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说过要对我负一辈子的责任呢,” 池屿笑得灿烂,灯光流转、桌边的勃艮第杯映着那张笑靥,晃了花问海的眼,“我为什么不信。”] 一直到最后,江准还要为了他一时冲动所签下的那份合同,费劲心力帮他铺好了所有后路,到最后甚至还要为了他去赔付了所有违约金,只为了给他一个清白自由的身份。 却始终瞒着他、没有再和他说过一句话。 他一度以为自己不欠江准什么。 所以他闭口不谈,因为不敢。 他甚至觉得他自己不配。 他看到了因为自己的那份执着,给江准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他不应该拖着江准,成为江准的负担。 他偏执到甚至还极度讨厌江准因为一个一夜情就如此负责的样子。 如果那天、在你醉酒时、出现的不是我呢。 那你的这些好,是不是就会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你的责任感、并不是非我不可。 而是睡了谁,就给谁? 但是当他猜到,江准已经将合伙人踢出战队成为战队唯一的负责人,也要执意把自己买回来的时候。 他不舍得再躲开了。 你愿意对我好。 我为什么不要? 哪怕我只是作为你愧疚情绪的承载者。 也不是我吃亏啊,不是吗? 我明明……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啊。 池屿勾着唇角,却笑红了眼睛。 分开的两年,为了忘记你,我的记忆中全是你的不好。 但是我忘了…… 你真的很好,好的人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放手。 几乎彻夜的失眠,又使得噩梦成功侵入。 他发泄似的沉浸在游戏之中。 却又被细心的江准抓了回去,补了一个好觉。 那天中午,一觉醒来。 池屿看着屋内正在翻阅什么资料的江准,莫名感到一阵心慌。 怎么办,我好像,根本离不开你了。 如果哪天你真的要走。 我真的无法保证,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池屿看着江准的背影,心里只剩一片酸涩。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7-05 21:19:09~2023-07-06 20:34: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祁珉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2章 ◎我想要你、爱我。◎ - -两年前- 池屿十八岁的生日。 [一个人在候车大厅焦灼又孤寂的等着, 待天光破晓、以最原始的购票方式、于第一时间最先逃离了那个从小养育他长大的地方。 没有直达的列车、甚至来不及查询如何中途倒车才可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沪市。 池屿慌张无措的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先离开。 保证不会被抓回、先离开,再说。 辗转于候车大厅, 等到终于坐上了去往沪市的列车,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身份证, 听着播音腔调的语音播报‘各位旅客您好、前往沪市的K292次列车马上就要进站了, 请您站在白色安全线以内、按照车厢号排队等候上车……’ 池屿仿佛终于可以稍稍松一口气。 这口气一松、连日奔波的疲惫感与倦意一瞬间笼罩了过来,他靠在晃晃悠悠的车窗上、耳边尽数是火车启动后的轰鸣声。 好累。] - 从小到大、池屿从未对自己的生日抱有什么期待, 更别提可以在圣诞节这天、能收到什么鲜花、蜡烛和蛋糕等此类的带着仪式感的礼物。 但是那天, 当他彻底离开从前的城市、在即将要到达对他来说、十八年来唯一一个可以算得上是避风港湾的基地时。 他记得、他那时很想江准。 曾经不经意地提起过sweetness家的蛋糕, 于秋日刚至、洒满金黄色落叶的那条街道上。 江准曾答应过他:“好。” 只是那天, 他没有见到。 或许是忘了、又或许、那时的江准, 并不想再理会他了吧。 天命杯结束的那天、他还记得那日江准蹙眉看着他的神色,那种不解、质疑、震惊和恐慌,抗拒之情跃然于脸上。 也记得方灵说:“你看看你自己上赶着找操的那副贱样子!你那个什么好队长看见你就他妈觉得恶心!” 池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此次再回到基地时, 江准毫无缘由的给他买的那个蛋糕,连带着那日袁圆和袁方两个人和他讲述着一年前的故事, 蓦地笑了一下。 原来你还记得。 池屿想。 所以、是补偿吗。 两年前没有吃到的、两年后你买给我。 两年前没有见到的、于我不在时,你却重视起来了。 - 回忆断断续续地、一点一点的往上涌。 [普快列车除了规律的、有节奏的轰鸣声外,还有着它最具代表性的、独一无二的事物。 “花生瓜子八宝粥、啤酒饮料矿泉水,来来脚收一下。” 池屿拦下了一辆过道中的小推车,将兜里被揉搓的皱巴巴的现金交了出去,换回来几罐微凉的啤酒。 