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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匣[刑侦]

时间:2023-08-14 23:02:05  状态:完结  作者:初禾二

  凌猎笑嘻嘻地挪镜头,“好叻!”

  但镜头一调,季沉蛟条件反射地跳起来。出现在屏幕上的居然是一张绿油油的鬼脸!

  凌猎矜持地笑,省得把面膜笑裂,胸膛起伏得更加厉害,“季队长,你看你脑子里一天想些什么坏东西?我是故意给你看胸口的吗?我只是涂了面膜,怕吓着你。”

  季沉蛟战术喝水,“以前怎么没见你涂过?”

  “夏榕市又不干,L国干啊,多待几天都成木乃伊了。”凌猎说着暧昧地笑了笑,“而且……”

  “而且?”

  “以前是个可怜的单身狗,现在有男朋友了。”

  季沉蛟一口水呛住,咳了半天终于止住,战术转移话题,“金流云这个人,你觉得有没问题?”

  凌猎拿着手机去卫生间,在冲洗面膜的声音中,季沉蛟逐渐冷静下来,“有些话我在队里没法说清楚,导致梁哥他们都觉得金流云问题不大,是我想多了。”

  “你没想多,那天拍照时我也在场。”凌猎甩甩手上的水,扯住毛巾的一角在脸上擦拭,又往脸上抹了些当地的润肤霜,“我们被他的年龄和和善蒙骗了。仔细想想,他来排队拍照本来就不正常,还给我们拍了那么多张照片,扣下一张你的单人照。他想要的可能就是那张单人照。”

  季沉蛟胸膛有些闷,真相几乎压迫到他面前,但是他很不愿意去细想。金流云对他的关注超乎寻常,这是个异常神秘的人,而且带着某种危险气息,可是金流云对他似乎没有任何恶意,只有陌生的、不太熟练的关心。

  如果,万一这个人就是……

  凌猎彻底收拾完自己,坐下来,神情认真,“小季,你是不是觉得他和你的身世有关?”

  季沉蛟拧着眉,他打这通视频,正是想让凌猎给他一个答案,而当凌猎直接说出来时,他心里重重空了一下,身体好像一下子变得很冷,原本毫无存在感流动的血好似一下子有了自作主张的生命力,每一次冲刷,都激起寒冷。血管似乎变成一根根外来扎入的管道,冷却液被注入,他冻得发抖。

  凌猎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很难受?”

  季沉蛟想要关掉摄像头。

  凌猎却说:“别关,让我看着你。”

  两人隔着小半个地球的距离,在小小的屏幕上对视。季沉蛟说:“我跟你说过,我小时候总觉得自己是个坏人,我的血管里留着坏人的血。我经常冒出作恶的念头,这些都是父母的‘恩赐’。”

  “所以我早就做好准备,我的亲生母亲,或者父亲,总有一人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好人。尤其是在喻氏集团的案子侦破之后,我越发感到,我的亲生父亲,应该是在L国‘有所作为’的恶棍。”

  “但你是个好刑警。”凌猎用轻松的口吻道:“和我一样的。”

  他撑着脸颊,看上去有些懒洋洋的。这仿佛是一道浮力,将季沉蛟往上托了托。

  季沉蛟叹了口气,“谢谢。”

  “跟男朋友不用这么客气。”凌猎说:“小季,你心情不好,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让你知道这边的情况了。”

  季沉蛟正色道:“我可以克服。”顿了顿,他又补充,“反正不管怎么样,你都会陪着我,是吗?”

  凌猎笑了笑:“当然。”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季沉蛟觉得凌猎这个笑特别温柔。

  那浮力又托了托。

  凌猎说:“我给你发几张照片,你看会想到谁。”

  他发过去的是雕塑的照片,酒店、商场的都有。季沉蛟看照片时,他看着季沉蛟。季沉蛟脸颊轻轻浮现出咬肌的痕迹,唇线抿得越来越紧。

  “喻勤。这是喻勤的雕塑?”

  “我也是这么想,是二十来岁时的喻勤。”

  凌猎将发现雕塑的经过、L国帮派停火、“茉莉茶”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又道:“我现在能接触到的‘茉莉茶’成员级别都非常低,没人说得出雕塑的真正身份,只觉得她可能是头目年轻时爱慕的人。”

  季沉蛟关掉图片,深呼吸,“这种雕塑在萨林加乌克市很多吗?”

  凌猎说:“你也想到这个点上来了。是,很多,但是都在一般人进不了的地方。”

  季沉蛟又问:“雕塑都是二十多岁的年龄段?”

  “也许还有三十来岁,但肯定不多。”凌猎说:“我初步了解下来,L国的帮派停止大规模冲突已有五年,萨林加乌克市是从前年开始集中搞建设,去年底,雕塑第一次出现。‘茉莉茶’,或者说Wonder这么明目张胆地铺开雕塑,而人们都不知道她的身份,只能猜测Wonder爱慕她,我想到一种可能。”

  季沉蛟说:“喻勤已经过世多年,很可能是三十岁左右就不在人世。并且没有多少人知道Wonder和喻勤的关系。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有关系?”

