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收手机教育一顿?”苏韫亭回头,看着俩呆鹅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我们刑侦办案,可不是路边上查车的交警,就记个分没收作案工具,回头教育罚款完事了?” “不然呢?” 经侦科俩憨憨对着头,头顶冒出一巨大问号。 苏韫亭从鼻腔里发出个半笑不笑的哼气,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龙凤花园小区有一名穿着黄色外卖服装可疑男性,骑黑色小鸟电动踏板,瘦长脸身上背黑色旅行包,车牌号深夏005403,二十分钟后把人提到市公安局审讯室见我。” 经侦科呆鹅:…… 刑侦就是牛逼。 不服不行。 · 二十分钟后 卫向晨提着人回到市公安局,但是没有见到苏韫亭。 苏韫亭被他亲妈郑芳女士拖出了市公安局,这会儿正跟在郑芳女士身后跟着选珠宝。 “儿子,这个呢?”郑芳女士左手挎包,右手托着一条元宝金链子,满脸笑意的问苏韫亭,“导购说,这个款式是爆款,很多男孩子都戴的,你说小展会不会喜欢啊?” 苏韫亭:…… “妈,你干嘛要给秦老师买金项链啊?!” 郑芳女士拍他一巴掌,“这是我们做父母的给未来儿媳妇的礼物,这是礼数你懂不懂?” 苏韫亭眼皮绷紧,撇嘴,心说,郑芳女士真有你的! 郑芳女士一看自己儿子这个表情,瞬间开悟。 也对,秦展毕竟是当过大学教授的人,观念可能会比较传统一些,女配金银男戴玉,虽然她是把小展当成儿媳妇疼的,但男孩子不喜欢金项链也说得过去。 于是她临时改变了主意,把金项链还给导购,问道:“小姑娘啊,我儿媳妇更喜欢玉,你挑几块好看的玉石项链给我看看吧。” 导购非常热情的把郑芳女士引到玉石佩饰区,从柜台里拿出几个款式,“这个是玉葫芦的,这个是玉佛,这个是玉蝉、这个是玉如意、还有这个是玉环,都很适合女生佩戴。” 郑芳女士挨个看了看,玉佛是肯定不行,机关单位的人只有一个信仰,那就是马克思主义和党的领导,玉蝉玉如意都太女性化,这个玉环颜色倒是碧绿通透成色很好,正要招呼跟过来打酱油的儿子过来看,一抬眼,苏韫亭就站在自己旁边,正盯着柜台里的一个通体洁白的狐狸玉坠若有所思。 郑芳女士凑过去狠狠在自己儿子胳膊上掐了一把。 苏韫亭嗷呜一声,捂着胳膊眼角噙泪看向郑芳女士:“郑芳女士,你要准备掐死亲儿子嘛?” 郑芳女士嫌弃道:“让你给我儿媳妇选礼物的,你瞎看什么?” 苏韫亭单指往柜面上重重一戳,“就这,这块羊脂玉的狐狸,老秦肯定喜欢。” 郑芳女士抬手就拧上了苏韫亭的耳朵:“那块羊脂玉才三千多,这个祖母绿的要两万六呢,我们老苏家像那么没钱的人吗?虽然我跟你爸在基层干了一辈子,可你爸是富二代啊,家里有矿,这么磕碜的礼物,你拿的出手我和你爸还拿不出手呢!重选!” 苏韫亭捂着耳朵求饶:“哎哎哎,妈妈妈不能再揪了,再揪耳朵就掉了,你儿媳妇该嫌弃我了,哎哎哎……” 市公安局,高磊正在跟秦展汇报安排保护纪晓申的人员调集进度。 向来清冷且从未失态过的秦展忽然打了个喷嚏。 高磊忙跑去关窗户,“秦局,这几天降温,你穿厚点别感冒了啊……” 秦展抬眼往外看了看,风确实有点大,看着好像是要变天了。 最终苏韫亭没拗过亲妈郑芳女士,买了那块两万六的祖母绿玉环,包装高档各样鉴定证书噼里啪啦塞了一袋子。 走出珠宝城,郑芳女士毫不客气的冲儿子挥挥手,自己上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了汀香郡,独留苏韫亭拎着两个袋子站在风中,没一会儿就淅淅沥沥下起细雨。 苏韫亭裹裹衣领,冻得打个冷颤,赶紧跑到珠宝城门口避雨。 看看左手拎着的豪华包装袋,再看看右手上那个就随便用个透明塑料袋给他装起来的羊脂玉狐狸吊坠,苏韫亭把吊坠随手串进豪华镶金边的包装袋里,给卫向晨打了个电话。 半小时后,雨势收不住的瓢泼倾泄。 邹明开着车出现在珠宝城门口,撑着把黑伞把苏韫亭接上车。 车里开了空调,暖暖的。 苏韫亭往车背一靠,拉过安全带系上,问邹明:“向晨呢?怎么叫你过来了?” 邹明系上安全带,回他:“这两天降温,我看着他好像有点发烧,让他吃了药在家休息呢。” “这小子,平时就仗着自己体格好,发烧了吧?该!”苏韫亭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以后看他还仗着壮实不穿单位发的警服内胆!” 局里没什么案子,这几天也没死人,邹明不用值班,把苏韫亭送回市局,说卫向晨吃了感冒药,感冒药里面含咖|啡|因|安眠成分,担心卫向晨睡太死不知道起来吃晚饭,就开车回家了。 苏韫亭撑着伞,看着甩着雨水的车屁股,忽然觉得卫向晨以后名花有主了,再也不是那个和他勾肩搭背唱K到半夜的跟班了,不免有些失落。 正想着,旁边缓缓驶过来一辆黑色悍马,冲他鸣笛。 苏韫亭侧头,正碰上秦展打开车窗,四目相对,秦展示意他上车。 苏韫亭拉开车门把自己塞进副驾驶座,收了伞关上车门,问秦展:“你这是要去哪儿?” 