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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疏的脸和耳朵都红透了，或许有酒精的影响，但更多的是因为陆怀空。他好像失去了声带，张着嘴半天没发出声音。 “你还说我，你能比我好到哪里。”陆怀空声音有些哑，“明明自己受了那么多委屈，还想着哄别人。” 见靳疏还是没说话，陆怀空又说：“亲一下可以吧？能接受这样的冒犯么？” 两人还没确定关系，这样的行为确实称得上冒犯，不过陆怀空实在没忍住，就算挨打也认了。 好在靳疏点了头，动作虽然僵硬，但至少表明是能接受的。 靳疏不太好意思讲，他的嘴唇还是麻的，说不出话。 往常都是靳疏逗陆怀空，还是头一回靳疏被堵得说不出话，陆怀空觉得新鲜，忍不住笑起来。 “你说的哄人套餐是什么？”陆怀空拉着靳疏的手，拇指轻轻刮着他的手背，这是一种不自觉的行为，不存在故意的成分。 靳疏终于找回声音：“反正你都哄好了，还告诉你干什么。” 陆怀空心情特别好，给他出主意：“万一下次我又生气呢，你可以提前告诉我，我帮你优化你的方案。” 靳疏才不上当：“下次生气就不哄了，反正你自己也会哄自己。” 啧，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陆怀空不后悔，要是他真的对靳疏太过分，那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刚才……”陆怀空清了清嗓子，“刚才是……是你第一次接吻吗？” “不是。”靳疏脱口而出。 陆怀空立马急了：“你还谈过恋爱？是谁？！” “糯米，我早就被亲过好多次了。”靳疏憋着笑。 陆怀空一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糯米是靳疏家之前养的一只萨摩耶，谁都不爱亲近，就黏靳疏。 “逗我有意思吗？”陆怀空按着靳疏的腰，把人抵到墙上，咬牙道，“真的很想咬你一口。” 靳疏扬眉：“想咬哪儿，脖子？” 说着主动往后仰了些，露出纤长的脖颈，直勾勾地看着陆怀空。 刚才那下是被偷袭，靳疏没有心理准备，才会被撩得说不出话，这不代表陆怀空能一直占据主导位置。 陆怀空面上不动，耳廓却红了。撩人不成反被撩，心跳得都快要爆炸了！ 他喉结上下滚动，齿尖泛起酸意，真的很想咬。 可惜慢了一步，Sail出来找人了。 “小陆，你找到队长了吗？怎么这么久。”Sail隔着一段距离，视力又不太好，只看见陆怀空宽阔的肩背。 陆怀空转身，露出被挡住的靳疏。 Sail秒懂，转身就走：“你们聊，我就是来看看。” “他……”靳疏有些犹豫。 陆怀空回答：“他肯定知道，你别看他不爱说话，他可是考上清华后休学来打职业的。” 靳疏深吸一口气：“咱们战队还真是卧虎藏龙。”
第41章 灰暗过往 宿醉清醒过后的TOG训练基地里骂声一片。 “这个RD到底在搞什么鬼，知不知道先撩者贱啊！” “他要么不回应，要么跟其他选手一样不行，非得一枝独秀呗！” “我他妈真忍不了，不骂回来我咽不下这口气！” 小鱼和范哲你一句我一句，已经准备激情开麦。 Sail一盆凉水泼下来：“我们暂时还打不过RD。” 已经在键盘上输入百字骂人小作文的两人同时停手，面面相觑。 小鱼不满去卡Sail的脖子：“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实话。”Sail挪了一下，睨着小鱼，“你现在骂了，下次输了比赛的时候，这些就是喷你的利器。” 小鱼顿时萎了，只能咬着牙：“这个梁子结定了，赛场上老子一定要血虐RD！” 范哲腾一下站起来：“我先去训练，不能成为你们的累赘！” 另外一边。 “我已经联系管理删帖了，数量不多，应该是你的黑粉的手笔。”苏羽羽面色严肃，“这些人太险恶了。” 靳疏点点头：“能删掉就行，一般骂我的帖子就算了，这种节奏太大，怕影响到战队。” “你们首场比赛打得这么漂亮，后面也只会越来越好，你实力摆在那儿，任他们怎么喷都无所谓。”苏羽羽搓了搓手，笑得眉眼弯弯，“比赛刚结束，就有好几个代言来找你了，我把合同给你看。” 靳疏看都没看就拒绝了：“暂时不接代言。” “啊？”苏羽羽不解，“我看其他战队比赛期间也有去拍广告的啊，像那几个大热选手KUN、Kan他们都有。” 她以为靳疏是担心浪费太多时间，赶紧解释：“一般拍个广告也就一个下午或者早上，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的，有钱干嘛不赚啊，好多选手想接代言还接不到呢！” “不用，咱们战队不缺钱。”陆怀空豪气地开口，“他不接就不接。” 知道内幕的苏羽羽，看了陆怀空一眼，劝说的话如鲠在喉，无言地点点头。 “疏哥，你们仨悄悄摸摸商量什么？”小鱼走过来，想坐在靳疏旁边。 屁股还没落座，陆怀空抢先一步，让靳疏坐到了靠扶手的那边。 小鱼：“……” 他翻了个白眼，坐到了苏羽羽旁边。 “你们没事少看贴吧和微博，比赛期间不要跟网友起冲突，罚款是小事，被禁赛了问题就大了。”苏羽羽指着陆怀空和小鱼耳提面命，“尤其是你俩。” “知道了，我就口嗨一下。”小鱼努努嘴。 陆怀空没说话，沉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训练之前，靳疏把陆怀空叫到了茶水间。 “你今天怎么了？”靳疏问，“精神看着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陆怀空盯着靳疏，看了好一会儿，欲言又止。 