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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

时间:2024-02-27 07:00:35  状态:完结  作者:饭山太瘦生

  柏中水和义士们追到泗州之后,义士们请他先去北扬州,柏中水于是先去了北扬州,在北扬州北边的褚兰郡等待消息。北扬州由长公主殿下带兵镇守,较亳州和泗州安全许多,柏中水在褚兰郡放下了防备,认定义士们义薄云天,处处为他的安全着想。

  不久后有义士传信给褚兰郡城的柏中水,告诉他他们找到了一具女尸,或许是他的表妹,要他在城中早些备上棺材——最近几年死人太多,如果买不到棺材,就只能拿席子裹住尸体草草掩埋。

  柏中水留在褚兰郡城,花重金买了棺木。

  就在买完棺木之后,他被人从身后打晕,装进了棺材,连夜就被埋到了土里——

  他躺在棺材里,被埋在地下时,这才想清楚了:原来那棺材铺老板故意出高价,是想摸他的底,看他有多少银子,而他出手太大方,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空气越来越稀薄,柏中水的意识渐渐消失,就在这时,他听见了声音。

  一开始他以为是土下老鼠在活动,他想,自己不久后就会腐烂,化为肿胀腐臭的死肉……肉中蛆虫涌动,而老鼠会在他的骨骼下穿梭,搅乱他的肌肤,啮噬他的心脏。

  声音越来越大,有人铲开了土层。

  他以为是他请的义士们来救他了,或者有盗墓贼来盗墓了。

  没想到其实义士们其实不仁不义,和棺材铺老板是一伙的。义士们故意将他孤身骗到褚兰郡,让他卸下防备,想坑死他后再瓜分他的财物。

  没想到挖他坟的是个孝子。

  孝子在官府当小吏,母亲在几日前去世,可是他的薪水微薄,根本买不起棺木。孝子白天在府中当值,得知有人申报了丧事:有一孤身南下的外地人得了急症,上午去棺材铺给自己挑好棺材后就暴毙了,棺材铺老板可怜他,到官府申报了他的原籍、名姓和死讯,当日就为他下葬了。

  孝子因为那外地人是孤身一人,没有看护的亲友,动了心思,特意询问了他被埋在了哪里,打算在晚上挖走他的棺木,给自己的母亲收殓用。

  孝子在夜里偷偷带人把棺材从地下刨了出来,撬开棺材钉。

  空气涌进棺材,差点被憋死的柏中水终于能呼吸了。

  孝子提起灯笼惴惴不安往棺材里看,柏中水睁开了眼,往棺材外面看——

  孝子低头,猛然发现棺材里的尸体睁着眼,吓得大喊一声,屁滚尿流手脚并用跑去官府报了官。

  柏中水就这样被找了回来。

  他是从棺材里被找回来的,因此江北有传言说他是借着人皮爬回阳间的鬼,又有传言说他是死而未死的狂尸。

  荀靖之承认柏中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不会是画皮之鬼,也不是狂尸。他有自己的过去,并且他的过去中充满了细节,一切都不像是编造的。荀靖之仔细回想柏中水说过的几个日期,发现自己找不出那几个日期中的破绽。

  别来无恙?

  荀靖之觉得自己在房安世府邸中遇到的十有八九是柏中水。

  柏中水和房安世有过节么,难道在北地时柏家和房家有过节?

  那么派人刺杀柏中水的……会不会是房安世。

  可柏中水一口咬定是卢雅派人刺杀他,丝毫不提房安世,只是让他把卢家牵扯了进来。

  卢家……电光火石之间,荀靖之忽然想到了什么,卢家——位高权重的卢家,难道柏中水是想借卢家去撬动房安世?

  柏中水是否会有这么深的心计?

  或许他有。

  荀靖之不指望自己能从柏中水的嘴里问出些什么,他根本看不透柏中水这个人,柏中水比崔琬还难以捉摸。

  荀靖之只希望自己能再见清正一面,他想要找清正问清楚,在二月十六日夜里,清正到底有没有骗他。

  清正曾低低笑着说:或许是狐狸变成的公子吧。

  原来清正才是狐狸——

  他一定比荀靖之知道更多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149章 柏沚1

  渴鹿饮焰

  柏中水在见完段四后,确定刺伤自己的人不是他,随后回了高平郡王府。他暂住在空着的隐房栊中,回府后没有再打扰荀靖之,径直回房中补眠,再睡醒时,天已经快要黑了。

  柏中水请官差带回了自己留在长公主别业中的婢女和家仆,他的婢女听见他醒了,为他撩开床帐,打开了床上的十二折屏风。

  床帐中有暗香浮动,小童取出了被中香炉。

  高平郡王府的主事侍女蕴真听说柏中水醒了,特意来问柏中水需不需要请郎中看伤换药。

  蕴真说府中已备好了晚膳。

  柏中水刚刚洗完脸,垂着一头鸦发,擦过手后,将帕子交给婢女,隔着纱屏回蕴真道:“劳烦娘子了,我的家仆中有略通医术之人,他会给我换药。”

  “是。大人只当这是在自己家中,有事告知我就好。”

  柏中水说:“哦?”

  这微微上扬的“哦”的一声让蕴真进退不得。蕴真怕自己做了不妥的事情,在自己尚未察觉到时,已得罪了柏中水——她曾听管事家仆赵弥说柏大人拿马鞭抽过录公的侄孙,默默以为柏中水脾气不算太好。

  柏中水在纱屏后抬手,他的婢女伺候他穿上了外袍。蕴真隔着纱屏看到了柏中水的轮廓,觉得他似乎比郡王高一些——柏大人身形挺拔,举手间自有龙凤之姿,风范无双。

  ……只是不知道脾性如何。

  蕴真静静等着柏中水开口。

  柏中水微微偏头,婢女为他扣好了颈侧的扣子。柏中水道:“娘子,我去官府时,遇到了一个朋友,他提醒我说:中水兄啊,荔枝好吃吗?”

