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旭:“……” 他还不知道尚扬这是为哪般,但那有什么关系,感觉相当好。 他本想箍住尚扬的腰反客为主,但感觉到尚扬推着他的胸口,就也没反抗,被轻推着向后仰靠在沙发背上,尚扬自上而下地缠绵吻着他,并曲腿跪上了沙发,膝盖分列两侧,夹着他的髋骨,两人的身体挤在一起。 金旭心猿意马,自然地想剥掉尚扬的衣服,被尚扬抓着手阻止了,是只想亲吻的意思。 等尚扬吻够了,还就着这姿势,与金旭抱在一起,轻轻的喘息声直往金旭耳朵里钻。 金旭:“……” 他躁了,问:“能脱你衣服了吗?” “不能,”尚扬回答道,“饿了,吃饭去。” 金旭:“……” 他只好佯装生气道:“那你亲我干什么?亲了又不让干,烦。” 尚扬说:“想亲你不行吗?” 他捧着金旭的脸又亲一下,用爱慕的眼神看着金旭,道:“我真的好爱你,还很崇拜你,我们要是没恋爱,我也要把你当我的偶像。” 金旭:“?古飞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说你当刑警时候的事,”尚扬道,“你太酷了,让我一下子想起来……想起你大学时候的样子。” 金旭道:“不是说不记得我那时候什么样了?” 尚扬道:“是以为不记得了,古飞三言两语,我想起来了,你在学校也是那样,不理人,也不笑,谁的面子也不给。金晓旭,你好酷啊。” 金旭:“……” 他有点不适应被叫这个名字。 好在尚扬只这样叫了一声,忽然也不好意思,从他身上起来,退到旁边去,说:“带我去吃饭,吃什么?我也饿了。” 他俩从早上到现在没吃过东西,再不吃饭也确实不行。 金旭这次是地头蛇了,附近尤其熟悉,带着老婆穿街走巷,去他平时常去的一家面馆。 补充碳水令人幸福,初夏的温度和空气也有同样的效果。 窄小但干净的面馆里,热腾腾的面碗,尚扬在金旭埋头吃面的时候,仔细而新奇地,以视线描摹着对方英俊的眉眼五官。 古飞的话从一个奇特的角度,忽然掀开了他以为早在脑海中模糊一片的时光画集。 在那已被岁月染得泛黄的四年里,和他同班级同寝室的这个男生,既勤奋又刻苦,但很孤僻,不爱笑,很少主动和人说话,又常常无端和他抬杠。 他曾不止一次发现这个人在小心翼翼地观察自己,他猛然回头想要抓现行时,对方又马上横眉立目好像很讨厌他。 在他还中二骄纵的时候,这个人就活得踏实而认真。他不是没注意过对方,不是不想有更多的接触,是总被对方积极上进的光芒劝退,感到自惭形秽,又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讨人家喜欢。 其实他是记得的,知道的,这么多年里,每次想起大学校园,总有一个人,在他心里与众不同,格外深刻。 晚上,两人合力换了新的四件套,尚扬也没提起两身新睡衣太丑了的话题,希望这个夜晚平静快乐,假期本该如此。 收拾好了,他又忍不住打量起金旭,越看越觉得这人长得很帅,大学时就已经有这么帅,当时还是个酷哥,和现在不太一样,当时他如果就和金旭谈起恋爱的话,以金旭那时的性格,必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都肯让着他,可能就每天打架,谁拳头硬就听谁的。 太好笑了。 但如果是下午那次接吻的情况,现在是他一叫停,金旭虽然毛躁但就停了,要是以前的金旭……这……打住吧,这是一个条子该想的画面吗? 金旭心里有事,没看明白尚扬老盯着自己看是什么意思,还有点心虚,悄声问道:“怎么了?” 尚扬不好意思说,道:“没什么。你觉得今天之内这案子能出结果吗?都两天了。” “能吧。”金旭道,“古飞太守规矩了,对上那女护士,年纪小,一问就哭,古飞就没辙了,当他下属面我不好意思说他,这么点小事拖拖拉拉,废物点心。” 尚扬道:“别这么说他。现在办案程序都规范透明,胡青曼一个小女孩,警察叔叔凶起来,真给吓出什么好歹,将来也不好对群众交代。” 金旭道:“凶她干什么?不用凶她。” “那怎么办?”尚扬好奇一问,他完全能理解古飞等人的难处,也替他们想不出好办法。 “要我审,就告诉胡青曼,说陈静没抢救过来,死了。”金旭道。 尚扬没懂,问:“为什么?是想让她一害怕就说了实话?可她既然敢甩锅给你,如果知道陈静死了,恐怕更要一口咬定你才是凶手。” 金旭道:“她肯说实话当然好,不肯说,一口咬定是我也行,现在她只说在楼道遇见我,打了个时间差,想把疑点归给我,她赌的是陈静醒不过来,指证不了她。如果确切知道陈静死了,她就敢说她看见了更多,说不定都敢说她亲眼目击了我的杀人经过。” 尚扬:“……” 金旭道:“没人知道案发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谁能说出来,谁就是凶手。” 他一提起工作,表情都不一样了,摩拳擦掌恨不能马上自己去审胡青曼,好亲手抓了真凶。 “别聊这个了,”尚扬阻止他继续想下去,道,“睡觉,明天陪你去医院。” “好。”金旭去关了灯。 尚扬侧身躺下,一副要睡觉的模样。 其实才刚十点多。 黑暗中不被看到表情,金旭的心虚又散了,下午没散出来的劲儿倒是出来了,申请道:“领导,我能脱你衣服吗?” 领导没说话。 金旭正在以经验思忖是能还是不能,领导的手伸过来,主动帮他解了睡衣的纽扣。
