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嗔耐着性子跟她商量,却见沈忱不由分说拎住姜星萝衣领, 顺手就把她塞回了靳子风身边。 “不许闹了。” 沈忱耐心已经快要告罄,这小丫头自打被靳子风带回来,到现在不过短短半个时辰,整个人就差黏在苏嗔身上了。 这还了得,他都没使唤过苏嗔做事,旁人凭什么? 这个时候的沈大人,嫉妒心爆棚,谁的面子都不愿意给。 姜星萝被他嚷的有些委屈,但也知道自己这个时辰要听曲的确不合适,便只能点点头,“那好,明日就明日吧……” “明日也不成,你若始终不愿说你是谁家的,明日我便把你带到公堂,让全酆城的百姓都来认认……” “不……不要。”姜星萝撇唇,“我说还不行吗。” 她垂眸,还含#哥#兒#整#理#是有些不开心,“姜星萝。” 这名字一出口,靳子风第一个惊到了。 在姜国,只有皇室的人姓姜。 而姜星萝这个名字,满酆城可谓无人不知。 那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姜国唯一一位王爷姜无隐收养的义女,也就是姜国的郡主。 “立刻去通知王爷。” 沈忱立刻吩咐靳子风,毕竟险些受到歹人迫害的是郡主,如今人又在提刑司,自然得知会家人把人领回去才行。 王府的人这会正满城寻找他们的小郡主,靳子风赶到后第一时间告知王爷,并与他一同返回提刑司。 而因为姜星萝的名字,沈忱和苏嗔同步都想到了酆城的那位王爷。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眼神交汇的一瞬便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靳子风便回来了,身后跟随的男子穿着一身锦衣,身姿挺拔,疾步走来。 在看清来人的一瞬,苏嗔瞳仁瞬间紧缩,眸底是无论如何都掩不住的诧然。 “沈大人。”姜无隐行到沈忱面前,拱了拱手,“小女贪玩,给沈大人添麻烦了。” 沈忱情绪掩藏的很好,说,“王爷严重了,是我的属下无意中救下了郡主,郡主今夜遇上了歹人,且对方言语间十分不敬,似乎还有行凶之意,还希望王爷日后注意郡主的安危,近来少让郡主夜间在外走动。” “沈大人放心,今夜实属意外,母后思念阿萝,本欲留她宿在宫中,谁知她偏闹着要回来。是本王疏忽了,日后定当万分注意。” “如此便好。” “夜深了,本王不便打扰,改日定登门道谢。” 说罢,他没做停留直接带着姜星萝走了。 王爷礼数周全,似是真被姜星萝吓到了,便走便训斥了几句,但最后却是牵住了她的手,带着她离开了。 等人离开,沈忱便让靳子风也早些回家,院中再无旁人。 “沈忱,我没看错吧……” 苏嗔看着大门的方向,眼神发直,双手死死捏紧,心底满满都是不敢相信。 沈忱面色凝重,点了下头,“没看错。” “姜叔……为什么会在这里?” 而且如果苏嗔的记忆没出错,姜国的王爷正是叫姜无隐,连名字都跟姜叔的一样。 沈忱虽然只见过姜无隐一次,但绝对不会认错。 只是…… “他不是你认识的姜叔,年龄对不上。” L组织的姜无隐,看起来至少有四十多岁,而时野和唐见鹿他们都是跟在姜无隐身边长大的,时野都二十出头了,姜无隐年纪绝不可能低于四十。 可这位王爷,今年似乎也就才二十八九的年纪,偏偏除了年纪,其他所有都能对的上,不管是名字也好,还是长相,无一不证明,这位王爷就是收养了时野并且把他养大的姜叔。 “不,他是。” 苏嗔语气坚定,他跟在姜无隐身边十多年,怎么可能认错他。 但…… 这事儿显然很不对,很玄乎。 “所以……姜叔是姜国人,那他……”为什么会在现世,而他们又为什么会被莫名其妙的送到这个地方来?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被迷雾笼罩住了,看不到一点真相。 苏嗔越想头越疼,有许多古怪的念头缠绕着他,让他无法准确思考。 “沈忱,你说会不会是他……” 苏嗔现在怀疑,是姜无隐把他们弄到这里来的。 沈忱思考一瞬,否定道,“不,看起来不像,如果真的是他,他应该认得出我们才对。” “但愿如此吧!”苏嗔私心里希望这一切都跟姜无隐没有关系,但自从见到姜无隐后,苏嗔心底就隐隐觉得不安。 而这份不安感在第二日一早彻底爆发,苏嗔被噩梦惊醒,整个人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恰好听到外面响动,立刻披了外衣过去开门。 昨夜下了雨,院中有长风,吹动四周树叶,沙沙作响。 今日有些寒凉,可路东南却满头的汗,正拱手向沈忱禀报。 “大人,顾十阑越狱了。” 沈忱还没开口,靳子风也匆匆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郡主失踪了。” 沈忱眉心紧蹙,问,“不是昨夜刚接回去,怎么会失踪?” 而且王府守卫森然,寻常人定是不敢随意乱闯的,谁那么大胆子,竟然敢在王府劫人? “属下不知,但王爷发了很大的火,正派人满城找人呢!王府的管家来报的案,具体缘由还不清楚。” 沈忱抬手揉了下太阳穴,只觉得头疼不已。 