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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卯没什么精神头的样子：“我觉得可能酒吧会更适合我现在的夜生活。” “下车。”杨锦东可不管曹卯的情调，拽着他走了进去。 那可真是个神奇的艺术家，曹卯对于艺术向来“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的，但面前的雕塑却直观地给了他美的震撼。 用石头雕出了仿佛还在鼓动的心脏和脉搏，每一丝血肉的雕镂都有着美丽的曲线。 杨锦车抬起脑袋，带着曹卯往场地的角落里走，直到一座与人身等大的雕塑前停了下来。 曹卯震惊于眼前所见：“这是？” 杨锦东眯了眯眼睛：“这是我想买走的展品。也是一件纪念品。” “这件不卖啊。”旁边站立的年轻人突然出声，声音很脆很脆：“还没取名呢，刚完工，雕塑家还很中意，不会卖哒。” 那是个巨大的脑子，在上方像树扎根似的长出了两个人，雕的是天使和魔鬼，微笑的天使用额头抵着魔鬼的鼻尖，下半身被白骨堆得满满的。 这个雕塑让曹卯想到了夏以词。 “如果一个身体生长着两个灵魂，那么其中一个灵魂是否应该为另一个灵魂赎罪？” 旁边站立的年轻人突然笑出了声，曹卯这才注意看到那年轻人的脸，精致到一丝不苟，一双像糖果一样的大眼睛上卷翘的睫毛极其惹眼，就像个天使一样的长相。 那年轻人心情相当不错：“我叫宫企霖。” “久闻大名。”杨锦东连头也不回只盯着雕塑：“开个价吧。” “不想卖，而且我的作品相当贵的，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宫企霖的脸上挂着奸商标准笑容。 “我在物价局有熟人。”杨锦东说着：“你还记得你卖了个天价雕花苹果吗？” “艺术是……呃，无价的。”尽管口头这么说宫企霖还是很怂地往后缩了缩，咽了咽口水：“而且我不卖。” 杨锦东没动：“想听个故事吗？一个和这件作品很有缘分的故事。” 宫企霖：“呃？我其实觉得玛内和我的所有作品都很有缘分。等等！！！这位兄弟放下手机！！！”宫企霖一秒收敛了奸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来吧，讲出你的故事！” 曹卯：“……” 好好的天使面孔雕塑家为什么长着一颗这么沙雕的心？ …… 直到上了车曹卯也没明白宫企霖怎么就把东西白送了呢，作品取了名，叫《夏夜的审判》明天送往赵子磊家里，连同一起的还有夏以词的尸体。 根据搜寻，除了弥勒佛，夏以词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了，唯一称得上亲近的就是赵子磊。 特设局将夏以词的死因归为：因保护警员而被恐怖人员杀害。 资料归档后将会召开记者发布会，同时赵亭青已死的消息也会发出。 陈忆霖正疯狂地为夏以词洗地，几部被因敏感艺人而不过审的待播剧正式上线。 他们也知道这没什么用，但人活在世上总需要有东西寄托自己的愧怍。 宋平安和乔异迁的婚礼上，两个新郎就像两个掉价的猩猩一样鸡飞狗跳，先是连起来共十辆的玛莎拉蒂拉风地开到会场，从车里依次走出两个男娃娃花童，最后两位新人隆重登场。 每个人都起码穿了十二厘米的内增高！ 脚下的每一厘米都代表着他们对婚礼的重视。 神父用高深莫测的表情高深莫测地说：“你是否愿意娶乔异迁先生为夫？从此爱他尊重他不离不弃忠诚一生，无论富贵和贫贱，无论健康和疾病，无论成功与失败，都会不离不弃，永远支持他，爱护他，与他同甘共苦，携手共创健康美满的家庭，直到死亡！” 宋平安庄严地拉起乔异迁的右手：“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 乔异迁眯了眯眼睛提醒：“是丈夫！” “欧克欧克！”宋平安更加庄严且富有感情地背诵着：“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从今日起，不论祸福、富贵、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不对，直至死亡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乔异迁也拉起宋平安的手，郑重宣誓：“同上！！！” 宋平安：“……”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背是吧。 最后交换戒指，在宾客的热烈掌声中撒花撒花。 曹卯的表情保持不动，他想说：好土！！！ 杨锦东静静地看着曹兔子，他想说：好感人！！！ 如果有一天，他和曹兔子也站在这样一个地方，神父在他们眼前，他们许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海誓山盟……那曹卯那时该有多高兴？ ---- 存稿箱over了TAT 恢复阴间更新（为什么感觉只有作者有热情？评论一下好伐？）
