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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主播是我隔壁邻居

时间:2023-08-18 13:01:35  状态:完结  作者:来春

  前台的小姐这时候朝他们走来:“二位先生,房间已经给你们办好了,这边请。”

  这栋宾馆一共就五层,贺欲他们的房间在最顶楼,乘着电梯上去的时候,姜榷站在电梯间里看着贺欲后脑勺。

  “贺欲,我跟你分开的那年我爷爷去世了,我养的橘猫橙子也走了。然后...我妈妈也,去世了。”姜榷说。

  什么?

  贺欲僵硬地回头,看着比自己低的蓝脑袋。

  “我爷爷的事情你知道的,他生病花了很多钱治疗,所以我们家也欠了很多钱,但是最后还是没治好,他离开以后没过多久,我的小猫难产,生下来的四个幼崽我们家没能力养,我爹就全部送人了。”

  姜榷的眼睛很黯,他垂眸看着地面,靠在电梯间的墙上,攥着行李箱手柄的五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本来是想告诉你的,但是变故来得太快,加上那时候你...学习很忙,不回我消息。我也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没说。再后来是我妈妈去世,我觉得自己撑不住了。”

  姜榷接下来要说的话其实贺欲自己也知道。

  “...嗯。所以我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姜榷已经道过歉,但还是再说了一遍,“很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吧。”贺欲艰难地开口。

  贺欲站在原地,手不知道该往哪放。他的心像被放在刀口上刺了两下,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外,尖锐麻木的痛感刺激着五脏六腑。

  姜榷的说法太温柔了。当年的贺欲性格没那么好,直白来说,他相当于在冷暴力姜榷。

  “你不是问我通感症怎么来的吗?”姜榷揉了揉自己耳朵,用手掌捂住,盖住整个耳廓。

  他曾经最不愿意让人知道,最晦涩痛苦,最难耐又熬不过去的悲伤,被时间一遍一遍冲刷着,痛的痕迹已经很淡,只剩下难以释怀。

  “我....”姜榷一开口嗓子变得很低很哑,很难过,他的哽咽让人感同身受到听了想掉眼泪,“我妈妈是被车撞死的。”

  当时白露不过是在一个很平常的早晨出门,手上拎了个垃圾袋,从家出来到马路对面就是垃圾桶,她刚把那个袋子丢进去转身,走了两步,远处的车就跟发狂似的刹不住,直接冲她撞了过去。

  因为是清晨,没有目击证人,肇事者逃逸到现在都没抓到。

  他们家因为穷没有买保险,乡村的监控系统很不全面,之后只在树林里找到了一辆带血的大卡车,没有车牌号,车主不知所踪。

  这样一条鲜活的人命逝世后,他们家什么都没得到,甚至找不到撞了白露的人到底是谁。

  从这以后本来就被累累负债压得喘不过气的姜伟超崩溃了,他酗酒打架,和上门讨债的人从家门口打到马路上,把啤酒瓶摔得哐哐响,姜榷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觉得那是命运把他的坚韧掰碎了丢在地上。

  “贺欲。我...”姜榷说这话的时候开始耳鸣,脑子里无数的混沌交杂起来,他很想蹲下来大哭一场,但是在贺欲面前他强撑着。

  “我妈妈在被车撞到后还有意识,不是当场死亡的。”姜榷心脏跳到嗓子眼,他很想干呕,“我那天把手机落在网吧了。”

  “我没接到她的电话。”

  “她死之前给我打了电话。”姜榷手背上滴落两滴滚烫的东西,电梯门打开之前,他突然被薰衣草香味笼罩着。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贺欲把人拢进自己怀里,双手扣在姜榷后背上,紧紧地。

  因为没有听到那个电话,从此以后全世界的声音都有了颜色。斑驳的,眩晕的,聒噪的,缭乱的颜色。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章等会补,鞠躬


第79章 钥匙

  姜榷知道, 天塌了。

  他看着姜伟超一天比一天憔悴,一天比一天疯狂,从前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努力挣钱给爷爷治病, 现在爷爷去世后, 连白露也走了。

  姜伟超每天喝得死醉,把家里仅有的积蓄花光后就出去赌博,赌输了欠钱, 转身就跑, 赌赢了没两天又把钱花光。

  姜榷缠着姜伟超一个月,终于让他同意, 带自己去改名。

  改名的手续挺复杂的,但好在最后成功了。为了让姜伟超同意这件事, 姜榷把打工攒的一点钱做筹码, 威胁姜伟超。

  “你带我去, 我给你钱。”姜榷乌黑瞳孔里有一股执拗, 姜伟超满脸通红,从地上爬起来,随便抓了把桌上的空酒杯直接朝姜榷砸去:

  “他吗的。个晦气东西,养你有他娘什么几把用,天天在这叫叫叫。”

  “要改就赶紧滚去改,省得你天天来烦老子。”

  他其实还是想要钱,不然也不会答应。

  ........

  邵依依知道了姜榷家发生的事情, 很担心。她知道自己哥哥跟姜榷关系不好, 所以没有告诉邵聪, 自己跑去姜榷家找人。

  在半路上, 邵依依就看到了垂着脑袋的姜榷。

  虽然那时候邵依依还很小, 但她觉得姜榷像一具空壳, 灵魂已经被掏走了。

  一具行尸走肉。

  邵依依跑过去冲进姜榷怀里:“一帆哥哥!”

