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要给晏淮家人丢个好印象,貌似被我搞砸了。 “阿鸣,过来泡脚。” 晏淮勉强将火生起,抬起头白净的脸不知何时抹了几块黑漆漆的木炭,看得我想笑。 晏淮大概注意到我偷笑了,偏偏拿我这个喝醉的人无法。 484 当晚,我与晏淮没再睡地板,而是转移到了木床上。 木床很窄,我与晏淮睡一起难免会肌肤相贴,尤其晏淮趁我现在无力反抗干脆只盖了一床被褥,另一床被褥盖在最上层,美名其曰这样暖和些。 烛光早已被熄灭,我与晏淮头挨着头相互取暖。 黑夜有时会给人想要倾诉的欲望,方才我没有回晏淮的问题现在我可以给出答案了。 “是的。” 我冷不丁地回应,不知晏淮能否听懂。 被褥之下,晏淮的手十分不老实,起初搭在腰侧,后来又觉得不够亲昵,干脆钻进里衣在腹部上下游走。 在我回完他在马车的那句话后,晏淮则更加放肆了,手指不禁钻进我亵裤,等我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我甚至怀疑,晏淮最终的目的怕就是如此,只不过一开始就装得安分让我放松警惕。 与上次不同,上次带有半强迫性质,这次有我几分的纵容。 脖颈传来温热的湿濡感,晏淮亲昵的吻一个个落下,手上的动作却停。 “晏、晏淮。” 我心尖一跳,一股说不出的酥麻感贯穿全身,新鲜、刺激且易沉沦。 “阿鸣的,我一手就能包住,到底谁小。”我被晏淮刺激得不禁仰起头,迷迷糊糊间听到晏淮这般询问。 什么玩意儿,我明明说的是年龄! 我面色涨红企图为自己辩解,晏淮却不放过我,像是要把今晚在我面前丢失的面子一点点全部寻回。 “阿鸣,我难伺候么?”他低声问。 没想到这人竟然还记着仇。 “不,不难。” 晏淮低低笑出了声,似乎对这答案比较满意,又接着说:“阿鸣,楼砚雪说得有误,我小时候没那么蛮横不讲理。” 才怪,我看楼砚雪说得都是大实话,不然你现在怎么在欺负我。 “你要是在,我肯定愿意同你玩。” 你倒是问问我愿不愿意。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这身黑皮是我从小梦寐以求的,真的很喜欢,很想要。” 喜欢就喜欢,你咬我肩膀作甚! 晏淮不知从哪儿学的手艺,给人万般痛苦时,又送达极致的快乐,随后听他在耳边呢喃,像是诱哄般地开口。 “阿鸣,改日同我一起回家,可好?” 迷糊间,我应下:“好。” 第68章 “不是不高兴” 485 一场秋雨后,天气彻底转凉,晏淮走哪都离不开他的暖炉,有时心血来潮也会将我的手当成手暖,美名其曰暖和,实则就是占便宜。 那日醉酒答应晏淮同他一起回家,我便将此事放在心上,至于几时出发还未定下。 经过几日的拷问,刺史大人从冯光辉嘴里撬出关于“将军剑”的传言,楼砚雪得知后临时改了主意,打算回熹和山庄前先绕道去一趟盐城。 据说盐城有个黑市,关于将军剑消息便从那里传来。 晏淮问我是否愿意跟着去玩一趟,我没拒绝,其实我也比较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在将军剑已入土多年情况下再次闹出这么大动静,目的何在。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出远门,临走前,晏淮陪我上门同街坊邻居一一道别。 那些看着我长大的街坊邻居得知后纷纷叮嘱我路上小些,又拿出家中珍藏的干果当做干粮,要我带身上,不至于想家的时候没得个念头。 我忽然想起曾经巷子邻居家的孩子离家前确实会收到父母精心准备的干粮,哪怕给得盘缠足够,也生怕孩子在路上饿着。 我小时候调皮,没少在这巷子里扰民,经常会喊着喜庆、大福他们走街串巷,玩得鸡飞狗跳,惹过不少嫌。 而今,我已经长大,他们却依旧将我当成孩子看待。 鼻尖不由微酸,我还未伸手,东西被晏淮抢先一步收下,替我道了谢。 见惯了晏淮平日散漫模样,再看他如今这般认真地跟邻居们道谢有种不真实感。 “阿鸣,你在看什么?”晏淮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扭头询问我。 我摇摇头,总不能夸他成熟些了吧,我怕这人骄傲。 “那,下一家?” “好。” 晏淮熟练地敲起下一家邻居的门,而我静静站在他身侧,这种有人陪着走街串巷的感觉太久远了。 久远到爹娘还在时,每逢过节会牵着我串门,我嘴又甜,走一趟下来裤兜鼓鼓囊囊,全是好吃的。 爹娘走后,再过节时邻居大哥会将我喊去家中团圆,随后再去王喜庆跟杨大福家里串个门便结束了,其他的也不敢打扰,本来过节就是家人团圆的日子,我个外人再去多不像话,虽然他们不介意,但我自己心里别扭。 别扭他们都有家人,而我独自一人,而今有了晏淮,我是不是可以期盼下今年过节会有人同我度过。 一想到此,我便忍不住想要喊他。 “晏淮。” “嗯?” “我们何时启程?” “明早,需要拜访的邻居应该都拜访了,可还有遗漏的?” 我摇摇头,咧嘴笑道:“没了,喜庆跟大福喊我们中午去酒楼聚聚。” 晏淮不知想起什么,不禁蹙起眉,最终还是什么没说,就叮嘱了句:“少喝点酒。” 