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虽然他严词拒绝了,但奶奶和外婆还是派了两个年轻貌美的护工小姐送着他一起回来了。 顾非声万万没想到自己承认做了钙还能被塞妹子:“我不需要,我只喜欢周阆……” “诶呀!” 李老太太无可奈何,以一种年轻人就是太年轻的语气语重心长地说,“婆婆知道你喜欢小周警官啦。可是人家不都生你气了么?说起来这事儿还都怪你,有钱怎么了?外婆可是一个亿都没能买来他真心的呀!可见他是真的喜欢你的哦。现在他在气头上是冷淡了点,所以你才更要带着漂亮妹妹回去修养呀。这样他一吃醋说不定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意,转头就来找你了呢!” 顾非声青着张脸,无可奈何地带着两个护工回东昌市了。 他们家祖上在这边有过祖产,后来新城市开发的时候曾在东昌市并购承包过一整座山头的开发权。 这意味着现在这座山,无论是山上的猹,河里的水猴子,树上的果子,还是深山老林里疑似出现过的野人,都全部是姓顾的。 顾非声的顶头上司图书馆馆长给他来了电话,说知道他全身多处骨折受了重伤,批准他带薪休假好好休养。至于工作的事情不用着急,大方承诺等他病好了再复工。 面对这种好消息,顾非声再三感谢了馆长的大恩大德,并在挂了电话之后考虑要不要用匿名的社会捐款名义给图书馆的户头打个六位数以表感谢。 这次照顾看护他的两个护工堪称十项全能。她们一个叫许夏,一个叫齐羽冬。是同一所大学硕士毕业的学生,据说还是闺蜜好朋友。两个人在医学系和护理系曾堪成华佗的私生女和李时珍的表侄女,成绩全优毕业不说,还都文武双全。 此时许夏开车,将房车开进了深山之中。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哪怕是环形山路与难走的石子路,也开得四平八稳没有一点颠簸。 齐羽冬则没有坐在副驾驶,一直坐在后坐的顾非声身边。她看似沉默实则关心他一举一动各种状态,以便做出及时的护理反应。齐羽冬精通生理学、病人长期照护、风险管理、健康影响评估和生化检验健康分析。曾高分考过了NCLEX执照和护理执照,详尽熟练CPR、ACLS等一切急救术,有足够的信心与强大的能力面对顾非声的任何突发状况! 顾非声头上暗暗流下一滴冷汗,不自觉避开冬妹隐隐的观察目光,默默地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 东昌的风景和南安有所不同,由于盆地和山林很多,东昌很多地方都是一片山城,郁郁葱葱的植被随着降水线逐一分布。高山的生物分布呈垂直分带现象,越往高处走能见到的风景就越不一样。 许夏开车把房车停在了一座庭院大门前,等了几秒以后铁门全自动缓缓拉开,她才把车开了进去。 面前是一座黑白灰为主调的大型别墅洋楼,传闻是民国年间某位军阀的公馆,后来被顾家买下成为了别苑,此处温度低山脚足有将近十度,平日是用来度假乘凉用的。 许夏把车停下,然后干练地从后座拿出一把折叠轮椅打开。短发美女也就一米六的样子,快速拉开了后座车门,啥也没说直接伸手进了顾非声的膝盖下和腋下,微微一用力,居然就把顾非声公主抱了起来。 顾非声吃惊:“!!!” 夏妹一脸这有啥啊的淡定表情,瘦得就像柴火棍似得胳膊把打着石膏的大男人安稳抱上轮椅,确认他安置好。冬妹紧接着拿过一条绒毯给他盖上膝盖,流畅丝滑地推着他往别墅里走。 顾非声沉浸在被一个软妹公主抱了的震惊里,好半天才问:“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能干的么?”? 许夏鞠躬:“这是基本工作。” 房子内整体都是欧式的装潢,还带着一股民国年间的诚朴气息,这所由公馆改建而来的别墅就像是某些纪念馆。室内没有开灯,冰凉的气息和浅青色的色调让整个室内就像是沉浸在浅海的海底。一点点光都像是难得的折射,凉得人有些刺骨。 齐羽冬比较安静,有条不紊地把顾非声送到了房间里。开始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给他铺床叠被,铺设了一张又蓬松柔软又干净舒适的两米宽大床。 她拉好绣花重工丝绸窗帘,在昏暗的室内对顾非声微微鞠躬:“舟车劳顿,请您好好休息,稍后我会定时叫您起床推您出去散步。如果有什么事随时按床头铃找我。” 在一片漆黑里,顾非声独自躺在尚且冰凉的床上,闻着真丝床品的清冷气息深深吸了口气。 他重伤未愈,身体还有点虚弱。动脉破裂造成的大出血让他血气有些不足,近些天来手脚冰凉都是常有的事情。想到这里,顾非声叹了一口气,他有点饿,想做饭,更想看书。 初冬如此,冰凉难眠。 他轻声说:“东昌的冬天,可真是太冷了。”? 门忽然被咔擦一声打开,齐羽冬极为有效率地出现在门口,快速进来给他开了个电热毯,又推进来一套暖气片,调到合适的温度以后把遥控放在顾非声的床头柜。并且打开角落里的香薰加湿器,保证加热以后的房间不会太干燥引起呼吸道疾病。 在顾非声看鬼一般的目光里,冬妹做完这一切以后双手握于腰前再次鞠躬,快速轻轻关上门消失在了房间里。 …… 周阆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跨省到达目的地以后车一停,看了一下车上睡得四仰八叉的赵屏、车后座靠着窗户安静睡着了的季励以及另外两个刑警,把他们毫不留情地全叫醒了。 