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一合的嘴唇被堵住,双手下意识一紧,眼瞳微微瞪大。 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脑海空白一片,随即就是无数烟火炸开。 “说了多少次了,怎么还是直勾勾地盯着看?”江淮序勾着他的舌缠绕了一会儿,舔了舔嘴唇,眼里都是促狭的笑。 辛弥声别开头,紧紧抿着唇瓣,有些不开心。 这人怎么这样啊,一言不合就亲他,青天白日的,也不知道害臊? 江淮序余光扫到他绯红的耳尖,心知这人是羞赧了。 江淮序咳嗽几声,低声细语道:“好了别恼了,我们回去客栈吧。” 江淮序牵着他的手站起身,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经过一天时间的观赏,阿蓝的情绪好了许多,身上也没有那股郁气了。 江淮序心里放心了些,连带着心情也好了许多,没有像之前那样都是戾气和妒火。 两人走在街道上,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极长。 辛弥声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后瞥去目光,地上的影子也在跟着他动。 江淮序唇角一勾,好奇道:“阿蓝在看什么呢?怎么看的这么入神?” “在看我们的影子。”辛弥声低声回答,语气有些落寞,“我好像听说过,如果在夕阳下。两个人的影子没有重叠在一起,两个人就会注定无缘。” 脸上的神情凝固了一瞬,江淮序喉咙莫名有些发紧,“这话是听谁说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不记得是谁说的了,只是刚刚看的时候,莫名就想到了这句话。”打量了一眼他的神色,辛弥声张了张嘴,安抚道:“也许是假的,你也不必在意。” 辛弥声不知他心中作何想,只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应答。 * 回到客栈时,江淮序问他喝不喝槐花酒,摇头拒绝后,就独自回到了房中。 而江淮序叫上望虞和影一几人,准备了一些下酒菜,就坐在院中喝起了酒来。 关上房门,一切声音都被隔绝在外。 辛弥声找出换洗的衣物,不紧不慢洗漱了一番,才披散着头发带着一身水汽出现在床前。 他目光一顿,死死盯着被褥上那封带着桃花印记的信笺,垂落的双手紧握在一起。 他刚刚去洗漱时,床上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平白无故出现了一封信? 气氛有些冷然,突感一阵心悸丛生,让他迫不及待地想拿起那封信来查看。 可江淮序他们就在外面,望虞几人的功夫应该算顶尖。如果有人来的话,他们肯定会听到消息。 那么,这封信到底是何人所放? 僵硬着身子抬起脚步靠近床前,垂在身侧的手蜷缩了几下,最终弯腰拿起了那封信。 拿到信笺的瞬间,一些模糊朦胧的身影闪现,头又开始痛起来。 一手拿着信,面容扭曲着一手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试图拍去一直困扰着他的迷雾,见到迷雾后的真面目。 可是毫无作用,不但没有拍散迷雾,反倒是越拍头越痛。 忍着剧痛四处看去,窗户就靠着床里侧,而如今窗户开了一条缝,刚好够把一封信给送进来。 辛弥声颤抖着手打开信,宣纸的边角接是印上了桃花。 而偌大一张的宣纸,只有寥寥几笔。 笔力锋利又凌乱,彰显着写这信的人心绪不稳。 【南域牵丝蛊,想解蛊,找个时间出来见我。】 南域牵丝蛊? 这是什么意思? 辛弥声拧起眉头,难道他中了蛊? 那他为什么不知道? 去哪儿找这人?怎么找他? 心中很急切地想要去探寻真相,有很多很多想问的问题。 可细细想来,他也不知道想问些什么。 辛弥声也只好压下这些翻涌的情绪,脸色苍白的把信烧掉,随意裹了件外袍,脚步一转往门外走去。 房门“嘎吱”一声打开,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 同时院内杯盏相碰的声音入耳,江淮序也寻声望了过来。 江淮序双眸一亮,随后问道:“阿蓝怎么出来了?难道想喝喝酒去除舟车劳顿的疲惫吗?” 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几人的神色,却没看出一点端倪。 声音虽不大,但几人围坐在一起,还是有些嘈杂,他们应该没有听见。 辛弥声立在门口,眸色有些微凉,“我不喝,想来看看你们。” 面若桃花,眉目含情,江淮序闻言轻笑了一声,“看我们喝酒?喝酒有什么好看的?” 冲站在门边的人招了招手,“阿蓝,过来。” 辛弥声,过来。 辛弥声强忍着那些神经质和抵触,抬起步子朝他走去。
