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最重要的任务是查清楚国内的犯罪网,同时给予国外那伙势力一定的压力。 从各种迹象上来看,这伙人的“总部”定然不在国内,肃清了国内的环境,他们更希望能够彻底根除这伙势力,避免他人再受苦难。 他们是最先警醒的人,在保护自己人民的同时,也要尽一切力量将援手伸向远方。 时景舒和几人明确好任务,时间已经是将近下午一点。 兰天从谈话室出来,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并没有多么不好。 对暂停工作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没有预想之中的那么难受。 时景舒对于谈话的内容与结果再清楚不过,没有多问,而是带着兰天,再叫上了孟云、施文远和三队几人外出吃了午饭,算作是这几天的感谢。 火锅店热热闹闹的氛围中,时景舒力排众议,点了个鸳鸯锅,兰天坐在番茄锅底的那边,安静地涮着菜,听到几人说起有趣的话题,他也会跟着浅浅地笑一下。 火锅吃到最后,每个人都被辣得直呼过瘾,除了兰天,脸上始终浮着一层病态的白,像是怎么也消除不掉。 有了火锅的助力,下午的工作时间变得格外地快。 时景舒和王宏胜对接了许久东城市、荷兴镇和黄龙区三个地区的案子,一下午没从会议室出来。 兰天在宿舍睡了一个漫长的午觉,醒来后就在办公室坐着看书,顺便给唐莹莹翻译一些外文的申请材料。 除了兰天桌上被收走的几个文件夹,似乎一切都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法医科科长宁普特意过来看望了一下兰天,让他不要有心理上的负担,等事情过去后,还有大把的工作还在等着他。 兰天对宁普安慰人的方式感到哭笑不得,示意了一下自己包着纱布的左手,表示短期内可能也无法再担重任。 宁普低叹连连,背着手悻悻走了。 接下来的这几天,时景舒和王宏胜联手,将孙烨近些年承包的所有或大或小的海运货单通通过了一遍,锁定了两处可疑的海关。 每当孙烨运货从这两处海关经过时,都如数准时地缴纳了所有的税款。 这与他那一大箱搞小动作减免税款的订单截然不同,放在往常,绝对不会被工作人员多留意一眼。 但尽管如此,孙烨的运“货”路上还是太过顺利了。 两人合理怀疑,在这两个海关内,一定存在着孙烨的同谋,于是,便开始对大大小小的工作人员进行调查,很快便锁定了其中三人。 这三人,或多或少都参与了孙烨的货运交易,并且在孙烨消失后,也陆续跟着不见了踪迹。 但巧合的是,其中某个男人在前两天因为酒后斗殴被送进了派出所,目前还处在拘留期。 王宏胜联系了当地警方,准备将此人秘密转至东城。 兰天虽然暂停了工作,但是依旧每天跟着时景舒上下班,单手打字,把拖欠蒋教授的好几篇论文都挨个收了尾。 相比之下,唐莹莹倒显得没那么忙碌,CINO总部迟迟不对他们的申请做以回复,但施文远却发现,那六家店铺至少已经有三天没有产生过任何的订单,连在线客服也挂上了“关闭”的状态。 几天之后,到外出差的小刘和于向阳终于返回了东城,并且带回了一份重要的证据... “...陈家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绝了户,过去了这么多年,水田村关于陈倩如的事情几乎已经没什么人知道了。”幸好陈家的老房子又破又脏,地理位置还不好,才免于被村里的其他的人据为己有。 三队办公室里,于向阳将他们这两天的发现告诉了时景舒。 “我们和当地乡镇的人走访了很久,才寻到了一位记得陈倩如的老人。”而那老人记得的原因,不是他记性有多好,而是那时的陈倩如太过令人印象深刻。 陈家出了个大学生,在那个年代,大学生的头衔比乡长都要响亮,陈家以为有了陈倩如,以后的生活就会逐步变好,然而事情却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陈倩如在大学期间认识了一个男人,两人情投意合,但男人却在毕业的时候莫名消失,只说让陈倩如等他。 “陈倩如在回到水田村后,就去镇子上当了一名老师,那时候的人结婚普遍都早,但她却一直等着那个男人到了27岁。”于向阳到现在还记得老人提起这事时讥讽的腔调。 一个女人,见识多了,心就野了,还不如早早嫁人来得省心。 只是陈家只有两个女儿,父母宠得厉害,没硬逼着让陈倩如嫁人。 可渐渐地,村里对陈倩如的非议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传言陈倩如这样是因为看上了镇里的有钱人家,要给去别人当小老婆。 结果第二年,陈倩如真的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男人,不顾家里人的反对,收拾了行李,就和对方一同去到了东部城里打工。 这一去,就几十年再也没过音信。 “村里人都说,陈家出了个白眼狼,连父母去世,陈倩如都没回来看过一眼。”于向阳将一个信封交给了时景舒,“但是我们发现,好像并不是这样。” “这是在陈家旧房子的房梁上找到的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张存折,存折里被一次性打入了十五万,就在陈倩如离家后的第二年。” 