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开始期待,他们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许之慎躺回床上,转头看向身侧的位置许久,他的目光中是少有的迷茫。 他和沈恕还会有联系吗? 时间迁移,如白驹过隙,夏日一眨眼过去,还未看清枫叶的模样,漫长的冬日便到来了,可匆匆一晃,又过去了小半年,眼看着便是新一年的春天。 同在心理咨询室工作的林怀月进入办公室,就听见许之慎的工位上又传出晨间新闻的声音。 林怀月意会问道:“你怎么不联系他?” 许之慎关掉了新闻,否认道:“我联系他干嘛?又没什么交集。” 林怀月低笑,“我说是谁了吗?” 许之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无奈道:“有意思吗你?我就是随便看看,关心一下社会大事,有问题吗?” “没问题。”林怀月顺应道,“但你看的是隔壁江龙市的新闻,意图会不会太明显了,许教授?” 许之慎张了张嘴,无话可说地继续看着新闻报道。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因近日天气干旱少雨,气温有回暖迹象,是山火多发的季节,请各位市民远离森林,文明扫墓,切勿明火!” 事不遂人愿,没过几日,夜里一场大火吵醒了所有人。 消防和武警迅速赶往起火的山林,连夜扑救。 “贺队,我是沈恕,你们那边怎么样?”沈恕调派一队人手,迅速砍掉还未起火的一片树林,隔出一条防火带,阻止火势继续蔓延。 贺晏紧急调水,拿出对讲机回应道:“外围的大火已经被扑灭了,里面温度太高,我们正在一点点降温,直升机快要调水过来了,能控制地住。” 去年的这个时候突如其来一场大雨,把江龙市给淹了,今年别说大雨,一滴雨都没看见,所以队里近日一直在提防着山火,全天候在附近的山上巡逻。 今晚发现山上有火光,他们赶紧集结了人手上山。好在提前准备过,火势没有蔓延开来,否则在这样干旱的天气,稍微起一点风,这座山恐怕都得烧起来。 “能控制就成!”沈恕对队友打了声招呼,继续检查山林还有没有其他火光。 “昨夜山火大作,我市消防联合武警连夜上山扑救,山火于今日早晨九点全部扑灭,再次提醒各位市民……” 听到这条新闻,许之慎握着钢笔的手一抖,心中担忧,好在新闻里没有提到有人受伤,这才放心了下来。 许之慎拿起手机,点开被置顶的名字,发了一条消息:“我看到新闻了,你有受伤吗?” 一天的时间,许之慎听到手机有响动就马上查看,但都不是沈恕的消息。 他一直等到下班,也没等到自己期待的回应。或许他和沈恕不会再有交集了吧! 想着,许之慎心中满是怅然,默默收拾好办公桌面,关掉咨询室的所有灯光,锁门离开。 只是他在下楼时,发现沈恕就站在楼下,听到声音抬头向他看了过来。 他们对视了许久,谁也没先说话。 沈恕比半年前要瘦一些,脱掉警服的他穿着一身黑色外套,看起来很是沉稳。 只是他的手被纱布包着,似乎受了伤。 许之慎见状继续下楼,脚步加快地走向沈恕,“你真受伤了?” 看见久违的人,沈恕的目光半天没从许之慎身上移开,连他问了什么都没听清。 许之慎抬头看向沈恕,又问了一遍,才得到沈恕的答复:“没什么,昨晚砍树不小心划到的,过两天就好了。” 在沈恕直勾勾的眼光中,许之慎目光闪避,问:“你看着我干嘛?又不是没见过。” “太久没见了。你一直没联系我,我就以为那天你喝醉说的话是胡话,就没敢打扰你。看见你给我发消息,我一个冲动就过来了。”沈恕自嘲地笑了笑,他就是沉不住气,稍微有点想法就马上要实践。 所以队里的事情刚结束,他就赶紧和宋舟打听了许之慎的工作地点,马上从江龙市跑过来了。 许之慎问:“我真的说过我喜欢你?” 沈恕意会,“看来你确实说了胡话。没事,那我就当过来见个老朋友。” 可他为什么这么不甘心呢?他还是觉得许之慎不会对他什么感觉都没有,难道是错觉吗? 许之慎知道自己酒量差,但没想到喝多了真的做了那么丢人的事。 但他现在很清醒,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许之慎深吸一口气,面对着沈恕认真道:“因为职业缘故,我很喜欢观察别人,也总能看穿别人,所以我很少说假话,就算是喝醉了,也不会说谎的。” 沈恕微怔,他好像明白许之慎的意思,但又不是很确定,苦恼许之慎总喜欢这么弯弯绕绕的说话。 “所以,你喝醉没有说假话,也就是说,你确实……” “对,我是喜欢你。那你的回答呢,当时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那天晚上有回答我吗?”许之慎索性直截了当地回复。 沈恕挠了挠头,脸上是难掩的喜色,“我是个粗人,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事情真多。但慢慢的,我看到你总是这么干干净净、冷冷清清的,就想逗你,看你着急、气恼,但我不是在针对你,我就是想引起你注意。我都这么明显了,你怎么一直都不明白?” “我现在明白了,会晚吗?”许之慎试探地问道。 沈恕拉住许之慎的手,“不会。” 许之慎眉眼一弯,重重点头,“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我们这算约会吗?” “算吧。”
