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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清净的人都离场了，陆斯城伸手做“请”状问孟迢想先从哪瓶开始。 孟迢想也不想就选了最贵的那个。 “心情不好啊？”手下跟着服务员一起被关到了门外，此时屋里只有他们两个，孟迢是不可能帮他倒酒的，所以陆斯城很认命地自己开了酒。 孟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动作：“我不是说了，无论是见孟江还是见你，都没什么可高兴的。” “那你还愿意跟我喝酒？”陆斯城听惯了这话，已经心无波澜了。 “不喝白不喝。” “也是，不喝白不喝。”说着陆斯城倒了两杯，拿起了其中一杯轻嗅了嗅，感叹道：“这么好的酒，我也就舍得给你喝。” 孟迢起身走到他跟前，同他并肩而立，拿起了另一杯：“干杯。” “干杯。” …… 作者有话要说： 孟迢：我就喜欢把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陆斯城：我就喜欢看着你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作者：舔狗，禁止套娃！
第69章 向航之前也随吴萌来过，但今天一踏进病房便注意到了许多新东西。 每个孩子怀里都抱了个布偶，和病房门成对角线的那处墙角还有个娃娃露着半个脑袋。 相比水果和卡片，这些显然更得孩子们的心意，病房里一下子变得温馨了不少。 因为吴萌跟这些孩子接触的最多，所以这次向航依旧跟在吴萌身后。 孩子们见到他们进门没有了原先的抵触情绪，安静地看着他们。 为了询问时的秩序，被通知前来的监护人们此时都被统一安排坐在一旁，而孩子们则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中间两个病床上，等候着向航他们说开始。 肖冉茗作为主要的心理负责人，也陪同她们坐在病床边，安抚道：“一会儿你们能想起什么就告诉警察叔叔和姐姐，不管多小的事都可以，别害怕，已经过去了。” 孩子们被抓时的情况和他们预想的也差不多，跟别的人贩子手法也差不多，都是捂了口鼻后被直接带走的。 另外，孩子们都明确记得中途有过一次转移，她们都被蒙了眼睛，但人是清醒的，所以记得是在车上开了一段时间才到了另一个地方，另外下车后再进工厂时只能闻出很大的灰尘味，给之前的机油味不同，应该不是直接转移到另外的屋子那么简单。 关押在丁有为手下那里时的情况也跟丁有为供述的差不多。 孩子们一旦哭闹就会被打，那些人下手没个轻重，两个死去的孩子就是被踹到过脑袋，之后就一直意识不清醒，这几个孩子求过那些人，但是他们没有理会，所以孩子们只能自己动手帮她们擦血，用衣服撕布条泡水给发高烧的两个孩子降温。 可惜这些孩子们这样小心翼翼地尽自己的能力去照顾她们，她们却还是因为脑损伤引起的脑疝而昏迷不醒，最终因耽误医治离开了人世。 前情了解之后，便进入了真正的重头戏。 “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你们是怎么被带到最后警察叔叔们找到你们的那个工业园的？” 吴萌跟孩子们比较熟悉，又是女警，所以基本都是她在问话，而向航只是安静坐在她边上。 有个叫雯雯的、年龄稍大些的孩子最先开口：“那天突然有两个爷爷奶奶跟着那些人一起来了关我们的屋子，然后就带走了我们。走之前我们重新被遮了眼睛，所以只知道被推上车后又开了很久才到了那里，到之后就有人牵着我们往工厂里走了。” 另一个叫璐璐的孩子点头说：“雯雯姐是在我前面就被带进去的，所以可能还被蒙着眼，后面我跟小圆都是直接被摘了眼罩让自己跟着走的。” 说完她指了指小圆，小圆年纪是最小的，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便只能紧张地不住点头，表示璐璐姐姐说得没错。 璐璐：“那时我特意回头看了，车上只有丝丝和小嘉，其他人应该是都已经进工厂了。” 丝丝和小嘉就是那两个死去的孩子，一提到她们，孩子们脸上有着明显的失落和悲伤。 雯雯虽然也没大多少，但确是有大姐姐的样子，拍了拍怀里一左一右被搂着的两个孩子，有些哽咽道：“我们都以为她们只是病了，没想到……” 小圆吸了吸鼻子，声音还有着小孩子的稚嫩，奶声奶气的：“那个奶奶递了个什么东西给爷爷，然后就跟我们一起进了屋子，关上了门。爷爷没进来，小嘉和丝丝也没进来。声音很大很吓人。” 吴萌和向航对视一眼，想接着问清楚点，倒是雯雯先开口帮小圆解释了起来。 “那个奶奶跟在我们六个后面进屋之后关上了门，还锁上了，然后就抱着我们安慰说很快就没事了，别害怕，我们都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突然就听外面传来了很大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砸墙砸东西，还带着压抑的哭声，听上去是个男人的声音，应该是那个留在外面的爷爷。小雨小圆她们几个年纪小的当场就被吓哭了，那个奶奶听她们哭就立刻捂了她们的嘴，让她们不要哭，不然会招来坏人。” “坏人”这个词还真是微妙，吴萌整理了一下，问道：“当天晚上隔壁工厂有个叔叔曾经听到过孩子的哭声，不过持续时间都不长，你们怎么在他们走后也没有呼救呢？” “我们刚被抓的时候天天哭，就天天挨打，之后就没人敢哭了，而且那个奶奶一直也让我们不要哭，我们怕他们也会打我们。”