秦展说:“回家。” 嗓音听上去有些嘶哑。 “这时候回家?” 苏韫亭抬手看了看时间,才三点钟,离下班时间还早呢。 “嗯。” 秦展看上去好像没什么精神,睫毛微动,眼神有些朦胧的感觉。 说回家,但秦展根本就没有开车回汀香郡,而是驱车到了苏格兰调。 门锁已经找锁匠换过了,钥匙崭新,打开门,秦展就卸下一把新钥匙塞给苏韫亭,问他要吃点什么。 苏韫亭说不饿,把郑芳女士买的媳妇礼塞给秦展,“我妈买给你的,两万六,恭喜秦老师,你得到了我们老苏家全体人员的认可,以后我妈就是你妈,我爸就是你爸,咱们就是光明正大一家人了,不分你我不分彼此。” 秦展惊讶地接过那个豪华包装袋,看了看里面,一堆卡片。 等他把卡片一一都拿出来,才看到那个透明塑料袋包装的羊脂玉狐狸,拎出来看了看,秦展说:“苏队。” 苏韫亭正握着遥控器去开电视,漫不经心地回了个:“嗯?” 秦展的脸有些红,呼吸也有些急促,好像头很晕的样子,他单手扶在玄关柜上,没什么精神的问苏韫亭:“为什么我是狐狸?你觉得我很狡猾?奸诈?贪心?” 苏韫亭说:“不是啊。就是……” 话没说完,就听见哐当一声,苏韫亭蹭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扔了遥控器就往秦展那边跑。 秦展看着刚才被自己碰倒的红酒架子,浑身无力靠在玄关柜上。 苏韫亭这才发现,秦展的脸色很不对劲。
第63章 Chapter 63 “你是不是不舒服?”苏韫亭凑过来, 紧张地伸手在秦展额头试探了下,“老秦,你发烧了!” 他忧心忡忡看着秦展, 二话没说把人胳膊往自己肩膀一拉,扶着秦展往楼上卧室去, 嘴里还喋喋不休数落:“你也真是的, 怎么和卫向晨一样不靠谱?这两天降温不知道?一把年纪还学人家小年轻耍帅。” 秦展缓了一下呼吸:“我才31岁。” 苏韫亭没好气地回:“31岁的老男人, 你家里有没有感冒药?”说着踢开卧室门,把秦展整个儿怼到床上,开始翻箱倒柜。 秦展只觉得嗓子疼的厉害, 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他侧躺下来,看着苏韫亭在柜子里胡乱的翻找,没忍住咳嗽两声。 苏韫亭停下手里的动作, 回头看他一眼, 皱皱眉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在家好好待着, 我去买药。” 秦展薄薄的眼皮抬了一下,本来想喊住他,但是嗓子干的冒烟,只能盯着苏韫亭的后脑勺,直到苏韫亭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接着他听见楼下响起电热水壶烧水的声音还有大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头些年在滇缅边境线上做卧底,时不时就要应对半夜三更出现的突发情况, 常年高度警惕的环境, 让秦展养成了浅睡的习惯, 即使生病,闭着眼睛, 他脑子也保持着百分百清醒。 约摸过了大概有十五分钟左右,苏韫亭冒雨回来,端着烧好的热水和刚买回来的感冒药走到床边放下,先是试探了下秦展体温,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搡了搡他,“秦老师,起来吃药了。” 秦展点点头,眼睛仍然闭着。 一股不冷不热温度正好的水流滑过由于高烧而干涩冒烟的喉咙,让秦展的嗓子顿时舒服不少。 他张张嘴,勉强能说出几个字出来。 “书房,第二个抽屉,纸,笔。” 苏韫亭蹙眉,将药片和水一起喂给他,等他把药吃完,才起身端着碗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就拿来了秦展要的纸和笔。 “你现在就像只得了红眼病的狐狸,要纸笔做什么?”说着,苏韫亭把东西递给秦展,在床边坐下来,看着秦展那张虚弱到有些惨白的脸,他忽然道:“老秦,你不是要给我写遗书吧?感冒而已,真不至于!” 秦展撩起眼皮:“苏队。” 苏韫亭:“咋了?” “你无聊吗?” …… 苏韫亭闭嘴,安静地看着秦展在白纸上写写画画,很快纸上描绘出个工厂样式的图案。 “这是什么?”苏韫亭蹙眉问道。 秦展眯起眼睛,回道:“深药四厂的平面图。” 房间里静悄悄的,苏韫亭说:“所以,你想表达是,当年没考建筑专业做了警察很遗憾?” 秦展瞥他一眼,说:“我是不太舒服,不过你再故意气我的话,我不介意霸王硬上弓,把你办了。” “好好好,你别激动,我说着玩儿的。”苏韫亭舔舔嘴唇,凑近一点,清了清嗓子,认真看起秦展画的平面图,“这个地方是主办公区,任东升的办公室就在13楼。”他指着当中一处中型面积的楼层平面道,“前边和后面均有停车位,左后方分别是一车间二车间三车间和研发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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