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无聊之时,他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些乐子,开始一遍遍地在脑中回放那些称得上快乐的回忆。 可过了这么多天,记忆循环往复,他却发现这些记忆竟全都是和“陆贵妃”有关的。 甚至就连陆贵妃出逃前的那个荒唐的夜晚,在回忆中也像是开了十八倍柔光滤镜,变得充满了诱惑。 即便中了药,那南楚细作的举动也谈不上粗暴。除却最开始的疼痛,到了后来,就连谢玄元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难受多一点还是快乐多一点。 平心而论,那个南楚细作的活儿其实并不烂。 但如果只是如此,他倒还不至于对那人如此念念不忘。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第二日的清晨,当他对着镜子检查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的时候,竟意外地发现颈项、腰腹、胸口,凡是大片伤疤的附近都被人种上了一排大小、深浅各异的“小草莓”。 事后谢玄元想了好久,却怎么也想不通,为何那南楚细作在逃命之前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他身上“种草莓”…… 那些伤疤,连他自己无意中瞥见都会觉得恶心,为什么“陆贵妃”看到之后非但不嫌弃,还愿意用那样亲密的方式留下印记。 谢玄元想不出个所以然,反倒把自己的思绪搅成了一团浆糊,整个人昏昏欲睡。 眼看着就要彻底进入梦乡,他忽然听到了外间开锁的动静。许是遭遇了太多次刺杀已经形成了自保的本能,他忽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多天的“失明”体验倒是让他的耳力长进了许多。 现在他能准确无误地分辨出,闯入者只有一个人,而且大概率是个身手不错的男子。 那个闯入者熟门熟路地用钥匙打开寝殿的大门,然后蹑手蹑脚地朝着内殿床铺的方向摸了过来。 谢玄元心念微动,二话不说开始装睡。他将呼吸变得平稳绵长,果真骗过了闯入者。 那人以为他睡着了,胆子也大了不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朝着他伸出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了,好久才攒出来一章,实在对不起大家,这一章会全员红包~ 给你们?(????`)比心
第40章 引火 在谢玄元眼中一片漆黑的寝殿,在旁人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初冬的寒夜虽深沉静谧,夜空却澄明得没有一丝云彩。 冷月的清辉、星辰的微光透过窗子的缝隙洒落在屋子里,恰好替那深更半夜“私会情郎”的女装美人照亮了前路。 陆长平在床头站定,透过轻薄的纱帐安安静静地望着床上的暴君,一时间心跳再一次加快。 他出门的时候给自己找的借口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暴君手里偷回平安符。可打扮成这副模样出现在暴君床前,那份无法宣之于口的心思也开始遮掩不住。 今夜,他分明是心甘情愿自己送上门来的…… 陆美人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过快的心跳,垂眸认真观察起“睡着了的”谢玄元。 虽说顶着个暴君的名头,但谢玄元的睡姿却一点都不端庄威严。似乎是怕冷,他侧身蜷缩在厚厚的被子里,只露了个脑袋在外面,恰好正对着陆长平的方向。 为了睡得更舒服些,他睡前将头上的发髻彻底拆散了,一头乌发在软枕上肆意铺开,宛如一幅泼墨的山水画。 这样充足的发量,莫说是女子羡慕,就连陆陛下这个每天批奏章批到担心自己秃头的男子也羡慕得紧。 轻纱幔帐柔和了那张过分精致明艳的脸,为暴君添了一份温柔又朦胧的别样美感。 那小暴君少有这样乖巧又听话的时候,陆陛下看得心痒,忍不住伸手撩开了幔帐,想要趁此机会摸摸对方的脸…… 谢玄元对“刺客”严阵以待,可等来等去却不见对方动手。 就在他的耐心即将耗尽,打算主动出击的时候,那个天杀的“刺客”居然娴熟地伸出手开始揉搓起他的脸来! 虽说力道不重,不疼不痒,但一国之君的脸面就是整个国家的体面,岂是让人说揉就揉的! 就在那双手在他脸上揉得起劲儿的时候,原本一动不动缩在被子里装死的暴君忽然活了过来。 他扣住对方的手腕,手法极为刁钻地用力一拧,先是卸去了反抗的力道,而后借着这先发制人的优势将“刺客”给拖到了床上。 那人一惊,却并未挣扎,认怂速度之快简直超乎谢玄元的想象。 虽说这“刺客”傻得可以,直到他出手为止都并未对他动过杀心。但是这种色胆包天胆敢轻薄他的人,必须得死! 正当谢玄元在心理权衡着,是用手边的锦被将他闷死,还是将他的脖子咔嚓一声拧断的时候,锦绣堆叠的被褥中传出了闷闷的声响: “陛下……是臣妾。” 这声音乍一听像是几日前才见过的南楚皇帝陛下,可仔细分辨又似乎有一丝细微的不同。 更兼那人自称“臣妾”…… 有资格在谢玄元面前自称臣妾的,就唯有几个月前明媒正娶抬进皇宫的陆贵妃了。 北卫后宫中的女子虽多,但是拥有名分的却偏偏只有那个南楚细作,而且这南楚细作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 听一个男子自称“臣妾”,本该有几分怪异。