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诺子。” “喂!周诺子在嘛?” 耳膜传来令我恐惧的叫唤,多少次了,怎么老是放不过,怎么老是来纠缠我......下课铃是对我“好”的折磨......没错,不想下课,想要永远在课上,这样,就不会碰到他们,碰到这种坏事了...... “喂!诺子同学...你这么冷淡,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啊!” “不是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困了,走神了没有听见......你昨天要的东西,我已经带过来了。” 我很懦弱也很卑鄙,我害怕他们的拳脚相向,所以我会卑躬屈膝,像贱狗一般向暴力屈服,毕竟这样做,被当成跑腿的钱包,比被当成泄愤的沙包强。 “不错嘛~果然是有钱人哈,你家有录像机嘛?大哥今个儿晚上要用,下午带一带?” “......” 我没有立刻回答,毕竟家里有监控,我不敢随意取动贵重物品。 “喂,别那么凶嘛,显得我们好像在欺负好学生~录像机很贵吧,我们不动,你来用就行,就只是帮我们录点东西~” “万一你这回表现得好,以后我们就不找你了。” “真!真的?” 这句话仿佛是救命稻草,即使只是微乎其微,不太可能的“万一”......不想再持续下去了,很恐怖,很害怕,真的,要撑不住了,每天战战兢兢的日子,本来在学校可以缓解一二......现在,几乎从睁眼开始,持续到夜半的昏睡时刻。即使在梦中,也抹不去,躲不开,这种支配的,梦魇的撕扯。“受害者妄想”的苦痛,就像是在脑海之中挥散不去的阴魂。我就是那个载体,被恶鬼附了身。 “真的真的~我们大李哥今晚会过来,你表现好一点,李哥开心了你就是功臣~到时候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那好...下午我会带过来......” “不错嘛,真不愧是好学生,说话就是轻松,不像那几个傻逼听不懂人话似的,非要给点颜色才明白怎么做......” “诶你说晚上是不是可以......” “......” 当时就不该答应的,但是,不答应...我害怕不答应的结果,终究,还是会顺了他们的意。我没得选啊。无论何时,都没有选择权。 ...... “瞳哥,梦姐又收到那李狗的威胁了。”孙艺翔在身旁悄声说了句。 “你妈的,早晚把那丫子的小弟割下来塞他嘴里。艹!” 我知道这绝对不是唯一,毕竟我姐这张脸在这帮傻吊里很有人气,不仅是那群发情的狗,也招了些同类的妒忌,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学校更是如此。“雌竞”,我只觉得是那群女的吃饱了没事做,净发神经。求什么不好求烂鸡巴,非要在天天盯着她那批的丑吊里找存在感,有时间勾心斗角,不如搞个好点的成绩爬出这片泥沼。 “感觉不对劲,现在不是考完了么。那李狗和你同级,他都留两年了,这回真得走了......哥你注意下梦姐那边的情况,毕竟她老不跟你说她那边的事儿,我能打听到的也有限......” 孙艺翔的小道消息算灵通了,八卦雷达精得很,他觉得不对的地方一般都能出事。 “哎——哥那我真走啦!有缘再见了嘤嘤嘤嘤嘤!” “发什么癫,赶紧滚。” 高三的最后一日,成绩单攥进手心以后,就是彻底和过去道别。 现在想起来,确实是彻底。我知道是在梦境,但也没想暂停,就这么顺着走下去看看。 ...... 下午我把相机带来了,今天即使留晚一些也没关系...... 今夜,父母不会回家。更何况前几日发了通告,这片城区晚上九点开始会大范围停电,家里的监控彼时也中断,所以,明天晚上之前,物归原位,再用社团搪塞几句,应该就没太大问题。 我第一次来到他们的领域——一间挂着“社团”牌子的教室,是他们的窝点。 “诺子来来,我跟你说说你晚上要干嘛......” “......” 具体说什么我没听,我只是明白了他们要我录施暴视频,大概。我只需要找个合适的机位尽数拍下来就好......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我也是被迫的,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施暴的对象,就会变成我。 “艹他丫子的,老子今晚一定得吃到那个贱货。她那张小脸不就是用来勾引人的嘛~” “李哥牛,您什么时候她娶过来当你小妾呀。” “艹!你妈的你也配说这话。” 那个叫李哥的渣滓一脚踹飞了在他身旁谄媚的小弟,我则是颤颤地缩在角落,抱着我偷拿的相机,装作无事发生。这种情况下不能给太大反应,也不能盯着看,最好就是比较正常地回避。 “梦瞳这么好看,肯定当压寨夫人呀,我万一真娶了她肯定天天宠幸这小骚货~” 好恶心,听着我要吐了。好他妈恶心。我大概能懂他们晚上到底要干什么了...但是懂了又能怎样,我还是得去录像。我救不了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只能说是他们口里那女的运气差了。 “陈任瞳那边怎么解决,万一他来找您麻烦呢?” “老子管他,切,妈的我还怕他不成?有朝一日肯定让他跪下来爬给我看。” 陈、任、瞳。 是我不敢亵渎的名字。他在天祈高中是神话,师长敬他三分,混混顶礼膜拜。天才型学生,成绩碾压式霸榜。