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棣荆像是被勾起了兴趣,他勾唇道,要知道,黎言方才还不想告诉他,是受了谁的欺负。 但是现在却主动说,明显是想让他替木头出气。 黎言忿忿道:“是一个黑胡子的太医。” 褚棣荆轻笑一声,道:“朕知道了,朕会“好好”处理他的。” 屋内静默片刻,褚棣荆忽然沉声道:“钟牧,你先出去。” “是。” 黎言看着被关上的门,心里忽然有些悸动,褚棣荆一步步逼近他,在他面前停下. “把裤子脱了。” “!” 黎言瞳孔猛地变大,他怒色道:“现在又不是晚上!” 褚棣荆愣住,随即打趣道:“晚上便可以吗?” “不可以!” 褚棣荆失笑道:“朕是想看看你腿上的伤,你乖乖把裤子脱了。” 黎言倏然站起来道:“不用看了,已经快好了。” 他们正僵持着,木头在外边道:“陛下,主子的药已经熬好了,再不喝,怕是要凉了。” 见他这样抗拒,身上又有伤在身,褚棣荆也不想强迫他,只能作罢。 “进来吧。” 黎言被迫坐下,他看着那黑漆漆的药,觉得头大,他一起生病喝药都没有这么苦的,怎么到了中原,药都变苦了呢。 木头端着药,熟练地递给黎言,不是他不想喂,是黎言不许他喂,非要自己喝。 黎言看着药,刚想一口闷掉,就被褚棣荆一把夺了过去,他疑惑地看着褚棣荆。 “?” 褚棣荆难道有关心黎言的心,他执起勺子,想一勺一勺喂给黎言,黎言看着递到嘴边的药,脸色更难看了。 “……这样喝更苦。” “……” 褚棣荆黑着脸把药又还给黎言。 黎言喝完了药,嘴里瞬间苦的不像样子,苦味像是能传到四肢百骸一样,他再也不想喝药了。 “为什么会发烧?” “我不知道。”黎言是确实不知道,他就是躺了一会儿,再醒来就发烧了。 木头在一旁想了想,认真道:“可能是主子夜里受了风?反正主子晚上是会踢被子的。” 他就亲眼见到过黎言睡着之后自己把盖的好好的被子踢开。 褚棣荆轻笑一声,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黎言不满地看了一眼木头,就你话多。 褚棣荆看着黎言把药喝完后便走了,今日这一趟倒是没白跑,至少他今日得抽空见一下褚诗宜,好好问清楚,是谁教她这样做的。
第21章 你也配? 褚棣荆走了之后,木头便很高兴地围着黎言叽叽喳喳个不停。 “主子,我就知道,陛下肯定不是厌恶您了,他就是太忙了,所以才没时间过来看您,这下好了,陛下一来,宫里这些人必定不敢再欺负我们了。” “主子!主子?”木头见黎言愣愣的,便伸手在黎言面前晃了晃,见黎言回神,才不满道:“主子,您怎么不高兴啊。” “我没有不高兴。”黎言勉强笑了笑。 “哎呀,主子,不是我说你,陛下来了你得好好迎接他,不能像今天这样,这样以后陛下还怎么经常过来啊……” 木头在一旁叭叭地喋喋不休,没注意到黎言愈发暗淡的眼眸。 “木头,你也觉得我应该像后宫那些嫔妃一样,依靠他的宠爱过一辈子吗?” 黎言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自从褚棣荆离开后,他就烦躁的紧,听着木头那些不如意的话,便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 “主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木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慌忙地解释着,可是看着黎言失望的眸子,他又什么都说不出了。 “我没事,木头,我就是累了,你别生我的气就好。”黎言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来,看的木头更愧疚了。 一路行至寝殿的陈皮一进来,见是这个氛围,便尴尬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木头慌忙擦了擦眼角,他道:“没有,陈太医,你怎么过来了?” “医者仁心,我心里放心不下,便自己过来看看黎公子的伤怎么样了。” 黎言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陈皮,上次他也只是从木头口中了解到他的,这次见到真人,黎言站起来,想要感谢他上次帮忙医治自己。 “陈太医”。 “黎公子。”陈皮温柔一应,他把药箱放下,接着便拿出了手帕和药膏一应物品。 “陈太医,上次还要多谢你了。” “应该的,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黎公子不必谢我。”陈皮隔着手帕,把手搭在黎言的手腕上,细细感受着指尖下的脉搏。 片刻后,陈皮收回手,轻声道:“黎公子的外伤按时敷药便好,发热已经完全好了,但是……黎公子是不是有咳病?” 黎言愣了一下,他的咳病已经好多年没有犯了,没想到,陈皮的医术会这么好,居然能看出来他有咳病。 “是有咳病,但是不算严重,已经好多年没有复发了。” 陈皮收回手帕,轻笑道:“难怪,这样的话,黎公子可要当心了,你这个咳病,虽然不易发作,但是发作的时候还是比较严重的,平时要注意不能受太严重的刺激,还有肺部不能收到重击。” “我知道的,多谢陈太医。” 木头在一旁听的干着急,“什么咳病啊,很严重吗?” 陈皮和黎言都没有回答他,“黎公子,方便让我看看您手上的伤吗?” “可以的。”