  凌猎感到刚才已经渐渐成型的想法被季沉蛟打乱了,他原本推理的是,Wonder就是喻勤一再掩饰的孩子父亲,后来喻勤消失,也是放弃冷漠的原生家庭,投入“茉莉茶”。但季沉蛟的想法和他显然是有分歧。

  “当时和喻勤在一起的是另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季沉蛟说得有些艰难,“是我的父亲,并且和‘茉莉茶’有关,是这帮派里某个重要的人物?Wonder因此也认识了喻勤,觊觎喻勤。喻勤在三十岁时因为某件事死去……不对。”

  说着,季沉蛟捂住额头,线索彼此矛盾,思维也更加混乱。

  “你猜测金流云可能是你的父亲,除了他表现出的对你异样的关心,还有只有你们之间能感知到的血脉响应,是吗?你当初和喻勤见面,就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因为她根本不是你的母亲。”

  凌猎将手机支在一旁,起身踱步,“但如果按照金流云是你父亲来继续推,L国这边的现实又矛盾了。金流云还活着,回国来制造了邢永旦的死亡,他是‘茉莉茶’的要员,而他还在L国时,Wonder就大张旗鼓地做喻勤的雕塑,并且底层都在流传,雕塑是Wonder的情人。”

  季沉蛟一手捏着眉心,一手在纸上写画,“是,还有邢永旦这个关键人物。Wonder是‘茉莉茶’的boss,邢永旦是早年逃回国内的组织重要人物,金流云也是高层,完成对邢永旦的谋杀……”

  忽然,他停下笔,看着纸上的时间线。

  凌猎说:“怎么了?”

  “邢永旦逃离L国的时间,和喻勤死亡的时间重合。”季沉蛟说:“前提是我们的推断没错,喻勤确实死在三十岁以前。”

  两边都安静了会儿,凌猎回到座位上,“那么假设邢永旦和喻勤的死有关,‘茉莉茶’过了这么多年都要取下他的人头,好像就说得过去了。而且‘浮光’追踪邢永旦,和萨林加乌克市出现喻勤雕塑的时间基本重合。”

  季沉蛟闭上眼,眉心皱得很紧,“等一下,还是有问题。我们查榕美的案子时,是你主动去找邢永旦。”

  凌猎道:“没错,他在神棍中有些名声。”

  “他和兔旺给我们破案提供重要线索,他知道我们在查的是喻家!”季沉蛟说:“照他一躲几十年的性子,他应该躲都来不及。而且沙曼整容成喻勤的模样,他如果和喻勤的死有关,他心里怎么想?他不害怕吗?”

  凌猎靠在椅背上,抄起手,“也是,他改名,不回金向村,找了个大城市隐藏起来,段家极度厌恶神棍,他就当神棍,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不让L国的段家人发现。但他敢帮我们查喻家,也没有那种奇奇怪怪的反应……”

  季沉蛟说:“他毫不慌张,假的喻勤不值得他慌张?我想到两种可能,第一,他和喻勤的死没有半毛钱关系,他被杀是别的原因。第二,他掌握的情况比我们猜测的更多,这多出的部分让他在看到假喻勤时内心不会产生任何波动。”

  凌猎:“那这多出来的部分应该是什么?”

  季沉蛟此时也无法给出答案。

  凌猎忽然一头撞在桌上,“咚”一声响。季沉蛟连忙说:“你干什么?”

  “Wonder,邢永旦,金流云的关系怎么这么复杂。”凌猎说:“尤其是这个金流云,他是哪儿冒出来的?他才是最矛盾的地方。”

  季沉蛟对金流云的感情最是复杂,这人契合了他对迷雾中父亲的侧写。

  “‘茉莉茶’里面有个规则,中高层基本全都姓段。”凌猎说:“因为段在他们心中代表荣耀,在这儿改名换姓不是什么有伤尊严的事,大家都愿意姓段。金流云为什么不姓段?”

  季沉蛟说:“你怀疑他身份造假?我们查过,金流云这个身份确实存在。”

  凌猎说:“‘茉莉茶’和‘浮光’深度合作,伪造身份这种事,‘浮光’办得到。如果金流云的身份是假的,那真正的他可能是谁?”

  季沉蛟沉默。

  凌猎说:“你的线索,加上我的线索,小季,别说你心里没有答案。”

  “我……”

  “如果金流云的真实身份是Wonder,也就是段万德,那很多疑点好像就可以合理解释了。”

  季沉蛟仰起头,看着明晃晃的天花板。片刻后自嘲地笑了笑,“我到底得有多少个不靠谱的爹妈?”

  凌猎凑到镜头跟前,“但你的男朋友始终如一并且靠谱。”

  季沉蛟盯着凌猎放大过度而显得有些滑稽的脸,好一会儿,才疲惫地笑了笑,“金流云我会继续跟踪。”

  凌猎说:“‘茉莉茶’我也会继续查。”

  季沉蛟摇摇头,“没必要深入,重要线索已经到手,你尽快回来。”

  凌猎却说:“不着急,如果金流云确实就是Wonder,boss都在我们手上,有什么好怕?”

  说到这儿,季沉蛟提到另一个疑问,“杀邢永旦是任务之一的话,金流云还有什么任务?他表面上是O国的商人,带着四个随从,说是回国游历的同时寻找商机,但他并没有明显的要投资什么的倾向。如果我是他,在完成任务后,我应该会立即出境。”

  凌猎说:“嘶,他不会是想让你抓他吧?”

  季沉蛟:“想多了。”

  “他还有什么事没有完成?”凌猎边想边说:“也许这会成为我们抓住他破绽的机会?”

  夏榕市已经是深夜,又聊了会儿,凌猎催促季沉蛟去睡觉,挂断视频之前,他又说:“我送你的戒指呢?丢哪儿去了?”

  季沉蛟低头,手指上没有戒指。

  “在这里。”季沉蛟在脖子上勾了下,项链下方挂着戒指。

  凌猎笑道:“乖。”

  季沉蛟无语,“乖”这个字是形容他的吗?

  “不是查你戴没戴戒指。”凌猎说:“是提醒你,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你来自什么家庭,你现在都是我的。”

  季沉蛟眼尾挑起,过了会儿,点点头,“知道了。”

  邢永旦的案子仍在调查,重案队的视线并未从金流云身上撤走。他一直住在玉容咏歌酒店,平时出来转一转,不怎么像寻找商机的归国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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