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贺胜寒这些委屈的话,游迴忽然觉得自己做的好像确实有些过分。 见游迴神情有些松动,贺胜寒更加卖力道:“你还陪了果果那孩子几天,我俩独处的时间满打满算都没那么多。” 他仔细观察着游迴的表情,见他目光平静看着自己,心里愈发委屈了。 贺胜寒把头低下来,更加可怜地说:“算了,你摸摸我的头,然后我就不过来烦你了。” 板板在脑中叫唤:【啊,他好委屈啊,老大快摸摸亲亲抱抱举高高!】 游迴心底总算有些松动了,他微叹了口气,说:“我明天再看资料。” 他摸摸贺胜寒的头发,抬起他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第80章 我是图文州【中间过渡章】 房间里仅留了一盏暖黄的床头灯。 一双骨节分明、布满青筋的手攀上贺胜寒的臂膀,双手的主人把脸埋在枕头里,露出来的耳朵红红的,他一声不吭,暗自咬着下唇随动作起伏。 贺胜寒把他的手拿下来,禁锢在头上,然后俯身下去,勾着游迴的下巴转过来去吻他。 吻到游迴喘气不匀,开始挣扎时,贺胜寒才松开他。 他注视着游迴有些迷离的眼睛。 暖光落在游迴的眼瞳里,他无声地与贺胜寒对视。 贺胜寒突然问:“我帅吗?” 游迴:“……” 无语。 他把头别过去,显然不想理他。 贺胜寒狠狠地往前顶了一下,游迴脸色微变,他转动眼珠子去看他,双唇微启,道:“别得寸进尺,小心我打你。” 贺胜寒双手撑在他颈侧,逼得游迴不得不看着他。 “我怎么感觉你没多少兴致?”贺胜寒伸手拨了拨他的头发,看他因为自己染上绯色的脸颊与脖颈,忍不住低下头去吻他的肌肤。 吻着吻着,他就咬住一颗茱萸。 游迴的身体被刺激得猛地弓起又落下,他伸手推开贺胜寒,声音微微有些嘶哑:“别碰那里。” 贺胜寒舔舔嘴唇,说:“那你配合我,多少喘几声。” “……”游迴仍旧伸手抵着他要压下来的胸膛,他说:“我没心情。” 贺胜寒说:“你看着我,不要想别的事情。” 游迴无声地注视他一会,然后说:“我真的没心情。” 贺胜寒停下来,游迴的状态确实有些低迷,他握着他的手,吻吻他的手腕,与他十指相扣,才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贺胜寒:“我想听实话。” 游迴不吭声做哑巴,贺胜寒就低下来吻吻他的喉结,舔舔他的腺体,又去啃他的耳垂。 在他耳边呢喃似的说:“你心里有事,都不跟我说。你这样对我,我算是你什么男朋友?还是你不信任我?没有……把心都放在我这。” 见他绕来绕去,又回到了情感问题上,游迴抬手扶额,说:“我没有你说的那些意思。” 他把手放下来,看着贺胜寒,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果果这次的失踪,让我心底有些不安。” 贺胜寒道:“不是都找回来了吗?你还担心什么?” 游迴摇首,“果果及果果父亲背后的事情,你不了解,陈风的死跟我们刚刚侦破的6.17案脱不了关系,我担心的是杀害陈风的那股人,还会对果果下手。 毕竟果果的身份特殊,对于那些人来说,他作为第一批实验品里唯一活下来的孩子,一定有某种价值,今天他们只是抽了果果的血,那明天呢?他们会不会砍果果的胳膊,挖他的眼睛? 我、我知道我这么说有些过了,也有些杞人忧天,但是我是真的担心。 还有乔星河的案件,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害死了。 我是最后看见他的人,那个晚上,要是我看他进了小区,给他打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回家就好了,要是我坚持不让他送我,他是不是就不会……” 游迴一股脑地把这些日子心中所想的说出来,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嘶哑,甚至哽咽。 “老婆。”贺胜寒摸摸他的头发,“这件事不怪你,跟你没关系。” “不。”游迴摇头,“我本来可以更细心一点,看他进小区后给他打个电话什么的,我什么都没做,因为我不想给他太多的念想,我怕他对我太执着。” 他抬起手,挡在自己眼睛上,双肩微微颤抖。“我心里很难过,非常难过。” 贺胜寒瞳孔微缩,他小心翼翼道:“老婆。” “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突然就死了。他出事之前,我还给他庆祝生日,他还许了愿……”游迴哭腔颤抖,一行泪从他眼角滑落,他咬着下唇,还是无法抑制喉咙里的呜咽。 “那些愿望都没法实现了,他本来应该有美好的未来……” 贺胜寒把他的手拿下来,看他通红的眼睛,立即心疼得要死。 他俯身下去抱他,安慰他。“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这是游迴第一次在他面前哭,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么脆弱的样子。 贺胜寒很心疼,但他也很庆幸,游迴一直积压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了。 能让他把这些话说出来,说明他还是很信任自己的。 游迴胡乱埋在贺胜寒的怀里,抽泣了很久。 