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野轻轻拽了下顾轻言的领带,让人低下头,继续亲那双他很喜欢的唇,亲顾轻言形状漂亮的唇珠。 顾轻言的身子动了下,声音很哑:“你真的不……吗?” 楚山野双眼有些红,摇了摇头:“都说了没做准备,你会难受。” 顾轻言垂眸,指尖带着轻轻的颤抖划过他的哅腹:“不晋佉,我用别的方法帮你。” 楚山野的呼吸声瞬间沉重起来。 和他相比,顾轻言还算得上「衣冠整洁」,可正是这种「衣冠整洁」却让整个场面更有视觉的冲击性。 顾轻言垂眸,神色认真,就好像在解决一道难解的课题。而楚山野的种种反应,则是他对不同解决方法的实践。 楚山野咬着他的耳垂,脑中一片空白,手也不知该放到哪里,最后又紧紧地箍在了人的腰间。 灼热的吐息喷洒在耳畔,顾轻言觉得自己的头脑也跟着发烫。 他没过一会儿手腕就酸了,蹙眉低低地「啧」了一声:“你怎么这么慢。” 楚山野听见他小声的抱怨后笑了:“哥,这才几分钟?” 顾轻言松开手,楚山野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要往他身边贴。 “累了吗?”他哑声道,“要不换种方法?” 顾轻言还没来得及问换什么方法,就被人按着肩膀站了起来。 那个曾趴在他背上喊他「哥」的弟弟这会儿站在他身后,却贴着他耳边轻声道:“哥,蹆再併栊些。” 顾轻言猛地睁大了眼睛,刚才伪装的镇定自若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咬着唇,却仍呜咽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地垂眸,看见了原本平整的黑色西装裤已然因为楚山野而出现了褶皱。 楚山野的手依旧按在他肩上,两人站在窗前,和窗玻璃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白纱窗帘。 “会被看到吗?”顾轻言几乎在用气音说话,“楚山野?” “不会。” 年轻的爱人低声道:“不会有人看见。” 对方的指腹抵在他裑前的唡點,隔着布料有一下没一下地擦过,让他不由得微微缩起了身子,连带着低下头,正好能看见在他黑色西装裤间蕼瘧的东西。 布料的磨砂感好像让人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了。 “乌……” 顾轻言眼前一阵恍惚,崾后酸蔴,明明衣服还穿得好好的,可他就是有种被怗銪的错觉。 面前似乎正闪着星星。 楚山野餍足地亲了亲他,听见他有毫无气势地控诉道:“楚山野,我刚买的衣服。” “没关系……”楚山野懂他的意思,“我给你洗。” 他话音刚落,放在桌上的手机却震了震。 楚山野刚开始本来不想接,可铃声却不甘示弱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他有些无奈地「哎」了一声,看了眼来电人,温声对顾轻言道:“程凯给我打的电话,我去接一下。” 顾轻言点点头,他俯下身,在顾轻言额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唇角还带着笑意。 他看着楚山野走出房间后才缓缓躺下,胳膊压着眼睛,慢慢回过神来。 顾轻言眼中的水雾散去,逐渐恢复了清明,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从西装外套中摸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和他妈妈的对话框,看着输入界面发呆。 两人上次聊天的时间是两个月前。 那时候顾母提醒他记得准备保研材料,记得及时参加学校组织的竞赛活动,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却没有半句在关心他的生活。 好在这么多年顾轻言也习惯了。 他其实是个对亲情需求没那么多的人,小时候或许还会伤心,长大了就只剩厌烦。 而兴许也是因为他母亲的原因,所以他格外容易在与人相处的过程中被对方影响。 如果不是必须要解决这件事,顾轻言可能到今年结束也不会主动联系他的亲妈。 顾轻言看着那个冷冰冰的日期数字半晌,深吸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妈,你明天在家吗?” 他发现自己打字的手好像有点抖,等消息发出去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这一步只要踏出去,便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再也没有能回头的路。 也只能继续往前走。 顾轻言又敲了下一行字:“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第69章 勇敢 顾轻言觉得他和他妈妈不像是母子, 更像是合作伙伴。相比于一个活生生的「儿子」,他妈妈好像更倾向于要一个能拿得出手,带出去有面子的完美「产品」, 或者说——“杰作。” 张梓柔虽然名字里带了一个「柔」字, 但人的性格却和「柔」一点关系也没有。 至少在顾轻言的印象里,张梓柔对他没有过什么母慈子孝的温情。 张梓柔不是对他不好,她给予了顾轻言很多物质财富上的支持。 但仅限于「对学习有帮助」这个基础。 顾轻言但凡提出和学习有关的事情。无论是买教辅书还是报补习班,只要张梓柔认为能把顾轻言培养成一个优秀的人,她都会为这些教辅和课程买单。 