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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笑得好疼，好像脸上不锐利的假体已经撕破皮肤，可他从未如此疯狂的快乐着，痛快地猖狂着：“你敢杀了我吗？如果我按下开关，大家都会一起没命的。” 弥勒佛举起手，像在炫耀什么似的将开关举过头顶。 高塔里的公主早已成为怪物，怪物与怪物厮杀，无所谓啊，反正最后凯旋的只能是怪物。 童话的结局早就定好了啊。 又有几阵轰鸣声响起，乔异迁和宋平安领着一帮特色局成员浩浩荡荡的闯了过来。 枪口瞄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汗，杨锦东用一种凶戾的眼神紧紧盯着弥勒佛。 他想毁掉，把一切都毁掉，但不行，这样只会将一切的一切葬送，为了这个疯子。 弥勒佛呕出一口血，衣衫褴褛，疯癫地威胁：“给我一辆车，让我走。” 突然，他脚下的夏以词猛得动了一下，像回光返照似的恶狠狠地扑了上去，死死地控住弥勒佛拿着开关的手。 “开枪！！！” 弥勒佛在他的胸口密匝匝的开着窟窿，是全乎没有亲情的野兽。 夏以词好痛啊，他声嘶力竭。 他才不是另一个灵魂。他是南宋道士夏以词啊！！！ 在缠斗中，夏以词的三枚铜钱掉了出来，爻相是——“在劫难逃”。 “开枪！！！”夏以词仰着脖子，那是个美丽的弧线，濒死的天鹅引吭高歌，虚弱的流萤在那一夜织了一场美妙的夏梦。 当一粒子弹穿过弥勒佛的心脏，夏以词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胸口裂开，他遍体鳞伤的陪着那具尸/体倒了下去。 “如果同一具身体里生长着两个灵魂，其中一个灵魂该不该为另一个灵魂的过错买单？”夏以词温和的笑了笑，用指头高高的指向快坠落地平线的夕阳，柔和地闭上了湿漉漉的眼睛。 这是夏以词留下的最后一个问题。他的死好像解答了这个问题，又好像把这个问题上升到新的未知里。 “罪孽是属于灵魂还是躯体的呢？” 那个下午是悲剧收场，曹卯待在杨锦东的副驾上，整个鼻子被描得很滑稽，他还不能很好的动弹，但可以说话了。 曹兔子用一种平静到冷淡的声音诉说着：“杨警官，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的故事吗？现在还想不想听？” 杨锦东点开歌单勾选了一首舒缓的音乐，乐声轻柔地敲击耳膜，好像在抚慰何人的忧郁。 他闷闷地说：“你没问题的话就说吧。” 他不想看见曹卯如此低落。 杨锦东给曹卯喂了颗糖，还是葡萄味的，酸涩后就是梗在舌尖进不到心底的甜腻。 “没错，我是长寿怪物的实验品。”曹卯说：“我的编号是037。” 杨锦东回过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曹兔子：“037？什么意思？” “我是037。”曹卯咽下糖自嘲的笑了笑：“长寿怪物的所有实验品产生符合要求的正向异变，同时或多或少的产生负后异变，而我没有任何负向异变。因此我成了长寿怪物第一批次最优秀的实验品，而长寿怪物的实验品中也有一部分死活无法发生异变，他们叫‘无异体’。周三庆，就是其中一个‘无异体’。” ----
第62章 “你们难道没有奇怪过吗？周三庆为什么从来没使用特殊的能力？因为他没有。‘无异体’都会被送去利升福利院，福利院是长寿怪物的尸体加工处。在我之前，没有人逃出利升服利院，他们要么熬死，要么成为利升福利院处理的尸体之一。” 曹卯悲哀地笑了笑：“我异变的项目是眼睛，我可以比别人看的更多更远，甚至蒙上眼睛也可以看见，只不过蒙上眼睛看到的世界只有黑白。当初为了保护我正在进行实验的眼睛，他们给我蒙上了纱布。后来地下实验室被发现，长寿怪物带着我们一帮实验品逃迁。趁着慌乱，我与周三庆对调了身份，我原本是想帮他的，利升福利院就是地狱。” “就这样，我成了‘无异体’，而周三庆蒙上我的纱布成了‘037’。刚好在那一天，我去了利升福利院，而周三庆以037的身份被你们救了。” “后来，我被曹凤福收养，原本我应该被销毁的，可是我太狡猾了，其实不是那老头想收留我，只我缠上了他，缠着那老头逃啊逃，申请进入了道协，临走前偷走了利升福利院的资料，抹消了自己的一切痕迹，甚至拖出了一具尸体伪装成了自己，所以在利升福利院眼里，我是具尸体而已。” “那九个生桩是我制作的，我可以知道它们去了哪里，它们长什么样。顺藤摸瓜，直到掀了苏家。我是不是很邪门？很可怕对吗？” “如果我早点发现周三庆对我的不对劲，现在会不会不一样？如果我没有救他，现在会不会不一样？”曹卯好像陷入了无休止的黑色情绪中：“可是我给了他不该有的希望，诱惑他，怂恿他做了我在特设局的卧底。你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我总像无所不知的样子忽悠你东奔西跑吗？因为有周三庆，特设局的一切对我来说就是透明的，包括你的特设局编号。” 杨锦东呆愣了一样：“你是说你小时候一直蒙着眼睛？” “是的。”曹卯说。 杨锦东觉得时间好像凝滞了，兜兜转转，尽管有所怀疑，他还是不敢相信，可那个小孩确确实实就是曹卯啊。 