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有......” 这话里的意思只要不是傻子自然都听得明白,但让张副院长真正担心的确是一旦警方悬赏征集线索,医院可就被架在了火上烤,而且有些事情想瞒也不一定瞒得住。更何况,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公安机关和舆论媒体两座大山一起压下来......他不禁倒吸了口气,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僵硬在嘴角,赶紧组织语言做好解释:“对不起,我确实不知道现在竟然是这么个情况,警官您刚刚说还有谁?” 形势倒转,伍明友没有搭理他,只是边喝水边看了同事一眼,小鲁也十分配合地冲张副院长冷笑一声:“吴才,患有很罕见的肺泡微结石症,定期在你们医院进行支气管肺泡灌洗治疗。” Z省安南市,广泰肿瘤医院,急诊室。 在伍明友带着小鲁奔赴省肺科医院调查蒋宁、吴才情况的同时,徐子轩也带着肖明、刘彻来到了广泰肿瘤医院。 “监控视频恢复的怎么样了?” “技术科说还得有个一两天的时间。徐队,9月26日凌晨,吴才的车是停在这个位置,”刘彻指着位于医院北侧的急诊入口道:“下车后,他是空着手通过入口直接进入的急诊大厅,等到再从这个入口出来的时候,手里就拿着那袋治肺病的药了。” 急诊室是一个扇形结构,进入门厅的正对面就是急诊大厅、挂号缴费窗口和药房,再往后是检验室和医学影像室,左侧半弧主要是卫生间、诊室、扩创室、观察室,紧连着医院的门诊大厅,右侧半弧依次是输液间、医生办公室、手术室、卫生间、石膏间等,连接的是医院ICU病房,再往后就是住院部大楼的底层了。 三人沿着急诊室内部实地走了一圈,发现这里只有三个出入口,分别是急诊门厅的出入通道、急诊室与医院门诊大厅的出入通道、急诊室与ICU病房的出入通道。 刘彻之前来医院了解王明明医生情况的时候已经走过了一遍,这次再走还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得万分不解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然后求助般望向了身旁抱臂不语的肖明:“小明哥,虽然急诊室的监控还没有恢复,但我查看了门诊大厅、医院ICU病房和住院部大楼的监控,都没有发现吴才。徐队,如果那晚他不是去见了值班医生王明明,那到底去了哪里,他手里拿的那些药又从何而来呢?” 听到刘彻的疑惑,徐子无意识地停下了刚走到卫生间外的脚步,目光直直地盯着里面,微微皱了眉没说话,只是嘴唇紧紧地抿了一下。 原本跟在徐子轩身后三步左右的距离,没想到他忽然如同一尊雕像般站的笔直,刘彻也硬生生停住了脚步,奇怪地眨了眨眼睛:“徐队,您要上厕所?” 徐子轩面色冷峻地摇摇头,抬脚刚要走,忽然转过身来冲两人勾起了薄薄的嘴唇:“来都来了,不去上个厕所好像说不过去。”话音刚落,他便径直走了过去,却目不斜视地推开了卫生间工具室的门。 放眼一瞧,只见拖把、水桶、消毒液、垃圾推车等清洁工具整整齐齐的堆放在其中,而工具室的尽头则是一扇门。 肖明惊愕地张大嘴巴抽了口气,缓缓侧过的目光与徐子轩意味深长的眼神相对,而前一秒还一脸懵逼的刘彻此刻已经如同一只兔子似的冲过去推开了那扇门,然后他忽然来了个急刹扭过身子,一只手紧紧拉住门一只手朝两人兴奋地挥动着。 “徐队、小明哥,你们快过来,门后面竟然是他们医院的公寓式宿舍楼!” 徐子轩眯了眯眼睛,肖明几乎是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重重点了下头道:“我马上让医院提供住在这里的所有医护人员的名单。” 这时,兜里的手机在肖明前脚刚刚转身离开就急切地响了起来,徐子轩一看是伍明友的号码,便朝门那边激动不已的刘彻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等等然后接起了电话。 “徐队,您果然说对了,我和小鲁在省肺科医院有重大发现!” Z省安南市,市局刑侦支队,会议室。 “魏操,男,四十九岁,省肺科医院肺病专家,曾是租车行老板吴才的主治医师,两年前辞职后来到安南市在广泰肿瘤医院入职,目前住在该院东区的公寓式宿舍楼一零九号。同时,他还是李俊、周可欣所住的舒心花园小区十三栋七零三号的房东。” 指着投影屏幕上魏操的工作照,刑警小鲁继续向大家介绍犯罪嫌疑人的基本情况:“我和伍队在省城平州市解到,作为肺病专家的魏操医术十分高明,全国第一例肺泡微结石症正是在他的建议下才使用了支气管肺泡灌洗作为稳定病情治疗方式,也正因为这样吴才才慕名前往省肺科医院找到他作为自己的主治医师。但是,魏操的生活作风极为糜烂,在省肺科医院期间长期与多位女护士、女医生、女患者、甚至还有医学院的女学生都保持着不正当关系,蒋宁不仅是其中之一还是关系维持最久的一位。” 至此,这起案件所有的遇害者,“牧羊人”李俊、学生周可欣、租车行老板吴才和护士蒋宁,都与曾经在省肺科医院工作的魏操关联上了。 “由于他医术高超,医院对他的作风问题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魔爪下的性受害者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但是就在两年前,由于院党委临时召开一个紧急会议,正在会议室长桌上乱来的魏操、蒋宁被推门而入的院党委班子和几位德高望重的专科教授撞了个正着。