顾家对顾轻言的教育也十分严格,看书只能看名著, 连小说都不许出现在家里,遑论漫画和网文。 而顾轻言在上高中的时候也十分听家长的话,每天写日记回顾这一天的学习状态,学习效率和学习结果。 甚至在有一次期末成绩不理想后主动上交了手机, 却仍免不了张梓柔的一顿棍棒教育。 考得好有奖励, 考不好要挨打, 是顾轻言从小到大在家里的规矩。张梓柔有一根戒尺,打起他来从不手软。 可以说在高二之前的17年里, 顾轻言都按照张梓柔给他划定的轨迹踏踏实实地向前走着,唯一的变数就是楚皓的表白。 顾轻言是个责任感很重的人,楚皓是他的初恋, 在此之前他对「恋爱」这件事毫无概念和经验, 甚至看不出一个人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伪装, 天真地觉得自己既然答应了表白, 就应该履行「一直和你在一起」的承诺,理应和楚皓走到最后。 家教把他规范得太好了,让他先入为主地认为人要有修养,要沉得住气,要对人负责任。 于是他很少吵架,也一直这样和楚皓相处,却在上大学的这几年里发现了自身存在的很多问题。 有时候顾轻言也会想,张梓柔是对的多还是错的多。而原生家庭亲情的缺失,又是否为他谈恋爱后陷入PUA陷阱埋下了伏笔? 从物质上来说,张梓柔是个基本合格的母亲。而在精神层面,张梓柔的关心却远远不够。 甚至在不停地贬低打压他,这才养成了顾轻言遇事习惯性先反省自己的性格。 或许童年的阴影会伴随人一辈子,现在张梓柔已经过了最逼着他卷的那段时间了,母子两人之间好像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张梓柔偶尔卷他一下,他烦归烦,当耳边风听了就算了,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记在心里。 如果没有这件事,他觉得他和张梓柔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逢年过节礼节性问候一下,每个月转点养老钱,只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可现在他要去和张梓柔面对面地谈判了,也许会发生可以预料的冲突。 这好像不仅仅是和张梓柔的谈判,似乎更是替那个永远胆怯地缩在墙角,永远说不出自己真实想法的小孩告诉张梓柔—— 我长大了,我有自己的思想,再也不要你控制我,规划好我一眼能望到头的余生。 …… 顾轻言发完这两条消息后,轻轻叹了口气,握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缩紧。 他很紧张,不知道张梓柔会给他什么回答。 张梓柔是高中的语文老师,这个时候应该刚下课。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看见了消息就会回复他。 而就在他升起这个念头的下一刻,手机轻轻震了下。 【张梓柔:明天上午我在家,下午去学校看自习……】 【张梓柔:什么事不能微ꔷ信说?】 【张梓柔:不要占用你学习的时间】 顾轻言轻轻眨了下眼,回了她一个「嗯」。 他回完,起身将一片狼藉的西装裤脱了下来,连带着皱得不能看的上衣一起放在盆里,自己挽了挽衣袖,正准备把衣服上的污渍擦干净再送去干洗,楚山野却接完电话回来了。 “你别洗,我来。” 楚山野一眼就看见了裤子上的东西,瞬间有些心虚:“不好洗,你别累着手了。” “洗个裤子能累什么?”顾轻言瞥了他一眼,“你们经理找你有事?” 楚山野「嗯」了一声,从后面抱住他,下巴又垫在他的肩上:“程凯说我这个月末就要去集训了。” 顾轻言的动作顿了下:“去哪集训?” “是保密的……”楚山野说,“早八晚八,一周能有一天自由出入基地的时间,其他时候全得在里面待着。” 他说完后语气有些担忧地补充道:“哥,我们这样是不是就算异地了?我们不会分,分手吧?” 顾轻言将毛巾沾了点水,闻言有些奇怪道:“什么?” “我说我进去集训的话,我们算不算异地了?”楚山野摸了摸鼻子,语气里是无法掩盖的担心,“他们都说异地感情不稳定。” 顾轻言听见他说的这句话,有些无奈道:“这也算异地?” 楚山野「啊」了一声:“不算吗?” “笨蛋。” 顾轻言随手揉了把他的头,继而垂下眼,轻描淡写道:“明后天我回学校住两天,我们导师有事找我。” 楚山野毫不知情,以为他真的是回去和导师做课题:“周末也不放假?这么累?” 顾轻言沉默半晌,旋即若无其事道:“对啊,很累。” …… 周六早上九点,顾轻言站在自己的家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后才慢慢将钥匙插ꔷ进锁孔,打开了防盗门。 餐桌旁坐了两个人,他亲妈张梓柔,和他亲爸顾屏。 顾屏在他的印象里是个对老婆言听计从的人,从小到大家里一直是张梓柔的一言堂。 他虽然也是个高级工程师,却一点话语权也没有。 这会儿顾屏正在看报纸,听见门口有响动声后抬头,有些惊讶道:“小言?你怎么突然回家了?” 张梓柔放下手里的咖啡杯,起身走到客厅的茶几前坐下,淡淡道:“来这里说吧。” 顾轻言下意识地舔了下唇,有些紧张地在她面前坐下。 他初高中的时候,每次把成绩单拿回来,都会在这个位置交给张梓柔,等着对方对自己的审判。 好在大部分时候他都做得足够好,让张梓柔挑不出错来。 张梓柔静静地看着他,等他开口说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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