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长是真有意思。 “路哥,以后我的队长就是你一个人的了,我叫你一声‘哥’,能不能让我常来蹭饭啊?” 路成景对吴瑗一直很有好感,大抵是总能联想到他的妹妹吧。 他带着浓厚的笑意,答:“队长同意,我没意见。” 吴瑗连忙抬起头,睁圆了眼睛去看亲队长。 盖一唇边挂起笑意,表情是出奇的柔和:“你路哥说啥是啥。” 吴瑗笑眯眯接了话:“那我常来!谢谢哥嫂!” 路成景若无其事地啃着糖醋排骨,余光看到小队长还喜滋滋地高兴这个称呼,完全没想过谁是“哥”、谁才是“嫂子”。 再一侧头,果然见吴瑗悄悄歪了头凑过来,朝他眨眨眼,小声说了句:“耶!” 没喝酒,食欲就更旺盛。 张之远属于那种慢热型的,被唐文明这种气氛组一带,很快就来劲了。这餐饭,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了。 饭后消食,路成景又被带着玩起了剧本杀。 要说路队天赋异禀呢,迅速从大家的解释中,领会了游戏的精髓。他第一局能跟着刻意带他的小队长的节奏破案,第二局就能假借小队长的信任藏身。 刑侦人玩剧本杀,精彩程度更胜一筹。 几局下来,唐文明哀嚎:“这谁玩儿得过路队啊!” 吴瑗下巴微收,盯着自家亲队长:“队长,你这有失水准啊,不许放水!” 盖一哭笑不得:“我倒想。你们怀疑成景了吗?直接就刀我。” 徐睿继续扶眼镜:“我怀疑了。” 盖一瞪起眼睛:“是吧,人徐睿怀疑了,你俩也不听啊。” 吴瑗看了一眼身旁笑眯眯的路队,叹了口气:“队长,你太不像好人了。” “啧嘶!” 盖一看了眼玩得尽兴了的小领导,笑着跟他商量:“成景,委屈委屈,咱找个侦探本儿,你当侦探,放个水?” 路成景笑意直达眼底:“好啊。” 这最后一局,盖一是凶。 明争暗斗、你来我往到最后,盖队长还是赢了。 吴瑗郁结,狠狠闷了口冰桃汁,下了结论:“队长,你果然不是好人!” 趁着休息时间,大家去厕所的去厕所,取零食的取零食,盖一往路成景身边凑过去,递了杯橙汁给小领导,笑着说:“谢谢放水,高兴了。” 路成景微笑:“没放,我以为小吴是装的。” 盖一挑眉:“小吴你也怀疑?” 冰橙汁入肚,路成景满意地眯起眼睛,笑道:“小吴挺能藏住事儿的。” 盖队长笑笑。 也对。他自己还不是跟踪吴瑗,被发现而不自知么? 那其实,他的队员们,并没有他曾预想的那么脆弱吧。 或许,五年来,他学会了压制情绪,大家也都各自成长了。 一如他们从不明说的祭拜老队长,也许,已经没有他担忧过的“依赖”,早变成了相互照顾、互相照拂,只是他深陷悲痛和沉重的责任中,五年来从不曾察觉。 而小领导像一尾机缘巧合、误入池中的锦鲤,搅活了他胸中这一潭死水;又像一束和煦的阳光,用最温暖的方式叫醒了身在混沌的他。 盖一握着掌中这只手,慢慢开口:“成景。” “嗯。会好的。” 盖一偏过头,再次沦陷在小领导颊边的笑意里。 这话,怪耳熟的。 ---- 小队长做饭真的好看+好吃!![https://d2q9c1ty5x5da5.cloudfront.net/img/sticker/12.png](chapter-ca1a3e3e9d2a17816392ccc1f1ff32f8985ff4a0.png) ps:番外也无了! pps:没更新的日子里,丹山市宁静平和、天下太平~~ ppps:答应盖队的新年大礼,复更后揭晓谜底![https://d2q9c1ty5x5da5.cloudfront.net/img/sticker/13.png](chapter-0bcf5cda6d2ccfa829161982db105cc027efd56e.png)
第二十七章 :扎堆儿 节后,陆镇平金口一开,盖大队长就归队上班儿了。 听说那通缉犯在省公安厅手里,还算配合,也没有拿人权追究盖队长的意思。盖一倒没怎么样,陆镇平才真是松了口气。 五年,失去俩刑侦队长? 光是想到这里,陆镇平茶杯中的茶叶都跟着晃了三晃。 一开始复班儿的几天,一队没什么可忙活的,队员们只随便看看周边市县送来的卷宗,要是能帮上忙结案,也算大功一件。 可也就歇了几天,就又有人巴巴儿地犯了罪。 案子又是下边派出所转过来的,报案的就是受害者本人,还是个大学生呢,说出门的时候被人敲晕了,具体怎么晕的,是先受外物击打还是先用了药,是口服还是吸入麻醉,一概记不清了。 徐睿扶扶眼镜,继续讲:“人一醒来,就发现大拇指被人切掉了一截儿,正好从骨节上头,切了一个手指肚儿。” 坐在黑色皮质转椅上听汇报的,正是刚归队的盖队长。人正劈着两条长腿,结结实实靠在椅背上,拿眼睛瞟了眼空空的消息列表,随口问:“派出所怎么说?” 徐睿认真答:“勘察的人说,现场没什么发现。