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绥被他的小动作勾得心痒,他眼神一凛,“我说这话,你看起来挺开心的?” 江琞笑容僵住。 遭了。 他太得意忘形了。 “没什么。”江琞把剩下的汤一口喝完,手忙脚乱的将碗堆起来,“我去洗碗。” - 将桌子擦了,剩菜用罩子罩着,关绥去狗窝喂狗。 狗窝还是他上次买的那个,还有一些其他的玩具,就放在狗窝旁边。 关绥给它倒了点狗粮。 边看它吃边从撸它的毛,“好狗,好好吃。” 等一切都做完了,关绥这才从行李箱里拿出了笔记本电脑开始今天的工作。 工作手机上面有很多未读消息,关绥跟批奏折似的一一回复。 一条新的微信消息进来: 【程哥:在?】 关绥打字:【正好有空,什么事?】 【程哥: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儿,关绥想也不想就回:【不商量。】 程哥:“……………” 没想到他会拒绝得这么干脆,不过想到Wish那狗脾气,瞬间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的。 【程哥:这么绝情?不太好吧兄弟?】 果然,对面没回。 这就是让他直说的意思了。 于是程哥就直切正题:【那我就说了?】 【程哥:就想问你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空,回来基地帮忙指导一下?】 【程哥:我们付薪水的!高额!!】 【程哥:求求了!!】 【程哥:歪??】 【程哥:你人呢???】 关绥检查完一个报表,才抽出时间来看手机,对方生怕他不答应,表情包刷了一堆。 【Wish:我已经退役了。】 【Wish:没什么空。】 程哥一看这消息就觉得牙疼,挠着头在思考回些什么。 下楼扔垃圾的华仔看到这一幕便停下脚步,问:“你在跟谁聊天?” “还有谁?除了Wish大队长还有谁能让我这么愁?”程哥叹气。 “他不同意?” 程哥说:“也不是不同意吧,就是他说的话怪怪的。我不知道咋接。” 华仔大步走过来从他手上拿过手机,“我来跟他说。” “来来来。” 正愁找不到理由勾搭呢。 坐下,打字,发送,一气呵成。 【程哥:G,我是华仔。】 【程哥:有事跟你说。】 过了一会儿,对方回了,程哥连忙凑过去看: 【Wish:你说吧。】 - 江琞洗好碗从厨房出来,就见到关绥坐在沙发上用电脑。 “你在处理公务?” “嗯,有点事要处理。”关绥把手机扣在桌上,指了指电脑,“有充电器吗?” “是MAC的吗?” 关绥点头,“嗯。” “有的,在我房里,就我电脑桌右边的那个抽屉里。”江琞往厕所走,“你自己去拿一下,我去上个厕所。” 尿尿完,江琞按下冲水键。 突然,他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不好,领结! 拉链都来不及拉,江琞潦草地系好裤子就往外头冲。 途中不小心撞到椅子,撞得他生疼。 江琞半瘸着腿往房间跑去,一把拉开大门,“师父——” 别、看………… 听见动静,关绥转过头来,应了一声,“你叫我?” 他人站在电脑前,右边的抽屉已经打开,充电器也拿了出来。 那个抽屉里,江琞一共就放了两样东西。 现在抽屉里空空如也。 因为另外一件东西在关绥手机握着。 江琞绝望地闭眼,天要亡我———— 偏偏关绥还怕他不够绝望,甚至将手里那个灰色的盒子扬了扬,说:“你这领结挺好看的,像是在哪见过。”
第57章 如果江琞把人生中最想抹去的一件事做个排行, 那么这件事一定能排进前三。 江琞干巴巴地接话,“是还挺好看的哈!我也这么觉得………” 两步踏入房里,江琞走到书桌边硬着头皮帮他把电脑充上电, 然后想不动声色地将领结拿回来。 谁知那位仗着身高腿长, 把领结换了一只手拿,江琞就拿不到了。 江琞:“…………” 现在就希望这位不会察觉到不对。 不然,他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江琞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礼盒,想找点理由把它拿回来, “好看吧,看完了我就把它收回去了,蛮贵的还………” 但关绥似乎就是不想松手, 表现出来的兴趣也非常浓厚, 他把盒子举高放在眼前观察了会儿, 听见江琞那句话他表示非常赞同, “是挺贵的, ……唔, 我那就有一个差不多的。” 江琞的表情逐渐由惊慌变成绝望。 不不不, 你肯定是看错了。 乌溜溜的大眼里几乎带上了丝恳求, 恳求他不要再继续往下想了。 目光犹如实质,见者伤心, 闻者落泪。 可偏偏关绥似乎就是没看到他这眼神,江琞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对这个盒子, 撑着下巴“思考”了半天, 而后恍然大悟道—— “我真的有一个跟它很像的, 你要不要看?” 不等江琞拒绝, 关绥将盒子收起, 大步越过卧室, 径直朝还放在客厅无处安放的行李箱走去。 放平,打开。 然后从夹子内侧掏出了一个外观几乎跟他手中一模一样的盒子。 就是一个大,一个小。 