可谢玄元竟对此接受良好,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陆贵妃?”他一听到那个声音便愣了神,不自觉地放轻了手上的力道,“真的是你?” 很快他身下的被子里就传来了肯定的回应。 谢玄元又惊又喜,可心中尚存疑虑,不肯彻底松手。他坐起身,将半个身子压在陆美人身上冷声质问道: “这毕竟是南楚皇宫,为防有人假冒陆贵妃骗取朕的信任,朕须得再查验一番。说说看,你究竟欠了朕几次验身和几个龙种?” 陆贵妃被困在被子里有苦说不出,骤然听到这刁钻的问题,脸上顿时一片通红。 依他看,谢玄元这厮分明就是在故意刁难他“陆贵妃”! 暴君心狠手辣又肆意妄为,若真不信他的身份,定会在刚才就出手拧断他的脖子。哪里会像现在这般,一边偷偷手下留情,一边又得寸进尺地逼他说些羞耻的话出来。 暴君究竟是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了! 谢玄元见身下的人迟迟不答,面色微沉,一双无法聚焦的美目中光芒闪动,颇有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势头。 “你若不说,信不信现在朕就将你闷死在被子里?到时……” 威胁的话还没说完,谢玄元的身子突然一颤。在他说话的工夫,竟有双带着凉气的手放肆地钻进了他的被子,将他的腰身轻轻揽住。 紧接着,那道熟悉的清越温润嗓音淡淡地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到时,陛下还是要心疼的。” “胡说什么,朕才不会心疼!”骤然被道破了心思,谢玄元立时恼羞成怒地反驳。 可此时此刻那双作乱的手已经开始在他身上轻拢慢捻抹复挑。 谢玄元的身子本就较寻常男子敏感一些,哪里经得起这般撩拨,很快一双凌厉的凤眼中就漾起了潋滟的波光,连带着那句反驳也失了应有的气势。 暴君素来口是心非。相处得时间久了,陆贵妃也早已习惯了。 不仅如此,他还深谙和谢玄元相处就是要打直球的道理。而且越是直白和热情,对方就越是难以拒绝…… 陆美人自顾自地忽略了暴君的那句虚假的“不心疼”,善解人意地继续说道: “臣妾自是不舍得让陛下心疼。陛下若是想听,臣妾说给陛下听就是……那一夜过后,臣妾还欠陛下一次验身,至于龙种……” 谢玄元本就心虚,哪里肯主动将话题引向怀孕?听到陆贵妃还想继续说下去,二话不说猛地用手堵住了对方的嘴: “你竟真的好意思说出口?若非那一夜,朕何会至于沦落至此!你可知,朕一直在想尽办法寻你,可你竟与那南楚的狗皇帝合谋,躲在了南楚的深宫之中!” 听见暴君愤愤地骂自己狗皇帝,陆美人一口气没喘上来,竟直接被呛得咳了起来。他明明是个好皇帝,哪里是个狗皇帝! 谢玄元骂到一半,忽然听见陆贵妃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不由得停了下来。他略带担忧地蹙起眉,苍白修长的手指摸索着触到身下之人: “你怎么了?难道是染上了风寒?朕还当这南楚是什么四季如春的风水宝地,谁知冬日里也是一样寒风刺骨,烧起暖炉来竟还不如朕的北卫暖和……” 将南楚的气候贬损了一番之后,他的气儿似是顺了不少,态度也不似刚才那般咄咄逼人: “罢了,病了便好好吃药调养,朕才不屑欺负一个带病之人。想要朕放过你,便告诉朕你同那南楚皇帝到底是什么关系。” 陆贵妃扮演私会情人的南楚细作十分尽心尽力,自是早就准备了一通解释自己为何身在南楚皇宫之中的说辞。 可看到那嘴上不饶人的暴君只因他咳了两声便消了气,他又舍不得再这样坑蒙拐骗下去。 谢玄元虽成了半瞎,反应却并不迟钝。迟迟听不到陆贵妃的答案,他心里逐渐生出了许多不甚美好的猜测。他伸出手指戳了戳身下的人,表情严肃而凝重: “朕只问你一句。是不是那陆长平道貌岸然、贪欢无度,见你姿色尚可,偷偷将你纳入了后宫?” 陆美人没料到谢玄元的想象力这般丰富,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好他反应迅速,怕惹对方生气,又硬生生将笑憋了回去。 但那声细微的奇怪声响还是被谢玄元给听到了。也不知他刚才的表现哪里触动了暴君纤细敏感的神经,谢玄元的面色霎时阴沉到了极点。 谢玄元什么都看不见,但这不妨碍他在黑暗中继续朝着危险的方向脑补。 他的手毫无章法地在陆贵妃身上摸索,总算找到了脸的位置,强势地扳过来啃了上去。这一吻并无什么技术含量,狠狠地,还带着几分不满,倒像是在赌气地宣示着自己的占有权。 “你老实交代,南楚帝碰你了吗?他碰了你哪里?是这里……还是这里?” 修长苍白的手指在陆长平身上来回游移,虽说隔着衣料触感不甚分明,但摸到的却都是又痒又要命的地方。 这样的距离本就十分亲密,更兼带有一丝审视检验的意味。若不是早就知道对方看不见,陆长平只怕会以为这暴君是在有意勾.引他。 “没有……真的没有。”暴君的手指每至一处,陆美人便拼了命地连连摇头否认。 为证清白,他连挣扎都不曾挣扎一下,只是老老实实地躺在那里,任由谢玄元触碰。陆长平鲜少有这样主动“吃亏”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熊孩子爱不释手的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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