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打扮的野人一样,好在是全须全尾回来了。 “大哥你回来了?” 周杰周敏两个小的缠着周奇叽叽喳喳问东问西,一向话少沉稳的周放一言不发接过周奇背在后背的兽皮?还有半大牛犊大小的野鹿。 “哎呀!” 明显兴奋过头的周杰挨了自家亲娘一巴掌,瘪瘪嘴不敢再造次。 “老大,饿了吧,正好今天吃饭晚,赶快吃点热乎的。” 马双双心想:山里风餐露宿的,这么多天一定没吃好。 周奇摇头,“吃过了。” 不论是周杰兄妹围着他打转,还是马双双的殷切关心,周奇脸上表情始终淡淡,只有看向倚着门框站立的半夏,才于眸底溢出点点温情。 马双双神情有些许落寞,自从大儿子归家之后,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无数次,自知亏欠的他拼了命的想补救,可周奇始终对她们一家始终都保持着淡淡的疏离…… 不过好在她很快调整过来,张罗着要给周奇烧洗澡水。 — 西厢房,笨重浴桶升腾滚滚白气,温度稍高的水温蒸的周奇古铜色肌肤泛出并不明显的潮红。 半夏手持剃刀,微微俯身,细致专注的刮着周奇面上嘈杂的胡须。 侧脸、上唇、下巴、锋利剃刀最后翩飞在最为脆弱的脖颈上。 周奇全程闭着眼睛一动未动,瞧模样似乎还颇为享受。 最后一点胡须剃下,半夏摸摸周奇突出的喉结,颇为满意的欣赏自己的杰作。 “好了,瞧着顺眼不少,起码不像野人了。” 周奇睁眼,也不说话,就是噙着笑抬眼看他。 浅墨色的眸子深不见底,半夏可以清晰看到自己在烛光下的倒影。 昏黄小屋,蒸腾水汽,隔着浅薄的一层浴桶,小别重逢的二人相视良久。 浓淡相宜的药香和沧澜宜人的汪洋完美交织,融合在一起…… 不知是谁先吻住谁的唇,数日的担忧、思念,在此刻全都化作抵死缠绵。 浴桶中的水由热转凉,再到所剩无几,至于房子不隔音的问题早已被抛诸在脑后…… 心脏快要跳出胸口那般,臂膀钢筋铁骨桎梏半夏于胸前方寸,周奇额头死命抵在半夏后颈平复着悸动的心绪。 睁眼, 眼前后颈肌肤沾染不知是水珠还是汗珠,晶莹白到发光,因为情动沾染些许微粉,比幽谷清泉旁生长的茶花还要娇艳三分…… 情不自禁的,尖锐虎牙凑近那块细嫩至极。也是清淡药草香最为浓郁的那一小块。 几乎瞬时,半夏整个后背紧绷,僵在了禁锢的方寸之地。 虎牙细细研磨,留下一颗颗殷红、清晰的印子。 浑身未着寸缕的半夏仿若受到电击,全身颤栗不止,低吟根本抑制不住。 掌控这一切的周奇同样情难自抑,浅墨色的瞳孔似有墨色焰火喧嚣升腾。 他在试探,但凡半夏有一丝拒绝的意思,他都不会继续下去。 许是久久没等到他动作,半夏颤栗着的小手缓缓覆在紧紧桎梏他腰身的手掌上,然后…… 拎到嘴边就是一口。 “呜!” 几乎瞬时,后颈尖锐牙尖破最为柔嫩的肌肤…… “啊啊~~~” 半夏松嘴,高傲天鹅般不受控制高昂脖颈,大滴大滴泪珠子不受控制涌落。 这场本该留在新婚之夜的仪式,居然在一方小小的浴桶里就…… 这边二人水到渠成、水乳交融,可就是苦了正青春年少的老二周放。 一整晚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 “二哥,你能不能小声点儿?” 被他呼吸声吵到睡不着的周杰给他一小拳头,不满的抗议。 周放:“……” 合着隔壁鸳鸯戏水的声音您是一点儿都听不到? “滚去睡觉!” 粗声粗气呵斥不听话的四弟,周放脑海中初见半夏那日的情形反复浮现。 温柔如和煦暖阳的素衣男子,沐浴午后恰到好处的日光,乖巧跟在不苟言笑的大哥身后略显拘谨走进自家简陋的大门…… 心,漏跳了一拍。 “哎呦,”阳光消散,周杰怨气满天的抱怨声一下子将周放拉回现实,“你出气儿和水牛一样,吵的很,我怎么睡得着嘛!” “砰!” “呜呜呜呜呜~~” “嗯?”威胁意味满满。 烦人精大被蒙头,不敢再造次,世界再次恢复清净,但是夜晚少年悸动的心绪却是久久不能平歇。 怀揣着一丝罪恶感,裹挟禁忌的快感,周放再三迟疑之后,宽厚、灼热的手掌探入亵衣当中…… 第 36 章 \"哎,你们听说了没,\"一斜眼妇人针线笸箩还夹在胳肢窝下面,离村里的情报组织老远就已经迫不及待开始眉飞色舞低呼起来,“周家那煞星进山回来了,人没事不说,还整回来一张熊瞎子皮!” “真滴?” 听见有八卦,大姑娘小媳妇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那还有假!”斜眼儿妇人一屁股歪在树根上,听见有人质疑自己,颇为不爽的斜楞她一眼。 “今儿一早天还没亮呢,就有人看到他神神秘秘进城去了,正巧郭四去皮子铺交货,这才瞅见他了。” 郭四是三水村猎户们的头头儿,祖孙四代靠狩猎为生,和镇上的皮货商贩都是老交情,看在他的薄面上,村里的皮货、鲜肉不说能多卖些银钱,起码不会被挑刺儿、压价。 所以村子里猎物出售,大多都经过他的手。 “天爷,这得多钱。” 斜眼儿妇人神神秘秘伸出三根手指。 “我问过郭四,他说看品相,起码这个数!” “三…三百两?