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问之下他才知道,近期法医科炙手可热的主检新人,原本定下的应该是去二组。 孟云郁闷了一晚上,今天一早就找来了法医科,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 然而任凭他怎么说,对方也只是客气地拒绝。 两次试探下来,孟云就大概摸清换组这事儿估计没戏。 他暗自腹诽,这瞧着挺好说话一人,也不知道时景舒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刚准备放弃,某个罪魁祸首反倒先跳了出来,那插着腰的模样眼瞅着比他还横。 孟云一脸不快,时景舒刚欲反驳,余光注意到了兰天脸上的不自然,话音一顿,开口问道:“你说什么?” “还跟我装?”孟云不想跟他绕圈子,索性点明,“局里原本就是定下兰天去的二队,谁知道你小子搞了什么鬼,给人拐到了三队。” 时景舒蓦地一怔,这事儿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稍加思考,他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兰天听着他俩的对话,恨不得原地消失。 他逃避般地转过身,脚下蠢蠢欲动。 时景舒看着兰天微红的耳廓,心中一颤,嘴角的笑意根本挡不住,他索性大方承认,“对,是我,就算是拐,那也是我凭本事拐的。” 他反手拽住兰天的胳膊,阻止了后者想要逃跑的脚步。 “呵,说你时大队长脸皮厚,那都是在夸你。”在孟云眼里,时景舒就是典型被拆穿后的破罐子破摔,“好歹是个队长,可长点脸吧。” “我说兰法医,要是你哪天受不了这小子,二队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孟云朝两人摆了摆手,在时景舒的怒骂中潇洒地离开。 兰天被迫在原地站着,僵硬地像个假人。 时景舒轻轻撞了撞他的肩膀,笑道:“嗯?不准备解释一下?” 要不是孟云,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身上还背着这么大一个罪名。 兰天满脸羞愧,不敢让时景舒知道自己其实凑齐了三个组的报道单。 他磕磕巴巴地解释道:“一开始...是这样,但是后来,后来教授说你刚好在这边,可以帮忙照顾一些,所以就换到了三组。” 时景舒挑眉,“是蒋教授的意思?” “嗯...”兰天扛不住时景舒玩味的目光,心虚补充道:“当然我也是...更愿意和你一组的。”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说,一会儿我就去和他们解释…” “不用解释。”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时景舒心里舒坦极了,“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分明就是我赚了。” 兰天主动调换到三组的消息,像是在他心上狠狠揉了一把,令他胸口酸软。 他并不想兰天去和其他人解释,一边走,一边转移话题,“怎么搬东西也不叫上我,拿我当外人?” “看你们这两天很忙,而且,都是些小东西,不费什么力气。”见时景舒没有再多追问,兰天略微松了口气。 等两人到了机动组的办公室,时景舒切身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都是些小东西”。 八个大纸箱子排成一排放在墙边,已经快要装满,李木子满头大汗,还在想办法往里塞。 见到他们过来,尤其是见到兰天身后的时景舒,李木子仿佛看到了救星,喊道:“时队。” “我来吧。”时景舒哄着兰天去打包他的那些小玩意儿,和李木子一起着手收拾。 几人忙活半天,最后,兰天大大小小的东西装满了整整六个纸箱。 李木子抱着自己少得可怜的东西,在兰天满脸歉意地又匀过来一个模型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时景舒俯身搬起最重的一整箱书,发力时,胳膊上的肌肉线条越发明显。 兰天略带羡慕,也不甘示弱地搬起了一箱,随后在时景舒的眼神下,老老实实地摞到了他的箱子上面。 夏日闷热,幸好是只用上个楼,几百米的距离还算是比较轻松。 等几人把东西从机动组搬到新办公室,已经是上午十点。 收拾途中,兰天接到了宁普的一通电话。 让他先别着急搬东西,尽快到科长办公室一趟。 电话那头,似乎还有另一个男人笑着提到了他的名字。 兰天内心忐忑,挂断电话后,磨磨蹭蹭地不愿意过去,生怕宁普要跟他提换组的事儿。 时大队长耳朵尖,通话内容让他听了个七七八八。 他对兰天的紧张毫无觉察,没心没肺地笑道;“快去啊,领导找你,不懂事儿呢怎么。” 片刻后,兰天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气呼呼地出了门。 到了宁普办公室门外,他刚准备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笑声。 他收回手,悄悄地把耳朵贴到了门边。 门内,陌生的男声不知说了些什么。 紧接着,宁普大笑道:“陈哥说得不错,兰天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专业能力过硬,也静得下心。” “下周吧,下周我让他到你们那边...” “梆梆梆--”,略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宁普接下来的话。 