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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风筝

时间:2024-01-23 14:00:12  状态:完结  作者:柘木

  那拂尘仿佛划开了一道线,晏修再次闭上了眼睛,仿佛经历一场长梦,待他醒来时,守在眼前的人,一时看上去很陌生。晏修只记得一个白发道人模糊的身影,可连他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修弟,你终于醒了。”

  眼前之人惊喜地说,晏修盯着他,也忘了他的名字,脱口而出问道:“你是谁?”

  “我是慕容平,你的兄长啊,你还是不舒服吗?”

  他关切摸了摸晏修的额头,晏修警惕地弓着腰,生得端正庄重,面庞方正,肌肤是风吹日晒后的麦色,下颚胡茬发青,晏修感到他的手掌布满了粗糙的纹路,便扭过头去,不让他继续摸下去。晏修按着额前,思索了片刻,这才慢慢回想起来。

  “慕容平……啊,不错,是你……”

  “你脸色很差,来,喝口热茶。”

  慕容平托着个土碗,从沙壶内倒来茶水,晏修看都不看他的茶,只道:“是谁将我送到这儿来的?”

  “一位白发道长,你刚来时,连呼吸都没了,可把我吓坏了……”

  “他叫什么名字?他在哪儿?”

  “我只知他唤作扁舟子,本想谢他,谁知他竟走了。”

  晏修觉着自己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事,一思忖起便心绪难安,便起身道:“我要去找他。”

  慕容平按着他,非不让他动,他尖叫着要下床,气得举起茶碗,一股脑都泼在了慕容平身上。他还是在阻拦,晏修对他又打又挠,一口咬上他的手臂,透着衣衫,咬得满口是血。

  慕容平皱着眉头,默默承受着痛楚,轻抚着他耳边的长发说:“道长向来游无定所,你是找不到他的,你身上还有伤,得好好养着。”

  无论怎么闹,慕容平就是不为所动,晏修才缓缓松开了嘴,盯着嘴下的伤口,露出一丝冷笑,“不愧是慕容平,什么本事都没有,就是能忍,难怪元稷安骂你,是千年王八万年龟呢。”

  “既然还能骂我打我,想必你是没事了,我也安心了。”即便他的话说得难听,慕容平并未动怒,他拿起一条披风,盖在晏修身上,“我看你是不想躺着,别自个儿生闷气了,我们出去走走,你的伤也能好得更快些。”

  “不用了,我的身份不能暴露。”

  “我看到你带回来的图了。”慕容平握着他的手,被他一把甩开,慕容平便收起手,说道,“修弟,你实在太辛苦了,以后不必隐藏身份,就呆在我身边,我来保护你……”

  “你假惺惺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晏修十分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又是轻蔑一笑,“除了那些军防粮草图纸,我带来几百万白银的军费,钥匙在我手上,你要取银子,得求我才是。”

  “我知道你对我有怨言,不管我说什么,你只当我在害你,可我担心你,日日在父亲牌位前跪拜,求你能平安无事。”

  “父亲生前都没能护着我,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他死了,就能保护我了?”晏修讥笑着摇头,“慕容平,你就是个窝囊废,没有我,你能成什么事?到底是谁在保护谁?”

  “明日我将召集主将商讨作战,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

  “等我想想。我累了,想休息了。”

  慕容平素知他性子,向来忤逆着人来,便不管他,由他去了。晏修躺在床上,继续回想着那白发道人,似心有所觉,拿出贴身荷包,里面包着一把钥匙和一张明黄符纸,是他身上最重要的东西。他拆开符纸,看到了纸上的燕子图案,点了一滴发黑的血。一股悲切离别之感生起,晏修始终无法回忆起那个人,偏偏他知道,他一直都在。

  注视着纸上飞燕,晏修轻吟道:“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山中,折柳正打扫道观,忽见一位白发真人翩然而来,明明是初秋时节,归人却踏雪乘风,满身飘雪,身上的道袍褴褛,衣衫下亦是遍体鳞伤。

  折柳定睛一看,这人竟是东方祇月,虽然见他受伤很重,但他仍然俯身恭贺道:“恭喜师兄悟道归来,道观刚好要开始修缮了,师兄何不自开门派,自成祖师爷传道于世,成渡世渡人之功德?”

  东方祇月却反问他:“道观怎么有钱修缮了,我不在时,你可别出去骗钱了。”

  “不瞒您说,前些日子,我收到晏大人派人捎来的一千两银子和一封信,他说师兄手松,攥不紧钱,便给道观捐助的一笔善款,替太子感谢师兄这些日子的帮忙。”

  “唉……这人真是……”东方祇月叹了一口气,“一千两银子,你倒花得值,甚至回本大赚了,凤凰,你要好好活着,不然都对不住我。”

  折柳见他神色有异,双眼通红似是哭过了,便问:“师兄下山,到底发生了何事?”

