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有些迷茫,似乎不论他做什么,李小姐都如影随形。 此时手机叮咚一声响了,沈忧侧过头去,看见屏幕中间推荐的文章上有这么一句话:一切的恐惧来源于火力不足,有了实力蚍蜉也能撼动大树。 “蚍蜉撼大树?”沈忧自嘲地笑了笑,倦怠地闭上眼,半小时后才漫不经心地掀开眼皮,翻过枕头从里取出一枝玫瑰。 这是一天前屋主人赠他的,被他珍藏在枕头下,因为天气阴冷的缘故,玫瑰除了稍变扁平外和刚收到时别无二致。 沈忧望向窗外连绵的雨珠,微微叹了口气。 看来人偶的归途只有一条,那就是重操旧业。 翌日,司家别墅—— “哥哥,你这几天怎么总打包这些食物出门呀?”沈赝站在厨房门口,他穿着司白榆的白衬衫,咬着唇一脸绯色,见司白榆迟迟没有回应自己,跺脚娇嗔地喊道,“哥哥!” 正在装水果的司白榆眼底闪过厌烦,起身扛起麻袋道:“我有事离开一趟。” 沈赝闻言不悦地咬着手指,红着眼柔弱地娇叹问:“哥哥,你是不是讨厌小忧了?” “怎么会。”司白榆闭上眼深吸气,“我是真的有事。” 沈赝半信半疑地靠近司白榆,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既然如此,那小忧和哥哥一起去吧。” “一起?”司白榆皱着眉推开沈赝,“别开玩笑了,你在家待着,我两小时后就回来。” 他怕沈赝固执不放行,绕开他径直离开。 沈赝站在原地又气又恼,眼神阴狠地死盯着司白榆,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救济谁……狗东西!” 司白榆听见沈赝细碎的辱骂顿了顿,习以为常地加快步伐离开。 司白榆走后不久,沈赝就蹑手蹑脚跟了出去,他顺着司白榆离开的方向跟踪,一路跟到车库。 而后他蹲在暗处盯着司白榆,等他开车离开后,才冷笑着拿出钥匙走到一辆红车前,准备开车跟上司白榆。结果车门刚一打开,一根棒球棒就倏地横在他的眼前。 沈赝愣了两秒,还未等他反应,面前的棒球棒就猛地往他脸部攻击,他躲不及时,脸被砸得往里凹陷了一块,眼睛和嘴角顷刻间肿了。 车里迈出一只小白鞋,沈忧弯腰从车内出来,将棒球棒随意地扛在肩头,微微耷拉着眼皮,轻蔑地看着沈赝。 “是你!”当看见袭击自己的人,沈赝非但没有意外,反倒欣喜若狂地颠笑,“我找了你好久,你终于肯出来了!” 沈忧侧身躲过扑上来的沈赝,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用棒球棒抬起他的下巴,注视着那张与自己别无二致的脸庞,满腹狐疑问:“你不害怕我” “我为什么要害怕您?我不会害怕您的,永远不会!”沈赝不顾疼痛激动地抓住沈忧,眼球上的血丝清晰可见,蜘蛛网般爬满眼白,嘴角不断上扬,“母亲,我爱您呀!” 沈忧表情怪异,后退瞪着沈赝问;“你叫我什么?” 沈赝耸肩大笑,一字一顿地重复:“母、亲!” 沈忧斜眼看着沈赝,脸色比吃了苍蝇还要难看。 无痛当母?不对,他是男的啊,即便沈赝是他的二代,也应该叫他父亲才对。 沈忧经历着头脑风暴,短暂深思后,他猛然想起正事,掂了掂球棒眼中杀意肃起:“你是当真不害怕我啊,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送你见阎王爷了!” 他说着抬起棒球棒,朝沈赝脑袋的方向挥,在即将靠近的时候猛然顿住,攒眉看着毫不躲闪的沈赝,冷声质问:“为何不躲?” 沈赝依旧笑眯眯地,抬眼深情地注视着沈忧,匍匐上前抓住他的裤腿:“母亲,父亲很想你呐。” 沈忧明白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环顾了圈四周,踢开沈赝躲回车里,踩下油门准备离开,可谁料一阵头晕目眩袭来,他双手无力地搭在方向盘上,身体瞬间瘫软无力。 沈赝笑吟吟地钻进车内,抱住沈忧的腰轻嗅着他的脸庞深深吸气:“我愚蠢的母亲啊,你也不想想是谁制造了你,没有父亲的允许……罢了,晚安,再睁眼就该是地狱了。” 沈忧在沈赝模糊地低语中缓缓闭上眼,沉溺在看不见的危险中。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看到了一只蓝色眼睛——他与它深深对视,它的眼球被金色的铁链捆绑,瞳孔中是他的倒影。 **** 等再次醒来时,与意想中阴暗潮湿的地牢不同,他所在一间温暖干净的卧室,墙上贴着海蓝色壁纸,靠近门的边上有个一米高的书架,上方时钟上滴滴答答的时针指在十二上。 外面正在下雨,淅淅沥沥的雨珠拍打在玻璃窗上。 静谧且温暖。 但沈忧明白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他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发现自己的手竟被一条铁链拴住,腿上也不例外,脖子处更是戴着一个粗大的项圈,中间部分有块三厘米左右电子屏幕,上面呈现着他看不懂的数据。 在他疑惑时,门“吱嘎”一声从外打开了。 一个服务员装饰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不由分说地把沈忧拽下床,把他按在地上伸手去扒他的裤子。 “滚!”沈忧像只气急的小狮子,转头一口咬在男人手背上,直到吃了一嘴铁皮,才发现男人竟是机器人。 他心中惶恐不安,用脚不断去蹬男人的腹部。但男人只是蹙了蹙眉,依旧我行我素强地迫沈忧,去解他衣服的纽扣。 沈忧死命挣扎,但忍耐是有限度的,即便是机器人。当沈忧再一次踢中男人腹部后,对方终于怒了,他拽过沈忧的小腿禁锢在怀中,强制地给他戴上腿环。 沈忧白嫩透着淡淡粉色的纤细小腿和对方古铜色宽大的手掌成鲜明对比。 门外的离氿倚门默不作声看着,当注意到男人滚动的喉结后,才一脚踹开木门走进房间。
