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都不害臊得嘛! “那又如何?”晏淮不以为然,“这才哪儿到哪儿。” 起初我没明白晏淮的话,后来我终于明白了,晏淮真是一点不藏着。 491 赶了两天一夜的路,我与若影轮流交替,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盐城,再次看见人烟。 走进客栈,店小二热情热情招待:“几位客官里面请,请问住店还是吃饭?” 晏淮走在前方:“住店。” 店小二:“好嘞,请问客官要几间房?” 晏淮偏头朝身后瞧了眼,唇角微勾:“五间。” “六人五间吗?”店小二再次确认。 意识到晏淮什么意思,我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嗯。”晏淮指了指我,煞有介事道,“我与他一间。” 我:“……” 不用转身已经能察觉到几道视线向我投来,我尴尬地恨不得寻地洞钻进去。 “他开玩笑的,六间,我们要六间。”我轻轻拽了拽晏淮衣袖,冲他使眼色,企图补救。 然而晏淮根本意识不到我的良苦用心,或者说意识到了也不想依我,眼神微微眯起,盯得店小二心惊胆战,固执地要订五间房。 “五间就五间吧。”楼砚雪的话打破了僵局,只见他温和地笑了笑,“既然如此,今夜我便同阿鸣一起睡。” 闻言,晏淮与关止齐齐出声。 “不行!” 两人说完互相嫌恶地瞪了眼彼此。 见状,我终于反应过来,感激地看向楼砚雪,为我方才有那么一瞬当真以为楼砚雪要和我同住一间的想法感到惭愧。 最终,晏淮还是松口订了六间房,交付时偷偷扯我衣袖小声道:“今晚来我房间。” 我:“……” 你就不能上去了再说么。 我耳根泛热,尴尬地别过头装作没听见。 492 房间安排好,各自回屋收拾行李。 我拿走自己包裹进屋,晏淮就住在我隔壁。 倒不是不愿跟晏淮住一起,只是在他的亲人面前,我还是想表现得稳重些,两个大男人哪能走哪里都黏黏糊糊的,不成体统。 我带的行李不多,就简单几套衣服跟一些盘缠,随便收拾几下便好了,至于邻居们送我的干果跟其他吃食一并由若影保管着。 “扣扣扣!”门外响起敲门声。 我前去开门,不出意料是晏淮。 “收拾好了?”晏淮侧目朝里屋看,边看边询问道。 “收拾好了。” 我回头也跟着看了眼没发觉什么异常,不禁问:“你看什么呢?” 晏淮抱臂轻哼了声,“我来看看你房间是有什么妖精勾住你了,非要同我分开睡。” “……” 自从我跟晏淮亲昵时说了他像话本妖精的事,这人不仅不生气,还隔三差五拿出来打趣我番。 “还是说,”晏淮俯身微微低头,吐出的气息温热,“我这妖精勾不住你了?” “咔嚓”一声,似乎听到房门被打开,我作贼心虚,赶忙将晏淮拉进屋内,随即碰上门,单手抵在门后耳朵趴在门上仔细倾听走廊动静。 “和风呢?”楼砚雪脚步由远及近,“我敲他房门没有人开。” 关止沉稳的声音传来:“丢不了,不必管他,我们下楼点些菜吧。” 楼砚雪:“也行。” 两人声音逐渐远去,我暗暗松了口气,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晏淮竟安安分分地被我环在手臂中,眼神充满揶揄。 从这个角度,只要我稍一偏头便能亲在晏淮侧脸上,不知内情的,还以为我故意占人便宜呢。 我松了手,准备起身后退,又被晏淮重新拉回,紧紧贴在他身上。 “你就这么怕我舅舅?”晏淮单手按在我腰后,垂下眼眸,指尖不安分地在我唇边轻轻摩挲,“阿鸣,你在顾虑吗?顾虑我舅舅不同意我们?” “我……” 我确实有这个顾虑,哪知还未说出口,晏淮突然丢来一记重磅。 “可是他们早就知道了。” 我大震:“你说什么?!” “我说,楼砚雪一开始就知道我喜欢你,从我扮女装被你发现开始就已经知道了。不然你以为他为何会去亲自寻你?顺便还替我说好话。” 我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我知道楼砚雪应该是知晓晏淮女扮男装戏弄我,当时我并未将晏淮喜欢我放在心上,自以为是他的恶作剧,恶作剧到最后家长来收拾烂摊子。 仔细想想,楼砚雪当时是怎么说的。 「晏淮自小受了太多宠溺,也不懂情爱之事不该如此设陷……」 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句话,但我当时沉浸在晏淮骗我之事上,脑子很乱根本无法认真听。 照这么说,楼砚雪早已知晓我与晏淮的事了。 “吓到了?”下颚被抬起,晏淮眼里荡漾着明晃晃的笑意,“别怕,有我在,舅舅怎么也说教不到你头上。” 晏淮像是看够了我的震惊,不怎么诚心地安慰我。 我张嘴,气得恨不得咬他一口。 既是早知道为何不早点同我说,这人肯定故意的,非要看够我笑话! 第71章 “客官,我来加水” 493 由于舟车劳顿,大家将就吃了些便各自回屋休息了,打算补充体力明日再作打算。 我喊来店小二给我烧了桶水,这两天马车坐得太久腰背酸意涌上,打算泡泡澡。 哪知热水刚烧好,外衫还未褪去,房门便被敲响。 