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热的时候体温高啊,肏起来更有意思不是么。我问你,你留我活到现在,其实根本不是因为我知道关于纸人的什么事,而是本来就为了报仇,对不对?” 楚栖幽的双眼被月光映得极漂亮,收不住的泪顺着腮边滑下来,留下一道水痕。 泪意氤氲之下,那双漆黑的眸子似深潭,水面的落花与澄澈的涟漪都遮蔽不了其下冷冽的暗流。 萧洛卿默认下来。他心中莫名的紧张,往日里不知与多少老狐狸周旋过,此时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好被动地等待。 “那你温吞什么呢。” * “呃啊——” 撕裂一般的痛楚几乎剥夺了呼吸,泪水模糊视线,楚栖幽终于安分下来,仰倒在枕上大口喘息着。 痛,不只那一处痛。身子又冷又沉,一会儿又似被火灼烧过,热得难受。心口也闷痛,积年的苦楚如毒藤,被一柄锈蚀的剑割开,毒汁四溅。 剧痛尚未消减,快感便接踵而至。 这一趟萧洛卿来得直接,每一下都重重朝着最敏感的那块软肉上顶,病中的晕眩潮汐似的一阵又一阵,他无力挣动,被肏狠了受不住也只堪抽搐,抓着萧洛洛卿的肩往他怀里缩,却并不求饶,连躲也不躲一下,每一撞都结结实实承下来,拼命地喘息,带出抑制不住的呜咽声。 泪水,汗水,身下的淫液,将枕席弄得狼籍。 “你就仗着我可怜你。要是碰上个不知道可怜你的,我看你还敢不敢这么作!”萧洛卿嘴上说着,却着实爽利得腰眼都发麻,身下又一个狠顶直压向最深处。 楚栖幽双眼失神,好似已经不怎么能听懂,被掐着腮数落也只是蹙了蹙眉,滑了两颗泪下来,喃喃两声太深了。 “你不是喜欢玩这个调情吗,你想让我报仇是吗?那你听着,”萧洛卿捏捏他漂亮的下巴,贴在他耳侧放低了声,“报仇我会,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捆好了,从牢里找他十几个二十几个干重活犯人,让他们当着我的面把你糟蹋了。你放心,个个都是几十年摸不着美人的主,他们乐意得紧,给上三五天随便玩儿,肯定能包你满意,要不要?” 这回是真的听进去了。楚栖幽茫然的双眼一下子睁大,却仍聚不起焦,挣扎着往后缩了一缩,被萧洛卿制住后颈扯回来,委屈得像只做了错事的猫。 惊恼之余,那点藏起来的心思被一语拆穿,比后边调戏的话语还要羞人。楚栖幽直觉得面皮上发烫,胡乱扯过被子,将脸埋进去。 “要不要,问你呢。” “……不要。”楚栖幽正哭得狠,毫无威慑力地瞪他一眼。 那张脸真是太美了,哭起来的模样说是梨花带雨也不为过。脸上带些许伤,是打斗中的擦伤,非但没有破相,反是将他衬得更美了,平添出一种受了凌虐的意味,殷红刺激着神经,萧洛卿只觉血都发烫,忍不住更使力,几乎想将那人揉碎了,融进自己怀里。 折腾了好一会儿,两人一并登了顶,也算是酣畅淋漓。 眼前白光一片,似烟花一般炸开,楚栖幽几乎昏过去,许久才缓过来。他不再哭,只是微微发抖,不时轻声吸吸鼻子。 噩梦带来的恐惧烦躁都已烟消云散,他往萧洛卿身上一靠,安静地享受事后的安抚。 觉出怀里的人情绪好似有些低落,萧洛卿揉猫似的揉了揉楚栖幽的头: “唬你的,想找早就找了。” 楚栖幽翻了他一眼。他的睫毛还湿着,在熹微的晨光下闪着淋淋水光。 “为什么会带我来呢……其实你知道的很少,对吧。你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知道我娘是何人,也不认识我的师父。不然你不会救我。” “那你告诉我,成不成。” “……嗯。我其实没什么可隐瞒的。”楚栖幽闭眸,声音轻缓,带着些情欲过后的哑,“是个挺长的故事。从他们想抢的东西说起,制作纸人这种邪法是医书残卷中记载过的一个。医书残卷分作'毒术’、'邪术’、“惑术”三卷,前二卷本为破术之书,然而习得此书者,却往往是邪道之内无人能出其右。” “而第三卷'惑术',传说它能惑人心智,且无形无迹,无法毁伤,绝非善者可以得,唯有不见天日,才可得江湖无风波。然而前两卷医书都厉害非常,惑术的传闻又诱人至极……如此便有更多人向往了。”
第22章 22.剑名宿春 ==== “如今'毒术'下落不明,'邪术'已被我焚毁,只是无人肯信。裴墓在两卷医书都有记载,然而唯有前两卷医书凑在一起,再在特殊的机缘下破解,才可得第三卷医书的真相。这场杀劫,便是有人想放出第一卷医书的踪迹,诱人来夺,他也好从中寻取余下的医书。” “鸾娘不仅曾利用医书大肆杀戮,还解出了裴墓的真相。我为鸾娘之子,医书一旦现世便不可能独善其身,而且,我恐怕还是眼下世上唯一知晓这个真相的人。” “那真相是什么?” “真相就是别去。一场春梦而已,是裴逸那老鬼几百年前开的缺德玩笑。” 随后楚栖幽精简了语言,将过往的事都讲了一遍。说完他心里轻快了不少,不多时就又有些困倦了。 萧洛卿却听得睡意全无。 无数的痛苦被概括成三言两语,轻描淡写一笔扫过。他抱了楚栖幽在怀里,愈发觉得这人身子单薄。 “劲风折竹兮泥侵雪”,此时读来,方觉苦涩暗生。 一阵冷风吹得窗框直响,潮湿的寒气从窗缝灌进屋内。 “悄悄告诉你啊,我师父那方面不行的。”楚栖幽忽然笑了,手悄悄朝萧洛卿小腹上摸过去,被轻轻拍了手背。 “我娘去世的时候我就把医书烧了,师父收留我之后,向我索要医书,想封存它以保江湖太平……好像是个好人对吧?我哪敢不给啊,谁信我真烧了那东西。我就自己写了点应付他,结果他自己偷练了,然后……他那玩意儿就废了。我当时年纪小,他没疑我,而是疑我娘,不然我也活不到现在。” “就是因为这个,他自尊大伤,又无处泄欲,才那么喜欢打我骂我。他所谓的对我好,也只不过是自我感动。” 楚栖幽看见萧洛卿略显沉重的神色,又道: “……你应该高兴罢,幸好他不行了,要不然以他那品性,我初夜估计没你什么事了。” 萧洛卿听得一阵恶寒。他看向楚栖幽那双漂亮的眼,却发现这人是真的在笑。 自初见以来,那双眼便透着一缕清凄,无论什么神色,那缕清凄都从未褪去过。借月去瞧,那又眼很是认真,似乎根本没觉得这些是痛苦的事。 “……这样的人,竟会在江湖上有威望。” “他在外头可是唱念做打样样俱佳,而且他年轻时武功确实有点东西,自然有名声……那玩意不中用了以后他就成天喝酒,功夫都喝废了。不过,你那边有人要杀我,其实杀得不错,”楚栖幽翻身侧卧,“如若说缙室的希望在你身上,你确实应该离我远点。用不了多长时间,整个江湖都会闻着血腥味找过来。” “我陪你一起。” “……你该回去的。” “我妹妹和先生都在,不缺我一个。” “真的?” 假的。他才是那个嫡子,需要名头的事,没他不成。萧洛卿无奈叹了口气,不打算告诉他。 “你还有个妹妹?”楚栖幽毕竟在楚府待过一段时间,不曾听说过萧氏还有个年岁更小的姑娘。 “就是鹤儿,我没有亲妹妹。她在边西名号可比我响亮,“漠野逢春”,瞧着可爱,打小杀人就没眨过眼。我要是回去,你要同我一道。” 楚栖幽摇头。 “那我便不走。” “你怕我会跑了吗?” “……” 这话听来太不是滋味。应是他舍不得才对……萧洛卿想纠正,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哪里奇怪,生生咽了回去。 “我们本就是殊途人。”楚栖幽神色认真。 “可是……” “三公子,放我走罢。” 楚栖幽抬起头,月光落在他眼里,像是落入了深山的泉水中。泉水与其下的苔和石都透着寒气,说不清哪一个更冷三分。 山影似的眉压下来,寒气自眼底透出。 “我要他们所有人死。谁想喝我的血、吃我的肉,我便杀谁。”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又怎样? 凭什么该千刀万剐的人不是死得干干净净就是活得舒舒服服,却把孽债全压在他身上,只因为他流着周鸾儿与楚砚的血。 与其做一个冤屈受辱一直到死的废物,倒不如干干脆脆做个厉鬼。 萧洛卿抬起手,抚上他的脸颊。花瓣也不会比他的皮肤更细嫩,脸颊上的伤十足惹人怜惜。 他将手绕到他到脑后,顺着发丝一下一下抚下去。 楚栖幽顺着他的动作塌了塌身。 “放我走吧。我……等你将整个天下收入囊中,想必世上也无人敢不依你。到时候要是我还活着……”他犹豫片刻,终是将那句“跟你回去”吞了下去:“你就来抓我。抓到我了,我就跟你走。” “那你要的聘礼还挺重,整个天下。” “你便说给还是不给。” “当然给。你跟我回去,莫说天下,月亮都能摘下来给你当点心。” “那也要我有命拿才行。”楚栖幽笑了笑。 “能有,你想有就能有。少瞎想,起来把粥喝了,吃药。” “……我想吃粽子。” “病好了就给你吃。” * 纵欲确实加重了病情,不过也能看得出来,楚栖幽心情不错。 “是把好剑,真的送给我?” 吃粽子的事没等到病好,楚栖幽小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就闻见粽叶与糯米的香。 他一面舔着粘在唇上的糖,一面瞧着萧洛卿给他的新剑。 剑的分量比一般的剑轻些,淡青的柄与鞘,鞘上一抹苔绿的纹饰,见棱见角,柄处却雕了一枝桃花。 “嗯。剑名'宿春',你觉如何?” “好听,跟这剑挺配的。” 休养的前两日一切如常,却是第三夜里变故陡生。 萧洛卿没有想过,他竟有一日能在如此偏远的城郊小客栈里见到杀声震天的场面。 “像是在做梦。围城这一套用在小客栈上,有点滑稽。”萧洛卿皱眉评道。 “杀鸡用牛刀,高看我了。”楚栖幽随意绑了头发。病没有好透,不过也算是能起得了身。他将生苦背在身后,宿春出鞘: “不止一路人,看来我师父已经把这事传出去了。人太多,我尽量不迎战。” 客栈已经被围了,不战自是不可能的。 一路打一路向着客栈后边的山,借地势复杂,先到山上,再趁着某人与杀手缠斗的机会,转到石壁后,选那条最不似通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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