璐璐说。 吴萌点点头，给了小妹妹们一个鼓励和信任的眼神。 孩子们在的暗室里有个小窗户，虽然很小，但是关得并不严实，加上位置很靠近隔壁工厂，所以孩子们的声音被听到的可能性，确实比在工厂大堂里发疯的李开河更高，毕竟工厂大堂的窗户为了隔绝机器工作噪音，都用的是专门的隔音玻璃。 “我试探着问过，为什么另外两个妹妹没有进来，可那个奶奶没有回答我，只是说让我们别怕，很快就能回家了。” 雯雯补充道：“之后门外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奶奶出去了一趟，拿回了一些小面包和水，喂我们每个人吃了几口小面包之后，就把水都拧开插上了吸管排列在一旁，但是没有给我们松绑。临走时她还说让我们乖乖等着，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之后出去她就没有再回来了。” 几个孩子虽然状态还算稳定，可都不免红了眼圈，吴萌有点不忍心，看了眼肖冉茗，也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肖冉茗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可以继续，吴萌这才定了定心，又问道：“所以，进了屋子之后，你们就没有再见过小嘉和丝丝了，也没见过那个爷爷了是吗？” “对。”雯雯作为大姐姐，几乎承担了和警察对话的大部分责任，几个小的也就是跟着点点头。 “他们走之后我们小声叫了几声小嘉和丝丝，但是外面特别安静，没有任何回应，屋里只有个小窗户，晚上特别黑，我们担心他们，又很害怕，不知道那两个人到底为什么把我们扔在那里，所以还是忍不住开始哭。哭着哭着声音越来越大，大家便又开始担心被打，加上想起那个奶奶说的‘会招来坏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大家互相安慰着也就停下来了。” “我们就是担心奶奶是骗我们的，要是早知道她真的是为了报警救我们，我们也就不用那么害怕了。”雯雯说着手上动了动，轻轻摸着手边的布偶，怀里的两个小的也是一直紧紧抱着布偶，低着头听着。 “对于六个人来说那些水不算多，所以我们一直以为奶奶口中的‘很快’是真的很快，而且之前在另一个地方吃得和水都没有停过，我们也就没想到要省着喝，最后两天只剩下了一瓶水，我们都渴急了才敢动，但还是不够。” 孩子们毕竟是处于极度恐惧之中，所以能记住那么多细节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了，向航看了吴萌一眼，示意问话可以到此为止了。 “你们真的很勇敢，现在已经没事了，警察叔叔会抓到坏人，不会让别的小朋友再受伤害了。”他起身走到两个病床之间，蹲下身来看着那两个一直蜷在雯雯怀里没有开口说话的孩子，摸了摸她们的小辫子，试图让她们放松些。 “这么喜欢这个布偶啊，这是小猪吗？” 那孩子年纪不大，显然是对布偶这个话题更加感兴趣，一开口就是糯糯的声音，跟向航介绍道：“嗯是小猪！小年的是长颈鹿。” 说着还往边上的同伴那里一指。 “真可爱，这是谁送你们的啊？”向航不知道礼物的事，一直是吴萌在负责。 肖冉茗回道：“是我一个朋友给她们买的，应该是从新闻里听说了这事儿。” 向航点点头，见那小姑娘还很大方地把怀里的布偶向他这边推了推，像是想让他也摸摸的样子，他看得心都软了，便也笑着抬手揉了几下，确实很舒服。 难怪她们都这么喜欢抱着。 肖冉茗见他跟孩子们互动倒是挺亲切，忽然想起孟江和吴警官的事。 她可以跟向航了解一下情况啊！ 向航是吴警官的副队长兼同事，应该会比较了解吧？ “那个……向队？”肖冉茗思索了一下午间孟江的反应，实在是担心他陷入什么纠结的三角恋或是单相思里，所以还是决定开口，“我看吴警官平时也挺忙的，不知道是不是还单身啊？” 向航冷不丁被问到下属的私人生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就干脆一脸疑问地看了回去。 肖冉茗本来是不想提前透露孟江的心意的，可向航这意思明显是不给个正当理由他就不会说，所以还是不得不透了个小底儿给他。 “我这个朋友，好像是认识吴警官，可能还对她有点好感，所以我想跟您了解一下情况，帮帮他嘛。” “哦……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向航很清楚吴萌已经名花有主了这件事，所以直截了当开了口，想着自己这也算是帮吴萌挡了朵桃花了。 可转念一想，吴萌平时就差跟大家一起住市局了，能交到男朋友都是奇迹，哪有机会接触别人，所以随口劝道：“你朋友也是警队的？那就劝他看开点儿，一时冲动找同行下手本来就不可取，俩警队的搭伙过日子，忙起来几个月谁也见不着谁那是常事儿，跟单身也没区别了。” 肖冉茗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知道是该笑好还是该表示同情好，只好讪讪道：“不是，他是个……作家。” 作家？ 向航一愣，他也认识一个作家，要说起来那人也还算是认识吴萌。 “你朋友，不会是孟江吧？”向航觉得自己脑子有点儿乱，一个慌神间发现自己就这样直白地问出了口。 “诶？你也认识他？”肖冉茗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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