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风没有反应过来,还笑着:“什么?” 片刻后,他意识到这不是开玩笑,当即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宁滨失踪了,”张灼地说,“抱歉。” 白风风问:“怎么会呢?” “没有时间解释了,”张灼地道,“趁着还没走远,我们去找。” 白风风站起身来,挠了挠头发,在地板上无意义地走动了两步,然后才说道:“那快走啊!” 卜天和崔无敌也站了起来,说道:“一起吧。” “从哪失踪的?” 董晚风看到所有人都要走,马上说道:“别丢我一个人。” 卜天:“你跟我们一起吗?” 张灼地指了指宁滨失踪的方向,说道:“从这里开始找,两两行动。” 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钟,张灼地和丁了顺着宁滨失踪的方向,往东方向走。 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有任何踪影,张灼地开始怀疑他们找错了方向,但是至少没有看到尸首,还算是聊有慰藉。 张灼地其实心里稍有亏欠之心,他确实没有用心保护宁滨,一时不防,让宁滨失踪了,他皱着眉头神色染上了焦急,丁了却忽然拉了拉他的手。 张灼地回过头去,看到丁了看着一个方向。 张灼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直黑猫,带着白色的兔子耳朵,正在树荫处静静地坐着,森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03-14 20:25:41~2023-03-15 19:43: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来自彩虹岛的保温杯、主要是扭不下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溯翙 36瓶;早早无法早睡早起 20瓶;重铸绿卡荣光 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极恶森林(九) 张灼地内心都要笑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手悄悄地放到了自己腰上的那把**上。 如果带了耳朵的猫是食物链的顶端,那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为生命战一下。 那只诡异的猫,忽然动了一下,只见它迈着轻巧地步伐,轻轻地向着他们走来。 一股阴森之气也慢慢地逼近。 张灼地还是头一回感受到这么强烈的杀气与压力,居然来自一只“兔子”。 张灼地抓紧了手里的**,把丁了严实地挡在了身后,身上的怒意也被激发了出来。 他不相信自己全无抵抗的机会。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猫叫—— 只见一只黑猫忽然冲了出来,冲着那只白耳朵的“兔子”就扑了上来,两只在地上摆出缠斗的姿势,打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张灼地马上拉过了丁了说道:“跑!” 他们顺着来时的方向一路狂奔,跑出数十米的时候,还能听见凄惨的猫叫声。 他们一直跑了近半个小时,丁了彻底跑不动了,张灼地把他背了起来,在森林里一脚深一脚浅地跑,直到重新回到了那条河边。 张灼地把他放下,自己也累瘫了,倚在一块石头旁大喘气。 丁了说道:“那只猫为什么救我们?” “第二次了。”张灼地说。 昨天也有一只猫给了他们线索。 丁了想到了什么,半晌没有说话。张灼地以为他在担心宁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他们后来又在附近的河边、木屋旁的树林里找了找,都没有见宁滨的身影,而其他人也在天黑之前回来了,看神色也知道是无疾而终。 白风风简直情绪差到顶点,他对张灼地的意见很大,见张灼地和自己说话,只简单地摇了摇头。 张灼地理解他的心情,暗自叹了口气。 卜天说道:“这下问题大了,死者没有找到,人还失踪了一个。” “死者找到了。”张灼地道。 话音一落,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 张灼地道:“是我。” 丁了马上反应过来,皱眉道:“不要胡说。” 张灼地已经料到了他的反应,他道:“0505是我第一次进入论坛的日子。” 丁了这才反应过来,眼睛慢慢地瞪大了,一时找不到语言。 “看来除我以外,没有人的这天更有意义了。”张灼地苦笑。 宁滨失踪了,张灼地为了缓和大家的情绪,只能说出这个“好消息”,尽管这对于他来说,也许是会丧命的。 也许他也并不是死者,也许死者另有其人。 张灼地不好说,但是今天他确实做错了一件事,尽管错并不全在他,他也愿意承担一些责任。 张灼地把这个就当成自己还债,不知道白风风感受到了没有,从回来开始,白风风就一直坐在墙角,神经质地拿着打火机打火。 张灼地没有时间去照顾他的情绪了,因为丁了明显更加惊慌失措。 他自从听到张灼地说自己是死者之后,就一直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手里捏着张灼地的衣角,过了会儿都攥湿了。 张灼地把他的手握住,发现一片冰凉。 丁了冲他轻轻摇头,张灼地说:“没什么事。” “这回能知道你是不是爱我了。”张灼地开玩笑道。 