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周三庆再次狠狠地碾了碾油门,曹卯在强大的后坐力下狠狠地摔在后边的皮质椅上,痛苦地“嘶~”了一声,整个背都生疼:“哪里不一样?” 周三庆不假思索:“就是不一样!” 曹卯:“……” 这年头孩子咋这么难哄呢? 曹兔子伸出舌头顶了顶腮帮子,打算废话少说,破罐子破摔:“行吧,那不一样好了吗。你现在要带我们去哪?” 他用的是“我们”一词,不仅代表自己,还包括夏以词。 周三庆回过头来,眼睛充满了血丝,猩红的,令人毛骨悚然:“你会恨我的。” 曹卯突然感到背后一凉,一股恐怖的感觉在四肢百骸里流蹿。 周三庆带走了夏以词,只有一个人这么着急地想见到夏以词。 曹兔子不可置信般小心翼翼询问:“你找了弥勒佛?” 周三庆点了点了点头,冷漠得令人害怕。 那一刻,曹卯感到五脏六腑一阵恶寒,旁边这人一定是疯了:“你有病吧?你去找了弥勒佛!!!” “是的,没错。”周三庆在疯狂过后好像进入了一种无可救药的平静状态,曹卯恨不得一巴掌给他呼死:“回去!!!我不允许!” “已经迟了。”周三庆冷淡地说:“我杀了人,已经回不去了,我会上通缉令的。不过没关系,我才不怕呢。到时候我们可以像弥勒佛一样呆在铁皮屋子里,每天都可以看见你。或许今天晚上我就可以拥有你的,阿兔。” 曹卯很少真正的感到害怕,但他现在陷入一种黑色焦虑中,他恐惧了。 周三庆的表情严肃,他说的是真话,他真的想这么干。 沉默并没有阻止周三庆的呢喃:“阿兔,你不是喜欢穿小裙子吗?到时候你可以天天穿给我看,关键是那以后你就只有我了,像我只有你一样,哈哈哈……到时候,你一定会很喜欢那样的生活吧。我会让你开心的,而你也只需要哄我开心就够了……” 曹卯厌恶的向后挪了挪,手腕被捆得阵阵发疼,这时候他才明白,当初杨锦东捆他的时候真的用了最舒服的姿势。 后备箱突然传来动静,夏以词用力的用脚撑着车盖,虚弱地喘出声音:“呃呜~” 周三庆干脆利落地抬起手对着后边开枪,“砰~”的一声,子弹穿透玻璃,玻璃渣子有几点溅到了夏以词的身上,划出了两点血迹。 ----
第58章 周三庆烦躁地说:“真吵。” 夏以词在后面痛苦地“呜~”了一声,清浅好听的微弱声音从后面传来:“强迫来的东西到底不是你的。” 周三庆笑的极其阴狠:“你又好的到哪去,夏先生。小小年纪就被别人当猪一样养着,看着你心爱的叔叔面不改色的杀了一个又一个人,你可是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哦。凭身子上位出道,花着最肮脏的钱,为了点叶子可以跟赵亭青摇尾乞怜,只可怜你那残暴的叔叔找上来了,他杀了赵亭青,而你就在旁边看着,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以为你亲爱的叔叔弥勒佛是为了你才杀了赵亭青的吗?才不是。他只是也被人在母狗一样按在床上伺候过那样的男人而已,他只是想为自己出气而已。而你呢?与弥勒佛坐进同一辆车里,认为自己的叔叔有钱有势,又是一个新的靠山。” “可是你亲爱的叔叔怎么说的呢?他只是需要用你的脸去开刀,把你作为一个实验品,整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除了脸已经一无是处了。你慌了。在车上你夺过方向盘直接撞在了树上。弥勒佛逃了,你很幸运的被抢救过来了,但你以为弥勒佛会放过你吗?我只能说你昏迷期间,他把你的黑料都放出来了,你就是个没人爱的可怜虫!!!是吧?” 周三庆病态的陈述着这样的事,疯狂的踩踏着夏以词的心理防线,后备箱里的夏以词痛苦的捂着脑袋,周三庆享受地笑着。 车子终于停下,周三庆摇开车窗,从不远处的铁皮屋里走出一个瘦干的男人,这样瘦小的身子却顶着一个笨重的脑袋,笑起来僵硬的脂肪挤压着眼睛,厚实的耳垂吊坠一样的摇晃:“周先生不愧是特设局的人才。” 曹卯瞪大眼睛,瞳孔在那一瞬间仿佛收缩了,头发被挣得凌乱。 弥勒佛看了他一眼:“熟人啊,这是谁呢?”弥勒佛摸了摸他的肩。 周三庆不耐烦的打开后备箱把狼狈的夏以词拖了出来,凶狠地拍开弥勒佛放在曹卯肩上的手,对着弥勒佛说:“别动他,这是我的兔子,我的伴侣。” 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兔子。 “放你M的屁!”曹卯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咬牙切齿:“周三庆,你最好记得我最讨厌什么人。” 不是讨厌,是恨。 恨弥勒佛,恨关于长寿怪物的一切。 曹卯感到胸口一重,周三庆趴在他眼前,轻轻的抬起他的下巴,意味不明地说:“人这一辈子越讨厌什么,被什么折磨的越久。像我一样,最讨厌这种低端生物才讲的感情,却控制不住爱你,你怎么可以折磨我呢?” 直白的告白,这颗心周三庆想送给曹卯,但血淋淋的。 弥勒佛弯下身,捧着夏以词的脸左右揉搓着,声音好像将人溺死在虚假的温柔里:“真是个福薄的面相,你说,我们家族的人是不是都这么悲惨?” 夏以词冷漠的看着他,清澈的声音显得有些寒:“我们不是家人。” 弥勒佛会意地笑了,语调更加柔情蜜意:“对,不是。” 