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观察着每个人的状态,发现大家神色都不太对,心虚和恐惧让他们不再那么傲慢,白逐舟说道:“不然我们推举出一个死者吧。” “马上就要天黑了,”白逐舟说,“今天怎么也要在上面写上一个名字。” “太好了,”丁了冷道,“那就写你吧。” 白逐舟勉强笑了起来:“别开玩笑。” “没人跟你开玩笑,”宁滨说,“我也支持写你。” “不然我们投票?” “你们人这么多,”白逐舟当真了,说道,“怎么投票?” 几人争辩不休,宁滨烦得不行,说道:“好了。” “写我的名字,”宁滨说,“死者是我。” 董晚风马上抬起头来:“真的是你?” 她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你说真的?” “我说假的。”宁滨说,“在给你开玩笑呢。” 董晚风:“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是死者!” “董晚风,”宁滨鄙夷道,“我也可以不说,让你就死在今晚。” 董晚风张了张嘴,最后摇摇头,坐了回去。 卜天道:“你怎么知道你是死者?” “用不着你管。”宁滨没有什么好脸色,“我愿意写自己的名,用得着和你解释?” 卜天哑然,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怕你写错了名字。” 白风风又点了根烟,他今天也有些烦躁,一直不太说话,眼睛不住地往宁滨的方向看,宁滨却一眼也不看他。 白风风坐立难安,干脆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了半天,火光在他的指间闪动。 夜深了,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着安静。 森林里传来一些古怪的动物,好像是动物,也好像是树叶摩擦的声音。 过了不知道多久,门被敲响了。 这回是崔无敌去打开了门,他拿回来了一个蛋糕,上面有个纸条,他念道:“祝丁启生日快乐。” 好像每次到了这个时候,他们的记忆都会变得短暂地混乱起来,不让他们想起这位生日派对的主角已经死亡了。 但是这次“它”没有如愿,因为丁了刚听到这个声音,就马上惊醒道:“不要点蜡烛!” 崔无敌被他叫得一愣,半晌后反应过来说道:“谁是丁启?” “有人叫丁启吗?” “丁启已经死了。”丁了冷道。 张灼地也清醒了,有些懊恼自己又差点被摆了一道,还好丁了对于丁启的名字非常敏感。 宁滨站了起来,说道:“给我吧。” 她拿着一支笔站起来,这还是上午她用来和李党展写书面协议的时候那支笔,宁滨随意按了一下,然后就要下笔。 “等等!”白风风忽然道。 宁滨当没听见,划掉了“丁启”的名字,一笔一划地写上了“宁滨”。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03-10 22:12:49~2023-03-11 19:22: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万乐老婆 40瓶;不含防腐剂 6瓶;来自彩虹岛的保温杯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极恶森林(六) 深黑色的森林里盘踞着无数参天大树,巨大的树干扭曲缠绕着,一条河水静静地在树干之间流淌着,静谧地空间仿佛不存在生命,一声清脆的树干折断的声音响起,一双绿眼睛一闪而过。 往上望去,在山腰处坐落着一处木屋,从窗子里透出微弱的火光,走进便可以听见断断续续的歌声传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 众人围坐在一起,歌声唱完许久,蜡烛并未熄灭,宁滨听见一声猫叫传来,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上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第一位死者保持呼吸,第二位死者已经选定,线索分布在森林里,请玩家细心寻找。” 宁滨深深地吐出去一口气,感到了命悬一线是什么滋味。 白风风登时松弛下来,抓了下头发,情不自禁地骂了句国骂。 “不用死人了?”董晚风问。 “看来今晚是平安了。” 宁滨看了李党展一眼,李党展道:“放心,我会信守承诺。” 卜天的视线在他们之间流动片刻,识趣地没有多问。 屋外的动物们四散而去,今晚将是平安一夜。 第二天早上,天色亮了起来之后,大家纷纷醒了过来。 连着睡了几天地板之后,大家看上去都衣冠不整地散发着疲态。 丁了从一睁开眼就感觉眼睛有些不舒服,张灼地陪着他去河边洗漱。 丁了脸上带着肤蜡,几乎没有化妆,看到河水里的自己的时候,感觉有些陌生,他的脸色很憔悴。 丁了摘下义眼片处理了一下,然后对着一片小镜子重新戴上,张灼地看他有些没精神,说道;“怎么了?” 丁了没说话,张灼地坐在他身边,俩人看着河水,丁了把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 丁了很喜欢做这个动作,在这么做的时候,会感觉自己是有依靠的。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他都没有过这种感觉,无论做什么选择,过什么样的人生,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张灼地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看着河水静静地发呆。 “你在想什么?”丁了问。 “在想……”张灼地如实相告,“还能安静多久。” “你不需要担心,你没杀过人。” 张灼地笑了下,站起来,向他伸出一只手来,说道:“走吧,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今天的行程和昨天差不多,至少所有人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大家都得尽力去找线索。 “还是分头行动吧,”宁滨建议道,“四个人一起太浪费时间了。” 白风风道:“咱俩一组。” 丁了想到俩人别扭的关系,便答应了。 张灼地背着两个人的背包,这回也像昨天他们说的那样,顺着河水的支流一路走,始终是他走在前头,丁了跟着他身后保持一两步的距离。 大部分的线索都在石壁上,所以今天一般都去看石头上有没有刻着什么字,走了一两个小时,发现今天看到的景象和昨天大有不同,昨天见到的树木没有特别奇异的,今天却越走到深处越发现很多奇形怪状,散发着诡异氛围的树木扭曲着生长着。 走着走着,张灼地忽然停了下来,向后比了一个手势。 丁了知道他肯定是发现了异常,果然,马上张灼地就轻轻地动了一下,从身后的兜里掏出来了一把弹簧刀。 这把刀是丁了背包里提前准备好用来防身的,他一直没有用过,在森林里给了张灼地。 张灼地掏出那把弹簧刀的瞬间,他的胳膊抡了出去,同时一声惨叫声传来,一只猫被钉死在了树干上。 张灼地没怎么犹豫,跳过河流把**拔了出来,拎起那只猫就扔进了河里。 猫还在微微的抽搐着,丁了看到它漂浮在河面上,有一种非常不适的感觉。 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态,还是它抽搐着翻动的白眼,这只猫都过于像——人类。 张灼地也发现了异常,俩人看见那只猫就这么顺着河水飘走了。 丁了率先开口道:“不认识。” 张灼地笑道:“我还没问呢。” 但是丁了知道他心中的疑问,说道:“我不认识它。” 这至少不是丁了的仇家。张灼地看到他认真的表情,没忍住抱了他一下,轻声道:“我知道。” “认识也没关系。” 远处传来了一些声响,从树林里飞出几只黑鸟。他们两个一齐看向那个方向,丁了道:“谁在那边?” “那是下游,”张灼地想了想,“好像是白逐舟他们往那去了。” 丁了对白蚁的人全无好感,死活都不干他的事情,漠然道:“走吧。” 而顺着河流向下的地方,发生了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幕。 几分钟之前还在说话的白逐舟,此时此刻仰躺在河水里,瞪大了眼睛,整个头都涨大了一圈,眼珠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微微张着嘴断了气,一只猫站在他的身上,慢慢地舔着自己的爪子。 董晚风惊慌失措地倒退着在地上爬,看到一只猫站在树梢前,隔着河流看着他。 刚才来了两只猫,其中一只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咬死了白逐舟,白逐舟栽倒在河水里,而另一只就这么站在树梢前看着她。 那只猫的神态仿佛已是上了年纪,步调缓慢,逡巡的时候慢悠悠地,看向董晚风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令人作呕的阴郁。 董晚风认出来了,她道:“丁启,你是丁启……” “别杀我,”董晚风跪下来了,双手合十,磕头道,“不要杀我,求你了。” 董晚风道:“李党展也想让你死,其实都怪白逐舟……对,是白逐舟害死了你,真的和我无关,是他指使我的,他死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那只猫完全无视了董晚风的求饶,在树梢下绕了两圈,眼神始终阴郁地盯着她,令人董晚风感觉毛骨悚然。 她忽然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一路上她总能听见有人在追她……不是人,它的脚步轻巧,是一只猫。 她一路跑回到了木屋,狠狠地关上了门,背靠在门上,大口喘着粗气,耳边还隐约传来猫叫声。 大概在中午一点左右,丁了体力告罄,俩人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补充体力,吃点东西。 张灼地递给丁了两块面包,自己拿了压缩饼干。 丁了给了他一块,张灼地没接,说道:“你吃。” 张灼地这两天吃得很少,而且总是把面包给他,自己吃压缩饼干,尽管他什么都没说,丁了还是感觉张灼地的体力流失的有些快。 丁了道:“多吃点。” 好好的话让他说的像命令,张灼地笑了,两口吃完了饼干,这东西干得要命,他蹲下身捧了两口河里的水,说道:“没事。” 丁了:“你不吃我扔了。” “扔,”张灼地说,“脾气不小。” 丁了倔强地看着他,张灼地觉得好玩,没忍住弯下腰亲了他嘴一下。 丁了擦了擦嘴,嫌他烦。 张灼地说:“你再擦?” 丁了又擦了一下。 张灼地不和他一般见识,说道:“你吃吧,我吃什么都一个味儿。” 丁了不是能吃苦的人,尽管总是在干一些搏命的事情,但还是总让人觉得娇气得要命,就连宁滨对着丁了,都能激发出些母爱来。 最后还是丁了吃了那两个面包,真要犟起来他不是张灼地的对手。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往前走,丁了总觉得好像是有东西在看着自己,频频回头,却什么也没找到,走了好久,张灼地注意到他总是回头看,皱眉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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