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许婕妤不想费事,如果她能够拥有这个原装,那为什么还要去弄一个假货?可惜的是,这个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太监,似乎有点儿自视甚高了。 许婕妤的脸色有点阴沉,不过这也说明皇帝喜欢的这个人,胚子里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这可就好办了。 她最怕的就是皇帝喜欢的不是他那张脸,而是那些所谓的品性脾气…… 呵。 … “哈湫——” 惊蛰没忍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不知道为什么他背后有些发凉,这种感觉最近总是若隐若现,也不知道是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还是他真的着凉了? 仔细说来,他已经在乾明宫待了半个多月了。 惊蛰只要一想到这个,就有点苦恼。 乾明宫的日子并非不好,他吃喝上就没有不好过,更别说寻常根本不用做事。 就算他真想做点什么,也会有人争先恐后来帮他,这种感觉让他不太自在,但说到底这些时日的休息,让他的身体好了许多。 他在北房那会到底是冻伤了手脚,需要休养一些时日。 但他年纪轻轻,有手有脚,就这么一直呆着什么也不做,就算再怎么说服自己也很难接受。也不知道宁宏儒是不是看出来他心里的想法,最近这两天在处理宫务的时候,总会来请示他的意见。 惊蛰:“……” 真的,这有点过头。 惊蛰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力,去处置谁的生死。 有些事情惊蛰并不是觉得做不到,而是觉得,在没有经过任何历练的前提下,贸然走到一个位置上,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其他人来说,都不是好事。 在这次尝试失败之后,宁宏儒又想出了别的法子,给惊蛰带了不少布料……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私底下他有偷偷在给容九做衣服的? 惊蛰沉思了一会,决定当做不知道。 这的确是能够分散惊蛰的注意力,但也维持不了多长的时间,他是个勤快人,要他一直待在乾明宫什么也不做,到底是受不了的。 而且自打惊蛰在赫连容的面前大发厥词,说什么咬不咬之后,最近这几次,赫连容经过那新的衣柜的时候,眼神都有些意义不明,这每每让惊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就连晚上两人躺在一起睡觉的时候,惊蛰都恨不得把自己的手脚给绑起来。 虽然主要问题是出在系统buff身上,但不可否认这次的buff影响更多的是惊蛰自己,而不是其他人。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系统说这个buff的影响不大,也并非是假话。 一想到以前,只要受到所谓的惩罚,那些buff都会把惊蛰身边的人卷进来,前仆后继,难以摆脱……惊蛰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如果这一次受到这个所谓的buff影响的时候,不是在乾明宫就好了。 惊蛰叹了口气。 要是在杂务司,他到底还有个隐私在。 只是……硬要让惊蛰说,更喜欢杂务司的日子……他也说不出来。 在乾明宫的生活很不自由,进出都会被人盯梢。那些人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什么易碎的东西,轻易就害怕他出事……这种紧迫盯人的感觉,并不舒服。 然而乾明宫千不好万不好,都有唯独一个好处。 他能见到赫连容。 每天都能看到他,有时很忙,就只能在早晚的时候见到,不忙,他就会抽空回来与惊蛰腻歪在一处,虽然从男人冷冰冰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但是那种黏糊糊的氛围,惊蛰并非毫无感觉。 这也是他逐渐对赫连容放下戒心的原因。 赫连容还是他,还是和容九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看着冷冰冰,实则很黏人。 ……非常黏人。 有那么几次,惊蛰都感觉到宁宏儒的欲言又止。 私下问过,惊蛰才知道,原来皇帝陛下开会开一半跑了。 跑回乾明宫见他来了。 惊蛰:“……” 又气又脸红。 这并不是说他们存在的所有问题都已经顺利解决了,但最起码也意味着,他们还有努力下去的理由。 惊蛰叹了口气。 罢了,说再多,当他还会觉得赫连容可怜,觉得他美丽,时时刻刻被他的言行牵引着的时候,就算他自顾自说上一百句拒绝的言语,也毫无作用。 他的心并没有拒绝。 惊蛰还是喜欢赫连容,很喜欢的那种。 他有点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脸,将手里的书合起来打算放回去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呆板的电子音,那个除了在buff消失提醒了一句之外就再无半点动静的系统终于上线了。 【宿主,根据您的意愿,系统已经扫描过所有虫奴身体内的蛊虫,并分析了大量的数据,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本命蛊的死亡,的确能够中断从前主人对蛊虫下达的命令,除了一个意外。】 “什么意外?” 