时景舒将那张存折取了出来,发现存折的持有人是一位名为尹丰农的人,存折一共有四页,但仅有第一页有一条存入信息,往后便再无存取。 “这个尹丰农是?”时景舒看着这个从未出现过的名字,觉得这个过程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于向阳摇了摇头,“尹丰农的年龄比陈倩如大了快三十岁,他本人也已经去世几十年了,我问过银行,只要不销户,就算开户人死亡,这张存折依旧可以使用。” “但我觉得,这不一定就是他本人开的户啊。”小刘想起了福利院那时的事情,插口道:“如果有人冒用他的身份,就可以在使用存折的同时,还不会留下个人信息。” 显然,这张存折有九成九的可能是陈倩如寄给父母的,但却用了一个陌生人的账户。 这种做法,似乎就是怕将自己牵扯其中。 时景舒一言不发地思索着。 十五万,在当时那个年代足够陈家父母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不论这十五万是否来路干净,陈倩如采用这种方式,就让人极难不多想... 主动和家人断绝联系,不是绝对的冷漠就是变相的保护。 时景舒更加倾向后者,陈倩如一定是做了什么,怕家人受到牵连,才留下一笔钱,自此杳无踪迹。 时景舒翻看着那张泛黄的存折,心想,陈倩如27岁离开家,28岁和李继明结婚,这样看来,当年那个在她毕业后就失去踪迹的男友,应该就是李继明无疑。 李继明在毕业后消失了六年,又忽然出现将陈倩如哄到了沿海城市,陈倩如后续的转变,以及突然拿出的十五万,必然和这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时景舒交代于向阳两人,详细查一下有关李继明的事情,再将这张存折送至证物科,仔细检查。 正待几人出门时,时景舒将存折重新塞回了信封,可谁知稍一使劲,信封的边缘、粘胶早已失效的地方就轻而易举地崩了开来。 时景舒微蹙着眉,忽然道:“这个信封是原本就有的,还是你们自己随便找的?” “不,存折原本就放在这个信封里。”小刘答道。 时景舒轻轻“嘶”了一声,发现了不对。 手中浅褐色的信封纸已经脆了,粘胶一开,里面剪裁的部位就露了出来, 边缘并不平滑,残留的粘胶印也溢进去了不少。 这是一个手工制作的信封。 封面上写着陈家旧宅的地址,贴着一张几分钱的邮票。 时景舒想到了什么,将信封的开口处尽量撑大,朝里看去,果不其然,在信封的最底端、封口最严实的地方隐约看到了一些手写的文字。 这个信封既是封面,也是一封家书。 时景舒拿来一只裁纸刀,将信封的四周裁开,平铺在了桌子上。 在靠近右侧的位置上,他看到了一行工整的字。 爸、妈,女儿不孝,珍重。 落款只是孤零零的一个字,如。 似乎是不愿被人发现,陈玉茹特意将字写得很小、很轻,过了这么多年,字迹几乎已经看不太清。 在这些字的上面,还有一块指节大小、被小心刮去的印记,透过残余的痕迹,只能勉强看出,这里似乎原先也写上过字,只是后来又被人仔细地除去。 后者难以辨认,但前者却十分明确了。 小刘和于向阳都没想到,简单的信封内,居然还藏着额外的信息。 “等兰天醒了,我去找他看看。”时间正是午后,兰天还在宿舍里睡得正熟,时景舒想了一下,改口道:“算了,荷兴镇那边应该有陈玉茹留下的东西,其中肯定有字迹可以进行比对。” 时景舒眉目舒展,如果真的能够证明陈倩如和陈玉茹实为一人,那么兰天就绝不可能和陈玉茹有血缘关系,如此一来,专案组对于兰天的审查也会相对减弱一些。 小刘二人也面露喜色,忙联系证物科,在带回的证物中,寻找陈玉茹亲笔书写的东西。 就在几人微松了口气的时候,当晚,东城市警局、省警厅以及各大网络媒体,均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举报信。 有人匿名举报,东城市法医科第三责任组组长兰天,其亲属系重大人口贩卖团伙成员,理应撤职,并追究其隐瞒责任... 与现实的一点小冲突:我国是1977年才恢复的高考,陈玉茹1950出生,无法在二十岁上大学,不过问题不大,权当架空orz。 感觉自己感情戏写的有点少,番外会努力补一补QAQ
第100章 举报 一封举报信,来得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从这封举报信中可以看出,举报人对于警方对整个案件侦办的过程,甚至他口中犯罪团伙的所作所为都一清二楚。 短短的两千字,披露了整个贩卖组织这些年来在世界各地犯下的罪行。 利用权责之便,暗地收集“货源”的福利机构以及私人医院;扎根在沿海地区,偷偷进行活人运输的海运或是牧渔行业;伪装在工厂之下,开展人体实验的秘密基地... 每一项罪行都触目惊心,骇人听闻,在短短三十分钟就霸占了各大网络媒体的最新头条,热度持续攀升。 人们在怒斥这个犯罪集团丧心病狂的同时,对于信件最后提到的那名名为兰天的法医更是议论纷纷。 如果只是无凭无据的指证自然好说,但举报人在信件的最后附上了一句话,声称兰天的手中掌握着一份名单,名单上是国外许多政商界大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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