而且体术也很强,几乎无人能敌,我这种不听八卦的人也听说过——他揣了方圆几里所有混子的恶巢,这种消息。典型的上位者,完美赢家,像是拿了天选剧本,和我并不是一个层面的人。 羡慕,随之而来的是嫉妒。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这副弱不禁风的躯体,随随便便就能被撂倒;就算考了不错的成绩,也还是会归咎于基因好,父母都是高学历分子。总是,总是会把我的努力吞没,付出汗水并不会给予同等的回报,成绩下滑,便是我的不该——因为,我的父母都是教授啊,教授的孩子成绩怎么会差呢? 这是我应该做的事。这是很正常的。父母也不会对我的成绩给出什么反应,毕竟他们一直忙着自己的事业。永远,永远,永远都没有,在相应年级,应有的注视,支持,更别提赞许。我没有归属,哪里都不是我的归属。 为什么,这种开挂的人真实存在,就连他姐姐,都如此瞩目。视频我会好好拍,拍得清晰,动人些,最好是留个备份。 起码,也要让他顺风顺水的人生有些破角,留点创口,才不会显得我如此不堪,如此可悲,可恨。 想要,亲手摧毁他,磨碎他的棱角和光圈...... ---- (作者os:(喝茶jpg,没什么要说的,看就好)
第15章 恬梦 “姐,今晚要去上班吗?” 我问了句,已经知道了答案。 “啊...嗯......对啊......” 她不会说谎,每次都是磕磕巴巴地给几个词,连不成一句话。 “我送你?” “啊不用...那个,今天你不是出成绩吗,我把那个酒拿出来庆祝一下?” 我点了点头,扬起笑意,心情烦躁。 这种撇脚的目的都写脸上了,她是真的一点都装不来。所以,才会在酒馆里这么有人气?客户会把这种牌子的红酒送给她?妈的,鬼都知道这群畜生的心思,送高中生酒?神他妈送酒啊。想把他们都给剁了。 我感受到额头的青筋在跳,疼痛从血管深处爆裂,蚕食着我本就不多的理智。 “姐,冰箱里我放了点小菜,那你可以帮我拿出来吗?” “啊、好~” 她转身去厨房的时候,我在整瓶酒里加了点东西。 药效没这么快,我算计着应该是一个小时左右会显现。姐的身子骨比我想象的弱很多,一年一年,感受到她的精神越发疲倦,所以饭局过半,她眯了下眼就晕睡过去了。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去找那群逼仔算账?还是直接把他们杀了?我踌躇片刻,听见她手机震了几下,屏幕跳处个弹窗,我划开看了眼...... “操你妈的,把那群狗叼都杀了。” 不是想艹逼嘛,老子让逼干死你。 床头挂着她今晚要穿的衣物,包括鞋子假发,一股脑的按照那群狗逼的性趣制备好了。 制备好了——他们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我抽了把桌上的折叠匕首,塞进了裙子里。 ...... 巷子的风很冷,走过来的时候,街上都没什么人。大概是停电,暗得不行,阴冷的模样,让我觉得恐惧。原来黑夜是这般瘆人么,怪不得父母不让我晚归......彼时,才有些后悔。 我站在他们那群人身后,躲了有半米距离。 害怕,挥之不散。他们说的一词一句,我都竖着耳朵听,越不应该做的事,就越敏感,都害怕,越注意,他们念到我的名字。无时无刻不在胆战心惊。受够了这种无止境的折磨...难受,好难受...... “艹,你有没有听说男的后面有个洞也能吃鸡巴啊——” “什么什么?操你妈的你不会是同性恋吧?真特么恶心。” “草你奶奶你才是同性恋!” “......” 大概就是这般对话,我听不进去也不想听,于是在走神。 “呃!” “我们诺子同学长得不赖啊,这么一说。” 一只手掐着我的脖子往上抬,我挣扎地挨了一巴掌落到了地上。不好的预感随即升起。 “这样,我们来个预演吧,诺子同学知道流程后,拍着会更简单吧~” “这么说他长得好他妈母啊。像个女的。” “诶你到底带不带把儿啊?还是说你真是母的?” “拉开看看不就懂了?” 我听着一句接一句的评判,僵住了,恐惧感在心底爆破,眼泪不受控断线地流。但是,好像适得其反。 “妈的他哭了啊,诶诶看看看看!” “哭了才有意思啊~” 他们钳住了我的肢干,扒开我的裤子。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刺冷,寒凉。我感受到下体发颤,身子太弱,挣扎的幅度都扯得生疼。 “带把儿带把儿,但是他这把儿怎么这颜色,真不害臊。诶你说说你是不是打针了?专门出去卖给同性恋艹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阴影在脸上不断刮换,恶臭的腥气吐上我的身体,羞辱声不绝。胃部痉挛地想吐,但是因为没吃东西,什么也呕不出来。 一时间,我理解了刀砧上的鱼肉,这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感觉。无法动弹,除了接受宰割,别无选择。 绝望是如此简单,仅仅通过物理压制,就能够轻易地达到,摧毁他人命运的结果。 令人窒息。好难过,好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他们不能去死,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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