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其中还包括了北极星! 这看着哪里像是新手,完全就是满级大佬屠杀新手村!!! 可全场万名观众,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唯一知道的,就只有火红色赛车上贴着的名字—— Devil。 助威声经久不息,后轮擦出火光,在过完最后一个弯,嚣张夺目的红色赛车一个飞跳,迎着前方挥动的黑白格子旗,转眼冲过了终点。 那一刻,全场轰然,解说员近乎破音的喊声久久回荡在赛道上空: “新纪录!!!我的天啊!!!Devil刷新了纽克赛道的新纪录!!!” 5分46.31秒。 而在此之前维持了五年的记录。 是6分01.43秒。 从Devil登顶冠军的那一刻起,有关他单枪匹马制霸纽克赛道的各种报道便迅速冲上体育新闻头条。 别说观众,就连所有参赛的车队都没能想到,一个毫不起眼的外卡车手居然会发挥出这种实力! 当年的布兰温都没全油过维纳斯弯啊... 这个人到底是谁? 可就算动用关系网打听,也没有一个人成功挖到他的资料,这个人感觉就是直接空降在这个赛场,然后投下一颗重磅炸弹。 跟他的名字一样。 无影无踪的恶魔。 颁奖环节,作为今年LRC的焦点,Devil整张脸包裹严实,唯独一头银色头发在人群中显得无比嚣张,和他本人的驾驶风格如出一辙。 “请问您只是是赛车业余爱好者吗?” “您对打破赛道记录有什么想说的?” “Devil,您觉得自己是运气好还是实力本就如此强劲呢?” “请问为什么选择匿名参赛?未来会公开身份吗?” “请问....” 面对纷沓而来的问题,Devil站在领奖台最高处,捧着冠军奖杯,没有回答任何一家媒体的问题。 他连声线都不暴露。 领完奖,他抬脚就要撤,哪知道这时候底下那记者忽然就要突破重围,差点从一排安保的腋下杀出一条血路。 骆其清没忍住小声蹦出一句卧槽。 好在没等这群人的计划得逞,安保就已经眼疾手快把他们拦下,重新驱回安全距离。 在几个彪形大汉的护送下,骆其清总算是逃离了那些想把他拆吃入腹的媒体记者,安全回到独立休息室。 外卡车手的待遇配置与车队不同,没有安排独立P房,只有一间二三十平的休息室。 不过这对他来说也足够了。 里面没有维修工和医疗队。 只有邢宇在等他。 这家伙早在比赛开始前两天就从国内飞了过来,对于出国来看赛车比赛,他永远都是乐此不疲。 见骆其清回来了,他一个健步就冲上前:“你刚刚太牛逼了!!” 他一直都知道这家伙开起赛车来有两把刷子,哪知道来这让布兰温指导了几个月,居然直接就成神了!!! “你今年在LRC夺冠,明年是不是就要去WTCR拿冠军了?!” 天老爷,他要有个拿世界冠军的兄弟了!!! “WTCR可不能允许匿名参赛。”骆其清摘了口罩墨镜,露出明晃晃的笑脸,显然已经被夸飘了,“除非我进车队。” 他有这个成绩在手里,想进国内大车队应该不是问题。 “你之前不是说,布兰温问你想不想进北极星吗?”邢宇两眼放光,“世界顶尖车队欸!” “我肯定要回国发展啊!” 之前布兰温确实有提到过,如果他想走职业路线,想进北极星,可以为自己做引荐。 但是他拒绝了。 毕竟北极星本部在这里,这里是英国,他总不能一直呆在这。 周棘还在国内等他呢。 “对哦...说的也是。” 骆其清绕过沙发,从小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喝尽兴后一抹嘴,说:“回家!!!” 虽然在这里的确是把赛车开爽了,可到底还是有些想国内。 更准确来说,是想周棘。 不知道三个月没有见面,那家伙有没有也这么...想他。 想到这,骆其清把还冰着的矿泉水贴在脸颊上,试图给他自己物理降温。 总算是让他捱到了回国这一天。 机票是早就买好了的,不过他还一直忍着没告诉周棘。 这样等他返校,直接出现在周棘面前,惊喜效果绝对拉满! 伦敦直飞回去满打满算要十四个小时,算上时差,他们落地时国内也刚好是晚上。 直接在宿舍楼下等他吧! 光是想想周棘见到他时的意外表情,骆其清心里都要乐开花了。 告别了布兰温,他们避开前门的记者,特意从纽克赛道后门离开,即刻就准备启程回国。 因为起飞时间将近凌晨,骆其清拒绝了布兰温想送他们的好意,直接开着租约期限还没过的汽车直奔机场。 他忙了一天,这会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于是商量过后决定让邢宇开车,自己跑到后排躺着补觉。 汽车速度不急不徐,平稳行驶,一路从市中心开往郊区,准备走最近的路线去机场。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某个时刻忽然迷迷糊糊地听见邢宇在喊他。 “骆其清,醒醒,先别睡。” “怎么...” 骆其清这会还没从睡意中脱离,只是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应他。 邢宇:“你有没有觉着后面那辆车有点奇怪?” “?” 这话倒是让骆其清立马变精神不少。 