第64章 熬过了婚礼的上半部分后边的具体形式就是轰趴，杨锦东表情微窘地看着面前群魔乱舞。 这时一个花童突然走了过生，怯生生地攥着一个小信封，眼神闪烁，声音也有点颤：“你是杨警官吗？是，特设局的杨锦东吗？” 就在下一秒，曹卯发现了那小孩的异样，他的脖子那有一个小小的项圈，上面有个木制的牌子刻着“4041”。 曹兔子眯起了眼睛，审视的眼神落在了小花童的身上，眼里的探究快把人生吞活剥一样：“你是长寿怪物的实验品？” 小孩眼里开始蓄着快决堤的泪水，他把领子往下拉了拉，小脸很快就皱成一团，完整的项圈露了出来。 “这是……”这种东西杨锦东很熟悉，是一种专门用于非人道关押囚犯的东西，囚犯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通过这个项圈传到控制者的耳朵里。 小孩已经在哭了，好像是崩溃似的：“它定时了。” 如果在规定时间内不回去复命，这个项圈就会自动收缩，把人活活勒死。 杨锦东和曹卯彻底呆滞在那里，眼底只剩下黯然：“你回去吧。” 残忍。 这是长寿怪物不变的信条。 真正的恶狗才不管什么幼小年迈，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地利用善者的怜悯为所欲为。 信封里是很狂野的字迹。 “To亲爱的杨警官， 很高兴你们帮我处理了一个废物，也谢谢你们让我的计划提前了。今晚12点的新闻，我们不见不散哟！另外，保管好你的小兔子，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花布鲁。” 杨锦东把信封攥成一团：“他要干什么？” 曹卯冷冷的：“恐吓你。” 12点的钟声敲过，圣洁的礼堂飞过一只黑羽的乌鸦。 耳麦开始传来一阵邪笑，原本正播放着的大提琴乐声变成了一阵阵恐怖的尖叫声，巨大的屏幕上突然开始播放视频，很孩子气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这里是时年马戏团，今天登台表演的是真正的怪物哟！” 下一秒，乔异迁和杨锦东的手机就快被打爆了，林法医急促的声音传了出来：“公园时年马戏团的游行棚里出现了狂化的长寿怪物实验品。” 在这个马戏团帐篷里，小丑突然露出了狞笑：“你喜欢气球吗？气球破了。你喜欢什么呢？喜欢什么呢？是不是小女孩？是不是小女孩哦……” “怎么办？你的小女孩死了唉！”小丑看着指缝里溢出的血，好像很落寞的样子，突然放声哈哈大笑起来：“你是不是害怕了？是不是在害怕？是不是好痛……” “我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普通人。”漂亮的女报幕员露出了尖尖的牙齿，眼下渗上不正常的猩红，笑眯眯的看着帐篷里的一对情侣，狠狠的对着他们咬了下去。 地上血淋淋的丢着两根断指，上边有两枚对戒。 “没气了哦~” 这些模样才十五六岁的少年，却没有任何的温情观念，个个病态疯狂。杀戮在他们的血液中兴奋的沸腾着，叫嚣着庆祝这一场史无前例的恐怖行动。 “放下手里的武器！！！”乔异迁拖家带口地冲了上去，对着帐篷顶鸣了两枪。 “哈啊？”小丑的眼睛亮晶晶的，探究似的把眼神落在乔异迁身上，然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牙床腥红着：“你要用这个玩具打倒我吗？” “好啊，那我们一起玩吧。” 好像一阵阴风，小丑放大的诡异笑容突然钻到了乔异迁眼前，暗红的大鼻子猛得皱了一下，疯癫的呢喃在乔异迁眼前：“啊呢，是还热乎乎的血呢，你只是一只普通人哦。” 用的是“一只”，这个疯子没把人当作同类。 小丑的笑容映入乔异迁快碎裂的瞳孔里，那瞳子无神地放大，那笑容也猛得绽开，小丑保持着原来的表情，歪了歪脑袋：“好不好玩呀？” 下一秒，小丑的笑容凝滞在了脸上，后颈冰凉的感觉让他的每个毛孔都小小地战栗了一下。 一点寒而己，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当然好玩了。”曹卯呵气如兰，每一个发音的微颤都让小丑兴奋。 好有趣啊！比单纯的杀戮有趣多了。 “你是怎么过来的呢？”小丑兴奋地说，感受着曹卯紧贴在他身后的呼吸。 曹兔子将力量凝在抵着小丑后颈的针尖上，指尖将针捻得发烫：“因为你们只是劣质品啊。”他俯在小丑耳边，挂着虚伪的笑容：“你知道你的皮肤，你的每一条血管在哪里吗？我的一根针从这个穿过去，不需要很大的力气，就可以像扎破一张纸一样，这么小的一个针眼，也可以喷出血泉一样的血。而且，很痛苦，你却死不了。” “我现在的心情真的很不好，不想善良。”曹卯好像只有呢喃一样：“你知道一具尸/体倒在身上的感觉吗，那些涌出来的血逐渐变凉，我可以感觉到。” 尸/体合不上的眼睛可能还会颤抖一下，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变得灰蒙，热的身子变凉，怎么也抓不住温度，自己的血也像冷透了一样。 他明明见惯了的，堆积如山的尸体。 可他还会崩溃，像现在这样。 长寿怪物的疯子！！！ 全该体验这些非人的痛苦！！！ 曹卯恶狠狠地把针扎了进去，凶狠地拨出来再用力地一划：“我不是圣人。” 也不讲什么化干戈为玉帛的虚道理！！！ 小丑的头一歪，却以一种诡异的表情看着前方，然后咧开了一个笑容：“好痛哦，我的血是不是喷出来了呢？真好玩！好开心哦，嘻嘻~” 血溅了曹卯一脸，滴进他的眼睛里，溅在他脖子上的擦伤小口子里，流在他的唇角。 “！！！”曹卯突然瞳孔一缩，每一个胁骨都不受控制地哆嗦一下，紧跟软绵绵地向后退了两步，抬起头来。 他咧开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竟和小丑的一模一样！ “开不开心呢？”小丑愉悦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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