赵屏一摸脸上睡出来的口水,就见他周哥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 赵屏坐稳,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周哥。到了啊?” 周阆:“到了,把后座那几个人叫醒,下车了。” 见人都下来了,周阆拿车钥匙把锁给按上了。之前那辆车因为车祸的缘故车尾受损严重送去修了,这辆是他新买的。 外面正是东昌市市公安局,大门森然警徽威严,光是看到就有一股巍峨之气扑面而来。周阆站着看了好一会儿,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屏见他这样,先凑过去问了一下他:“一哥,这次杨局要我们来协助稽查大额毒品来源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他一路都在想,那么大一笔毒品,他们此趟前来,该不会面对一个庞大的黑暗组织吧? 那可真就惊险刺激了。 周阆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光明正气的警徽说:“在2015年三月的时候,曾有一个男人到达洛杉矶时被捕。”? 赵屏一下子没跟上他一哥的脑回路:“啊?什么?” “根据美国执法机构的跟踪调查,认为他制造了数万吨合成毒品原料,并且非法出口了高达数吨的管制药物。那个人被认为是世界最大的合成毒品制造商之一。” “据警方不完全统计,我国至少有400多个生产毒品的秘密实验室分布在全国各地,而每个实验室基本都能生产出那个人所做的那么多毒品。” 周阆侧头看了目瞪口呆的赵屏一眼:“我们这次要稽查的,应该就是这样一个人,或者这样一个实验室。” 他定了定神,正准备带着人往东昌市局里面走,忽然间这时候有一辆通体漆黑色的路虎吉普车以一种会被交警贴罚单的速度呲啦一声猛地停在路边。车门一开,从里面走下来了一个身高一米八四的特警。 上官绿饶左耳上带着黑色耳麦,脸上带着副无镭射哑光金属边墨镜。她上身穿着黑高领紧身上衣,下着一条黑色的作战长裤。一件玄色带金属装饰夹克皮衣用袖子系在腰间,由于上衣过于紧绷还可以看得到她小腹上练得非常漂亮的马甲线。 上官绿饶单手着一只黑色战术露指手套,另一只手把墨镜一摘,一双黝黑的眼睛就朝周阆看了过来:“走。” 周阆想也不想把手中的车钥匙往赵屏手里一丢,让他先带着人去东昌市局和局长进行报备,自己大步就朝着上官绿饶那边走了过去。 上官绿饶把手中的越野吉普车钥匙丢给周阆,两个人再次钻进了车里。越野车一开一倒,掉头冒着烟就走了。只留下几个莫名其妙的小弟在原地面面相觑。 上官绿饶给他开了个导航,接着就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周阆开车途中看了眼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她好像特别疲惫。 这次的案子是一大伙毒贩从东昌被查获,缴获了重量不轻的□□。凡是和毒品有关的案子无一不染着浓厚的血腥。我国对毒品绝不容一丝姑息,雷令风行令行禁止,多年来一直以最严重的刑事罪名来惩罚任何与贩毒相关的人,犯罪分子贩毒超过一个量以后被抓必定面临死刑。故这一类案件的涉案者也都是最为危险、疯狂、令人紧张焦灼的存在。 周阆嗅觉敏锐,他的五感超出一般人,在闻到上官绿饶身上的血腥气以后问:“你受伤了?” 第36章 上官绿饶解开了黑色战术露指手套,手套脱手的那一刻一股更加浓重的血腥味就弥漫在了车厢内。周阆看了一眼就目光微凝,上官绿饶的手缠着厚厚的纱布,掌心大拇指以下那一块已经被染红了,看样子还在渗血。她的手原先被烫伤过,当时足足被烫熟撕掉了一块皮,如今在原有的那个位置再次受了伤。 这也是她把车给周阆来开的原因。来的路上血已经渗透纱布,只是因为手套是黑色的所以没有显出来。 “怎么搞的?” 上官绿饶垂着眼睫:“子弹,贯穿。” 以周阆对她的了解,上官绿饶不怕疼也不怕死。她在疲惫难过,一定是因为别的事情。 周阆:“你慢慢说,一个字一个字地蹦我也能听懂。” 上官绿饶看着前面的路,轻声道:“我有个手下……训练队里,一起上来的。几天前,牺牲了。”? 周阆静静地开着车。 “毒贩开枪,我用手挡……”上官绿饶眨了一下眼睛,将流露出来的疲惫和罕见的颓废给用力收纳回去,“没挡住。” 当时捉拿毒贩的时候由于他们有火力,东昌市局直接调派了特警部门协作禁毒支队一起办案。是上官绿饶埋伏在屋外点杀干掉了几个重火力的人,最后再由大部队突入。 那伙人被生擒了的有五六个,都按照命令放下了武器蹲下投降依次被戴上手铐。可谁也没料到,被擒获的毒贩身上居然还藏有迷你枪,那个人和疯了一样拿着枪就开始乱射,上官绿饶瞬间把人击毙,下意识挡在队友面前,可子弹依旧洞穿了她的手心击中了她身后队友的心脏。 很幸运地是,子弹洞穿的是她虎口周围,并没有伤到太多神经,等到康复后也许不会影响握枪。 纱布底下的血窟窿还在渗血,她把手套又带了回去。周阆沉默片刻问:“我们牺牲了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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