程林看上去确实不好说话。毕竟第一次见面就是酒吧,他跟李洲声势浩大闹了一场,一副纨绔二世祖做派,后来更是不必说了。 闻言程林又冷笑:“所以你还敢这么涮我?” “……没有。”祝辛眼皮红了,说完这话也不知道还应该往下接什么。 乱七八糟地。 “没有?”程林这次倒没再强迫祝辛抬头,捏了捏祝辛软下去的颈椎,反问:“没有,所以还跟我说不行?” 祝辛不吭声,程林问:“干嘛?口是心非啊?” “……没有。”祝辛声音小小地。 没有才怪。程林捏着祝辛后脖颈轻一下重一下地捏,祝辛骨头要被捏松了,偏头躲闪,程林说:“所以意思就是答应了?” 祝辛心想自己好像也没有拒绝的权力,试探着问了句不行就被威胁了。程林这个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程林才不知道祝辛心里的想法,或者知道了也不在意,他只是在得到满意答案之后问:“所以答应了,没什么表示?” 祝辛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的意思。 程公子说的还算直白:“我有点渴。” 此时杨梅冰已经化了一大半,说了半天话口干舌燥,程公子就顾着欺负人,至今还没尝到那杯饮料。 祝辛发红的眼皮扇了两下,眼珠子很快湿漉漉,喉结有细微的意义不明的滚动,喝下去的冰饮完全消失,程林的暗示让他心里打鼓,但他不敢看程林戏谑的表情。 程林悠悠叹气:“怎么成天都是空话啊?小同学?” “我……亲了……就回去上晚自习。”祝辛有点语无伦次,磕巴着给自己找后路,深怕沦陷过多。 “嗯,可以。” 自从祝辛被控制在怀里就落锁的车门轻响一下,程林懒洋洋等着小羊羔送上门,把着祝辛的胳膊也松了一些,从上到下一副流氓做派:“亲了就放你走。” 祝辛目光几次扫过程林的脸和唇,不敢多看,程林悠然等着自己的战利品送上门。 等了或许有半分钟,程公子有些不耐烦了。 他打算催促:“我说……唉” 脸颊被亲了一下,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被撞了一下,皮肤和柔软的唇有很用力但很短暂的撞击,话没来得及说,祝辛慌乱敷衍了一下就推开程林,也不管到没到标准,红着脸开门下车夺路而逃,一点都没有瞪着眼睛索吻结束说自己没醉那天的士气。 徒留侧脸有点疼,来不及回味的程公子发愣。 过了十几秒,祝辛已经从小树林中消失,程公子才端起杨梅冰在祝辛喝过的地方拓上去喝了一口快要全化掉的冰饮。 又酸又甜,是很解渴。 但也太敷衍了。 程公子对这杯饮料不太满意,然后对着背影消失的方向舔了舔牙根,觉得今天这笔帐还得记。 作者有话说: 困觉!考试周顺利呜呜呜
第18章 哥 回宿舍祝辛还满脸热气,胡一维回来拿东西,见他满头大汗,问:“你怎么了?” 祝辛摇摇头:“没事,我也回来拿书。”他从书架上拿下第二天要交的实验报告准备在晚上选修课上写完,胡一维点头:“行,那我先走了,给你占座,你别迟到了啊。” 祝辛胡乱答应,翻出来猫罐头给猫开,他蹲下去,心脏还在激跳,翻开手心,上面几道纵横交错的伤疤,早已经结痂愈合,剩下不太平整的痕迹大概很难消失。 威胁自己的时候,程林揉着这些摸上去不太明显的凸起沟壑。这是他们认识第一天出现的。 他的行为目的性总是很强,揉这些已经愈合的伤疤的动作也让人觉得别有意味。 这样想着,手心又开始发烫。 咪咪叫了两声让祝辛回神,祝辛才想起来自己罐头开了一半。 “这周吃过啦,再吃就要等下周啦。” 咪咪摆着尾巴很有猫德地表示明白,先蹭了祝辛掌心几下才开始很淑女地进食。 酥痒的动作带回掌心触感,祝辛猛地缩回手, 电话忽然响了,忽然的声响吓了他一跳,发觉自己对外界刺激过分敏感,祝辛皱着眉无措。 屏幕上跳动着程林的大名,祝辛才刚平复的心跳又开始重击,威胁自己接受的话仿佛又出现在耳边,连呼吸带出的热气都拂过耳际。 祝辛浑身发颤,搓着小臂在炎热天气里出现的鸡皮疙瘩接通,还没深呼吸,就听见程林吊儿郎当:“才第一天,就把我晾在湖边吹风?” 明明宿舍里空无一人,没人知道他在跟谁打电话,但祝辛就是心虚,他推开阳台门出去,又环顾四周,做贼一样接这个并没有不能见人的电话,程林端着那杯完全融化的深红冰水,听见话筒里传来祝辛沉重的呼吸。 能想到祝辛紧张又后悔的样子。 程公子很愉快地笑出来。 “又不说话了?” 祝辛再次深呼吸,张了张嘴:“没……不是你说的……”
73 首页 上一页 12 13 14 15 16 1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