杨锦东没有说出心中的想法，曹卯伤心了，现在不合适，或许这些事情他一个人知道就够了，他才不愿意曹卯因回忆那些灰压压的日子而痛苦。 曹卯回过头来，嘴唇是下撇的，却生硬地提着嘴角。 车子停了，他们到了。 曹兔子扯开安全带，用指尖描着杨锦东的下颔线，俯下身子，用沙哑的声音挑/逗杨锦东：“周三庆说我对你是不一样的，我在想有什么不一样？我想要，你做吗？” 像是为了克服痛苦的热烈，将他们的理智焚烧得一干二净。 杨锦东猛烈地亲吻他的唇瓣，在疯狂的欲望中忘了忧郁。 他说：“do！” “杨锦东……”亲昵的令人堕落的呢喃，十指交缠，呼出的每一口气都灼热，浊热……这是个温柔又足够诱惑的吻，湿热的唇分开时“咕咕”的水声嘎然而至，黏丝颤抖着倾诉恋恋不舍。 “呃……”曹兔子软在椅子上哈了一口浊气，眉眼一眯，轻轻地勾了勾手指又将彼此的距离拉近，性感又热烈。 那还湿滑的唇映在杨锦东耳廓，小巧可爱的喉结就在杨锦东眼前缓慢地滑动，“嘶~”杨锦东感受到妩媚的舌尖在耳上刮蹭，“杨锦东。” “嗯？”杨锦东一路从脖子亲到了下巴，看着那天鹅颈子高高仰起，沉溺在这馥香的情/欲中。 曹兔子弯下身子，拽起了杨锦东的领带，情到正浓处，他的肚子叫了。 肚子叫了！！！ 曹卯抬了抬眉毛很不要脸地说：“我想要，你做吗？” 句子补充完整是“我想要吃饭，你做吗？” 杨锦东无比高贵冷艳的从曹兔子手中扯回早就皱成咸菜干的领带，面色和缓了一下，一眨眼就甩掉了满面春/潮：“上楼吧，我做饭。” 曹兔子轻车熟路地瘫软在杨锦东的沙发上：“饿饿，饭饭！” 杨锦东先给他递了个苹果，曹卯没接，没骨头似的滑到沙发的另一头：“越吃越饿。” 杨锦东：“饭前开胃。” 曹兔子撇了他一点，雪白的脚背蹭了上去：“我还用开胃吗？我现在就可以把你吞了。”下流的眼神停在杨锦东要紧的地方。 杨锦东没搭理他，从冰箱里拿出牛里脊肉：“能吃带点生的吗？” “可以。”曹卯没活气一样眼望着天花板咆哮：“你别问了，我真的饿死了。” 早上吃两口就去化妆装萝莉，中午没吃呢就被周三庆拐到那鬼地方，现在晚饭点都过了，曹兔子真的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杨锦东迅速炸了个牛里脊肉，稍微腌制的肉裹上满满的面糊，炸得两面金黄还吱吱冒着诱人的油泡，此时淋上酱汁“噼里啪啦”的声音勾引着胃袋。 杨锦东看着曹卯狼吞虎咽地啃肉，这才开始熬汤开火，折腾半个小时，整出了三菜一汤。 曹卯快撑死在桌子上了，杨锦东做饭是一种视觉与味觉的完美享受，他满足的抻着身子。 杨锦东不紧不慢地夹了块糖醋鱼，抬起眼，面无表情：“吃饱了？” 曹卯：“饱了。” 下一秒，曹兔子还没反应过来，杨锦东就扑在他身上了，鼻梁骨轻轻的在他的脖子上蹭，手不安分地沿着下颔线停在他唇边，意思不言而喻，杨锦东问：“那我们继续？” ----
第63章 曹卯勾起杨锦东的下巴挪到眼前，皮笑肉不笑的：“no。” 杨锦东：“为什么？” 曹卯：“我会呕在你床上。” 杨锦东：“反正床单都得洗。” “你不是想给我洗床单，你是想给我洗胃是吧？”曹卯眨了眨眼睛，妩媚的眼尾勾出了个虚伪的弧度：“或许你需要个娃娃。” 杨锦东从不善罢甘休：“这是你刚答应我的。” “对，我现在反悔了。”曹卯风骚的解开了两个扣子，却说出与动作意味背道而驰的话：“我想一边喘一边呕不会很好听，而且处男会让人头痛。” 曹兔子上下打量着杨锦东：“我可不想上面在呕饭，下面在呕血。” “……”杨锦东没松手，温柔的语调快腻死人一样：“相信我，不会让你疼的。” 曹兔子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他：“我不想和小的人don。超市我还是需要点资本的。” 杨锦东：“……” 杨锦东咬牙切齿：“我、不、小。” 曹卯：“不小怎么可能不痛？” 杨锦东面色铁青，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曹卯——一个无懈可击的男人。 曹兔子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没脸没皮的样子：“谢谢你的晚饭。” 杨锦东不知道该放心还是该痛心，只能拿起外套：“出门吗？” 曹卯：“去干什么？” 杨锦东：“反正不是干你。” 曹卯：“……” 这噎人的本领学得真快。 车子在一幢宏伟的建筑物下边停下，曹卯眯起了眼睛，顺着横幅往下念：“天堂雕塑家宫企霖作品展览。” 天堂雕塑家？ 杨锦东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便解释道：“这个雕塑家的作品个人风格很浓烈，他喜欢雕刻天使上帝和光环，所以叫他天堂雕塑家。不过，听说他的天堂总有一种忧伤的氛围，也很喜欢用感化作为素材。比如，他有个作品《玫瑰的吻》，雕的是上帝亲吻着满脸都是玫瑰的怪物，怪物被感化了，上帝的胸口被荆棘穿透。很圣洁的画面。当然，这个叫宫企霖的雕塑家还有点别的特点，低产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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