第107章 这天晚上,尚扬睡得很好,身心舒畅,一夜无梦。 到天亮,他在像是浸入温泉中的感觉里醒来,潮,热。 想从这泉水里挣脱出去,稍一动,又被从水里跃出的猛兽一口叼住,衔了回去。 七点半,阳光从窗帘没拉严的缝隙里晃了进来。 楼层不高,能听到小区里邻居上班或上学出门的动静。 休假的惬意在这时候更被放大了不少。 “早饭想吃什么?我出去买,你再睡一下。”金旭说着体贴的话,手臂和大腿霸道地横压着尚扬。 “不睡了,随便吃点,陪你去医院。”尚扬又抱怨了一句道,“现在装什么好人,一大早就来袭警,不像话。” 金旭表明自己是个遵纪守法的好人:“警官,我是看你醒了才动手的。” 尚扬本来还闭着眼睛,闻言睁开,转过来,关切地问:“你早就醒了?又没睡好吗?” 金旭道:“没,比平时睡得都好。你动我才醒,正好梦见你了。” 尚扬:“又梦见我什么?” 金旭没回答,凑过来亲了亲他,又一头乱发地来蹭他的脸。 就不可能是什么正经梦。 “罚款,梦里侵犯我肖像权也不行。”尚扬道。 “把肖像权三个字去了。”金旭纠正他。 尚扬:“……” 金旭蹭完脸又亲他,亲完还咬了他两口。 “停停停,”尚扬感觉这样下去不太行,道,“再来我就要死了。” 金旭停下,很近地看他,像是在观察饲养员的大型食肉动物。 他又强调了一遍,是表达拒绝也是夸赞对方:“但凡我身体素质差一点,刚才就死在这儿了。” 金旭唇角勾起来,说:“我梦到过你对我说类似的话。” 尚扬心说,上次你都说我在你梦里违法乱纪还色诱条子了,天知道你整天给我安排什么奇怪的梦中戏。 金旭搂住他,异样地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病了。” 尚扬当是他没事来冲自己撒娇,还蛮受用,回道:“今天就带你去看医生,回来好好休息,很快就好了。” 金旭道:“老婆,我昨天……没跟你说实话。” 尚扬:“?” 金旭向他坦白了,医院坠楼事件中,自己在楼道和嫌疑人擦肩而过,没看清楚对方长相,是因为短暂的发病。 半小时后。 两人在小区外的麦当劳里吃早饭。 金旭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偷觑大人有无生气一般,小心地观察尚扬的脸色。 “看我做什么?吃完看医生去,”尚扬道,“我又看不了你的病。” 金旭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尚扬道:“没有。你不说是怕我担心,我明白。” 金旭:“……” 尚扬抬眼看他,平心静气地警告他:“但是以后你不能再这样,再有下次我真的会生气。” 金旭在找死的边缘试探,竟然说:“如果我不是因为怕你担心,才没和你说呢?” 尚扬想把手里的咖啡泼他一脸,强忍住了,语气平淡道:“等看过医生,确定没事,你再来气我,我好放心大胆地揍你,行吗?” 西南邪教案结束后回来,金旭就到省公安医院做过一次检查,医生说他是神经衰弱,后来去北京挂了专家号,北京的神内专家也是这么说的。 今天尚扬陪他再次过来,坐诊大夫还是先前给他做过检查的那一位。 该上的仪器检查又都上了一遍,结论还是那样,没有器质性疾病,会多梦睡不好,还是因为压力太大,精神高度紧张。 医生照着仪器检查的结果,把和上次类似的诊断结论说了一遍。 尚扬认真听着。金旭本人沉默寡言地坐在那里,低着头,心不在焉。 等医生说完,尚扬道:“他最近有出现过短暂的意识丧失。” 医生问:“一次还是多次?” 金旭微低着头,眼睛望着尚扬,像没听到医生的问题。 尚扬道:“大夫问你话呢,哑巴了吗?” 金旭这才转过来看大夫,其实是真没听到,靠猜的,答道:“只有一次。” “家里亲属长辈有患癫痫的吗?”大夫又问。 金旭:“……” 尚扬皱眉,替他答道:“没有家族病史,他自己前几年犯过假性癫痫。” 大夫一脸吃惊。 尚扬明白了,敢情这家伙上次来看病,根本就没跟医生交代自己生过病? 他对金旭怒目而视,想狠狠打这家伙一顿。 金旭也看着他,说:“我好了。这次和上次不一样。” 尚扬看不得这人这时候了还犯犟,开嘲讽道:“你还会给自己看病呢?可真是了不起。” 金旭道:“就是不一样,我知道。” 尚扬道:“行,你知道,你当然知道,就我不知道,是我不配知道。” 金旭:“……” 医生什么没见过,对这种纷争充耳不闻,见他俩不说话了,才向金旭问,当时都是什么状况,都吃过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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