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徽胳膊没地放,双手环抱在胸前,看起来像是生气了。 柯景行故意手往下一松,然后再接住他,时徽吓得下意识就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等回过神来骂道:“你有病啊?你想让我另一条腿也断了吗?” 柯景行没说话,反倒是很受用的样子,时徽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现在拿开好像显得他很矫情一样,于是他只能就着这个姿势,被柯景行抱进了家。 进了家门,两只猫缩在角落里,他们第一次到新环境,还有些害怕,不过在柯景行把时徽放下后,两只猫就蹭了过来。 摸着软软的猫毛,时徽心里踏实很多。 “我去把次卧收拾一下,你坐着等会。” 柯景行把时徽抱进次卧,时徽问:“你还抱上瘾了是不是?” “嗯,可不是就上瘾了,那要不晚上我也抱着你睡?” 时徽:“......” 柯景行家不小,就连次卧也比一般人家的要大,里面还有书桌,靠墙边还有一架钢琴,不过用防尘罩盖住了,看起来很久都没有用过。 时徽:“你会弹钢琴?” “不会,那是我妈的,后来她又买了台新的,这个旧的想卖的,但是没找到合适的买家,就放我这了。” “我能玩玩吗?” “你学过?” “没有,就随便玩玩。” 柯景行把防尘罩拿下来,说:“你玩吧。” 时徽看着琴键,问:“do是哪个?” “我怎么会知道,我没弹过这东西。”他继续给时徽铺被子。 时徽犹豫了一会,手指在琴键上按了两个音,停顿了一会后,手指便熟练地在琴键上跳跃起来。 柯景行铺床的手停了下来,愣怔地看着时徽的背影,等音乐结束后,时徽转头看着他。 “你这是不会弹?这是玩玩?你不会你还直接给我弹出一首《致爱丽丝》?” 时徽看着他呆滞的表情笑出来:“确实不怎么会,只是自学而已,这首也算是简单一点的。” 柯景行再次感受到他和学霸之间的差距,他问:“你还会弹什么?” 时徽想了想:“还有一首《秋日的私语》,不过只练了半首。” “嗯,试试。” 时徽手指比划了几下,然后落在琴键上,低沉的音乐像是感觉站在一片红枫树林里,哀愁萧瑟,却又感到宁静,似乎能感受到秋风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不急不缓。 时徽停下,说:“就这么多了。” 柯景行沉浸在音乐中,然后正视着他:“时徽,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时徽笑着:“不过就是随便玩玩,让人看了都笑掉大牙了。” “你说你,学习好,画画好,还会弹琴,说起来,我在你家收拾东西的时候看见了笛子、箫,本来以为你就是买来装逼的,现在想想还真未必,你还会什么?” “你猜。” 这么好的人可不能被别人给抢去了。 柯景行问:“你要洗澡吗?” “要,受伤后没法洗澡,难受死了。” 柯景行把时徽推进浴室,说:“给你浴巾,洗发水和护发素都有,睡衣也给你拿来了。” “嗯,谢谢。”时徽等着他出去然后关门,见他没有一点要出去的意思,问:“你怎么还不走?” 柯景行笑着说:“你一个人洗澡会不会不太方便?” “哈?” “你腿还瘸着,万一洗澡的时候磕着碰着了,那岂不是我的罪过?所以还是我来帮你......” 时徽抄起手边的毛巾砸向他:“滚!流氓!” 柯景行拿着毛巾乐呵呵地滚出去了,果然,要对付他这种没事爱怼人的小魔头,唯一的办法就是得比他流氓他才没话说。 时徽的腿不方便,洗澡洗了好一会儿,他擦着头发出来,说:“你去洗吧。” “你腿没碰到水吧?” “没有,我都注意这,何况现在伤口都愈合了。”时徽住院这段时间头发长了不少,此时他头发上的水顺着发丝滚落到他肩膀上,浸湿了他的衣服,随着擦头发的动作,锁骨也若隐若现的。 柯景行清了清嗓子,拿起浴巾:“我去洗澡。” 时徽坐在床上看书,麻团和小灰灰蜷在他身边,好一会儿,柯景行才从浴室出来,他给时徽热了杯牛奶,说:“喝完早点睡,这样好得快。” “谢谢,你也早点睡。” “我房间就在隔壁,有事晚上叫我,或者给我发个消息。” “嗯。” 柯景行看着他身旁两只猫,问:“你晚上都和他们睡?” “嗯,习惯了,你介意吗?我其实每天都会清理猫毛的。” “没事,不介意。”他介意的是为什么两只猫都能和他一起睡觉? 晚上关灯后,柯景行难得地失眠了,他其实睡眠很好,何况每天工作都很累,这样失眠还是第一次,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味道,似乎这个家变得有生气起来。 半夜不知道几点,隔壁突然传来“咚”的声音。 处于浅眠的柯景行翻身起来跑到隔壁,刚进去,就听见有人说:“别开灯,刺眼。” 黑暗里,柯景行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捂着头,小灰灰坐在床上好奇地观望,麻团则担心地坐在时徽旁边,观察着他的状况。 对方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哼唧着:“从床上掉下来了,扶我一下。” 虽然有点惨,但是柯景行还是想笑,他把时徽抱起来,见时徽捂着头,便帮他揉揉,问:“怎么好好的,睡觉还能掉下床?” “我想上厕所的,我家里都是榻榻米床,比较大,有时候下床会先滚一圈到床边,刚刚醒了一下以为还在家呢,谁知道一滚就掉下来了,我自己都摔懵了。” “哈哈哈哈哈,头磕哪去了?” “撞衣柜上了,应该没事。” “那还好,没磕到柜子的拐角,不严重。”柯景行不轻不重地按着他的头,说:“我扶你去上厕所。” “嗯。” 等把时徽再次扶躺回床上后,他说:“你回去睡吧,把你吵醒了。” 柯景行温柔地说:“没事,你先睡。” 时徽裹了裹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一样,抱着自己的胡萝卜玩偶,然后闭上了眼。
