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在遇见林思若后就派人四处去找傅玥的下落,结果可能会适得其反。那伙人若看出傅宴存对傅玥如此上心,定然会贪得无厌地加码,那时若五万金能够解决的事情说不定会飙升至二十金。 如今林思若也说不出更多的细节,没到邑城也没办法通过联络点传信,再也没有更多的线索,三人只得简单商量了对策,就准备各自回房。 一打开房门就看见林思若站在外面,还是那身血迹斑斑的衣服,手里抓着一张纸,神色焦急地看着傅宴存。 程琉青有些诧异她的出现,点了点头就准备出门,侧身经过她时程琉青看见她看自己的眼神,那绝对算不上善意。 或许是受了惊吓,依旧紧绷着神经,所以除了傅宴存外她无法信任任何人,程琉青这样想。 “你怎么没处理伤口?”傅宴存皱着眉看着林思若,不解地问。 林思若立刻将手里的纸递给他,“手有些疼痛,所以我只得先草草画了几笔。” 傅宴存接过来看,画得确实不算仔细,只描绘了大概的体型,服饰也看不大明白。收起纸,看着林思若催促道:“我待会再仔细看看,你先去处理伤口,别让伤口恶化了。” 林思若点了点头,看着傅宴存逐渐皱起的眉头这才离开了。 回了房间,月喜就迎了上来,小声地问道:“林小姐去哪了?我刚拿了药回来就不见人了。” 林思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走到桌前坐下,“有事去找傅大人了,快来上药吧。”说完伸出手放到桌上,示意月喜快行动。 月喜小心翼翼避开伤口擦拭周边的污渍,正全神贯注地处理伤口,却冷不丁地听见林思若问道:“那个绿衣服的公子真是傅大人的朋友?” 月喜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呢,大人很看重公子的。” 林思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道:“往日怎么没有看见过他来府上?” “程公子刚来府上不久的,是小姐离府后才来府上的。”月喜见林思若似乎对程琉青很感兴趣,想了想又说,“公子同大人是同乡,这才格外亲厚的。” “原是如此,你继续吧。”林思若对月喜笑笑,又将袖口撩得更高。
第35章 一行人没在驿站停留太久,天一亮就赶紧带着林思若出发了,思及她有伤未愈,傅宴存又让聂舒租了辆马车,程琉青月喜偷懒也躲进了马车里。 林思若对着程琉青腼腆地笑了笑,“程公子,昨晚多谢你的照料。” 程琉青笑着摇摇头,看着月喜说:“我只是说了几句话罢了,昨夜还是月喜的功劳,我瞧林姑娘手上的伤好了些,想来月喜应当是极认真地上药了。” 闻言林思若看了月喜一眼,若有所思点点头,又说道:“那就多谢月喜姑娘了。” 月喜被二人夸得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看着林思若,小声地说:“林小姐言重了,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林思若笑笑再没说话。 今晨出门时程琉青见外头天气晴朗,坐在马车上也能感觉明媚的日光,忍不住掀开车帘瞧瞧。 一探头就看见了一汪碧绿的湖泊,金黄的树叶环绕着湖泊,倒影投在水面上留下更深的色彩,翠色的琥珀被照得愈发神秘瑰丽。 “月喜,过来看看。” 程琉青偏头拉过月喜,二人一起趴在窗边为着难得一见到美景惊叹。 林思若看着二人亲密的模样忍不住也往外瞧了一眼,只是这一眼就见原本走在最前头的傅宴存停在了马车旁,她刚想透过那缝隙看得更仔细,就见傅宴存伸手朝程琉青伸出了手。 程琉青看着傅宴存伸过来的手,眼尾上翘,抿唇笑了出来,有些无奈地将手放了上去。 傅宴存只轻轻握了一下就松开了,皱起了眉头看着程琉青的表情也变得严肃,“别再吹风了,快进去坐着。” 程琉青还没来得及说话,月喜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偷偷地瞟了一眼程琉青透红的脸颊。 “宴存哥哥对程公子还真是上心呢。” 身后突然传来林思若的声音,程琉青愣愣地反应了片刻,随后有些茫然地转过头去看她,林思若神色莫测,看向程琉青的眼神中有些玩味。 傅宴存也瞥了林思若一眼,没回话,只嘱咐程琉青说:“好生坐着,估计天黑前就快到了。”说完便驾着马跑前去了。 程琉青余光中瞧见傅宴存离开的身影,转头看见林思若有些尴尬和不安。 林思若是傅玥的闺中密友,还没先认识傅玥倒先让她看见了自己同傅宴存这副模样,不过看她的神情,应当还没往那方面去想,可让她看见,程琉青总觉得有些难为情。 况且傅宴存并未向众人挑明与他的关系,他也不好向林思若说什么,只好编些瞎话骗一骗了,想起昨晚月喜对自己说林思若问起的事情,于是程琉青说道:“不过是因为同乡的缘故,多照拂一些罢了。” “程公子不必紧张,我又不是阿玥,只是好奇问问罢了。” 程琉青看着林思若讪讪地笑了笑,林思若也笑,只是看起来有些敷衍。 后半截路程二人再没搭话,月喜也安静地坐在程琉青身边,只是时不时陪程琉青说几句。 可程琉青始终心不在焉,他总想着林思若最后那句别有深意的话。她又不是傅玥,所以程琉青骗她也没什么,可若是傅玥问起要怎么回答呢? 胡思乱想了一路也没理出什么头绪,程琉青看着袖口的纹样双目失焦。 