天菩萨我要晕了,我十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说话的小媳妇儿感觉头顶的天有些转,第一次对拒绝了周家之前的说亲有些后悔…… 那可是三百两!三百两哎…… “那他不发了?” “那可不是发了嘛。” 说不眼馋是假的,不过那是人家凭本事,甚至是命挣来的,也是羡慕不来的。 “莲花,怎的后悔了不是,要是那会儿你应下来周家婶子的说亲,这三百两还不是由你说了算?” 莲花已经是无心做针线,牵强的笑笑,并没有搭话。 “切,有钱又怎么样,有钱没命花也是白搭,周老大整天顶着张死人脸,从没见他笑过一下,守着一块木头过日子有什么意思。” 说话的同样是一个新妇,瞧着像是还没过甜蜜期,眼角眉梢都透露着少女向成熟女人转变的妩媚。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要是婶子我在年轻个十几岁,嫁给周老大也不是没可能,咱也过上几天那风风光光,不用看人、看老天爷脸色日子。 嘿!到时候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见天儿睡到日上三竿才好! 哎,就是早死我也认了,反正这苦哈哈的日子一天和一年、十年对我来说也没啥子区别,一眼都能看到头儿。” 秦寡妇汉子死的早,在婆家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为了活下去,硬生生让那一家子磋磨的转了性子,变得泼辣无比,稍有不顺心就要把房顶给捅个窟窿…… 可就算如此,很多委屈也是说不出来的。 虽是玩笑的语气,可任谁都能听出秦寡妇话的认真。 气氛,沉寂了那么一瞬。 “我说老秦,你该不会是夜里孤寒寂寞,看上那个煞星,发春儿了吧,啊?” 大姑娘小媳妇儿也纷纷跟着出言调侃秦寡妇,不想她继续沉浸在伤感当中。 她虽泼辣但讲理,也开得起玩笑,在妇人圈里的口碑、人缘严重的两极分化,喜欢的喜欢到不行,讨厌她的恨不得秦寡妇暴毙当场才好。 “该说不说,周老大模样不错,精神的很,不像村里别的汉子里里外外透着一股憨傻气,炕上炕下都是有本事,那可是六七天没下炕,满屯子能找的出来一个? 也就是老娘早生了几年,不然啊……” 最后一针锁好,秦寡妇咬断绣线,毫不掩饰对于周奇的欣赏,“没准儿也能成戏文里唱的神仙眷侣!” “你个不知羞的老货。” 想熟识的妇人笑骂,心头却都偷偷犯起了嘀咕。 秦寡妇的话,经不起细思量啊。 “他可是煞星!但凡谁沾着了,可都是要倒大霉的!” 歪嘴儿明显不赞同秦寡妇所言,搬出了那一套耳熟能详的说辞。 “要我说你们呐,成天也是无聊的紧。” 一群吃瓜群众都是一脸“何以见得”的表情。 秦寡妇活做完了,只见她边收拾自己的笸箩,边闲暇的说道: “什么劳什子煞星,能有披着人皮的活鬼骇人?要我说他要是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煞星,怕得是早就扯了你们几个长舌妇的舌头去,还能让任凭你如此编排? 嘿嘿……自己个儿好好思量去吧。” 说罢留下一句“你们歇着,我得回去干活”转身就走。 除了周家人,三水村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了句带点颜色的公道话。 这群大姑娘、老婶子、小媳妇儿面面相觑。 “对了,”秦寡妇停下脚步,貌似不经意的提起,“我可听说,光是彩礼钱周家就给了整整五十两!大席上的菜是请上水村的王婆子做的,光是猪腿就卸了足有十几条。 啧啧啧…王婆子的冰糖猪肘可是一绝,不过办事儿的人家轻易不做,也是做不起这道大菜……” “咕咚……” 秦寡妇远去,不知是谁暗地里吞咽下囤积的津液。 不过倒也没什么人笑话他就是了,主要是大家的日子都过得差不多,一年到头难食荤腥儿。 “他婶子,你是怎么个意思,周老大的喜酒是吃还是不吃?” 斜眼儿让秦寡妇说的有些异动,主要是那冰糖猪肘…… 斯哈…还只是想想,清口水就泛滥成灾。 “哼,”斜眼儿旁边的妇人年岁长些,冷哼一声,直言道:“活了快大半辈子还是那么糊涂,这是你想去不想去的事么,人家请不请你还是两说!” 说罢不再多言,收拾东西回家去了。 她得和当家的合计合计…… 斜眼儿转过弯来,还真是! 一拍大腿也匆匆回家去。 “莲花,大家伙儿都散了,咱也走了。” 从刚刚开始,莲花脸色就有些不自然,直到相好的妇人轻推她肩膀才缓过神来。 “哦?啊,咱走啊。” 牵强的扯扯嘴角,收拾东西跟着女伴回家。 — 时光重溯,今日晨间秦寡妇家门口。 “你来我家作甚。” 隔着院墙满脸膈应的看着半夏,周泰语气颇为不善,周奇是个灾星的事情已经是全村人的共识,他本是不想和周家扯上半点儿关系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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