黎言把手伸到陈皮面前,陈皮小心地拆开绷带,看到了上面有些撕裂的伤口,他面若惊奇道:“黎公子,您的伤口怎么裂开了?” 木头见缝插针道:“都是陛下弄的……” 黎言皱眉看了他一眼,道:“无事的,再包扎一下便好了。”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陈皮低垂的头在听到陛下的那一瞬间有些阴暗,他掩盖掉那些不能示于人前的情绪,道:“没事,木头,我再给黎公子包扎一下就好。” 包扎的过程不算难熬,只有轻微的刺痛,很奇怪,明明受伤的时候很痛,可是才过了两天,那刺痛便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一些轻微的感觉。 包扎之后,陈皮便以太医院还要忙为由要走了,木头殷勤地要出去送他。 “木头,我看你家主子手上的伤被撕裂的不轻,你知道他是怎么又弄伤的吗?”走的离寝殿远了一些,陈皮便迫不及待地想问清楚这件事。 木头一提起这个就忿忿道:“还不是陛下,他巳时来过,待了没一会儿,便又走了,还把主子的手又给弄伤了。” 陈皮状似附和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陛下确实在太不小心了。” “也不是这样。”木头想了想,又为陛下辩解道:“至少陛下已经知道了是五公主害的我们主子受了伤,陛下一定会为我家主子出气的,你等着看吧。” “好,那我就等着。” …… 太极殿 “陛下,五公主到了。” 褚棣荆闻言动作顿了一下,“来的正好。” 他音色低沉,宛如死死盯着猎物的野兽。 褚诗宜身影翩翩地快步进来,眼里满是兴奋,见到心心念念的褚棣荆,她欢快道:“皇兄!皇兄归来几日,诗宜还没祝贺您大捷归来呢。” “确实,褚诗宜,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褚棣荆沉沉盯着褚诗宜,音色冷淡。 褚诗宜面色一僵,她否认道:“皇兄说笑了,诗宜能有什么事瞒过皇兄呢。” “没有?褚诗宜,你可想好答案。” “……”褚诗宜内心阴暗一瞬,等回去,她一定要把那些乱嚼舌根的下人的舌头都拔了,她换上娇羞的表情,柔声道:“皇兄可是在怪我未得皇兄同意私自去看了那个您带回来的男宠?” 她说完,向前一步,道:“皇兄那便错怪诗宜了,那一日是因为诗宜太想见他了,便去了芙蓉阁,但是没想到,那个男宠顶撞诗宜就算了,还实在是没有规矩,于是诗宜就擅自做主,轻罚了他一下。” “轻罚?”褚棣荆眼神幽暗一瞬,他削薄的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褚诗宜看着这样的皇兄,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朕的人,你说踩便踩了?” 褚诗宜这才意识到褚棣荆对她擅自处罚黎言是个什么态度,她连忙跪下,请罪道:“皇兄恕罪,这件事是诗宜错了,诗宜不该擅自处罚他的,还请皇兄不要怪罪诗宜。” “既然知道错了,那你说,朕该怎么罚你才能让他解气?” 褚诗宜僵硬一瞬,给黎言解气,他也配? 想到黎言,褚诗宜便一阵恼怒,没想到,这个黎言,还是个会告状的,但是她更没想到的是,褚棣荆居然真的会为了黎言,而处罚她! “皇兄,诗宜其实也是为了皇兄您着想,他实在是太没有规矩,诗宜又见不到他在宫里败坏皇兄的名声,所以我才命下人罚了他。” “为朕着想?”褚棣荆冷呵一声,道:“你也配?”
第22章 求你 “轰——” 褚诗宜瞬间觉得自己的脸好像都被摁在地上摩擦了,她胸口剧烈起伏着,不可置信道:“皇兄,他不过是一个卑贱的普通人,皇兄今日,当真要为了他罚我吗?” 说了这些,她好像又觉得不够似的,继续道:“皇兄若是罚了我,就不怕母后怪罪吗?” 太后? 褚棣荆嗤笑一声,他平时只是不想搭理后宫那些勾心斗角的人,但并不代表他会怕! “钟牧,传朕旨意,五公主跋扈无理,刁蛮任性,罚二十大板,禁足三月。” “皇兄!”褚诗宜倏然站起来,不可置信的大吼道。 “皇兄,你真的要为了那样一个卑贱的人罚我吗,母后要是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 但是很快,就有人上来,将她带了下去,她被拖走的时候,嘴里还吐着污秽之言。 聒噪消失之后,褚棣荆揉了揉眉心,钟牧在一旁担忧道:“陛下,真的要罚五公主这么重吗?会不会……” 褚棣荆狭长的眼睛凝着瞥向他,钟牧立即闭了嘴。 “你也觉得朕会怕太后?” “自然不是,奴才只是觉得,为了黎公子得罪太后会不会不值得?” “不值得?朕自然不是单纯为了他,朕有朕的考量,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是,是奴才多心了。” 褚棣荆站起身,看了一眼天色,道: “去芙蓉阁。” …… 褚棣荆过来的时候,一眼看到桌上放的药膏,他挑眉问道:“今日太医又来了?” 黎言实在不明白今日褚棣荆怎么来的这么勤快,他僵硬道:“嗯,来了。” “手如何了?”褚棣荆执起黎言白皙的手,一边来回揉捏着安好的部位,一边观察着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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