他撑着座椅起身,然后扒着椅背从后窗看过去。 一辆黑色越野正开在他们后面,大概离着还有十几米距离。 “哪里奇怪了?”他一时间也没看出来。 “它没上牌。” 众所周知,伦敦对交通管控虽然不严,但对汽车可是有严格的限制, 无牌车居然也能上公路么... “而且...”邢宇目光忽然变得有些严肃,“这车在跟着咱们。” 骆其清:“万一也是刚好走这条道去机场呢?” 他顺势看了眼周围,现在应该已经开到了郊区地段,周围没有人,甚至可以说除了路灯就只剩下黑压压的树林。 但这的确是通向机场的路。 “不可能。” 邢宇语气很笃定:“我中途变了路线,特意多绕了一段路,但他全程也都跟着。” 没上牌的车,疑似跟踪的行为... “该不会是那些媒体吧。”骆其清下意识猜测,毕竟刚才在那边也有见识到,要是没有安保他估计连底裤都要那群人给扒光。 挖到Devil的真实身份,绝对会是个大新闻。 但要真是这样,未免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骆其清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转头就要在座椅上找手机:“不行我得跟教练说一下...” 哪知道刚摸索到手机。 “卧槽!” 突然的提速让骆其清重心不稳,差点磕到车门,他赶紧直起身,就看见邢宇正在猛转方向盘。 “喂,你在....!” 话未说完,他余光一瞥,瞳孔却是猛然骤缩—— 身后的车竟然也提了速,看着就像是在朝他们冲撞过来,不对,比他们速度还要快!! 两车之间的距离在一瞬间拉近! “危险!!!” 骆其清甚至还没看清那辆车驾驶人的脸,刺眼的白光蓦然把整个车厢照亮。 “轰——!” 车子被剧烈冲击登时腾空翻起,骆其清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周身所有场景都在跟着颠倒。 他两眼一黑。 半秒后,随着几乎要震破耳膜的碰撞声落下。 世界安静了。 - 医院。 消毒水和各种药水混杂的味道令人作呕。 骆其清缩在手术室前的座椅上。 他近乎呆滞地伸出手,看着上面因为受伤而缠绕的绷带,然后,颤抖着把手往上,轻轻触摸被缝了针,包上纱布的额头。 不对,不对。 他明明才结束比赛,他和邢宇在去机场的路上,他们要回国了。 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他抬起头,把空洞的目光转向手术室大门。 看着就冰冷的两扇门紧紧合上,旁边还亮着一个无比扎眼的红色灯光。 手术中。 为什么还在手术中。 骆其清精神恍惚地想起车祸发生前,邢宇猛打方向盘,让车头方向以最快的速度调转,让自己迎向那辆车。 邢宇救了他。 不然以那辆车的撞击剧烈程度,他绝对已经粉身碎骨。 可他现在宁愿里面在接受手术的人是自己。 这个对开赛车完全没有天赋的家伙,在最后危机关头居然学会了原地起漂。 喂...你快醒过来看一看啊... 这一定是梦对吧。 他一定还在车上没睡醒。 没错吧... 想到这里,骆其清突然伸出手,朝着自己左手臂的伤口用力一摁。 结果登时一阵钻心的疼痛差点没直接让他晕过去,生理性泪水也在瞬间覆上眼眶。 ...... 哭个屁啊。 骆其清别过头,用衣袖擦掉眼泪。 可是疼痛却让他慌了,他手足无措地左顾右盼,终于在混乱中想起可以找手机。 他拿起旁边的塑料袋子——救护车开到现场时把他的随身物品都装进了袋子里,发现手机屏幕已经碎了一半,甚至边角已经能看见里面的电板。 开不了机。 没电了,一定是没电了,不要慌张。 他倏地站起来,拖着僵硬冰冷的躯体,一瘸一拐地走向护士站。两个值班护士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忙问他是哪个病房的,这种时候不要到处走动。 骆其清强撑着仅剩的一丝理智,说话时声音发着颤,请求她们借给他一个充电器。 给手机插上充电线,这个外观近乎报废的电子产品终于亮起了光。 可他目光依然紧紧盯着屏幕,不敢松懈分毫。 开机之后,无数消息如泉涌般一个接着一个弹出来。 三十二通未接电话,四十条未读消息。 看清上面的名字,骆其清神色一怔—— 全部来自周棘。 【。:怎么一天都不回消息?】 【。:什么时候回来?】 【。:不是说已经把事都处理完了?】 【。:看见了给我回个话 】 被送来医院时是凌晨,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骆其清大脑一片空白。 他突然感觉到了迷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周棘。 更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周棘解释这一切。 他机械地滑动消息,看着周棘一条又一条跟他分享日常,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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