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鹤气笑了,“那我是不是还要夸你大度?” 路觉舟一副听不出顾天鹤话里的意思,颇为自豪地说。 “也就一般大度吧。” 顾天鹤:“……” 顾言薄收回那句“有眼力见”的评价。 路觉舟有时候还挺会“恃宠而骄”,但是一点也不惹人反感,倒是更可爱鲜活。 * 路觉舟每天吃喝玩乐,外加被迫学习。时间倒是飞快,眨眼就到了百年庆典的前一晚。 顾言薄刚把阿姨拿过来的衣服上身试了下,房门又被敲响,这个点,不用猜也知道是路觉舟。 他没急着脱衣服,先给路觉舟开了门。 “哇!” 顾言薄的头发有段时间没剪,额前几缕发丝挡住的眉梢,显得柔软了些。漂亮的眼睫轻颤,鼻梁高挺,唇红齿白。 路觉舟眼前一亮,毫不吝啬地夸赞。 “言言,你长得真好看,像个小王子。” 顾言薄最开始还会因为路觉舟的夸赞脸红,现在已经完全免疫了,语气透着点不近人情的冷漠。 “干嘛?” 路觉舟身上穿着睡衣,刚吹完的头发蓬松又柔软垂着,他眼底亮闪闪地,自顾自地帮顾言薄关上房门。 “来找你睡觉啊。” 顾言薄:“……” 路觉舟很坚持,有段时间他俩是一起睡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顾言薄又突然不让他上.床。 “下雨了。” “那又怎么样?” 顾言薄看着他,没给路觉舟上.床的机会。 “万一晚上打雷怎么办?我会害怕的。” 顾言薄抬了抬下巴,极其冷酷无情地回答。 “那你就怕着吧。” 路觉舟怕个屁的打雷,他不仅不怕,还会在打雷向顾言薄吐槽。“不知道哪个渣男又在乱发誓,连雷公都看不下去了。” “你怎么这样啊。”路觉舟委屈巴巴地控诉,“我要和爷爷说,你欺负我。” 顾言薄站着没动,一副任他告状的架势。 “言言,你最好了。我今天想和你一起睡,就一天好不好?” “你不让我上.床,我晚上就不睡了。” 顾言薄“哦”了一声,并不打算对路觉舟今晚睡不睡觉发表任何看法或意见。 “你不让我睡,那我今晚就在这赖着。” 路觉舟径直地走到单人沙发旁,没骨头似的把自己埋进沙发里。 顾言薄:“……” “你多大了还要人陪你睡?” 顾言薄感到一丝头疼,路觉舟虽然粘着他,但也没有黏人到这个程度,而且路觉舟以前也不需要□□或者哄睡。 “五岁啊。”路觉舟扬起脸,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正好是需要人陪的小朋友呢。” 顾言薄:“。” “你要是再不回去,明天再学10页英语书。” 这句话很有威慑力,路觉舟好看的小脸皱在一起,倏然从沙发站了起来。 就在顾言薄以为他要离开,路觉舟顶着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走到他的面前。 “好吧,成交。” 顾言薄:“???” 今天怎么转性了? 平时提到学习早早就跑得不见人影。 路觉舟飞快地甩掉脚上的拖鞋,扑在顾言薄的床上打了个滚,钻进了被窝,堪称行云流水,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顾言薄:“……” 路觉舟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拍了拍床沿,“睡觉了弟弟,要不要哥哥给你讲睡前故事。” “虽然你穿西装很好看,但是睡觉还是要脱掉的。” 顾言薄:“……” “弟弟都五岁了,脱衣服就不用哥哥帮忙了吧。” 顾言薄:“。” 僵持了几分钟,顾言薄还是换掉衣服躺在床上,路觉舟有段时间没和顾言薄躺床上聊天,还是挺兴奋。 “你要听故事吗?” “不听。”顾言薄语气淡淡,“闭嘴,再多说一句就出去。” 路觉舟张了张口,最后又闭上了,大概是不能说话让他太难受,在床上翻来覆去。 “顾厌。” 顾言薄还没往下说,路觉舟先不乐意了。 “你不能不让我说话,又不让我翻身的。” 顾言薄:“……” 过了不知道多久,顾言薄听见路觉舟小声地问。 “言言,你睡了吗?” 顾言薄没理他,路觉舟又问了一遍,没得到回答他靠近了一些。顾言薄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你没睡呀?” “那为什么不理我。” 顾言薄裹着被子一角,翻了个身,背对着路觉舟,语气淡淡,“你太吵。” “我怎么吵了?” 路觉舟轻哼一声,又重新躺了回去,这一次沉默了许久都没再说话。顾言薄猜测,大概是睡着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有点睡不着。 他已经很努力去克制对兔兔的依赖,藏在衣柜里,或者放进储物间,但只要晚上睡觉看不见,碰不到,顾言薄心底就会很焦躁。 