丁了笑不出来,他都骂不出来什么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失去张灼地对他来说是一件无法想象的恐怖至极的事情,他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张灼地觉得心疼,只是攥着他的手,却捂不热,丁了一直在流冷汗。 丁了没有说让他不要写,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只能自己消化这种恐惧。 此时此刻的丁了,就好像是董晚风一样,失了魂。 张灼地有些忧心的是,如果真的自己真的不是死者,丁了也活过了今晚,丁了以这种状态有没有能力自己走出森林。 过了会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崔无敌在屋里点了柴火,用行军的饭盒煮了一饭盒米饭,就着不知道哪里弄的野菜,搞得色香味俱全,屋里的人除了他谁也没什么心情吃东西。 白风风走过来,对张灼地说:“哥,晚上小心。” 张灼地笑了,说道:“放心。” 白风风想了想,坐在了张灼地的身边,他的胳膊搭在膝盖上,有些颓废,张灼地没有催促他,过了会儿,白风风道:“我真的不是东西。” 白风风惨笑一下,自嘲道:“她最后跟我认真地聊一次天,就是这么说我的。” 张灼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怪你,”白风风道,“哥,真的。” 张灼地还是道:“对不起。” 白风风:“下午她说要出去,其实我应该陪她去的,但是我知道她不愿意我陪着她,我就没有说。她不讨厌你,她讨厌我。” “因为不喜欢我,所以才不讨厌我。”张灼地给他讲了一个很小学生的爱情逻辑。 白风风好像有些困惑,他真的不太明白这些。 宁滨确实没有遇到一个很好的男人,白风风对于感情十分幼稚。 白风风道:“至少……没有让我看到她的尸体。” “也许还活着,”张灼地也知道这句话有多苍白,“我们都心怀希望吧。” 白风风道:“嗯。” “你也会没事的。”白风风补充道。 天彻底黑了下来,张灼地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尽量表现得轻松简单,以免影响到丁了。 就算真的只活到今天,对张灼地而言也并不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但他确实还有很多事没办好,有些留恋。 过了会儿,门响了。 这次,依旧是张灼地去开门。 他拿起门口的蛋糕,这回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黑暗的森林里隐匿着无数双森绿的眼睛。 张灼地把门关上,拿起了蛋糕上的卡片,上面写着“周怡”的名字。 这次是他自己的考验,他不需要任何人来提醒他保持清醒,张灼地看到那个名字,没做犹豫,就将上头的名字划了下去。 丁了道:“张灼地。” 尾音有些颤抖着。 张灼地依旧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依旧想到了自己的名字的来源——曾经他也是被寄予了厚爱生下来的孩子,出生那天他爸在滚烫的路面上抱着他奔跑,所以才叫“灼地”。 只是他们一定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个名字会被写在这种地方。 张灼地把很多思绪都暴力地收回囊中,然后把蛋糕放在了地面中央,所有人围在一起,白风风递给了他打火机。 张灼地把蜡烛点着,他感觉丁了一直在看着自己,但是他没有回头。 “虽然不是今天,”张灼地道,“来祝我生日快乐。” 众人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张灼地这才意识到这歌在这种氛围下是非常阴间的。 一首歌唱完,丁了连大气都不敢出,紧紧地抓着张灼地的手。 张灼地眼睛看着那根拉住,足足五秒钟过去—— 蜡烛没有熄灭。 众人一齐松了口气,丁了急促地呼吸了几声,张灼地说:“你怎么了?” 他打开手机,看到丁了已经流了一脸的泪。 终于平安,张灼地心情不错,笑着擦了擦他的眼泪,很默契地没有笑话他,只是对其他人说道:“可以安心了。” “这是最后一夜了,”张灼地说,“恭喜大家。” 大家心情疲惫极了,很快就各自睡去。 这晚没有人守夜。 因为连续几个晚上,在睡着后都没有任何危险进入这个房间,大家都默认动物是无法进入木屋的,白天的运动量又很大,这几天积累下巨大的疲惫,大家睡得都有些沉。 因此半夜忽然被女人的哭声惊醒的时候,大家都是没有料到的。 有人打亮了手电筒,看到是董晚风趴在窗口大喊大叫。 “滚出去,”董晚风一边叫一边驱赶着什么,“滚啊!” 张灼地皱着眉头站起来,看了眼窗外,说道:“你看到什么了?” “丁启,”董晚风抱着他的肩膀说,“是丁启,他在看着我。” 张灼地看了眼丁了,丁了的脸埋在衣服里,也在盯着他。 “没有人,”张灼地说,“别闹了。” 他对董晚风没有什么耐心,念在她被逼得有些精神失常的份上,随便安慰了两句,然后就躺了回去。 “猫不会进来的。”卜天好心道。 董晚风没有听进去,抱着头还是很恐惧。 随后这一夜,就在董晚风的颤抖中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陆续起来,丁了的眼睛疼得已经有些睁不开了。 张灼地表情不太好看,带着他去河边,强迫他摘下来义眼片,看了眼,说道:“发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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