门外传来一道低沉又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客官,我来加水。” “……” 这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不懂晏淮又演得哪出戏。 房门打开,不出所料,晏淮大大方方地站在门口,丝毫不懂遮掩为何物。 我探出头左右瞧了眼,好在楼砚雪他们都在屋内应该无人发现,赶忙后退步让晏淮进了屋。 “你来做什么?”我摸了摸鼻子不自在道。 莫名有种备着长辈偷偷幽会的感觉。 “阿鸣,店小二说热水一时半会儿烧不开,可我困乏至极不愿等了,想着你这有热水,不如我们将就下可好?” 我信以为真点头说好。 晏淮见我应得爽快,脸上笑意更盛,转身回屋拿完衣服匆匆赶来,生怕我反悔似的。 后来我发现晏淮与我想的“将就”有所差别。 我以为的是一人洗完另一人再用,晏淮平日就爱干净,两天坐在马车手脚能不动就不动,吃食还经常要我喂,出不了什么汗,倒是我体质特殊,天冷温度也比常人高,反正我也不嫌弃晏淮,用他泡过的水应当没什么问题。 然而晏淮的意思却是两人共同沐浴。 且不说我是否愿意,就算我想,那木桶空间有限也不可能装下两个成年男子。 “怎么不可能?” 晏淮早已解了外衫,当着我面光明正大地踏进桶内缓缓坐下,一时间长发如瀑般落下,脊背宽阔,肤白得令人挪不开眼。 只见他慵懒地靠在木桶旁,偏过头眼里漾着笑意,“阿鸣若愿意坐上来便够的。” “……” 明知此人打趣,我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偏头不愿与他对视。 494 我先前不是没伺候过晏淮沐浴,对这事算得上熟悉,拿过毛巾安安分分地这人擦拭着,从后颈顺着脊柱缓缓而下,一眼扫到这人漂亮的蝶骨处留有淡淡的红痕,不用想也知道是何时留下的。 晏淮的皮肤很容易留痕,哪怕已经过去两天,那晚亲昵时不小心留下的红印竟然还留着。 一想到这是我的杰作,就好似在这片无人之境留下个属于我自己的专属烙印,心中既羞愧又愉悦,也终于体会到晏淮喜欢咬我的原因。 “看什么呢?”晏淮懒洋洋的嗓音响起。 我回神一瞧,这人修长的指尖不知何时卷起我垂落胸前的长发肆意玩弄,眉梢轻挑,扭头望向我。 “没,没有。” 我低头,为自己想在这片肤白若雪的脊背留下更深红印的想法感到羞愧。 晏淮明显不信,但也没有追问,这人看来是真的累了,泡着澡微微阖眼,呼吸轻浅,仿佛睡着了般。 晏淮的侧脸是好看的,下颌线锋利,脖颈微微昂起,敏感的喉结被热水烫得通红,胸口处肌理分明,并未因为身子骨不好多一丝赘肉。 一时间,我看入了迷,忘了手中动作。 “阿鸣,你若再盯着我看,今晚咱们都别睡了。”晏淮眯着眼,发出危险的警告。 闻言,我慌忙地擦着这人肩侧,不敢再分神。 过了会儿,浴桶的水有些凉了,我打算出去再要些热水,让晏淮等我。 刚出门,我见店小二提着空荡的水桶恰好从晏淮房间走出,忙将人喊住:“哎,伙计,能不能再帮我添桶热水?” “好的公子。”店小二热情应下,正准备转身又忽然想起什么询问我,“对了公子,请问下这个房间的客人您认识吗?” 我颔首点了下头:“怎么了?” “哦,没事,就是这位公子说要热水,我已经给他放入房中了但里面没人,若是您朋友的话还麻烦您告诉他一声,天冷了,热水温度降得快,他还是趁热泡澡得好。” 这就是晏淮所谓的“等不及”? 行吧,又被那人骗了。 我不敢说人就在我房间,红着脸应下:“……好,我知道了。” 最终,我伺候完晏淮沐浴,抱着衣服去他房间泡澡,搞不懂晏淮这一番折腾意义何在。 这次换晏淮替我擦拭,这人闻言先是轻笑了声,随即慢悠悠地来了句:“你这不就来我房间了。” “……” 495 翌日,我与晏淮下楼,只见楼砚雪一人坐在楼下,身旁站着位老管家伺候着,问了才知关止一早出门打探消息去了。 楼砚雪:“为了以防万一,我让若影也跟着去了。” 晏淮点头,意味深长道:“哦,确实该有个人跟着,不然哪要伤了又得当几个月废人,不太合适。” 晏淮这嘴除了说好话的时候正常点,其他都毒,他口中的这事我知道一些。 晏淮自己同我讲的,说关止从前刀架在脖子上不吭一声,自打与楼砚雪在一起后受点小伤会想方设法让楼砚雪知晓,再享受着他舅舅无微不至的关怀,看得他都懒得揭穿。 “……你啊。”楼砚雪无奈叹了口气,懒得搭理晏淮,转头与我说话,“昨日睡得可好?” 我心里发虚,不敢看楼砚雪那双干净到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神,低头道:“挺好的。” 昨夜我泡完澡到底还是留宿在了晏淮房中,天快亮时才恍然醒来,作贼心虚地溜回自己房中睡了个回笼觉。 当然,晏淮昨夜的意思是他也可以留宿我房中,但第二天能否准时醒来不被外人瞧见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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