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别秒懂你也别脸红啊! 你脸红的时候我还没有觉得被冒犯了呢! 你这一脸仿佛被性/骚扰了的样子算怎么回事啊? 池屿皱着眉头, 在心里暗骂, 越想越烦。 尤其是在自己说完那句‘你干嘛秒懂’之后, 江准不解释也不回答,沉默了半天, 彻底变成一个锯嘴葫芦。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一大群乌鸦在江准头顶上盘旋。 行行行你清白高洁是我逼良为娼了行了吧?! 池屿默默咬牙。 烦! 车内, 一片寂静。 江准轻声问:“你……吃饱了吗。” 池屿瞥了江准一眼, 敷衍的冷哼一声, “哦饱了。” “回基地吗。” 池屿冷笑一声:“回基地干什么, 基地里又不允许串寝留宿。” 江准:。 “回去……早点、睡。” 池屿继续冷笑:“睡什么?不能留宿也不能串寝我去哪儿睡?” 江准:…… 池屿还在笑:“哦对了,答应了以后都听哥哥的话是吧,那就回基地,哥哥说去哪儿我去哪儿。” 池屿挑着眼角看了江准一眼:“不就是不能串寝留宿嘛……那不回房间不就好了, ” “不在卧室里……还可以在别的地方呢~你说是吧?” 语气平淡、还故作夸张:“哇噢~好、刺、激、啊。” 江准:………… 透过车玻璃的倒影,池屿看着江准一本正经的脸上又泛起了淡红。 有本事你就一直红着啊再也别消下去了! 池屿默默咬牙。 江准沉默半晌, 哑着嗓子,轻声开了口:“或者、送你回家。” 池屿:? 哦豁? 池屿挑眉:“哥哥怎么改主意了?我家里可是没有人的啊~” “我快要理解成哥哥在暗示什么了呢~” “……”江准在心底默默叹气,“那你想回哪里。” “我都可以啊,说好了以后都听哥哥的嘛,”池屿捧着脸,那语气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哥哥想在哪儿……就在哪儿, 哪里都可以~” “……”江准握紧方向盘, 放慢车速, 已经开始下意识地寻找路边有没有可以紧急停车的地方。 “就是不知道……哥哥都能想出来哪些地方呢,”池屿紧接着阴阳道:“哥哥要不要先和我讲讲?也好让我提前有个准备?” 江准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 “或者……呐,你一直往前开,别转弯,”池屿指了指前方的大路,“二十分钟出外环,那里晚上没人~” “……” “我突然发现……”池屿的视线上下扫着,语气带着笑,整个人探到江准身边,不依不饶道:“哥哥好像不止耳朵会红呢~” 江准呼吸一窒,直接一脚刹车踩了下去,将车停靠在路边,转头对上那张笑意盈盈的脸。 “池屿……”江准的声音哑的厉害,深沉的夜色也这盖不住红透了的耳朵尖,他甚至不敢直视池屿的双眼,只垂着眸子,轻声责备着,“我在开车,这样、很危险。” 语气很轻,轻到连一丝责备之一都听不出来。 “很危险吗……”池屿的视线向下,最终停留在那里,笑道:“哥哥这一路上都在想什么呢……” “我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就……”视线再度向上,弯着眉眼看着江准的脸,“哥哥这怎么能怨我呢。” “你是不是生气了。” 池屿顿了一下,笑道:“没有啊,好好儿的我生什么气。” “你……不高兴,”江准哑着嗓子,“为什么。” “没有不高兴,”池屿笑着摆手,头低了下去,伸手戳了戳江准的大腿,“你别转移话题,我叭叭儿的跟你说一路了这才刚说到重点,你还没回答呢。” 手腕被握住,控制着不让自己乱动,池屿垂着脑袋头也没抬,心思莫名一乱。 是啊,是在不高兴。 但是为什么呢。 被人这么一问,才突然发现连个合适的理由都找不出来。 反正就是不高兴。 “你。” 池屿没听懂,“我又怎么了?” “路上……在想、你。” 池屿:? “我不就坐在你旁边吗你想……” 江准看着毛茸茸的头顶。 池屿突然反应过来江准话里的意思,蓦地抬头:“你想什么呢你想?!你……” 猛地对上视线,池屿看着江准一脸认真地回答着自己故意调侃人的问题,完全不似在说谎一般,惊讶了两秒,脑子转了八百个圈儿,“你……不是……他妈的……草……” 江准的耳朵红的彻底,连带着脖颈、甚至连眼角都有些红。 “你也不怕辣着你你还想一路??” 江准:? “我嘴还疼着呢你你你……你梦里想去吧!” 江准:…… 池屿猛地把手抽了回来,连忙把头转了回去,后脑勺冲着江准,心脏控制不住地狂跳。 原来江准是会想的。 嗯,没有不高兴了,嘴角都扬上去了。 一边扬着嘴角还一边奇怪的想,刚吃完火锅……到底辣不辣。 啊呸! 我管他辣不辣我又没打算……啊不是。 啧……怎么车速越来越快刹都刹不住…… 没等到江准再说什么,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车内持续升高的温度。 