第86章 柯景行听着时徽呼吸声渐渐平缓,麻团在柯景行还没有发出警告信号时就跳到了时徽身上趴好,时徽也没有受影响,似乎已经习惯了。 柯景行手指勾着时徽的发丝,软软的,滑滑的,还有他家洗发水的香味,他家的洗发水有那么好闻吗? 他侧躺在时徽身边,借着从窗帘后透进来的光打量时徽,他戳了戳时徽的脸,又碰了碰他的嘴唇。 上一次亲吻是什么感觉来着?好像不太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当时的心跳声像防空警报一样。 有点想再尝一尝...... “滚。”时徽轻声嘟囔着。 柯景行:“......” 时徽动了动,然后就没了动静。 “时徽?你睡了吗?” “嗯。” 柯景行:“......” 他忍住不笑出声来,没想到他说梦话的时候还在骂人,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有点可爱怎么回事? 秋天的夜晚还是有点冷,时徽被子的一角露了出来,柯景行很自然地掀起被子一角,然后钻进被窝,他也不是耍流氓,只不过是防止时徽再掉下去,或者他再想起来上厕所,对,就是这样。 把自己说服后,柯景行闭上了眼。 第二天醒来后,时徽觉得有点热,他动了动胳膊,不想一睁眼就看见一张脸近在咫尺。 “艹!”柯景行还在睡梦中,腿上一痛。 时徽坐起来:“你怎么在我床上?” 柯景行想起来昨晚自己很不要脸地钻人家被窝,欲盖弥彰地说:“就......就方便晚上照顾你嘛。” “那你就照顾到床上了?” “我困了啊,而且晚上又冷,万一你再掉下床可怎么办?” “我只是不适应环境又不是脑子坏了,下去!” “行行行。” 时徽蜷着腿,“嘶”了一声,柯景行问:“你刚刚用哪条腿踹我的?” “哪条离得近用哪条呗。” “你傻吗?腿都瘸了还踹人,快给我看看。” 时徽说:“这都怪谁啊,也不知道谁大半夜地耍流氓钻人被窝。” “钻被窝就叫耍流氓了啊,那我以后要是对你做点别的可怎么办呢?” 时徽很严肃地看着他:“柯警官,我觉得我以后有必要送你一本《刑法》。” “噗哈哈哈哈!”柯景行给他腿上喷了药,说:“别再乱动了,不然真成小瘸子了。” 吃完早饭,柯景行说:“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去上班了,别乱跑,听见了吗?” 时徽还沉浸在早上的起床气中,迷迷糊糊地应道:“嗯,知道了。” 葛覃:“老大,今天嫌疑人就要移交检察院了。” “嗯,我知道,把材料都整理好,林局说明天就给我们放三天的假。” “太好了,最近加班可累死了,要不要咱们出去玩玩?” 白杨一听就来劲了:“去去去!咱们都多久没放松了,我馋了一家海鲜自助馋了好久了。” 柯景行却说:“我不去了。” 葛覃哀嚎着:“啊~为什么啊?” 柯景行一脸得意又欠揍的样子:“家里有人需要照顾,离不了人。” 白杨:“家里......” 葛覃:“有人......” 葛覃:“老大,你脱单了?什么时候表白的?时小帅哥竟然答应你了!” “快了,还没呢。” “那你在这得瑟什么?小心最后人家拒绝了你,等着脸疼吧!” 白杨一拍葛覃,说:“你怎么那么不会说话呢?我还等着喝老大的喜酒呢,也不要多好,五星级的海鲜自助就可以。” 柯景行:“......” 葛覃:“老大,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可以教你啊。” 柯景行翻了个白眼,嫌弃地说:“算了,你要是靠谱,婚都能结了,还在这跟我刷嘴炮?赶紧干活去!” “......哦。” 时徽坐在院子里,给院子里的花浇水,两只猫蹲在他的轮椅后面,显然还没有适应这个新环境。 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时墨”,时徽接通电话,对面说:“喂,哥。” “嗯,时墨,有事吗?”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前一阵子爷爷奶奶家进贼了。” 时徽浇花的手顿了一下,然后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几天,当时他们从地里回来,回家后就发现家里被人翻过,不过我听说你受伤住院,所以没跟你说。” 时徽语气依旧是不冷不淡的:“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不过,他爷爷奶奶家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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