第164章 番外·辛映唐婳 “干杯!”唐婳举杯, 向辛映祝贺道,“辛映,恭喜你们完成了一桩大案!” 辛映与她碰杯, 笑着说道:“主要是队里其他人的功劳, 我没做什么。” 但这是他们三人难得坐在一起吃饭, 恐怕之后就没什么机会了。 “你们警队的每个人都功不可没,但今天是咱们一家人为你庆祝的!”辛尉指着桌上的饭菜,高兴道,“来, 吃菜, 这桌菜小婳做了一下午, 快尝尝!” 只是看着,辛映就能感觉到唐婳做菜时的用心, 望向她感谢道:“谢谢。” 辛尉觉得有些遗憾,女儿好不容易不排斥小婳了,两人还没好好相处几天,小婳马上就要搬出去了。 想着,他对唐婳说道:“小婳,虽然你搬出去了, 但伯伯依旧欢迎你来家里做客。” 他是真的把唐婳当成自己的另一个女儿了。 唐婳微笑着点头应声:“一定会的, 这段时间感谢辛伯伯的照顾和帮助,也谢谢你,辛映。” 辛映握着筷子的手一顿,问:“你什么时候走, 我帮你搬行李。” 她今天回家的时候就看见桌上的离婚协议了, 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的, 有点高兴,但又有些舍不得? 其实司机会帮忙的,但唐婳还是想能多见辛映一面就多一面,于是点头:“好啊,到时候我提前给你打电话。” 辛映颔首,以后没了小妈这层关系,也就没了见面的理由。那就见最后一面吧,也借此断了那些莫须有的念想。 江心分局。 林越总觉得辛映今天哪里不对劲,尤其是下班之后。 平时辛映总是主动留下来加班,比队里很多人都要积极努力,但今天一下班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说是家里有点事。 林越关心地多问了她两句,要是需要帮忙,就和队里说。 辛映说了声“不是什么大事,我可以处理”,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唐婳站在大门外向路口张望,见辛映出现,高兴地踮起脚尖挥手,“辛映!” 辛映被她的笑容感染,加快了脚步走到她面前,“东西都搬完了吗?” 唐婳摇头,示意客厅里还有一件行李,“还有一个行李箱,你帮我吧!” 坐在车里的司机看向窗外,大部分行李他都已经搬上车了,但搬到最后一个行李箱的时候,小姐突然说不用搬了。 现在看来,小姐原来是故意的。 “好,我帮你。”辛映以为是多沉的箱子,结果随手一提就提起来了,瞬间明白唐婳的意思,低笑了一声。 她余光看了唐婳一眼,“我爸说的没错,你偶尔想回来住,随时都可以回来,家里空房挺多的。” 她最开始讨厌唐婳,是因为她的母亲刚去世不久,她爸就迫不及待地娶一个比她年纪还小的女孩子回家,太不像话了。 后来她发现,唐婳和她父亲的婚姻关系,其实关乎唐家的安危,就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她发现唐婳这个人美丽大方,有想法也有手段,几乎看不到有什么缺点。 看着看着,只要有唐婳的地方,她的视线就不自觉地往唐婳身上看。 “辛映?”唐婳又唤了一声。 辛映闻声回神:“什么?” 唐婳将请帖递给辛映,邀请道:“我们酒店明晚有宴会,你有空的话,可以来参加吗?” 辛映低头看着请帖,有些为难道:“队里可能有任务,我不能保证一定会去。” 一码归一码,她的职业需要她随时待命,所以没办法马上给唐婳答复。 唐婳理解地点头:“没关系的,你有时间就来。” 她说罢,在原地站了一会,没等到辛映的挽留,轻叹一声后坐上了回家的车。 辛映目送唐家的车离开,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邀请函,随后将它揣进了口袋。 唐家家宴举办在酒店宴会厅,唐家几乎所有亲戚都来了,阵仗很是浩大。 明面上是为了庆祝唐家产业化险为夷,也欢迎唐婳回家。可宴会上无数人都在向唐婳侧目,偷偷摸摸地说些唐婳早就预料到的话。 “听说唐婳嫁进辛家就是为了拉拢靠山,辛尉比她都大,她还真是不挑。” “是啊,现在唐家好不容易缓过来,她转头就和辛家离了,太不知好歹了!现在耀明集团是没了,估摸着辛家往后就要针对唐家了!” “唐婳一个女的,却总爱对唐家产业指手画脚,也就是我们家族产业庞大,否则哪儿经得起她这么折腾!” 唐婳顿住脚步,并没有回避这些话,而是果敢地面向他们回应道:“各位长辈这么多高见,怎么半年前没有一句话呢?如果大家对唐家酒店有什么实质性的建议,欢迎来‘指手画脚’,可如若没有,各位说的这些话,又是哪儿来的底气呢?” 耀明集团倒了,唐家的产业是暂时救活了,可不代表他们的竞争对手都没了,按照她这些长辈的腐朽思想,唐家迟早还是会走向末路。 她不愿看着家里败落,可如今的唐家着实令她失望。 唐家的其中一位长辈不满道:“小婳,别怪婶婶说些不好听的,女人就应该相夫教子,好好顾家。你现在才二十出头就离了婚,事业心可不能这么重了,否则将来不好嫁人!或者你回头再和辛家商量商量,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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