顾十阑刚越狱,姜星萝就失踪了,结合之前的事情,沈忱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也觉得这巧合未免太多了些。 “行,我知道了,你派个人过去询问清楚再来回禀。” “是。” 沈忱又看向路东南,“人是什么时候逃的,守牢的衙役何在?” 路东南,“回大人,人应当是昨日夜间便不见了,守卫的衙役清早去查看时才发现,衙役失职,属下已经让他去领罚了。” “去把季澜瑾请到提刑司来,严加看管,谁也不许见。” “是,属下这就去办。” 待人都走后,苏嗔才走出来。 “给。” 他递出一封信,信封随意折上,并未上火漆。 沈忱没多想,接了过去,“这什么?” “在我房中发现的,我猜……是顾十阑留下的。” 他方才着急出来,虽然一扫眼看到了,却没留意。 刚才回屋看了眼,发现是一封信。 虽然信上没有任何落款,但他直觉是顾十阑。 ——三日后,城外十里铺。 “看样子像是顾十阑,而且他应该是把郡主也劫走了。” 可为什么呢? 秘法究竟是什么,又有什么效用? 女子的血…… 可现在顾十阑已经暴露了,他这么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如果不是疯了,就是被人控制了。 “他会不会要杀郡主?” 苏嗔有点担心。 “这几日我们先把秘法、女子血的事情查清楚。”沈忱十分冷静,“等三日后见到顾十阑,该解开的谜题应该也就能解开了。” “姜星萝应该是他们的最后一个目标,所以他才不怕暴露,他甚至想让这一切在我们的见证下进行。” 越想,沈忱越觉得顾十阑心理变态。 他外表表现出来的越斯文淡然,越是能彰显他内心的暴戾与残酷。 沈忱觉得,三日后必定是一场硬仗。 顾十阑这块硬骨头,不好啃呐! 这边他们在思考着接下来的查案方向,那边姜无隐已经来到巫神殿找到了云巫溪。 巫神殿位于城中最中心的位置,地方很大,院中中央放置了一张巨大的祈福台,姜无隐到的时候,云巫溪就盘腿坐于台子上,等姜无隐到了近前,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巫溪,阿萝被人劫走了,你快帮我找找她,看看她是不是安全的……” 姜无隐眼睛通红,有着明显的自责。 云巫溪未动,只是淡声问他,“如果阿萝此番遇到的是死劫,你要怎么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姜无隐怒声低喝,“巫溪,你别乱说。” “王爷,您知道巫神不能说谎的。” 他面容平静,更衬得姜无隐情绪混乱,“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愿意救她吗?王爷,只有你能救她。” 姜无隐立刻忙不迭点头,“我愿意,我要怎么做含#哥#兒#整#理#,你告诉我。巫溪,哪怕要我的命都可以。” 掩在帽檐下的面容越发青白,泛出完全异于常人的颜色。 “想救阿萝,就带着沈忱和苏嗔的血来。王爷,你只有一日的时间,过了今日,阿萝只有死路一条!”
第74章 记忆中的故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虽然沈忱千叮咛万嘱咐,可姜星萝失踪被劫持的事情还是传了出去。姜星萝虽说只是王爷义女,可毕竟顶着郡主的头衔, 如今失踪, 立刻便闹的满京城沸沸扬扬,人心惶惶。 提刑司的门前也挤满了人, 要沈忱给出一个说法来。 皇宫那边,倒是毫无动静。 沈忱带人找了一日,几乎把酆城翻了个遍,都没找到顾十阑的踪迹。 “大人,他会不会已经逃出城去了?”靳子风耷拉着肩膀, 显得很丧,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可在寻找姜星萝这件事情上,他真真是出了极大的力。 只是难掩心中的懊恼, 总觉得人丢了他也有责任。 作为提刑司的司事, 治下不严,竟眼睁睁让人从大狱里逃了,传出去真真是天大的笑话。 提刑司的脸, 都要被丢尽了。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沈忱略思考,继续说, “不过若他真的逃出了城,那说明他在京中有内应。” “不过别担心,即便现在找不到,三日后也是要见的。” 他不想因为此时打击本就内疚不已的靳子风,他虽任职提刑司为副使领司事, 但并非能够掌控人心,掌控这种突发的意外。 可沈忱的话, 非但没让靳子风放心,反而更加担心。 万一…… 万一三日后见到的是……是姜星萝的尸体怎么办? 不行,他还得继续去找,便朝着沈忱拱手,“大人,我继续去找人了。” 说完,便立刻离开。 苏嗔看着他一路小跑的身影,面上的担忧也是根本藏不住。 靳子风还未走出院门,姜无隐的到来就杀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他目光沉沉,瞧不出情绪来,但周身都透着股暗色,可见心情并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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