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展和苏韫亭他们到塔台的时候,工作人员刚恢复了被台风刮断的信号线,从信号塔上爬下来,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塔台负责人见到苏韫亭和秦展,赶紧把人请进了进去。 “我们接到通知后,就立刻腾出了几间宿舍。”塔台负责人把他们带进一层住宿区,毕恭毕敬道:“秦局、苏队,这边。” 单间,虽然和汀香郡300多平的大房子没法比,但它带一个独立的淋浴室,促狭是促狭了点,但两个人洗澡空间完全够用,除了时不时会肢体碰触,没什么缺点。 秦展指尖缓缓滑过苏韫亭后肩胛骨,呼吸微沉:“想我了么?” 苏韫亭闻言一僵,双手撑着墙壁,任花洒温度适中的水流冲在颈间,缓缓呼了口气,回他:“我冒着狂风暴雨执行抓捕任务,你让我缓口气。” “累了?”秦展微微倾身,随手抓起肥皂打了一遍,单手捏|起|苏韫亭的下巴缓缓转向自己,“累了就闭上眼歇会儿,我来。” 浴室内热气蒸腾,苏韫亭眼睛晕着水光朦胧一片,他看不清秦展的脸和眉眼,洗澡洗的整个人晕乎乎,不由舔了舔嘴唇上的水。 “秦……秦老师……” 由于浴室水温过高,他脸渐渐热的发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避开花洒的水流后终于稍微缓解一些,花洒里的水哗哗垂直砸向地面,持续很久,直到热水器里的温水逐渐变得冰凉,热气散去,秦展才关上水温控制阀,抓过浴巾围在腰|间,简单替苏韫亭擦干身上的洗澡水,把人抱回床上。 苏韫亭已经累的睁不开眼,一碰到床立刻抓起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沉沉睡过去。 秦展在他身边半躺着,洗过澡后的头发略有些张扬,垂目看着双眼微闭的苏韫亭,意犹未尽把人又重新按进自己怀中。 苏韫亭被他动作惊醒,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他怀里,仍是闭着眼,声音嗡哝:“睡吧,别折腾了,累。” 秦展拇指轻轻摩挲着苏韫亭的嘴角,耐着性子不让他睡,“我听向晨汇报说,孙智筹吸毒。” 苏韫亭还|陷|在|潮|红里,|腰|眼|发|酸|,闻言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海|洛|因,在嫌疑人聂东身上搜到6支。对了,阿彪身上也有,你让人搜查过了吗?” “嗯。肖成和刘学理也找到了,正在往塔台转移。”秦展喉结滑动,攥住苏韫亭手腕,骨节欣长的手指隐约能看见淡青色脉络,“孙智筹绑架案目前算告一段落,但他背后牵扯的一系列违法走私还需要彻底清查。” 苏韫亭知道秦展的意思。 他们成功解救孙智筹,但孙智筹吸毒,根据郑三和阿彪的口供,背后操控者都指向潘季后。 这个潘季后,一定要查。 他缓缓睁开眼嗯了声,干脆不睡了,把手臂垫在后脑勺下,说:“等明天下午回市局,审问完拿到口供证词就好办了,只要有证据,就能对潘季后展开抓捕行动,你叫高磊和马辉这两天把人盯紧点,别出纰漏。” 秦展视线从苏韫亭身上打个转,把人重新捞回来摁在胸口,“谢遇知通过三花递了消息出来。” 苏韫亭昂头撩起眼皮去看他,“果然谢支队身上是带着任务的。他说什么?” 秦展说:“目前,潘季后似乎只是在忙贺雅楠官司的事情。” “他喜欢贺雅楠?”苏韫亭说,“但贺雅楠不喜欢他,贺雅楠眼里大概只有那个程渡。真没想到,这么大的案子,竟然会上演他爱她她不爱他这种狗血剧情。” “苏队。”秦展忽然翻身罩在苏韫亭面前,双手撑着床面俯身看他。 苏韫亭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手忙脚乱的抓被子,“干什么?” “……”秦展抿唇顿了顿:“你真好看。” 苏韫亭说:“秦大局长,你无事献殷勤,非……” 秦展唇角略带凉意,宛如飞落的花瓣,似有似无轻柔拂过,苏韫亭指尖微凉脚绷足弓,秦展停下来,微不可闻地回答他:“是。” 苏韫亭无奈,扯过被子把两个人一起盖住。 气息起伏,秦展沙哑的问他:“苏队,你是在毒药里浸过吗?” 苏韫亭好笑地回他:“你中毒了?” “……毒入骨髓……” 夜色更深,风雨无度宣泄。 · 上午十点钟左右停了雨,天阴沉沉的,海上风浪仍旧很大。塔台工作人员通过风向标检测全天风力等级后,拿着报告结果通知他们:下午两点到四点钟,是海上风力最弱的时候,警艇可以返程。 昨晚孙智筹毒瘾发作,除没被打扰的苏韫亭和秦展,大家都被折腾的没什么精神,终于被告知可以返程了,备受折磨的海警官兵和卫向晨他们总算面露喜色。 下午三点十分,警艇在海警局码头登陆,市公安局的车早早就等在了海警局机动支队大门外。 高磊见到人从海警局出来,立刻挥手示意刑警们对人犯和受害人进行接手,并立正站好,向秦展汇报两天来刑侦队的侦查工作。 其实也没什么好汇报,简单说了两句,高磊就和其他警员一起押着嫌疑犯上了警车。 于连亲自把秦展他们送到车前,客套话没说两句,话里话外就开始打听秦展准备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秦展说:“国耳忘家,公耳忘私。有信儿会通知你。” 于连搓手,扬下巴,问他:“你们,见过父母了吗?” 