第67章 黑色陶罐 辛弥声刚一靠近,就被江淮序拽住手腕拉进了怀里,脸颊蹭着他的肩。 望虞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很有眼色的起身各自回了房中,把空间留给两人。 人都走光了,院中只有他们两人。 江淮序一手执起酒盏,伸在他的面前,含笑道:“阿蓝尝尝,只抿一口尝味道。” 垂眸盯着散发着清甜和酒味的槐花酒,辛弥声无法拒绝,只得低头抿了一小口。 “味道怎么样?还可以吧。”江淮序说只给他尝一口,那就真的只是给他过个味道。 问完话后,就仰头喝尽了杯中酒。 辛弥声低声回答,“是还不错,你打算喝到什么时候?” “怎么?没有我抱着你,阿蓝睡不着吗?”江淮序扬唇一笑,把人翻了个面,两人面对面。 辛弥声坐在他怀里,看到那双深邃略带侵略性的眼眸时,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江淮序动作一顿,缓慢地抬起来注视着他,脸色有瞬间的凝固,“阿蓝,怎么了?” 情况才刚好没多久,难道又头疼了吗? 头疼是因为老是闪过以前的那些事情,所以阿蓝又察觉到了什么? “又头疼了吗?”江淮序微叹一声,抬手按着他的太阳穴。 辛弥声不知该如何说,下意识不想让他知道那封信,就顺着他的话回答,“对,刚刚头疼得厉害。” “那我每天都帮你按按,下去我去问一下太医,看太医怎么说。”江淮序自顾自按照,眼中弥漫着一层柔意。 “好。”辛弥声轻声回答。 银辉洒下,两人迎着月色而坐,良久后,江淮序才收了手,“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从他身上移开目光,辛弥声点了点头,“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休息了。” 辛弥声从他怀里站起身,往屋内走去。 江淮序跟在他的身后,脸上始终挂着笑意,牵住他垂落手,“阿蓝今日不开心吗?怎么闷闷的?” “没有不开心。”辛弥声侧目望去,对上他充满柔情的眸子,弯唇笑道:“我只是有些头疼难忍,所以在你看起来是不开心的样子。” “这样吗?”江淮序歪了歪头,“阿蓝有什么,一定要和我说,倘若我自己发现阿蓝瞒了我什么事情,我会生气的。” 随着这句平淡的话落下,辛弥声心中重重一跳,掀起眼皮子看去。 他脸上还是温润的神情,好似什么都不知道,却又好似发现了些什么。 “没有什么事是需要说的。”辛弥声收敛起情绪,率先躺在了床上。 江淮序低低嗯了一声,弯腰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带着清甜的吻,“那你先睡,我先去洗洗。” 江淮序直起腰背,慢条斯理褪着衣物,长年藏在衣袍里的身姿,也随着衣物的脱去而露在辛弥声眼里。 身上都是爆发力,胸膛富有饱满,肤色白皙,腰腹的肌肉块块分明,轮廓在黯淡的烛火里让人移不开目光。 和纤薄的肌理线条不一样,他摸起来应该很硬很有手感。 辛弥声好奇地伸手去摸了一把,很烫,很硬。 只是触摸了一下瞬间就缩回了手,江淮序动作一顿,抬起一双暗沉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 “怎,怎么了?”被他这么一看,辛弥声忍不住脸色一红,嗫嚅道。 江淮序嘴唇一弯,嗓音沙哑浅笑道:“阿蓝喜欢?” 江淮序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硬邦邦的腹部,神色愉悦,“那给你摸,我没想到阿蓝居然是个小色鬼。” 指尖蜷缩着,眼睛没敢朝他那边看去,脸颊和耳尖绯红一片。 * 至于小色鬼什么的,他也只是好奇而已,怎么就得了这个称呼? 辛弥声侧躺着,掌心里仿佛还残留着对方身上的余温。 床间堆放着他的衣服,耳边是哗啦啦的水声,辛弥声翻了个身,有些烦躁。 不想和江淮序睡在一起。 可他又无法拒绝江淮序,应该想个什么办法呢? 辛弥声翻来覆去也没想出个好法子来,只能暂时先按耐住心里的那股烦躁。 再次翻身之际,衣物里露出一角黑色的东西来,辛弥声微微瞪大眸子。 那个是那天坐船赏荷时,江淮序装蜜饯的那个陶罐。 辛弥声刚想伸手去拿,江淮序就从隔间走了出来,带着一身的水气,垂落的发还在滴着水。 “阿蓝想吃蜜饯了?”江淮序擦着头发,含笑道:“想吃就拿吧,刚好给你装满了。” 辛弥声面色有些诧异,从衣服堆里把那个陶罐拿了出来,“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做到了。” “把你的话记在心上很难吗?”江淮序坐在床上,边擦头发边看着他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了一颗蜜饯放在嘴里。 他深知把装着母蛊的那个罐子放在身边很危险,就让望虞带在身上。 等需要喂养精血的时候,才会去望虞那里。 而他身上放的这个,确确实实是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罐子,装满了蜜饯。 辛弥声趴在床上,双目望着江淮序的一举一动。这人处处透着一股子矜贵和高雅,很难想象他心里竟然会抵触这样的人? “阿蓝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目光柔软地盯着他看了半天,什么话也没说,也没说要睡觉。 心里感觉有些奇怪,江淮序问完后,丢下手里的澡巾,一个翻身就上了床。 “嗯,怎么不说话?”江淮序搂着人,带着一股好闻的味道在他颈边蹭着。 “痒。”热烈的气息喷洒在脖颈处,辛弥声推了推他,“一股子酒味,你快睡吧。” 嗓音有些暗哑,腰间的大手在身上游走,“可是阿蓝,我不想睡。” 呼吸一轻,辛弥声及时握住他的手,声音沉闷,“江淮序,我不想,你别闹我。” “好,不闹你。”江淮序包裹住他的手,闭上眼,“你不喜欢,我就不勉强你,我等你心里接纳我的那一天。” 【我等你心无芥蒂的那一天。】 脑海里又出现熟悉的话,辛弥声翻了个身背对他,额头已然沁出了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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