顾言薄也曾见过疗养院里有个两三岁的宝宝,只对某个洗到泛白的花手绢爱不释手,不论家里人怎么哄他都不肯换,强制拿走还会发脾气。 他知道,这是一种恋物表现。 顾言薄不像那个小宝宝那么无法自控,可是他已经五岁了,恋物表现只存在三岁以下的婴幼儿。理智上知道这是不对,但没有兔兔陪着他就是很难入睡。 就算睡着了,也很不安稳,夜里还会惊醒。 顾言薄有记忆起他就是一个人睡,小时候江晴会坐在床边陪着他,也只会把他哄睡就离开。 除了路觉舟,他没有和谁同睡过一张床。自从上次发烧,顾言薄就发现了,有路觉舟身边,他好像能睡得很安稳。 顾言薄下意识就觉得这样是不对的,这是一个坏习惯。江晴教过他的,发现自己有不好的习惯,就要去改正。 所以他不过分依赖兔兔,也不能把对兔兔的依赖转移到路觉舟身上。 阿姨把兔兔拿去洗了,家里虽然有烘干机。但一般不急用的都习惯晒晒日光,兔兔没照过太阳,阿姨就先收起来。 顾言薄没去问,家里没有人知道他有这个毛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也没去问阿姨要兔兔。 在某些方面。 江晴对自己过分严苛这点也遗传到顾言薄身上,他认定过分依赖是不对,也想试着改掉这个坏毛病。 顾言薄不是没有兔兔就睡不着,只是会入睡比较困难,睡得也不太安稳。或许多试几次,就可以习惯了。 但计划还没开始实施,路觉舟就自顾自地闯进他的房间,不顾意愿地爬上他的床。 顾言薄对着路觉舟的后背,又一次无声叹气。 今天上了篮球课,有体能训练,也会比较容易疲惫。然而顾言薄的大脑特别很精神,这加重了他心底焦躁不安的情绪。翻了几次身后,他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下路觉舟的衣角。 路觉舟衣服上的温度像有神奇的吸引力,顾言薄轻轻地拽着路觉舟的衣袖,身体逐渐放松下来,焦躁的情绪慢慢被抚平。 忽然,身侧的人动了一下。 顾言薄条件反射地收回手却被一只温热的小手握住。他缩了一下,没收回来。 被抓包的心虚让顾言薄没有在第一时间出声辩解,路觉舟往顾言薄的身边靠了靠,两人的肩膀碰到了一起。 顾言薄下意识紧张起来。 路觉舟牵着他的手,放在他自己的腰上,温温软软的触感令顾言薄瞬间舍不得放开,兔兔也很软很好抱,但是兔兔没有体温。 “我就知道你没有兔兔睡不着。” 连江晴都不知道他有这个坏习惯,为什么路觉舟会知道?顾言薄有种秘密被发现的窘迫感,僵着身子不敢动。 “早上看见阿姨把晾在阳台的兔兔收起来。” 路觉舟只是简单地解释了一句,他这么躺着有点不太舒服,于是翻了个身滚进顾言薄的怀里。 “今晚将就一下吧。”他的语气软软的,还带着点困意。 “你可以抱着我睡,我当你的兔兔。”
第25章 顾言薄昨晚睡得很好,大概是因为太疲惫。 路觉舟说是陪他睡觉,结果他自己兴奋地睡不着,非要缠着顾言薄给他讲睡前故事。 “你确定要听?” 顾言薄喜欢看故事书,尤其是悬疑类,路觉舟其实也喜欢看恐怖血腥悬疑类的电影,但是他胆子小,有时候会拉着顾言薄一起看,经常吓得不行,紧紧地拽着顾言薄的手,又要顾言薄给他复述一遍发生了什么。 每次顾言薄复述完,路觉舟又要害怕,即便这样也挡不住路觉舟的猎奇心。顾言薄也不是很懂路觉舟这种又菜又爱听的心理。 “上周看的那本小说看完了吗?我记得你看到最后一个案子,医生是不是又帮警察们破案了?” “……嗯。” “那你给我讲下最后一个案子。”顾言薄还没说话,路觉舟又迫不及待地问,“结局医生是不是重新回到医院了,对了对了。上个案子里伤到手了,应该不影响他拿手术刀吧?” “……嗯。” “你别嗯,你快给说。”路觉舟晃着顾言薄的胳膊。 “顾厌,现在很晚了。” “好吧。”路觉舟只能忍着好奇,“那你明天记得给我讲。” 得到顾言薄的回答,路觉舟这才满意,然而路觉舟嘴上说着睡不着,安静下来后很快就沉沉地睡过去。 …… 顾言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上一张漂亮可爱的面容,水眸里映着笑意。 “早上好,弟弟。” 顾言薄倏然就清醒过来,猛地坐起身。路觉舟慢悠悠地坐起身,抬伸了个懒腰。 “昨晚睡得怎么样?人形兔兔抱着舒服吗?给个五星好评,我下次还来。” 顾言薄:“……” 他的耳尖红红的,有点不好意思。 平时钟爱赖床的路觉舟,先他一步跳下床,顾言薄别过脸,犹豫地问了一句。 “你昨天还没回答我。” “嗯?”路觉舟有点没反应过来,顾言薄问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顾言薄垂下眼眸,面上浮起不太自然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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