第56章 离氿的屠杀游戏 “在做什么?”离氿走到男人背后,低头冷冷看着他。 男人正摩挲着沈忧的肌肤忘我,猛然听见离氿的声音浑身一震,转身跪在地上战栗地喊道:“主、主人……” 离氿瞥向男人怀里白花花的小腿,不悦地踹向他。 男人被离氿踹到墙角,跪在地上磕着头连喊饶命:“饶了我,我错了,我鬼迷心窍,求您不要杀我……” 离氿眼睛危险地眯起,向门的方向一抬下巴:“知道错了还不快滚?” “谢主人饶命!”男人害怕离氿临时反悔,起身仓皇地夺门而出。 在他窃喜活着走出卧室时,迎面走来一名男子,对方一双没有眼瞳的红眸弯了弯,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毫不犹豫朝男人的额头连开三枪。 卧室里的沈忧听见枪声身体下意识抖了抖,无视离氿自己慢悠悠地爬回床上,然后缩成一团迷茫地望着对方。 “暴力的人解决掉了,现在开心了吗?”离氿自顾自地坐在窗边,拽着锁链强迫沈忧靠近自己,抬头逼视他问,“回答我,宝宝。” 沈忧听见宝宝这个称呼只觉得一阵恶寒,他趴在离氿腿上,垂着眼皮心不在焉回答:“父亲,小忧很开心。” 离氿低头欣慰地看着沈忧,伸手抚摸他的脑袋,哼着曲调愉悦问:“在外面流浪了这么久,很辛苦吧?” 沈忧伸了伸脑袋,垂着眼没吱声。 “还记得父亲当初为什么不要你吗?”离氿笑吟吟问,完全不在乎自己的问题会戳中小家伙敏感的伤心处。 沈忧从离氿腿上爬起来,叉腰做出理直气壮的表情,顿了两秒,又垂首郁闷地低下头:“记得。” 离氿:“说说。” 沈忧紧张地咬着指甲,声如蚊蝇:“因为小忧不听话,总偷偷……出门?” 说到最后他语气里满满疑惑,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回忆起来真是可笑,只是因为多出了几趟门,就被离氿赶出了家。 像狗一样……不,连狗也没有这样刻薄的主人。 “小忧在怨恨我?”离氿揉了揉沈忧的头发,拉过他的腿紧了紧他的腿环,俯身压着他问,“小忧,看见沈赝了吗?” 沈赝?沈忧抬起头:“父亲是在说我的复制品吗?” “嗯,看来你已经见过他了。”离氿解开沈忧四肢的铁链,“走吧,去楼下看看我给你的礼物。” 沈忧警觉地后退。 礼物?离氿能送他什么礼物?反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忧亦步亦趋地跟在离氿身后,到楼下客厅时远远看见院子中立着一栋小房子高的礼物盒,它表面的颜料被雨水冲刷,殷红的雨水在草地流淌,如同血流成河的屠宰场。 “喜欢吗?”离氿从袖子中取出一沓扑克牌,漫不经心地选出黑桃A,将它横在沈忧眼前,“给。” 沈忧咽了咽唾沫,摇头没有接过。 这是沈忧少有的反抗,离氿挑眉眼神惊讶,随后呵呵笑着将卡牌塞回扑克里,朝天空打了个响指。 在沈忧不明所以时,一只乌鸦嘎嘎叫着飞过来,叼着一颗头骨停在离氿肩头。 沈忧下意识地后退:“这是什么?” “它?”离氿接过头骨在手中掂了掂,语调轻松似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还记得之前的替罪羊吗?她临时反悔想向警察吐露真相,所以我杀了她。” 沈忧听到对方满不在乎的语气微微皱眉,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举足轻重。 离氿察觉到沈忧的情绪变化,把头骨扔在地上一脚踩上去,侧目问:“小忧心疼她了?” 沈忧一愣,心疼? 他把头摇成残影:“我没有心疼她,只是刚醒有些迷糊。” 虽然是借口,但实则上他的确没有心疼她,她的死并不可惜,连环杀人犯,杀害了那么多真正无辜的生命,说是死不足惜也不为过。 离氿目不转睛盯着沈忧,半晌后微微扬起唇角,轻慢地鼓掌:“开始吧。” 沈忧闻言抬起头来回张望,离氿见状按着他的头指向礼物,轻轻“喏”了一声。 “谢谢。”沈忧下意识道谢,他看向硕大的礼物盒,发现它的边缘竟裂开了几条缝隙,中间部分有些鼓起,似乎里面有什么活物在挣扎。 在他全神贯注观察时,几十名枪手从庄园各个窗户探出头,架枪瞄准礼物盒,然后同时扣下扳机。几十颗子弹与沈忧擦肩而过,枪手手里的枪子弹耗尽后便立刻补充弹药,不过眨眼之间,礼物盒就被子弹打成了筛子。 礼物盒表面细小密集的洞口看着头皮发麻,更恐怖的是,沈忧听见里面传出痛苦的呻吟。 难道说里面有人? 沈忧没有困惑多久,离氿便抬手解决了他的疑问。几只乌鸦从四面飞过来,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等枪手停止射击后,叼起礼物盒的丝带往四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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