等情绪稳定下来后,贺胜寒按揉着他的后颈,问道:“既然想找出凶手,那为什么这几天你不去警司?” “这几天下雨,小梁山上的痕迹除了那间屋子,都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就算我去也没什么用,这个案件只能从别的方向入手。”游迴说道。“而且果果出了事,我也没多少心情。” 他突然想起什么,说:“对了,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嗯?什么?” 游迴道:“以后果果的上下学我们亲自去接送吧,你如果没时间可以跟我说,我去接。” 贺胜寒道:“不让阿姨去接送了?” 游迴摇头:“不用了,阿姨只要负责煮饭菜,在家陪果果玩就行。” 贺胜寒看他的眼睛,答应下来。 两人经过这么一遭,都没心情做别的事情了,尤其是游迴,情绪爆发出来后,他变得很困,早早洗漱就入睡了。 第二天,把果果送到幼儿园后,游迴开车去了警司。 有好几天没来警司了,警员们看到他纷纷打了招呼。 “游探长!”段良跑过来,他手里提着刚买的一袋早餐。“您怎么来得这么早,对了,您吃早餐了吗?要不要来点?” 游迴摆摆手,说:“我吃过了,寿爷还没来吗?” 段良一边吃着油条边说:“在后面呢吧,应该。” 游迴走到中间位置去看那块透明板。 上面贴满了小梁山案的细节。 他的目光从尸身图片看到现场痕迹的勘验细节,正看得认真的时候,元寿的声音响起:“灰儿,你怎么来这么早?” 游迴说:“把果果送去幼儿园后就顺便过来了。” 元寿把一个鸡蛋拿到他面前:“吃吗?” “不吃谢谢,我吃过早餐了。” 元寿坐在他身边,看他盯着板看,说:“咋样,这是我这几天的一些走访调查,游大队长有什么补充和建议吗?” 游迴看了一会,问:“你打算从什么方向侦破?” 元寿说:“案发那几天一直下雨,冲走了大量的痕迹,就连案发的那间屋子,都是裴月明留下的痕迹。 杀害乔星河的凶手非常谨慎,甚至有极高的反侦察能力。 从尸身上解下来的尼龙绳我们送去侦检,上面没有发现任何嫌疑人留下的痕迹,就连死者的衣服上也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死者没有遭到性侵,说明嫌疑人不是因为一时邪念强奸而杀人,但是从死者身上的伤口痕迹来看,嫌疑人下的几乎是死手,看起来好像跟死者有仇一样。 特别是死者的脸,他几乎被毁容了,我觉得嫌疑人应该是跟死者认识,甚至是熟悉。” 游迴道:“所以你更倾向于是熟人作案?” 元寿点头:“对,所以我打算把那天晚上参加乔星河生日聚会的都叫过来,一个一个地做笔录。” 游迴点头,元寿说:“灰儿,那晚你也在,你回忆一下,去的都有谁,谁先离开的?如果你记得他们来的时候是什么代步工具就更好了。” “这就开始审起我来了。”游迴开玩笑道。 元寿也开玩笑:“配合配合,又不铐你。” 小梁山案与陈风案相对照,确实线索更多,侦查方向也更明朗。 陈风案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陈风尸首的下落,唯一的资料只有现场痕迹的勘探记录,还有案发现场周边的监控。 除此之外,毫无头绪。 游迴配合着他们把那天晚上从出到离开乔星河家的所有经过都细致的说了一遍。 结束后他从审讯室出来,想去看裴月明留下来的那些东西。 元寿从技术大厅走过来,见他去找物证科的同事要裴月明留下来的东西,就上前去说:“灰儿,你先等一下。” 游迴不解地看他,元寿说:“咱先别看这些,你看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三四点了,你不是还要去接果果吗?” 游迴看了看时间,说:“还有时间,我能看完这些东西。” “灰儿,灰儿!”元寿把他拉过来,他知道自己这副笨拙样,不想给游迴看的意思很明显,他干脆说:“你看是可以看,但是关于你妹妹的那个U盘,你不能看。” 游迴蹙眉:“为什么?” 元寿面露难色,他说:“你理解理解我们,你妹妹的案卷资料在我们这里一直是一档资料,除非有司长的允许,不然就连我们也不能看。”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说法,看元寿的样子不像是胡说的。 游迴问:“这是什么时候的规定?” 元寿说:“当初你离职后,上级就发了个文件,勒令你妹妹的案卷资料由司长保管,未经允许,任何人都不能碰,严重的还有可能会被停职。 当初华法医就是不听,私自动了案卷,结果被司长停了一个月的职。” “什么?”游迴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元寿拍着他的肩膀,语气无奈道:“你也理解理解兄弟的难处。” 游迴看了看物证箱里的东西,让管理物证的同志把物证收好。 “那等司文明天回来,我再跟他说。” 元寿嘿嘿道:“行。” 游迴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贺胜寒打电话过来的。 “我把果果接回来了。”贺胜寒说。 “这么快?不是还没到放学时间吗?”游迴看了眼时间,惊诧道。 贺胜寒说:“今天有个朋友从澧城过来看我,我订了位置一起吃饭,你那里还忙吗?不忙的话我去接你过来,顺便把你介绍给他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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