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要把他送到老师家他还不乐意,要跟我闹。”王倩对这个儿子是无计可施了,“时薪你尽管开口就行。” 贺欲闻言脚一软,就差拿柱香拜一拜:“别了倩姨,我都毕业多少年了啊我还教他呢?你把他期末数学卷子给我我都不一定考得比他高。” 王倩:................ 那咋办? 贺欲想了想说:“有空的话我带他出来玩一玩,顺便开导开导他。辅导作业大概是不行,我现在工作其实也挺忙,每天昼夜颠倒的。” “那也成。”王倩拍拍贺欲肩膀,“多谢你了小贺。” “什么辅导作业?”姜榷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胳膊上挂着两三件西装,他看着贺欲,很困惑。 贺欲刚要开口,他倩姨就把他的陈年旧事全给抖出去,说他以前教自己家儿子写作业,赚零花钱。 贺欲上高中的时候真叫一个一呼百应,朋友很多,但他自己知道真正能交心的没几个。贺欲没有要出国发展的打算,所以在国际初中念完之后反而考进了重高,重高里头对学风学纪抓的很严,贺欲高中住校就只能带老人机,如果被抓到私自带智能机,后果很严重。宿管每天都会去宿舍检查,虽然还是有不少学生顶风作案,但最后都逃不过被喊家长,然后带回家修整的命运。 加上那时候朱曼很忙,贺欲也不太想让朱曼担心,学习还是挺努力的,该玩的时候也没落下,只要放了假他就冲回家开电脑。 一开电脑就是跟姜榷跑图。 后来贺欲想自己赚钱,他联系王倩的时候,包子才四年级,是个小屁孩,王倩和她老公工作都很忙,没时间带孩子,经常各地飞,贺欲周末有空就会去辅导包子做作业,一教就是四五个小时,小孩儿注意力不集中,爱闹腾,贺欲又要哄他写作业又要给他准备零食,像个保姆。 按照夏灼的话来说,贺欲自己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居然屈尊给一个小屁孩当牛做马,被包子扯坏了衣服也不生气,还要给哇哇大哭的小孩儿擦鼻涕泡,实在邪门。但贺欲自己不觉得烦,很有耐心,渐渐地包子就跟他混熟了。 贺欲一个月能从王倩那拿一千五,这一千五实际上不过是他一周的开销。但是贺欲就把这赚来的一千五原封不动地用纸包装好。他是要寄出去的。 自己挣来的钱和朱曼给的零花钱不一样。 ........ “什么时候?”姜榷皱眉。背地里还有在兼职这事儿他从来没听贺欲说过。 “高二。”贺欲看着姜榷,抿了下唇:“在那不久之后我们就分开了。没来得及跟你说。” 良久,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有点不对。 站在一旁的王倩在两人之间来回瞄,表情耐人寻味,她低头看了看手机,突然道:“我有点急事,先走了,你们慢慢选。有机会我请你们吃饭,带包子一块儿啊。” 贺欲应了下好,王倩就步履生风地离开了西装店,走的时候还拎了两袋子,里头估计是她买给她老公的衣服。 贺欲明显感觉到姜榷的情绪低落下去,他突然伸手弹了下姜榷的脑门:“别冷脸,跟小谷出来逛街怎么不开心呢?” “.........” 身上的衣服该换下去了,贺欲接过姜榷刚挑好的几件,正往试衣间里头走,他拉开帘子才进去,就感觉到后头跟进来一个人。 贺欲:? “怎么了?”贺欲低头看着身后的姜榷。 半晌都没回应,贺欲叹了口气,微微弯腰,伸手绕到姜榷后脖颈,指腹摩挲着,揉了揉,他还能感觉到姜榷柔软的头发蹭在他掌心: “你还记不记得泡沫和铁柱?”贺欲问。 好像两个人回忆从前的时候都会用这句话开口,其实这只是一个话题的引子,答案他们都心知肚明。 对方一定记得。 姜榷这下点点头。 铁柱和泡沫在飞车举办婚礼的时候他们都在场,全车队的人都出席了。 “铁柱追泡沫那会儿地动山摇的,两人在飞车结为伴侣,恩爱得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在一起,但是最后他们奔现不到两年就分开了。”贺欲说的奔现是姜榷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姜饼人销声匿迹后车队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不适合。双方的家长也都不满意。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在贴吧,铁柱也爆马说他已经结婚生子。当初的愣头青们大部分都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大部分都不是和那个让自己第一次产生了想白头偕老的想法的人。 “姜榷。遗憾才是平常。” 就像他们改变不了的,已经发生了的,错过的这么多年。 贺欲的脸和姜榷离得很近,近到他们彼此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后脖颈上覆盖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捏着,姜榷的感官被无限刺激。 “我不要。”姜榷说。 贺欲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都停滞了两秒,他轻轻歪了下脑袋,盯着姜榷看:“什么不要?” “我不要平常。”姜榷抬眸和贺欲对视,眼睛里像有什么在盛开,“我想了解你的全部。” 相遇之前的,相遇时的,分开之后的,重逢时的,现在的,以后的。 明里的,暗中的。