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真膈应啊。” “还有一个细节,在听汇报的时候我听见了一些摩擦声,就是这种东西要掉没掉的声音,我刚开始以为听错了。” “那个学生站的位置在哪?” 时徽手指了大概位置:“这里。”两人抬头,舞台上的金属架上有几抹暗红色痕迹,柯景行喊来葛覃:“你去找校领导,问问这个上面从哪上去。” “好。” “白杨,你带人去问问那些学生,在交流会开始前有没有发现过什么异常,尤其是那个被砸的学生。” “明白。” 柯景行走到穆怿身边,说:“动手这人可真狠,脸都看不清了,现在检查出什么了?” “死者是昨天晚上两点半到三点半的时候遇害,脸部有淤青,并且被利器划伤多刀,初步推断是美工刀,还有一道是鞭子打出来的,身上也有多处殴打伤,肩膀、前胸、上臂等都有鞭伤,发根发紫充血,一部分地方的头发是连根拔掉的,手腕脚腕有勒痕,生前受过不少虐待。” “致命伤呢?” “是心口处,刺穿了心脏,一击毙命,非常干净利落,另外,凶手割开了死者的几处动脉,应该是想放血,手脚筋也被挑断了,所以台上发言的学生才会说有液体滴下。” 饶是柯景行经历过不少命案,但是这种深仇大恨的血腥案件遇到的属实不多,他感觉被挑断手筋脚筋的好像是自己,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人是结了多大的仇。” 穆怿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吊住死者的绳子应该是从死者衣服上撕下来的,材质和款式都是丝质,不结实,所以容易掉下来。” 葛覃把学校领导带来了:“老大,这是学校副校长,姓周,周校长,这是我们刑侦支队的队长。” “柯队长好。” “周校长好。” 柯景行问:“刚刚事发时,周校长是否在现场?” “在......在的,因为今天是和万城大学交流指导,所以就由我接待的。” “你们这个台上金属架,有没有地方可以上去的?” “可以说有,不过不太好上去,您跟我来。” 周校长把他们带到了后台,进了一个房间,里面还有一个小门,小门后面就是舞台金属架,从这里能看见上面镂空的平台,周校长说:“这里是唯一通向上面的地方,这里是小会堂,所以没有别的地方,如果有灯光调试维修,或者是舞台维护,问题不大的,就普通梯子就行,如果问题大的,就会从这上去,也只能顺着金属架往上爬了。” 柯景行看着这个高度,说:“所以凶手是怎么带着一个身高至少1米65的女性爬到这上面的?就一个人爬身手体力不好的话,也很难爬上去,何况还是走到了中间。” 柯景行看了看这个金属架,然后利索地爬了上去,葛覃说:“哎,老大,你上去干什么?” “上来看看有没有线索,你也上来。” “你好意思让一个女孩子爬那么高的金属架吗?” “你少来,警局运动会里的障碍赛你可是能把所有男警都比下去的。” 葛覃无语,卷了卷袖子就往上“蹿”。 柯景行和葛覃蹲在上面,葛覃说:“靠,怎么那么高,这东西还是镂空的,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啊,哎,你别挤我。” “你旁边那么大的地方你怎么不去?” “我上来就只有这里可以扶着的,这里和走钢丝没区别啊,没准一不小心我人就漏下去了。” 柯景行:“现在你明白了吧?” “明白什么?” “你怎么那么笨?”柯景行嫌弃地说着:“如果凶手是有两人,那不可能说再带着个死人上来的,这里也不可能是第一现场,不然把人骗到上面来更困难。” “那就是用了什么工具把人吊上来的,而能不惊扰到别人做到这些,只能是学校里的人。” “目前这是最合理的猜测,”柯景行慢慢向中间爬去:“跟上,到中间看看。” 柯景行在血迹旁坐着,坐在着金属架上的确不太舒服,葛覃问:“到底是什么姿势才能让人挂在这那么久,到今天下午才被发现?而且来布置场地的人真的看不见吗?” “不好说,谁也不会没事抬头看那么高的舞台,而且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没人会来会堂吧?” “对,已经六月末了,都进入复习周了,他们心理系的交流会也是期末考核的一种,并且在之后的实践周也会有各种交流学习。” “所以这个尸体出现在这绝对不是巧合,既然凶手敢把尸体吊在这,那就是希望尸体能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是有人故意让那么多人看见,但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时候有人用会堂?这个时候对于不了解学校的人来说,应该不会选择在会堂,吊在图书馆都比在这要惊心动魄。” “老大,你说话真是膈应。” 葛覃抠着那个东西,音响里发出很大的杂音。 穆怿抬头问:“你们在上面搞什么名堂?” 葛覃:“我们发现一个东西,现在看应该是个话筒,你忍忍啊。” 葛覃把话筒取出来,说:“这应该是夹在衣领上的小话筒,还是蓝牙的。” “刚刚时徽说他在交流会时听见了声音,想来应该就是这个东西,肯定是有人故意放的。” 