十八岁, 对于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来说, 对‘已成年’的那一刻、总会有一种莫名又奇怪的执着和诡异的信念感, 那就是既然成年了, 总是要进行一些未成年时不可以进行的项目吧。 一醉真的解千愁吗? 那一刻的池屿如是想。 之后,再带着满身的酒气和冰冷的潮意,东倒西歪的推开基地的大门,夜深人静、时间又太晚,基地里并没有开灯。 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视线还没适应基地中的昏暗,在一片黑暗之中,蓦地传来一声带着冷意的声音。 江准问他:“你、去哪儿了。” 池屿在门前停顿片刻,酒意上头,认真分辨了一下,这才确认发出这句询问的人,就是江准。] 池屿刚刚勾起的笑容僵在那里,他不知道这段记忆、于他来说,应该说是不堪、还是可以称作妄想。 只是在无数次午夜梦回时,那个用尽全力几乎要把他融入在骨血中的怀抱,却莫名在他心底、留下无可磨灭的印记。 支撑着他、踉踉跄跄地走到今天。 我曾经、有那么一刻,是被爱着的。 池屿想。 房间的另一边,同时回忆起那段记忆的,还有沉默地坐在台灯下的江准。 他翻阅书本的指尖顿了下来,那页纸已经许久再未翻动过了。 * [ 如既往地,没有得到什么回应,反倒是脚步声朝着池屿走了过去。 池屿想问:你怎么还没睡。 得到的却是另一句询问:为什么喝酒。 门外昏黄的路灯将大片大片的雪花照的清晰,江准的视线之内,是池屿一双通红的眼、和脖颈处明显的红痕。 发丝很乱,衣服歪七扭八的挂在身上,领口处还有着被撕扯过的痕迹。 ] 江准记得,他握着人的腕骨,力度不自控的加重。 池屿记得,他想把手腕抽回来,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越挣、握地越紧。 江准问他、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喝酒。 池屿反问、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你拿什么身份管我? 池屿不回答。 而江准,回答不出来。 他没有身份。 池屿想听到的那个回答,也无法等到。 隔着一道墙、两个不同房间的两个人,一个缩在床边、一个坐在桌前,思绪却不可控的、朝着同一个方向一路往前追寻。 * [池屿想挣脱手腕的动作、反而使得江准手上的力度再度加重。 江准沉默地那双眼,又带着难以明说的情绪。 池屿扬着下颌、对上江准的视线,避开江准查看他脖颈处的痕迹的动作,拍开了江准的手。 不甘示弱般的,与人对峙着。 本来就极度差劲的心情和疲惫不堪的身体,在酒精的作用下,激的人言辞愈发的犀利。 江准沉默寡言的性子、再加上那张冷静无波澜的脸、更加刺激着池屿的情绪,这两日来他所遭受的一切、使得人控制不住地感到愤懑。 而江准,便成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不是讨厌我吗、你不是自律克制、淡漠无求、恨不得天天将君子礼法刻在骨子里吗。 那你现在的行为和举止,不觉得逾距吗? 池屿无法理解江准的行为。 但是当那张温热的唇蓦地吻过来的时候,浓郁的酒气更使他疑惑。 江准往日里滴酒不沾,怎么会喝这么多的酒?] * [屿舒展开蹙着的眉心,那张始终带着笑的脸,却莫名多了分调侃和嘲讽的意味。 他挑衅般的扬眉、上扬的眼尾像是带着钩子,尽管眼底已经一片湿润。 淋了一夜的大雪,此时整个人已经被冻得几乎毫无知觉,那张泛白的嘴唇、带着冰冷的气息,却一直诉说着更加冰冷的话语。 池屿笑着凑近,看着那张他一直惦念着的脸、始终保持着克己复礼的神色。 挑破它。 池屿想。 他一点一点逼了过去,看着江准的视线蓦地发沉、瞳孔骤然缩紧。 江准握在人腕骨上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 * [冰凉的唇被一片温热覆盖,带着酒气的吻来的猝不及防,池屿还没反应过来江准到底喝了多少的酒,嘴角便传来一片痛意,血腥气瞬间充斥着口腔。 “你干什么!” 江准的力气太大,池屿推不开眼前的人,也根本想不到怎么突然就出现如此变故,手腕疼、嘴唇也疼,又因酒意几度踉跄、站也站不太稳。 “你放开……唔!” 背部撞上墙面,尽管还有一只手臂帮人垫着,却免不了还是一阵酸痛。 “江准你他妈……你先放开!” 后脑被人的大手扣住,强迫似的让人抬头,池屿看着江准那张脸,心口莫名一紧。 “你喝多了!” 那双眼一错不错地盯着池屿,深沉如狼、仿佛要将人拆骨入腹一般。 “你他妈要是因为喝多了你……啊!” 双手并握在一起,被人一手禁锢着,从基地的门前、揽着人拉扯着、踉跄着往房间走。 “你先别碰我!” 关门、连锁都没落,整个人被压在门后,再也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 “你醒了之后会后悔的……啊!” 手腕被人反扣在身后,池屿眼前一片氤氲,红着的眼尾和破了皮的嘴角被人吻过,又摇着头,从一片细碎的声音中,艰难的挤出来几个字: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队长、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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