所有的想法,所有的小心思。 贺欲瞳孔皱缩,他和姜榷彼此注视着,贺欲看到姜榷眼睛在跟着他的眼睛而动,互相颤抖,紧紧追踪,他突然用力,一边伸手护住姜榷,一边步步逼近,把人逼到了墙边,姜榷感受到后背抵住一片冰凉的坚硬,被迫抬头看着贺欲。 贺欲的左手抚在姜榷腰间,右手轻握住姜榷的手腕。 “.....外面有这么多人。”贺欲说。 试衣间的帘子底部有小空隙,店内的顾客三两路过,没人注意到空隙漏出的间内,一双英伦皮鞋抵住了一双蓝白帆布鞋,交错。贺欲一只腿的膝盖触碰到冷墙,他和姜榷贴在一起,把人圈禁着。 “不要在这种时候说这样撩人的话啊,姜榷。”贺欲嗓音低了,“你太坏了。” 姜榷呼吸一窒,他感受到贺欲的指腹慢慢蹭着他的手腕,试衣间的灯光本来就昏暗,贺欲低头的时候姜榷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被他笼罩在阴影里。 左耳,贺欲的声音被豁然放大。 “林秋暝说让我给你一点时间。”贺欲额头抵在墙壁上,轻轻合上眼睛,半个身体都压在姜榷身上,“我会给的。多久都能等。” 他和姜榷近乎脸贴着脸。间隔的是心的距离。 “等你可以彻底信任我的时候。”贺欲说,“我以前做的不好,我知道。” 此刻姜榷心狂跳着,他能闻到贺欲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贺欲的呼吸就在他耳侧疯狂波动,比起说贺欲半强制性地将他压在怀里禁锢,姜榷觉得这更像亲吻未遂。 “你大胆地追。我跑不了的。”贺欲说。 室内寂静一片。 好粉。 这个世界一片粉。 姜榷的心在颠簸,贺欲说的话把他脑子都击晕了。 重逢就足够不平常。 ..........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 再过些剧情我要试图写点不可以写的 一篇文怎么可以这么清水呢!(
第76章 不认路 姜榷从商圈回到家后人还是恍惚的。一路上跟贺欲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试衣间里发生的事。但姜榷上号以后发现收到了AS公司消息,关于简习知暴露中之人信息的情况,AS派了相关工作人员来和姜榷讨论解决措施。 本来是AS签的人犯了错, 道歉是肯定要的。 而且他们的王牌也差点被拍, 还多亏姜榷发现得快。 简习知的微博已经挂上了请假条,说是要休假两周时间,这两周内不会直播, 也不会出来营业。 听贺欲的意思, 公司还没下决定。表面上看简习知是给粉丝说请假,实际上就是被停播了。 偏偏又在偷拍事件的风口上, 很快就有人在猜测简习知的这次请假是不是与该事件有关。姜榷刷到了几条推测,说的其实八九不离十, 但他再刷新要去看的时候就发现帖子已经找不到了。公司势背后还是有靠山的。 为了方便接下来的行程, 碰巧赶上周末, 姜榷把明天的直播排后, 翻了翻微信。紧接着就看到夏灼发了条新的朋友圈,配文就两字: 混蛋 然后还搭了个咬牙切齿,饱含眼泪的猫猫头表情包。 姜榷摸摸鼻子,默默地点进了和夏灼的聊天框。 “前辈,谢谢你之前在直播的时候帮我说话。” 夏灼的消息回得相当快:“不客气!!” 夏灼:“都是哥们。” 夏灼:“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姜饼大佬我也想做你的关门弟子{可怜}{可怜}。” 姜榷:............. 还好姜榷之前没有给自己取一个繁体外星文网名,不然现在他会尴尬得扣出一座城堡。 夏灼:“再过十分钟我得上播了, 有机会的话我们联动一起玩。” 姜榷回了个“好”。 因为夏灼提了嘴姜饼人, 姜榷坐在电脑前发呆了几分钟, 切软件去看了看论坛和贴吧。 飞车已经重上了pc端版本, 这事儿前段时间还上了热搜, 但姜榷因为忙直播的事情没太关注, 没想到论坛和贴吧里旧公会的成员们在热烈讨论着重新跑一把图的事。 “男人至死是少年!!!” “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这两条评论给顶到了最前。 姜榷觉得有点好笑,他一条一条帖子往下滑着,见车友们还在分析新出的赛车数据,他好像真的回到了几年前,那个带着一堆人给三区区服拿了全国第一的热血青春。 再往下的帖子就是之前姜榷看到飓风发的关于两只耳朵逝世的消息,底下很多人在问是怎么回事,但飓风说他也没问到具体情况,逝者已逝,再怎么追问也没用,大家都很感慨。 看完这个帖子姜榷决定调整一下心情。 于是他进了贺欲直播间。 他知道贺欲就在十几米开外的隔壁,心情很微妙。 晚上十一点的直播间还人满为患,可能有周末加持的缘故,姜榷进去的时候贺欲正在念打赏。 评论区很快有人发现了cookie的ID。 【妈呀,饼宝是不是进来了?】 【我好像也看到了一闪而过的ID!!】 【cookie晚上好!】 弹幕飞过。 姜榷听到贺欲顿了顿,接着跟自己问好:“cookie来了?” “前辈晚上好。”姜榷在评论区里头打字。 他没有想打扰贺欲直播的意思,所以只是露了个面就没再多发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场贺欲放的是asmr。他基本上两个月才会做一场asmr回的直播,姜榷每一场都会看,而且每次都收藏整场的录屏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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