我连连点头应下。 486 等到了约定地,我终于明白晏淮为何不太高兴了,怕是勾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我记得自己上次来这座酒楼与朋友饯别是打算同“晏和风”私奔,却误打误撞从旁人口中得知晏淮真实身份,私奔没有私成,我俩倒是差点反目。 明明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再回忆起来仿佛已是陈年旧事,而我与晏淮磕磕绊绊终于走到了现在。 晏淮就是“晏和风”一事我已经跟两人坦白了,坦白后,两人长时间没缓过神,后来去铺子寻了我几次发现每次都能碰见晏淮一副尊神似的坐在那,也不敢来打扰我。 而今见我要走,两人显然硬着头皮将晏淮也一并喊上了。 “兄弟,敬你一杯,我家阿鸣你得好生照看着。”王喜庆显然又喝大了,清醒的时候不敢大放厥词,甚至不敢跟晏淮多说一句话,醉了后胆子肥了一大圈。 杨大福没拦着王喜庆,自顾斟满一杯酒同样朝晏淮看来:“晏公子,阿鸣出门在外也没什么朋友,所以你一定得看好他,这人太单纯了,一看就容易被骗。” 晏淮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一一回敬。 啧,说好少喝点酒,结果自己倒是先喝起来。 “干爹。”正啃着鸡腿的王小喜仰起头来,圆溜溜的眼睛睁着,眼巴巴地询问我:“你这次出去会给我带干妈回来吗?” “噗。”我正喝着水,听到王小喜这么问没忍住笑出声。 杨大福似乎已经察觉到我跟晏淮的关系,生怕晏淮生气,抬手捂住王小喜全是油光的嘴。 “小孩不懂事。”杨大福干巴巴地解释。 我则笑得天花乱坠,丝毫不顾晏淮逐渐沉下的脸,大言不惭道:“等着吧小喜,我给你找个天仙似的干妈,你肯定喜欢。” 王小喜人小鬼大,双手扒拉开杨大福的手,眼里仿佛冒着星星,嚷嚷道:“那干妈会给我买糖葫芦嘛!” 我有意朝晏淮看去,冲他使了个眼色,也不知晏淮意会到没。 “应该会吧。”我说。 随后耳畔听到一声轻哼。 487 有晏淮提醒在前,今日我喝得相当少,从酒楼出来步伐稳当,脑子清醒,除了有点上脸外,一切都好。 王喜庆依旧喝多了,杨大福不得不搀扶着他,王小喜对此见怪不怪,主动凑到跟前要我牵着走。 小孩子并没有大人想象中那么好糊弄,王小喜从前就爱黏着我,但也不会一直让我牵着,今日却格外懂事,小手紧紧握着我怎么都不松开。 或许在小孩子世界并不知道离开意味着多久,只是想到不会经常见到后又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我有意逗王小喜,沿着街道给他买了许多玩具,竹草编织的蚂蚱、会旋转的竹蜻蜓、印有猛禽的风筝……恨不得将以后节日的礼物都买全。 王小喜暂且忘记了离别的难过,开开心心地抱着礼物,我倒是希望他能没心没肺些,永远这么开心。 “卖糖葫芦喽!好吃又甜的糖葫芦喽!”街道忽然响起一声嘹亮的吆喝。 我循声望去,正准备走去买,晏淮却先我一步。 只见这人从兜里拿出一锭碎银递给老人家,老人家惶恐,干脆将整个糖葫芦串都递给了晏淮。 没一会儿,晏淮举着一棍子的糖葫芦向我们走来。 人还未走近,身侧的王小喜已经按耐不住欣喜,激动地连蹦了好几下。 “干爹,晏哥哥有好多糖葫芦!” 晏淮绷着张脸将葫芦串递到王小喜面前,“吃吧,想拿多少拿多少。” 王小喜满脸崇拜地盯着晏淮,又朝我看了眼,征得同意后才左右手齐齐上阵都拿了一串。 “唔!好甜!干爹好好吃。”王小喜将手中糖葫芦朝我递来,想要分享。 我还未拒绝,嘴边突然多了一串新的,抬眼望去,不知晏淮手中何时也拿了一串。 “小喜自己吃,干爹有了。” 说罢,就着晏淮递到唇边的糖葫芦咬了口,确实很甜。 晏淮见我吃了,出于好奇也跟着尝了一颗。 我要晏淮给我拿一串,晏淮却固执地将手中吃过的那串递我嘴边,犟不过对方,就这样,一串糖葫芦被我和晏淮分着吃完了。 将醉酒的王喜庆送回家,晏淮手中那一棍子的糖葫芦也一并给了对方,当然,晏淮给之前又顺带拿了串。 回家途中,我问晏淮买糖葫芦后为何皱眉不高兴。 “不是不高兴。”晏淮辩解。 “可你皱眉了。”我说。 晏淮顿了下,偏头不自在道:“因为葫芦串太大,手拿着不好看。” “……噗。” “别笑!” “哈哈哈,好,好的。” 第69章 “阿鸣哥哥” 488 我和晏淮一路说笑往家中走,远远瞧见有位姑娘手里提着什么东西站在门前踌躇,想敲门又迟迟不定。 走近一看,这不是我当初参加过婚宴的孙姑娘又是谁? “孙姑娘!”我喊了声。 孙姑娘闻声朝我看来,面露欣喜,待我走近,甜糯地喊了声:“阿鸣哥哥。” 先前我和孙姑娘的亲事未说成,孙婶对我心中有愧,说是要认我当干儿子,我只当说笑,而今孙姑娘这么一喊,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觉平白占了人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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