那小子八成是跑去城市外围打野炮,特意挑的地儿,监控根本照不着人。” 手机响了。 盖一迅速低头去看,然后喜滋滋回了几个字,这才回了魂,接道: “那片儿是林区,听说还有点儿野生动物吧?那么大点儿块肉,真掉地上,估计也早被啥吃了。” 唐文明坐一旁旁听,适时问:“那小子怎么说?他去那儿干嘛的?” 徐睿面无表情:“就说去玩儿的。怎么说队长,把人请来?” 盖一回着消息,头也不抬地问:“手术情况?” “截了。年轻,恢复得快,过来做笔录不成问题。” 盖一点头,仍未抬起来:“整来吧。来了就说实话了。” 徐睿应声,想叫张之远,却被唐文明拦了。 “我跟你去,活动活动,这坐得我屁股生疼。” 盖一终于抬起头,“嗯”了一声算是批准。 办公室里还剩三个,张之远在工位上认真翻过往卷宗学习,边看边做笔记。 吴瑗则是跟着看别的局里的案子,这会儿凑到盖一跟前,问:“想路队了?” 盖一使劲吊起了嘴角的肌肉,却怎么看,怎么像是皮硬扯着肉。 春节以后,小领导就回元冮市了。 明知道会这样。 而且这还是因为不幸的腿伤才延迟来的结果。但盖一还是怎么也做不到无感,一想起小领导拎包走,还是他亲自送的,就闹心。 闹心得要命。 “想啊。” 吴瑗同情地拍了拍盖队长的肩膀,安慰道:“异地是难啊。没案子的时候,你翘班去玩儿呗?” “唉。”盖一用叹气声掩盖住了心里的草被吹动的声音:“让陆局抓着一次,我就完犊子。” 而且……小领导也不能乐意吧。 都成年男人了,轻重还是拎得清的。 “那你们怎么联系啊?打打字、视视频?” 盖一无奈:“还能咋?啧,还是上学好,说翘就翘了。” 起码,闹不出人命。翘课期间出了命案,跟他也没关系。 吴瑗也难得颓了几分:“唉,路队肯定也想你。” “那还用说?” “唉。” 盖队长跟着摇了摇头,二度叹气:“唉。” 门外传来中气十足的一句:“叹啥气呢,盖队。” 盖一抬起头,正见办公室门被人一把推开。 是王志。 “没啥。啥吩咐王哥?” 王志随手胡噜了两把刚剃得扎手的寸头,笑呵呵地道:“盖队,好消息、坏消息,听哪个?” 还能有啥好消息?除非—— 除非是小领导又回来了。 啧,哪有这好事? 盖队长挑挑眉:“坏的。” 不意外的答案。 “两起命案。” 盖一蹙起眉头,又散开了:“好的呢?” 难道,这回真是跨市作案?是元冮市? 不会……真回来了吧? 在盖队长心动的“怦怦”声中,王志似笑非笑:“二队闲着,跟你分活儿。” 这算哪门子好消息…… 还有,怎么这案子就非得扎堆儿来,真逼他扩招? 二队队长摸够了自己的刺猬头发茬儿,空出手给盖一发了两条消息,嘴上说:“三苳村和二梭子镇,你先挑。” 盖一搓了搓右侧的眉毛,然后摆摆手,示意他“老规矩”。 两颗虚拟骰子在二人屏幕上各自骨碌碌打了十来个自转儿,宣布了两个队伍的去处。 点数小的,去上;大的,去下。 王队3点,盖队5点。 “得,等会儿我叫萧崎把二梭子的东西都给你们送来。” 目送王志出门,盖队长思忖着:小领导那头儿忙着,左了也是坐不住。 “小张。” 那头张之远从卷宗里抬起头,起了个立:“诶!队长您说。” “坐。你留办公室,接着学。我跟小吴去二梭子走一趟,你看着点儿手机。” “哎,好嘞!” 二梭子镇,是丹山市辖区内东南方向的一个镇。从市局开车的话,两个小时出头,就能到了。 这个小镇向来发展得不好。不靠山水,吸引不来厂子,要资源没资源,要特色没特色,唯一有点儿说头的,就是大豆腐做得好。 但这,远远不够。 今年二梭子镇的生育率,已经低到破了纪录:近三年,一个新生儿都无。 年轻人太少了。 盖队一边开车,一边听吴大美女的叙述,随口问:“豆腐好吃?” 吴瑗坐在副驾,认真点头:“周围十里八村儿的人都认。每周六镇上赶集,都能卖不少。” “走时候提醒我买两块儿。” 现场,已经先到了一伙警察。 盖一直直朝着封锁线走过去,立刻就有人迎了过来。 “盖队吧?我二梭子派出所张煜鸣,您叫我小张就行。” 盖一快速看了一眼旁边年纪跟他差不多的民警,微微点了个头,眼中扫着现场,口中问:“张警官,什么情况?” 张煜鸣立刻低声快速解释了情况。 今日清晨,一名男性尸体被发现在镇西头的荒地上。死者叫陆国栋,年三十五岁,是村儿里种地的农民,家中有妻女,女儿刚五岁。初步推断,陆国栋是在昨夜九点半到十点钟左右,被一把水果刀捅死的,他身中四十七刀,致命伤在心脏上。 凌晨下了场大雪,冷漠地掩埋了一切痕迹,也温柔地掩盖了极端的血腥。 于是,就有了今晨目击者眼中的场面:白皑皑的一片白雪,上有一大片血色、深浅不一的凹槽,走近,才发现埋在其中僵硬的陆国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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