柯景行说:“行了,下去吧,这里应该没什么了。” “好。” 柯景行下去后,白杨从外面回来,柯景行看他精神状态还不错,似乎没有被目击者给搞崩溃,问:“问得怎么样?” “我的天,老大,你是不知道那些心理系的学生有多可怕,我去那边问话的时候,那些学生叽叽喳喳,我们一开始都怕有些学生胆小情绪失控,没想到开始问话后才发现,他们害怕过后,一个个恨不得化身福尔摩斯,还给我们分析案件,说得头头是道,连昨天晚上那个台上讲话的男生几点吃饭,吃了几粒米都说得一清二楚。” 柯景行失笑:“都是中二病犯了,所以问出什么来没有?” “说法都差不多,和刚刚时徽说的一样。” “那他们有没有同学不在?” “没有,他们都参加了,心理学总共就四个班,一年级一个,大四的今年毕业都不在,只有三个年级的,每班会前都是做了考勤的,而且和期末挂钩,谁都不会说无故缺席。” “看来死者并不是心理系的。” “应该是这样。” “学校还有多久放假?” “刚刚问了校长,放假早的有人下周末就走了,放假迟的还有两周。” 柯景行:“想办法跟校方说一下,尽量拖延一下学生回家时间,等死者确定身份后,再做打算。” “是。” 柯景行看见时徽还坐在观众席上,便走过去,问:“你怎么还在这?” “我是报案人加目击证人,配合你们调查不是应该的吗?” “稀奇了,难得你心情那么好愿意配合调查,”柯景行说:“我们下面都没什么了,一会就要回局里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好吧,那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你小子今天转性了?这么好说话?” 时徽翻了个白眼:“想挨骂就直说。” 柯景行笑了笑:“行了,走吧。” 兰九畹和时徽往校门口走,他问:“这件事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案件细节也不知道,只不过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个死人,就是膈应吧,我都能感觉她掉下来的血都糊我脸上了。” “一所刚升为一本的学校就发生这种事,我估计校领导得遭殃了,短期内也不会说成为双一流了。” 时徽:“我一直好奇,我感觉万师虽然之前在二本学校里一直算不错的,但是升为一本应该也没有那么快吧?依我看他最少再等个三五年才能升为一本,教学实力虽然不差,但很多硬件设备和一本的都没法比,要我说,万城理工学院才应该成为一本学校才对。” “他们学校有人投资,这几年各个方面都发展迅速,投资人不知道为什么也很看好这个学校,投了有好几年了,把教学质量和硬件设备都搞上去了,发展得确实比万工要快。” 兰九畹手机响了,接了后就说:“我公司临时有些事,我得赶紧去公司一趟,你要不自己回去?” “行,你去忙吧。” 兰九畹走后,时徽在原地徘徊了一会,万师离他们家不算近也不算远,就是天太热他也不想站路边等出租车。 “你怎么还在这?” “等你啊。”时徽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柯景行笑问:“等我做什么?要我送你回家?” “嗯。” “兰九畹呢?” “他公司临时有事,先走了,公司和我家不顺路,我就说我自己回去。” “你的自己回去就是我送你回去?” “嗯。” 柯景行:“行吧,走吧,我车就在教学楼旁。”
第32章 路上,柯景行问:“你今天怎么来万师大了?” “兰哥受邀来交流指导,我就顺便过来听听。” “那你真幸运,顺便过来都能遇到命案。” 时徽不紧不慢地说:“其实这尸体就是故意放在这的,就算我今天没来,尸体也一定会出现,这就是给众人看的。” “肯定是啊,不然也不会说在大庭广众之下掉落。” “这个案子归你们查吗?这可是发生在北堰区。” “出警都是我们出了,而且这涉及命案,上交市局也是迟早的。” 时徽点点头,思索着:“我有种感觉,凶手可能在现场或者在某个暗处观看着这一切。” “为什么?” “凶手绝对不是想隐藏尸体,他选择会堂,那就是希望别人看见,这种突然从天而降的方式更具有视觉冲击力,可以说是挑衅、炫耀或者警告,如果我是凶手,我当然想亲眼观看这一幕,看看众人的反应,我听你们刚刚的调查,尸体上有被虐待的痕迹吧?” “嗯。” “那这就带着一些对死者的侮辱,让她的丑态暴露在众人面前,估计凶手和这人有不少仇。” “你说凶手可能会观看这一幕,会藏在什么地方?” “可能直接就在现场,或者在后台,或者是通过监控、视频,都有可能,我觉得就在刚刚参会的人员里调查应该能查出一些。” “你说的我会作为参考去查,”柯景行说:“你这小子在破案这方面好像还挺有天赋的,刚刚那一幕你也不害怕?不觉得恶心吗?” “我三年级就天天看《今日说法》,专挑命案悬案看,早年还没有打马赛克,骷髅什么的都看过很多,刚开始还会害怕,后来就习惯了,我家现在还有骷髅头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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