秦展淡淡地扯了下嘴角,笑的敷衍:“你这个三十多岁的老光棍,总打听我做什么?你什么时候成家?” 于连:…… 于连说:“我成什么家?我又不像你,有这么个腰细腿长,聪明能打的学生,我就是一辈子打光棍的命。” “你妈上个月不是刚把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小姑娘给你送到海警局来?”秦展难得揶揄人,“你眼睛都长头顶上去了,还想娶个神仙?” “国耳忘家,公耳忘私。”于连赶紧拿秦展的话阴阳怪气回去,给自己找台阶下,“你赶紧走吧,我这海警局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苏韫亭这边刚跟高磊嘱咐完,看到秦展和于连站在远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蹙着眉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来,喊道:“老秦,于队,你们在说什么呢?” 于连说:“说你,什么时候和秦大局长成亲?” 苏韫亭半张着嘴,啊了一声。 于连凑过来拍他肩膀,把他拉的离秦展远一些,笑问道:“秦大局长从五年前开始就对你念念不忘,你知不知道?” 苏韫亭张了张嘴,看向秦展欲言又止,片刻后才轻轻呼了口气,回于连:“知道吧。” 于连眉毛一揪,“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什么叫知道吧?” 苏韫亭说:“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不确定秦老师的心意啊。” “也是。”于连哈哈一笑,“他那个人,又闷骚又腹黑,像农田里的稻草人一样无趣,尤其在感情上,别别扭扭,你当时摸不准他的想法情有可原,以他的性子,指不定还挑剔你这里做不好那里做的不对。” 苏韫亭捏着下巴想了想,说:“还真是。” “我说吧?!”于连得到赞同高兴坏了,立刻和苏韫亭勾肩搭背列开八卦的架势。 下半句话还没说出口,苏韫亭就被秦展拽了过去。 “手拿开,摸什么摸?”秦展蹀躞着脸冲于连没好气道。 于连:得,这人还吃起醋来了! “赶紧带着你的人走吧!”于连学着秦展的样子,蹀躞着脸开始撵人,“用我的时候叫我老于,不用我的时候叫我手拿开!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走走走。” “我这就走,改天登门道谢。”秦展说。 “你别登我门道谢,我怕你。”于连嘴角一扯,豪爽道:“下次还有什么地方用得到我,打电话。” 秦展简单回了个嗯,冲于连挥了下手,拉着苏韫亭就直接上了车。 苏韫亭关好车门,拉过安全带系上,看着秦展笑:“我还没见过秦老师你跟人这样说话。” 秦展打着方向盘,解释:“于连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算是我认识的人里面关系最好的,虽然他说话不太着调,不过办事靠谱。” 苏韫亭稍微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打量秦展那张没表情的脸:“没了?” 悍马跟上前边市局的警车,驶入省道公路。 秦展点头:“没了。” 苏韫亭感慨道:“老秦,你说你小时候,得孤僻成什么样啊?” 秦展侧目看他一眼,拉过苏韫亭的手攥在手里,“好奇吗?” “好奇。”苏韫亭坦诚道。 “以后告诉你。” …… · 深夏市公安局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不信你们现在就可以去问孙智筹和孙永俊。” 聂东垂头丧气地盯着地面,双手抱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苏韫亭站在观察室后面,抄起茶杯喝了口水,单向膜玻璃上倒映着他生机盎然的脸。 秦展推门进来,径直走到桌前坐下,拾起耳机带上,问:“交代了多少?” 观察室里瞬间一片安静。 马辉清清嗓子,指了指讯问室里的聂东,回答道:“那个,秦局,我们正在审着呢。” 秦展点头,接着耳麦里传出聂东沙哑的声音。 “我和阿彪真的不是绑架孙智筹,他真的是自愿的,你们也知道孙智筹吸毒,他为了能吸上一口,什么都愿意干。” 苏韫亭捏着茶杯走回来坐下,两条长腿朝桌上一搭,“这话倒是不假,但用这个理由说自己的行为不算绑架,也太牵强了点儿吧?” 秦展侧脸线条看上去冷硬肃静,调整耳麦对讯问室的警察道:“问他孙智筹和潘季后之间是什么关系。” 警察:“说说,孙智筹和潘季后之间是什么关系?” 聂东忽然抬头,被问得有点措手不及,他的声音不太稳,眼神躲闪:“他们之间没有关系,潘季后只想找孙永俊谈生意,真的只是让我们请孙智筹到汕海岛玩几天。” 苏韫亭收回大长腿,把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扣,笑起来,“这小子嘴还挺硬,八成是潘季后的人,这么替自己东家藏掖。” 秦展摘下耳麦,看了他一眼,“不排除,但没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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