林思若看见程琉青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便知道是自己刚才的一番话触动了他,出声打断了程琉青的沉思,“程公子,前面就到邑城了,听月喜说您也是邑城人士,如今走到家门口了,可得回家看看了。” 闻言程琉青从纷繁杂乱的想法中抽身,抬起头看着林思若,一时口干不知道该说什么,“此番…是…是有事在身,实在无法为其他事情分心。” 说话的功夫马车就停了下来,守卫盘问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二人颇有默契地停止了交谈,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多时马车就进了城,和林思若待在马里程琉青总觉得不痛快,于是带着月喜下了马车。 “怎么出来了?”傅宴存看着程琉青问道,说话间已经勒停了马匹。 “里面太闷了,我出来走走,反正也快到了。” 听程琉青这么说,傅宴存见他脸色也真的不好便没多言,只是尽量放慢了步子跟在程琉青周围,好在马车进了城跑得不快,程琉青和月喜即使走路也能跟上。 一行人到了客栈后也没休息,马不停蹄地聚到屋子里商量对策。 “聂舒,赶紧去联络点探探消息,顺便问问林贡他们行事如何。”傅宴存伸手将腰牌递给聂舒,飞快地下达了命令。 聂舒也不含糊,拿了腰牌转身就出了门,在开门的瞬间傅宴存捕捉到一个行迹鬼鬼祟祟的人影。 傅宴存示意众人安静,疾步跑到门前拉开了门,门被大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响。那个人影被吓得跌坐在地上,看着逐渐逼近的傅宴存哆哆嗦嗦,抖着手从怀里拿出了一团纸。 “这…这是有人让我给…给你的。”说完便准备扶着墙根慢慢站起来,无奈腿软得像面条,尝试了几次最后都是滑坐在了地上。 傅宴存一把夺过纸张,急切地将其展开,抖落开一看,里面裹着傅玥的耳坠,上面写了草草地几个字。 “待在邑城哪也不许去,否则我会把她的头砍下来给你。” 几乎是看到这行字的瞬间傅宴存就红了眼睛,他一把攥着手里的纸,将快要杀人的目光投向坐在地上的人,他一把提起那人,音色难掩愤怒道:“是谁给你的,快说!到底是谁!” 傅宴存双眼猩红,心里的怒火将他的理智烧为灰烬,他的眼中只剩下愤怒。 那人被吓得浑身僵硬,看着陷入癫狂的傅宴存动也不敢动,只是嘴角抽搐着,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众人被外面的动静惊动,纷纷跑了出来。 林思若没见过这幅模样的傅宴存,犹豫着不敢上前去,只觉得头皮发麻。 陆子禾和程琉青对视一眼便急忙上去拉住了傅宴存,陆子禾拼命拽开傅宴存攥着那人的手,嘴里也在不停地说:“指挥!你快松手,他…他要被吓死了!指挥!” 程琉青也紧张地不行,抱着傅宴存的腰把他往后拖,跟着陆子禾一起劝说。 几人拉拉扯扯终于把傅宴存弄回了房间,为了不再惹出事端,程琉青让黎璇压着那人去了另外的房间关着。 傅宴存坐在床上喘着粗气,还没从愤怒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他双眼通红,整个人依旧怒不可遏。 极度的激动和狂怒让傅宴存的意识变得茫然,他的眼神一遍一遍在屋内巡回,可这么也无法聚焦,耳朵里像是被塞了棉花,不管屋子里的人嘴巴再怎么张合,他都听不见一丝的声音。 “傅宴存,傅宴存?” 杂乱无序的视线里浮现一抹青色,那是程琉青的身影,傅宴存看不清他的脸,却记得那是他的声音和他穿的衣服。他的双眼是和雨后青竹一般的水润,望向自己时瞳孔也是令人沉醉的青。 傅宴存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那根纤细的青竹。 陆子禾手足无措地看着什么也不理的傅宴存,又转头看了看面色铁青的林思若,硬着头皮说道:“林小姐,不如咱们先出去,让指挥好好休息吧。” 林思若没回话,转身就离开了房间,见状陆子禾舒了一口气,带着月喜也快步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程琉青的手臂被傅宴存攥得紧,疼得他脸都皱起来了,可他没舍得挣开,因为傅宴存这个模样和当年实在太像了。 慌乱又茫然地冲到他的面前,惨白的脸上布满了泪水,冻得乌紫的嘴唇不停地哆嗦。 他又心软了,程琉青伸手轻轻拭去傅宴存眼角的泪光,下一秒腰间就缠上一双手。 傅宴存埋在他的腰间,腰侧的皮肤被急促又炽热的呼吸磨得泛红,傅宴存将他搂得紧,程琉青都有些怀疑他是否能听见此刻自己高亢的心跳声。 学着别人的模样,程琉青也伸手贴在傅宴存的后颈,轻轻地摩挲着,一下又一下,傅宴存的呼吸终于变得平稳,也不再将他搂得那么近。 他想傅宴存应当是恢复理智了,可下一瞬傅宴存就站了起来,炙热的手扶在他的脑后欺身吻了上来。 往日的暖意变得灼人,他被握着腰动弹不得,只得仓皇又无措的地看着傅宴存,“你……”话没说完嘴唇就被傅宴存咬住,去那一丝未吐的气息混着二人的津液黏腻的消失。 程琉青被迫抬起了头接受傅宴存的吻,只感觉的牙齿擦过了傅宴存的唇,湿濡的唇被吮吸然后落入缠绵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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