江琞从房里跟出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关绥两手同举,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音调颇高地说了句:“看,没骗你吧。” “你还记得这个吧?”关绥摇了摇右手拿着的比较大的盒子,“这可是你失联的那一年新年,送我的新年礼物加上成人礼。” “我记得,有人跟我说我手里这个是全球唯一一条,怎么现在又出来了一条领结?” 江琞:“……………” 不,听我说,我还能解释。 把行李箱合上,关绥使了个眼神把人叫过来,“坐下。” 此刻除了听话什么也不能做的江琞只能依言坐在了沙发上。 关绥在他身旁坐下,沙发登时塌陷成一个小小的弧度,让江琞样他身边滑了滑。 听见动静,毛毛也从狗窝里爬出来乖巧地伏在关绥脚边。 在江琞一点一点变得绝望的眼神里,将两个盒子放在桌子中央,似乎是想将这两个盒子打开。 江琞伸出手抓住了关绥要去开盒子的手。 此刻他也没什么暧昧旖旎的心思去多想些什么了,满脑子都在盘算,怎样才能让关绥放弃打开盒子。 光看盒子还好,可以解释是撞牌子了。 但一旦看到里面的东西就………… 那可真是八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关绥微微笑了笑,左手按住那只似乎想要制止自己的手,“碰上一样的实在是难得,乐乐别急,我就是想看看这个盒子跟我的长得一样的里面会是什么。” “我知道这是巧合,是碰巧……总之,什么理由都有可能,但一定不会是乐乐在给我买礼物的时候顺手又给自己买了一个。” 江琞的手被他一点点抹下,“来让我看看。” 见关绥铁了心要打开,江琞只好默默转头,疯狂运转大脑,思考一会儿应该怎么解释。 关绥将两个盒子同时打开,在看到里面的东西后,眼神抖了抖,很快便将眼里的深意收起。 他将两个盒子拿起,然后放在一块,故作感叹道,“咦,没想到它们不仅盒子长得像,居然连里面的东西也长得像。” 瞥一眼江琞苍白得几乎绷不住的表情,关绥对某件事几乎确定了七分。 小徒弟的表情看起来有点让人心疼,是个正人君子就应该在这个话题止住,然后善解人意地将这个尴尬的场面带过去。 可他关绥从来就不以“君子”自诩,外头那些说他风流、骚气、狗的人从来都不止一个。 虽说这些话太过于以偏概全,可这并不代表关绥骨子里没有这样的基因。 苍蝇不叮无缝蛋,任何谣言都是从某些蛛丝马迹中传出来的。 好巧不巧的,关绥在江琞面前,的确有这个恶趣味。 有些事他想确认清楚,就必须得再加点火候。 关绥将盒子放下,瘦长的手指轻轻从领结上方那道暗金色的花纹上方拂过,语气惊讶,“你看,就连这个暗纹也一模一样。” “哦,我不是说你当初买的时候就买了一对,一个送给我了我,一个留在自己那的意思,我知道这是巧合,只不过是你比较喜欢这一款的装饰罢了,一定不是故意的。” 说完,关绥还特意转头看了江琞一眼,眼神认真,似乎他真的是这么认为的,“我说的对吧。” 江琞嘴巴张了张,被他这话问得哑口无言。 对?对什么对? 当然不对! 关绥漫不经心的几句话轻而易举地便将他藏了好多年的往事揪出来,那些隐秘而磨人的情绪,一瞬间犹如狂风过境,压得他心中片草不宁。 一想到当初战战兢兢地模样,江琞犹坠冰窖,浑身发冷。 他不敢让关绥知道他的一些小心思,怕好不容易又重新找回来的一点点羁绊再次拦腰折断。 就像上次他坦白自己其实是个男生的时候。 是了,对于这个人,他本身就不该有过多幻想。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们都不是一路人,从始至终,都不是。 江琞忽然有点悲伤,就好像埋藏多年的心事被突然挖起,但他又无法将它拿出来,从此,不见天日。 “不对,这个领结和领带本来就是一对,你没看错。”江琞压根儿都不敢和他对视,手指紧张地攥在一起,低着头,强忍着心中涩意继续说,“我去店里的时候,老板跟我说买这个领带,会送一个领结。我那时候钱不多,又非常喜欢这个样式,正好我也缺一个领结,想着买一送一很划算,没过多久就买了。” “不过这个领结买来我一次都没有戴过。” 因为他根本没我在戴上的勇气。 关绥抿着唇,沉声道,“一次都没戴过?” 这语气,听在江琞耳里便成了其他意思,以为他是在意有没有人跟他戴一样的领带——听说豪门少爷都在意这些。 他连忙道,“你放心,买了我就后悔了,一次也不敢戴,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跟你买一——” “等一下,”关绥突然打断他,“这个话题我们先跳过,现在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问你。” 关绥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极为认真,黑如潭水的双眼里有暗光流动。 江琞被他这严肃的语气弄得微愣,先前想好说辞也一下全忘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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