面前站着四个人,每一个手上都沾染着洗不去的鲜血,连曹卯也不是个好人。 周三庆轻轻地一把抱住曹卯,而下一次被拖进铁皮小屋里,面前站立的一个个白蛆般的医生颤抖着看向夏以词苍白的脸,他们的嘴角翕动着。 弥勒佛临摹着夏以词的面部曲线,指挥道:“给他动手术吧。骨头削成我想要的样子,还有身体也是。” 曹卯用力地抻着腿挣扎着,看见他们把夏以词绑在那里,一针管一针管的注射麻药,毫不正规的操作,医生颤抖的动作,′就像死神为夏以词生命画上的休止符。 “等等……”一个稚嫩的白袍医生狼狈的扔下刚拿起的手术刀,几乎是遏制不住从喉间涌出酸水。 弥勒佛看着他,想起了前天被他捅死的小医生,他俩的面孔交叠起来,一起模糊。 “不能做!”他们也说了一样的话。 白袍医生抽搐的喘息着,害怕地掀起眼皮在发抖却还是苦苦坚持着说下去:“他的身体状况太差了,根本扛不住手术的。” 全身增脂,他这辈子都没有做过这样一场荒谬的手术。 “你说过什么?”弥勒佛笑眯眯的拿过他手里的刀,抵着他胸口,蜜里藏刀地把玩着,爱怜地抚住白胞医生哆嗦的下颔骨,威胁地问:“反正他只是个试验品,为什么不可以呢?” 刀尖冰凉渗了进去,小医生白着嘴唇:“他是唯一的试验品了。”他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他尝试的说:“你应该也不希望试验品失败吧。他一失败,你失败的可能性会更大。” “哦。”弥勒佛好像回过神来相信了这一说法,但刀已经陷进去1cm了,血液染红了白色衣袍。 曹卯突然抬起眼睛,脸上挂着无瑕的笑意,眼里的狡猾浓得可以溢出来,他有条不紊地说:“我可以代替他成为你的实验品。” ----
第59章 周三庆猛地捏住他的下巴警告:“我不允许。” 曹兔子却笑了笑,继续对弥勒佛说:“你还记得我吧?我们见过,那时你在我脸上划了很多道线,你不是说我的鼻骨和你很像吗?我可以代替这一部分的手术,我们可以先从鼻子这一部分开始,如果夏以词的状态不适合动刀,那我可以哦。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呢?” 这样满是算计的表情却用了“我都是为了你”的腔调,这只兔子是天生的撒谎者。 但是谁会害怕一只濒死兔子的谎言呢? 弥勒佛愉悦的笑了笑,将枪口对上了周三庆。 周三庆同样拿着枪,声嘶力竭的:“你敢动他一下试试!!!我告诉过你了,他是我的!!!” 曹卯抬起眼睛,又无辜又魅惑,好像他不是始作俑者一样,还添柴加火似的说道:“怎么办呢?我只能听一个人的。” 弥勒佛用一种慈祥的眼神看向曹卯,柔情蜜意地说:“当然是听我的。” “砰~”的一声,夏以词突然撞了上去,死死的攀着弥勒佛的枪,电光火石之间的一阵枪声乱入。 “周三庆!!!”曹卯撕碎了冷静的面具,周三庆疯狂地扫射着,这样的无差别/射/击分明是想把夏以词和弥勒佛一同杀死。 刚才在说话的小医生只感到身子一轻,子弹一粒一粒的穿透他的左肩胛,痛得快死掉一样。 曹卯歇斯底里的喊着:“全部蹲下。” 夏以词半死不活的倒了下来,弥勒佛把他当挡箭牌一样扳到眼前,用这样单薄的身子撞着周三庆的枪口。 弥勒佛用极尽残忍的语气说:“我还以为我们是同道中人呢,都怪你毁了我的试验品。只可惜……” 乔异迁听见耳后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回头难以置信般的看着曹卯。 曹卯这才发觉,自己的椅子下有着一闪一闪的红光。 弥勒佛冷血的说着:“压感炸/弹是不是很厉害?三分钟后就炸了,不过威力不大,只是会废了他一条腿而已。”弥勒佛说着:“这不是你的兔子吗?他不是你的爱人吗?为了他,你快去死吧!” 只一秒,周三庆腥红着眼睛把枪怼在自己胸口,慎重的开了一枪,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眼睛不再转,死死地停在曹卯身上。 阿兔,阿兔啊! “周三庆!!!”曹卯无助地看着那道人影倒了下去,不可遏制的手脚冰凉。 怎么会这样?周三庆不该变成这个样子,也不该这样死去。 弥勒佛只伸出一个手指头探在夏以词鼻下,许久后露出了更加诡异愉悦的表情:“真是幸运,还剩一口气呢。刚刚麻药可还没过药效,是怎么爬起来的呢?我真的小瞧你了,侄子。” 那双肿胀的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了一丝赞赏:“看来你比想象中的强壮。” 夏以词吐着血,一字一顿的说着:“我、是、南、宋、道、士、夏、以、词。” “不,那只是你的一个人格,你只是只肮脏的狗,千人骑万人睡,可怜的虫子!!!”弥勒佛像扔垃圾一样随意地把夏以词扔在地上:“没死就好,你可是我最好的实验品。” 弥勒佛好像是喃喃自语一般:“我真希望你的另一个人格能出现,他可听话多了,在我的命令下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哈哈哈哈……肮脏又没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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