兰天推开门,看也没看屋里的两个人,下颌绷得死紧,硬声道:“我不换组。” 屋内瞬间一片安静。 宁普诧异地看着兰天,没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他指了指身旁的沙发,示意兰天坐下,和蔼道:“先别急,遇到了什么困难一会儿说。” “这位是隔壁市局法医科的陈科长,对于这次的案子,想邀请你到他们科室做个分享。” “时间上,我想着就先定到下周。”宁普笑眯眯地看向兰天,问道:“你看,有什么问题么?” 兰天一时没说话,但宁普知道这孩子多半是不会拒绝。 他端起一杯茶,惬意地抿了一口。 他和陈庭算是多年的老友,明里暗里地,在各个方面总想压对方一头。 兰天这次,可算是给他挣了个大面子。 想着陈庭刚才话里话外透出的酸意,宁普就浑身舒畅。 果不其然,兰天只是愣了会儿神,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事情商议地异常顺利。 送走陈庭后,任凭宁普怎么问,兰天也只是憋红了一张脸,没说两句话就急匆匆地跑了。 等兰天一路狂奔回到新办公室,屋里只剩下了李木子一个人。 李木子正欣赏着自己整理好的新工位,见到兰天回来,高兴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只剩下你桌子上的东西还没摆,时队说让你自己来。” “时队可真是个好人啊,我本来还以为今早弄不完,…诶,你咋出一身汗,发生什么事儿了?” 兰天随口说了句没事,准备回到座位上开始自闭。 然而桌上,一个眨眼的礼物盒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礼物盒将近半米高,黄白配色的包装纸,扎着一个描着金线的巨大蝴蝶结。 红色蝴蝶结扎地有些别扭,仔细看还能看到数道之前扎错的压痕。 浮夸又直男,完全是某队长的送礼风格。 “哦对了,这是时队刚才拿来的,说是要送给你。”李木子笑得耿直,道:“你们俩感情真好。” 兰天眨了眨眼,名为欣喜的情绪轻而易举地压下了尴尬。 他抽出一张消毒湿巾擦了擦手,花了数分钟的功夫解开了那个神奇的蝴蝶结,随后拿起美工刀,仔细地拆下包装纸上的胶带,把整张包装纸完整地剥了下来。 包装纸下,是前两年发行的一款全球限量版皮卡丘手办。 官方售价折合一万八人民币。 兰天当时一眼心动,但摸了摸自己的钱包,最终还是没选择入手。 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他居然真的可以拥有这款梦情。 隔着一层圆顶的厚玻璃,里面的皮卡丘足有40cm高,耳朵和尾巴表面都镀了一层金,整个玻璃壳内壁都用金箔勾画了无数个细小闪电。 这只皮卡丘靠在精灵球上,在闪电的包围下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 兰天越看越喜欢,许久后,才注意到了一旁压着的卡片。 卡片上,是时景舒有力的字迹。 亲爱的小学弟: 这是两年前买给你的礼物,直到今天它才有了真正的主人。 学校一别,我也十分期待着和你的再次见面。 感谢你能来三队,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另:这周末有一场烟花大会,如果可以的话,想邀请你一同前往。 ——希望得到肯定答复的时 作者有话说: 时:听墙角使我惊喜 兰:听墙角使我社死 可以了可以了,搞感情太难了,搞个案子缓一缓 下章或者下下章进案件,啾咪。
第26章 烟花 周末晚,还没到约定的时间,时景舒的车已经等在了兰天的楼下。 今天是东城市一年一度的大型烟花宴会,不论男女老少,都对这个节日满怀期待。 通常,有大型活动就意味着有更多的状况,时景舒往往会在办公室通宵值班。 但今天,他用了几份下周即将推出的肯德基套餐,收买了三队的两个大冤种。 此时,时景舒悠闲地坐在车里,拿起手机,舍友的消息还在一条一条地往外蹦。 舍友:…都记住没,我跟你说的。 舍友:适当增加肢体接触,但别太过分,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舍友:你怎么不回话,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半晌后。 舍友:你果然是个狗东西! 时景舒啧了一声,回了他一个“滚蛋”,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不该有的想法… 指尖敲了敲方向盘,时景舒把车内的空调降低了两格,吹了一会儿后,又下车抽了根烟。 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他估计着兰天出门的时间,把空调又调回了正常。 以兰天的守时程度,他相信不超过三分钟,准能看见人从单元门里出来。 只是不知道,迟钝如兰天,是怎么定义今天的这场相约。 想到这儿,时景舒闭了闭眼,觉得一根烟可能有些不够。 …… 与此同时,楼上。 兰天仅穿着一条短裤,站在衣柜前眉头紧锁。 他大意了。 原以为剪发最多也就半个小时,然而下午的那位“顶级”发型师转来转去,硬是对着他的脑袋修剪了两个钟头。 如果不是中途没拿什么奇怪的工具,兰天怀疑自己的脑区都要被研究透了。 虽然新发型确实衬得他精神不少,但这也导致了最重大的战略失误, 他可能要迟到。 兰天如临大敌,站在衣柜前,飞快地回想着刚才查询的文章。 短暂思考后,他毫不犹豫地扯下两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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