三天后,此事以魏操主动辞职不了了之,由于蒋宁再三哭诉自己是被逼无奈的,虽然言语中还映射这是院党委长期包庇纵容魏操的结果,但总算保住了护士的工作。” 伍明友接着道:“这么说,9月26日凌晨吴才驱车前往广泰肿瘤医院,去见的人应该就是魏操。” “白天我去租车行找了吴才,对他和李俊的关系提出了质疑。虽然他还是没回答,但当晚他就去广泰肿瘤医院见了魏操,随后被魏操灭口。”徐子轩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可以大胆推测,吴才知道李俊已经死了,而且很有可能知道正是被魏操所杀。” “魏操的私生活如此混乱,自然也会和周可欣发生关系,为什么创伤显示是在周可欣死后造成的呢?” 面对刘彻的不解,小鲁回答道:“”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魏操来到安南市之后,先后因为同一情况去过好几家男科医院。我们推测,他应该是患上了羊痿。” 长期纵欲的魏操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被抓了正个,加上为了息事宁人还丢了工作,更从繁华的省会城市被迫来到了偏远的安南市,因此患病。或许因为在培训会上看到了曾经纵情声色的老相好蒋宁,魏操以为面对她自己可以重操旧业,结果仍旧不行被蒋宁嘲笑后一怒之下杀了她。这时,魏操忽然发现在尸体面前自己又可以了,一番实际操作确实可行后,先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死去的蒋宁消失,然后继续铤而走险,把目标锁定在了因为社交软件和李俊搞在一起而住在舒心花园的护理系学生周可欣身上。 周可欣女同学口中的“干哥干爹”说的应该就是李俊和魏操。 虽然这也算是合理性的发散思维,但肖明还是忽然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可是,”环顾一圈看到大家都在为怎么布控抓捕魏操而摩拳擦掌,第一次参与侦破这种重大案件的刘彻不明白难道这样就可以抓人了:“可是这些都只是间接证据,没有一条是魏操杀了人的直接证据啊?” 徐子轩拍了拍他:“把魏操带回来问问,一切自然就清楚了。”
第38章 Z省安南市,广泰肿瘤医院,东区公寓式宿舍楼109号。 经历了没日没夜的走访、排查、分析,然而结局往往不会是剧本里写的那样轰轰烈烈,反而结束的令所有人猝不及防。 而对于千里迢迢来到安南市调查李俊案的徐子轩来说,一切还没开始,就已经落下帷幕。 “真是讽刺,一样是尼古丁中毒,一样是通过口腔进入的,和租车行老板吴才的死因完全一样。” “报告,衣柜里发现了三顶鸭舌帽。” “伍队,床底下发现了暗格!我的老天!这,这难道是一架军用重型狙击枪?” “死者手臂上有一只黑色的绵羊纹身,看上去纹的时间应该不长。” 至于那些隐藏在幕后的黑影,无论是什么情况,眼前这具尸体已经不能再告诉他了,无论想知道什么,眼前这具尸体似乎就是他要找的答案,而这个答案甚至还回答了他谁是射杀“捕蛇人”许岚的凶手。 Z省安南市,夜宵大排档。 魏益忽然死亡的这种无力感充斥在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即便安灏禹一有时间就在微信里发各种夸张的表情包表达相思之情,但对于他竟然会巴巴地跑来安南市徐子轩惊讶之余心情也自然好了许多,以至于吃宵夜的时候他竟像是实在控制不住似的一直把目光牢牢锁定在正和肖明讨论案情的人身上。 “冷藏车断肢案”虽然真相大白但后续的调查工作还有很多,但徐子轩细细端详那张脸,额头、眉毛、眼睛、鼻梁,再慢慢看向他的嘴唇,好像也没怎么憔悴的样子。不过,安灏禹的嘴唇是五官中最好看的,看起来十分柔软,和他平日里硬朗的外形不太一样,尤其喝了水就显得格外饱满湿润,每次亲过来的时候都令徐子轩有种神魂颠倒的感觉。 安灏禹恍若未觉般端起杯子和肖明、刘彻喝酒碰杯时,合身的衬衫勾勒出手臂上起伏流畅的肌肉线条,徐子轩特别喜欢捏他力量感十足的肱二头肌,还特别喜欢打量他结实的胸膛。尤其在安灏禹居高临下的时候候,匀称紧致的腹肌就会横亘在眼前,胸膛会被密密的汗水慢慢濡湿然后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身上,向来有学霸之称的徐子轩压根儿找不出任何语言来形容这有多性感,他只知道自己每一次都会情不自禁伸手去摸,然后拉着对方一起坠入欲望的深海不断沉浮。 想着想着,徐子轩白净的脸上不知怎么就有些隐隐发烫,脑子里也不禁开始胡思乱想浮想联翩起来,可偏偏这人这回来好像只是单纯过来关心李俊案的进展,一晚上都是边吃饭边和肖明讨论案情,一本正经的样子连多余的话都没有,自觉没趣的徐子轩只好暂时把黏在人家身上的目光收回,聚焦在了面前那盘土豆丝上心不在焉的扒拉了几筷子。 看到徐子轩神情闷闷兴致不高,刘彻还以为他仍然在想魏操的案子,于是把屁股下面的凳子朝他身边拉了拉:“徐队,下午的时候技术科恢复了广泰肿瘤医院急诊室的监控录像,画面显示9月26日凌晨吴才确实是进入了卫生间工具室。虽然医院宿舍楼周边没有监控,但八九不离十他就是通过工具室后门和魏操见的面。您说,吴才只是魏操曾经的病人,怎么就能知道魏操杀人的这些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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