  荔枝……?蕴真不知道柏中水提荔枝做什么。

  “娘子是府中管事的人,昨夜可在府中?”

  “回大人,昨夜我有事回了自己家中。郡王常年不在府中,府中尚无管事。”

  “娘子代管事务。”

  “是。”

  “这是陛下的意思吗?我听闻陛下对外甥疼爱有加,想必陛下是怕年纪大的嬷嬷太管束郡王,所以找了娘子吧,娘子是个能干的人。”

  “大人过奖了。大人猜得不错,我外祖母曾是陛下身边的宫人,如今在宫中管事。陛下关心郡王,向长公主殿下问如何照顾郡王,殿下说郡王不喜欢身边有太多的人,又怕年长的管事让郡王有约束感,因此向陛下建议,要找一个年轻人照看郡王在建业的起居。陛下说郡王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就告诉我外祖母,绝对不会短缺。”

  “娘子在郡王府中几年了?”

  “一年多了。”

  “娘子是哪一年来的郡王府中,贞和三年?”

  “是。”

  婢女为柏中水整理外袍,蕴真听到了珠玉宝石轻轻碰撞发出的声响。

  柏中水的声音隔着纱屏传来,他和除荀靖之之外的人说话时,声线总显得有些冷,他道:“娘子,郡王府中没有管事,你既代劳主持府邸內的事情,想必能管好财物,你家郡王也被你照顾得很好。不过你知道,你家郡王不曾娶妻,府邸中亦没有內眷,所以仆婢其实都要由你来管教。一些事本来不应该由我来说,不过娘子出门不多,你外祖母又住在宫里,你们大概听不到一些风言风语,因此,我得提醒你,府邸之中,要管好的不只是财物,还有仆婢的嘴。”

  蕴真答:“是。是有仆婢出言不逊,冒犯了大人吗?”

  “倒也不算冒犯我。我昨夜在你们府中说,你家郡王小时候给我过一枚荔枝,今日建业就有人知道这件事了,我朋友拿这件事提醒我——娘子,郡王行事磊落,不过问俗事,想必也很少问责仆婢,但这不代表仆婢可以不怕郡王,而外人可以知道郡王府邸里发生的事情。娘子,你既然管事,那就不能只是带着婢女做些针黹女红,也不能只想着当好人,让府邸里的事任人议论、流传到外面。”

  “是,这是蕴真的错,蕴真记下了。”

  “那娘子觉得,我们现下的对话可会传到王府之外呢?”

  “不,连这屋子都传不出去。”

  “娘子不必怕我,我只是提醒你两句罢了。若我说得有错,你不必放在心上。”

  “大人提醒得是,蕴真受教。”

  “娘子坐吧,别站着了,你一直站着,我倒是怪不好意思的。郡王在自己的房间中休息么?”

  “多谢大人,我不坐了。郡王不在屋中,还没回来。”

  “郡王……出去了?”

  “是。”

  “可天都快黑了,郡王还不回来吗,可是有公务要处理?郡王辛苦。”

  “郡王今日不回来用饭。曹霸中郎将喜获麟儿,他是郡王的新任部下,郡王去贺喜了,晚上才会回来。”

  “原来是这样。”

  “柏大人饿了吗?府中已备好晚膳了,不知道大人有忌口么,比如不吃菌子?如果有的话,我叫厨房重做。”

  柏中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蕴真:“娘子,忌口是你家郡王问的,还是你问的?”

  “回大人,这是我问的,我代郡王问。大人是客人,这是待客之道。不知我是否冒犯到了大人?如果有的话,我向大人赔罪。”

  “没有冒犯我,娘子多虑了。你家郡王不吃菌子么?”

  “郡王不吃禽畜之肉,少食五辛,不愿意看见菌子。”

  “娘子有心了。我刚刚睡醒,暂且不饿。娘子,天色不早,如果你家郡王已经出去了很久,你该找人去请你家郡王一趟。”

  “是么……大人?”

  “我听说你家郡王讨厌酒气,他不愿意喝酒,既然去应酬,又没办法推脱,这时你们府中有人去请他一两次,就说府中有事,他也好有台阶下,早些回来。”

  “柏大人心细,是蕴真不够认真。”

  “不是娘子不够认真,是你家郡王……府中没有家人,既无父母妻子,亦少情感深厚的旧人,府中没人会像挂念家人那样挂念他。娘子也不必自责,你年纪轻,注意不到一些事,这再正常不过。我南下后与母亲走散,端午时没人再为我编辟邪的五色丝,我这才知道身边没有家人的感受。照顾原来皆在细微之处。”

  “柏大人算是我家郡王的旧人么?”

  “我呀……”柏中水似乎是笑了笑,没继续说话。

  有小童来禀报,说官差让他转达:段四被放走了。

  婢女为柏中水束好了头发,柏中水“嗯”了一声,告诉小童自己知道了,自内室走出来。

  蕴真第一次看见柏中水的长相,只觉得他自纱屏后走出来时,满室微风为之一停。

  ……无怪崔大人曾找柏大人赏月。崔大人偏爱美好之物、美好之人,凡俗人物极难入他的眼。

  郡王性子虽温,却也是偏冷的温,郡王的冷与他不愿入世的气质有关,而柏大人的冷则是一种贵气逼人的冷。郡王偏爱简净的衣饰,柏大人偏偏穿一身华服,身上的锦缎在烛火下泛着亮眼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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