靳疏说：“有话直说。”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在韩服和欧服都打不出什么成绩。”陆怀空抿抿嘴，“你进的都是顶尖的战队，以你的实力不应该，就算拿不到冠军，那也不至于几乎默默无闻。” “你也觉得我在打假赛？”靳疏问。 陆怀空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见靳疏绷着脸不说话，陆怀空急忙解释：“我绝对没有怀疑你打假赛的意思，我怀疑谁都不可能怀疑你。” “那如果我真的打假赛了呢？”靳疏语气认真，看着不像开玩笑。 沉默数秒，陆怀空神情也严肃起来，非常铁面无私：“那我绝对不会保你，如果你连最基本的竞赛精神都没有了，那就当我之前的一腔真心喂了狗。” 茶水间里空间狭小，两人面对站着，气氛一时变得凝重。 对视许久，靳疏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眼尾的冷意冰消雪融。 “陆空空，你这不行啊！”靳疏调侃，“按照套路，你不是应该说，不管你做了什么，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么？” 陆怀空没有笑，很认真地说：“我知道你不会，众神降临对你来说不仅是个游戏，还是信仰，信徒是不会违背信仰的。” 靳疏玩味的笑意也收敛起来：“你这么肯定？人是会变的。” “别人我不知道，但你不会。”陆怀空很坚定，他跟靳疏认识这么多年，如果连这点都不敢确定，那他真对不起靳疏给他的承诺。 这种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非常好，靳疏很开心。 “所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陆怀空话锋一转，问道。 靳疏咬了咬嘴唇：“就是状态不好，都是职业选手，你应该知道状态对一个人的影响挺大的。” 陆怀空沉着脸：“我不信，你别蒙我，你知不知道你每次骗人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咬嘴唇？” “啧。”靳疏无奈地笑了，“长大了是不好骗了啊。” 过去的事情靳疏并不想提，那是一段非常灰暗的时光，对于靳疏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T&C转手卖给雷聪之后，靳家的债务勉强还清，但是面临的问题还有很多。 靳父因为投资失败，开始消极酗酒，整日里浑浑噩噩。靳母原本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一度无法接受家里破产的事实，而弟弟当时正面临着高考。 所有压力都压在了靳疏一个人身上，他必须承担起整个家庭的重担。 靳疏无法再继续留在国内打比赛，只能选择去出价相对较高的韩国赛区，加入了ES。 刚开始确实不习惯，语言不通、生活习惯不同，但靳疏都克服下来了，他下定决心在韩国重新开始。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前进时，又遭了一道晴天霹雳。 靳父染上了赌瘾，欠了巨额赌债。 “儿子，爸爸实在没办法，我只是想攒点本金，东山再起，没想到那些龟儿子骗我，还不上我就要被砍死了！”靳父在电话里哭得毫无体面。 曾经的那座为家庭遮风避雨的大山，垮塌下来，将靳疏压得几乎无法喘气。 靳疏不可能对父亲袖手旁观，于是只能跟ES签下卖身契，拿了钱替父亲还债。 然而染上了赌瘾的人是没法戒掉的，靳父已经彻底废了，仗着靳疏还有钱，继续赌博，只求翻身，却一步步陷进深渊。 靳母从小被家里保护得太好，心气太高，无法接受自己的丈夫沦落至此，一气之下跳楼自杀了。 那时正是靳疏加入ES之后，打一场比赛的时间。
第42章 表白 “ES战队不肯放人，我没有见到我妈最后一面。”靳疏看着地面，脚尖不停来回蹭着。 陆怀空眼睛已经红了，他的心脏像被一把不锋利的刀割着，拉扯着疼痛。他想安慰靳疏，但一张嘴眼泪先掉下来。 “对不起，你别难过。”陆怀空伸手环住靳疏，声音颤抖得厉害，他努力想忍住眼泪，可是无法克制。 只要一想到靳疏那时候有多绝望和无助，心脏就特别疼，呼吸一下都疼。 靳疏额头抵在陆怀空的胸口，鼻头和眼眶都酸，但嘴角却带着笑。也许上天也觉得他太辛苦，所以把陆怀空送到他身边，也算一种补偿。 “哎哟，别哭了宝贝。”靳疏快速眨掉眼里的水汽，抬头去看陆怀空。 陆怀空已经泪流满面，五官都皱在一起，哭得特别丑，小时候都没哭得这么丑过。 “天呐，怎么还能哭成这样。”靳疏那点难过的情绪，在看到陆怀空哭泣的表情后，彻底消散了，忍不住扯着嘴角笑起来，“这还是我们的酷哥吗？” 陆怀空也觉得自己哭得丢人，可是他太心疼，抱着靳疏不愿松手。反正在靳疏面前他不怕丢人，从小就是被他看着长大的，该丢的人已经丢过了。 “我……也不想哭，我就是……”陆怀空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哭得直抽抽。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心疼我。”靳疏回抱住陆怀空，轻轻拍着他的背，轻声哄着，“都已经过去了，你别惹我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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