【您在本命蛊死之前,曾见过太后。】 最开始惊蛰并没有理解过来系统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确曾经见过一次太后,不过这和本命蛊又有什么关系?” 【系统曾经与你说过,蛊虫是一种非常不同于其他种族的生物,它们遵循着母系社会生活,它们的王是母亲,一般情况下指的是本命蛊所依附的主人。】 也就是虫巫。 “你的意思是,太后因为夺取了本命蛊之后,她也成为了它们的主人?” 一想到这个,惊蛰就有点恶心。 【宿主说的不错,只是还有一个要点,蛊虫原本就共用一套系统运作。最开始您在皇宫内受到buff的影响,所有的蛊虫都在buff影响时间内,将您认定为唯一的王,而太后所培育出来的大量虫奴,也正是借用了那一次剩余下来的蛊虫。】 惊着心里头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甚至已经到了头皮发麻的地步,如果不是他们在说的事情太重要了,他甚至想要打断系统说的话。 【系统曾经告知过宿主,越是低等的存在,越有可能被buff影响,而buff残留下来的影响也会更重些。您之前在北房的遭遇,也正印证了这一点,那些蛊虫还残留了些许影响,所以才会对您表现出某种依恋的倾向。】 惊蛰在宫里踱步,有些狐疑,有些犹豫:“那你的意思是?” 【蛊虫共用一套系统运作,当太后试图用老虫巫的本命蛊去控制这些蛊虫的时候,她们的情感倾向也会反馈到本命蛊身上。】 【您出现在太后面前的时候,正是本命蛊将死之前,它为那些蛊虫选定了一个新的主人,那就是您。】 【毕竟,也没有别的选择。】 惊蛰:“你不觉得你说的话非常离谱吗?” 【系统这是经过缜密的判断所作出来的汇报,宿主不能够污蔑系统的良苦用心。】 “你这汇报不离谱吗?就因为你曾经那个buff,所以现在我就成为那些蛊虫的主人,你难道不知道这些蛊虫有多可怕吗?” 惊蛰恼火,惊蛰气急败坏,惊蛰气得跺脚。 那些小黑虫追得他狼狈,几乎连滚带爬,最后是逃命似地进去了奉先殿……等下,他记得在奉先殿的时候,那会儿黄仪结挟持了容九? 该死,这个男人的嘴巴里就没半句实话,果然他当时就应该顺着疑点追查下去,不该被他三言两语给糊弄住了! 他该就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黄仪结明明是冲着刺杀皇帝去的,到头来为什么掳走一个御前侍卫?容九就是皇帝,他那会是故意瞒他! 而且以赫连容的身手,他为什么会被一个弱女子抓住?是,就算贵妃有蛊虫,但是赫连容的控制欲这么强,难道他一点都不知情吗? 系统沉默。 它虽然一点都不知道为什么最开始宿主是冲着它发脾气,最后那生气的对象却又换成了赫连容,但它根据缜密的计算选择了闭嘴。 惊蛰气了一会,才抿着嘴说:“就先当你说的是对的,那想要解决这件事该怎么做?” 他活了这么久,就从来没有想过跟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扯上关系。 ……虽然现在他的经历已够跌宕起伏,但他可不想尝试更多。 【您虽然成为了那些蛊虫的王,但您毕竟是临时接手,又跟它们不相匹配,所以并没办法像本命蛊那样远距离操控,只能近距离接触,然后再让它们解除命令。】 “……你说的话一点忙都没帮上。”惊蛰绝望得要命,疯狂蹂躏自己的头发,“你明知道我害怕那些……” 如果只是一只两只的小虫子,那惊蛰的反应还不会这么大,但他可是被那些黑潮追赶过,清楚得很,那会是怎样可怕的场面。 【难道您更想恢复到之前那种可以与它们共感的状态吗?那种情况下,您的确可以远距离控制它们,但同时你也会被它们所影响。】 惊蛰从系统这番话里听出了言外之意。 “你难道可以做到?” 【可以。】系统道,【只需要从原先的buff状态里拆分出一部分,利用能量加以改造,就可以让您拥有这种能力,不过它的持续时间并不长久,只有两天。】 “只有”?两天已经太长了! 到底是跑到太医院去身临其境,看到那些黑潮从人体内爬出来,还是要远距离操控它们,但必须与它们共感? 惊蛰沮丧地垂下了小狗头。 哪一种他都不想要。 … 太医院很忙碌,从前他们就很忙,但是最近简直是忙过头了。 当第一具虫奴的身体被运过来的时候,那些太医还吓得哇哇乱叫,可当他们知道这些虫奴代表的意义之后,有很多人就改变了想法。 只是这些虫奴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几乎将整个太医院都占满了,他们原本还有许多的空置房间,可现在几乎塞得在没有落脚的地方。 身为太医院院首,宗元信对这件事得负主要责任。 他对这件事有点太过狂热,几乎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扑在了他们上面,只不过尝试了好多种办法,都没有办法让虫奴解除现在这个状态。 虽然虫奴可以不吃不喝,但不代表他们不会死亡,当有的虫奴重伤过度,也会连带着身体内的蛊虫一起死去。而这些蛊虫可以让人的身体保持在一个非常低消耗的状态,就算不吃不喝,也能撑上很长一段时间。 这种神奇的共生,让宗元信和其他太医非常狂热。 只是他们没有忘记,最开始景元帝把这些虫奴送到太医院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恢复正常人。 然而现在,就连宗元信,也对这件事束手无策。 宗元信有点为难。 他自然想要更多的药人虫奴来研究,但当他做不到某件事的时候,他的情绪也会十分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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