  姜榷这才注意到邵依依,他回神,蹲下身看着女孩:“你怎么在这?”

  “一帆哥哥,我听说了你的事情,我怕你难过!”邵依依说话很直接,但是很真诚,“你不要伤心好不好?我请你吃好吃的,等我长大了我挣钱给你花。”

  “挣钱给我花?”姜榷一愣,“不用。你挣钱给自己花。我自己能挣钱。”

  “那你答应我要好好的,一帆哥哥。”邵依依年纪小,可是她有一种预感,姜榷处于一种危险的边缘,摇摇欲坠,“你是我除了我父母哥哥以外最喜欢的人!”

  姜榷嘴角扬了扬,但是却没多少笑意,他站起身要走,让邵依依快回家。

  但是走了十几米后他回头,发现邵依依还跟在自己身后。

  “回家去。”姜榷说。

  “一帆哥哥,我跟在你身后保护你。”邵依依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有滚烫的赤诚,“你慢慢走啦!不用管我!”

  邵依依其实是怕姜榷做什么傻事。

  然而她看到,姜榷绕开大路,躲进逼仄的小巷里,靠在尽头的角落里,躲在别人丢弃不要的杂物后面,蹲下身子,把头埋进胳膊里。

  一夜之间他什么都没有了。

  努力了这么久是为了什么?想救的人救不成,欠了的钱也还不清。

  白露坚持让姜榷上高中,说只有读书才有出路,姜榷也争气,他不想让白露担心,所以有花心思在学习上。

  他成绩不差,甚至是中上游。

  高中可以走读也可以寄宿,姜榷的家在城郊村子里,他去县城的一中来回就要一个多小时,家里没有电瓶车,姜榷骑自行车要花两个小时。

  他蹲在巷子里,想起每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他从学校骑着车,拎着个手电筒挂在自行车篮子上,在乡间泥泞小路上飞驰,他回家可以帮白露做金元宝,也可以去网吧值夜班。

  第二天早上姜榷五点就要起床赶路。

  在学校住宿需要住宿费和伙食费,姜榷负担不起,回家是最好的选择,尽管路途遥远,可是他甘之如饴。

  但是好像到头来这些都是不值得的。毫无意义。

  姜榷越想越觉得自己就快要被不公打败了。

  ........

  他埋着脑袋,突然感觉自己的手里被塞了一张餐巾纸,姜榷抬头看到,邵依依正跑向远处,她站在巷口,只露出半张脸,探头打量姜榷。

  是不想打扰他,也不想让他太难堪。

  姜榷把纸盖在自己眼睛上。

  潮湿,阴暗,空寂到有回声的巷子里传来呜咽声,从很小很轻,到啜泣,到大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邵依依蹲在转角处,她突然发现自己也满脸的泪。

  远处的撕心裂肺,极具感染力的声音最后归于平静。

  邵依依这才站起身,她又保持七八步的距离跟着姜榷,看着他回家后才放心。

  接连几天,邵依依都出门。

  她发现姜榷很不对劲。

  一直生活在一个地方,会有种敏感,你一样能看出来谁是本地人,谁只是经过暂住,谁是从小到大生长在这里,谁又是半路才来的。

  邵依依有一种预感。

  她的一帆哥哥好像要走了。当一个人有了要离开的心,他的气质就会变。

  邵依依看得出来,姜榷已经不属于这里了,这里没有能让他留下来的人。

  就像那天最后,姜榷躲在角落里,声音又难过又破碎,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这个世界上爱我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我没有妈妈了。”

  邵依依听到以后震撼了很久,她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冲击。

  .........

  邵依依站在姜榷身后,亦步亦趋跟着,她笑着问:“一帆哥哥!你改好名字了吗?”

  “改好了。”姜榷说。

  他把自己的新名字写给邵依依看。

  “怎么念?”邵依依不认识这个字。

  姜榷就教她念。

  “为什么改这个呀?”邵依依眨着眼睛问。

  姜榷摇摇头:“随便取的。”

  真是随便取的,他只需要一个新的名字来代表新生就好了,是一种仪式感。

  “那我以后叫你姜榷哥哥!”邵依依说。

  “你还是叫我一帆哥哥吧。”姜榷揉了揉邵依依脑袋,他很感谢邵依依这些天似有若无的陪伴,“我只让你一个人继续这么叫。”

  “一帆哥哥,你是不是要走了?”邵依依问。

  她坐在台阶上晃着脚,看起来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姜榷闻言心一紧,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邵依依歪着头,笑露虎牙:“我很聪明的!我猜的!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姜榷坐在路边台阶上,他给邵依依垫了张报纸,怕邵依依的裤子给弄脏了,但他自己就干坐。

  “去哪里?”邵依依问。

  “随便去哪儿都好。”

  邵依依担心:“那你带够钱了吗?我存了好多零花钱可以给你路上花!那你记得和我联系呀,你走了以后就没有人陪我玩了,我哥哥才不爱搭理我。”

  “那姜叔叔知道吗?”邵依依问。

  “不知道。”姜榷低头看着自己脏了的鞋,“他知道的话不会放我走的,他现在不赚钱还债,要我赚钱。”

  白露走的时候姜榷还没成年,他没倒,姜伟超却倒了。

  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姜榷身上。

  “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姜榷说。

  然而命运特别爱捉弄人。

  姜榷已经算好了姜伟超去打牌的时间,他定好车票,也租了车让人送他去县城车站,只要离开了县城他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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