江准接听电话,简单“嗯”了几句便挂断,眉心不自觉地轻轻蹙了一下。 池屿捂了捂心口,平复了一下心情,恢复到往常的模样,默默坐正,仿佛刚刚在高速上一路狂奔的人压根儿不是自己一般。 江准轻声开口:“陶乐住院了,我现在过去一趟。” “啊?”池屿愣了一下,“他咋啦?” “腰伤,具体情况不清楚,我先送你回去。” ?池屿:“那直接过去不就行了,先送我的话再去医院还要绕一大圈儿,多麻烦啊。” 江准顿了一下:“可能会很晚。” “很严重吗?”池屿看了一下江准的神色,心里莫名慌了一下,“那更别绕路了,赶紧去吧,先看看情况再说。” “……好。” 江准开车一向平稳,只是池屿发现,此时的江准面色有些凝重,车速不自觉地往上提,仿佛有些着急一样。 陶乐的腰伤……到底严重到什么地步了? 池屿偏头想着,两年前他离开的时候,只知道陶乐会时不时的腰疼,尤其是在早上起床的时候,总会感觉到背部僵硬、无法活动,需要抓握住床沿借力,才能使得腰部弯曲,待缓解个三五分钟后才能慢慢恢复正常。 只不过陶乐一向大大咧咧也不当回事儿,战队的教练催了他几次去医院看看他也不去,后来江准得知此事,当天就把人领到了医院,这才发现他的腰部确实出了问题。 后来自己离开的这两年,竞圈儿一直有传言陶乐的腰伤十分严重,光手术都做了两次,随时可能面临退役。 只不过电竞圈儿里嘛,大大小小的传闻太多,有的是捕风捉影、有的是以讹传讹,手上不小心被划破个口子第二天可能就会别传成手伤退役的模样,池屿便也没觉得会严重到什么地步。 只是现在…… 他突然想到,前几日他去基地里蹭饭的那天中午,陶乐浑身带着很大的酒味儿。 大中午的喝什么酒啊? 池屿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现下想来,莫名觉得不对。 谁会没事儿干的大中午的喝酒啊?那么大的酒味儿,一闻喝得就不少。 除非…… 除非是在借酒消愁,因为无处发泄、压抑崩溃极度绝望,才会不分时间场合的酗酒,用酒精去麻痹自己清醒的神经。 和他曾经一样。 池屿的眉心皱了皱,陶乐的腰伤,到底严重到哪种地步? 夜晚车少,没多久便到达医院的门前。 江准把车钥匙留给了池屿。 “不用我和你一起上去吗?” “你在车上等我吧,困了睡会儿,”江准将自己的车窗落下了一条缝,“记得别关窗。”*1 池屿点头,看着江准离开的背影,在浓重的夜色之中,又一次大步迈入医院的大门。 最近这几天,去医院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谁会三天两头的往医院里跑啊,对于平常的人来说,可能一年时间也去不了几次医院。 有谁会像江准一样,两天时间,已经跑了三家医院了,倒是比呆在战队训练的时间还多。 池屿打心底里对医院有种很大的抵触情绪。 永远明亮的白色的灯光、到处充斥着冷冽的消毒水的味道、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不堪、还有永远步履匆匆的工作人员。 有人真诚祈祷、对着医院的白墙;有人痛哭跪地、想再看一眼盖着白布的病床;也有人泪眼相望、笑叹还好是虚惊一场;还有人收拾了包裹、背上了行囊远去,因了空空如也,拿不出碎银几两…… 他曾坐在走廊,守了十五个日日夜夜,最终却还是等到了一句打碎所有人希冀的宣判。 “患者昏迷已经超过了十天,实在是,很难恢复了……” 那一天,医生对着他摇了摇头。 仿佛不仅宣判了他父亲的下半辈子将会困于床榻,还窥见了他母亲即将打造出来的枷锁与牢笼。 也宣判了他自己余下的一生。 自此之后,每每见到镜子里的自己时,他也总是对着自己轻轻摇头。 他对自己说:算了。 - 池屿放下座椅,视线放空,思绪混乱不堪。 也不知道那天在医院门口,江准等了自己多久。 在等自己的时候,江准又在想什么。 陶乐到底怎么样了。 困意携卷着满身的疲惫,最终不知道思绪停在了哪里,池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连江准回来也没有发现。 轻轻拉开车门,看了一眼窝在座椅中的人,那张脸恬静淡然,一点都不似平日里张扬又狡黠的模样。 只是眉心轻蹙,睫毛时不时地还颤一下,仿佛睡得不怎么安稳。 轻轻碰了碰池屿的手,指尖还是凉,江准将外套披在人身上,又随手整理了一下人脸前的碎发。 待再次停稳车辆,江准俯身抱起怀里的人,不忍扰人清梦。 哪怕动作已经轻得不能再轻,怀里的人却还是不安的动了动,下意识地睁大了眼,在看清眼前人是谁之后,才安心地又闭了起来。 池屿的睡眠一向很轻,睡眠质量也并不是很好,经常因为一些风吹草动惊醒之后,再很难入睡。 他将双手环上江准的脖子,头也埋在人锁骨之中,享受着江准给他的片刻宁静。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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