  “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情劫,渡过了,便该忘了。”

  东方祇月心中隐隐作痛,他感受到了晏修往日的心痛,他朝着山顶走去,似以往那样打坐着,一直打坐了一整日,沉没在了黑夜中。

  作者有话说:

  简略版:

  兄长大人:嘤嘤嘤,你再骂……再骂哥哥要死给你看了

  修弟:那你去死吧


第34章 心肝下酒来吃

  鸭绿江畔的秋天,一向来得比中原更早一些。秋风萧瑟而起,草木摇落凋零,卷着黄叶呼呼刮了一整晚,冲撞着窗棂,积了厚厚的落叶。晏修刚从床上起身,就不免冻了一身鸡皮疙瘩,慕容平敲门从外进来,给他送来了暖和的袍子,他看都不看一眼。

  “正好从外头回来,突然就降温了,想着你不习惯,我来瞧瞧你。”

  “这不是你干的活。”

  说罢,晏修唤来侍女,由她给自己整理仪容,慕容平则是拿着衣服,干站着等了半晌,待晏修斜了斜眼珠子,侍女才从他手中接过袍子。穿衣洗漱后,侍女便退下了,晏修又看到慕容平进了屋,手上端了一碗药。

  “把药喝了,然后我们去正堂,有许多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晏修没有拒绝,而是接过药碗喝了一大口,突然感到一阵药汤的苦涩从舌根,冲得他喉舌难耐,一股脑都吐了出来,恰好吐在面前的慕容平身上。

  “不喝我的药,也不必如此对你兄长吧,我待会还得见人的。”慕容平拿出手帕,先是拭去晏修嘴边流下的几滴药汤,接着,他往自己衣襟擦了几下,一大块湿湿的汤药痕迹怎么都弄不干净,他只得无奈地说,“揩不掉,要换件袍子了。你兄长日子可过得紧巴巴的,本来就没几件像样的袍子,昨日你弄湿一件,今日给你穿一件,得儿,今儿个又被你吐湿了……”

  瞧慕容平絮絮叨叨埋怨着,像个多嘴的老头子,晏修也恼了,干脆解开了衣服要还给他,“我才没兴趣与你闹,你这是什么药,苦成这样,明明是你在记恨我吧。”

  “穿着,我跟开玩笑呢,偏偏在这种事上较劲?”慕容平抓住了他的手,见他是真的生气了,又赔笑道,“你从来都没说过苦,怎么了?”

  慕容平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尝了一嘴剩下的汤药,也拧起了眉头,旋即又惊又喜道:“你的病是好了?”

  晏修稍稍一怔,经他一提,才发现竟然重新有了味觉。慕容平很是高兴,一边拉着他去外头堂屋,一边高声传侍者去准备早膳,特意点了几样往日在北平时常吃的点心。在大炕上坐了约莫两盏茶的时间,侍者们上了早膳来,晏修瞧着炕上满桌的碗碟,挖苦起了慕容平,“这么多菜,我瞧你飞黄腾达,也不需我给你送钱了。”

  “此言差矣,修弟,我怎么能缺了你?我没了你,就什么都不是。”慕容平笑道,“平日我一个人,就随便吃些粥和饼子对付一下,你回来了,就得吃些好的,若是亲兄长都不疼你了,还指望别个不成?”

  “话多,说得我都烦了。”

  慕容平亲自侍菜,先是给他倒了白花花的鲜奶,然后小心拂去乌骨鸡汤上的油脂,往另一侧碗里舀了煮得发白的鸡汤,将紫砂锅煮的百合红豆粥盛了一碗,外加一小碟驱寒调味的紫叶。晏修吃了几口粥,感到那粥清香柔和而不甜腻,慕容平问他味道怎么样,晏修说:“很久没吃过这么香的粥了,像小时候的味道一样。”

  “你喜欢便好,王府的厨子都没换,回头我叫她们做更多好的,你都尝尝,多长些肉才好,看你现在瘦成这样……”说着,慕容平捏了一把他的袖下光洁的手臂,几乎没有肉,只捏到了膈手的骨头,手腕细得一只手就能环过来。慕容平叹了口气,正想说些什么,贴身侍卫过来给慕容平递上了文书,说是齐国的使者苏公公到了,一来便指名道姓要见他。

  晏修放下调羹,“如此气势汹汹,是来问罪的吧。”

  “别管,你且吃着,我去应付便是。”

  齐国的苏公公已坐在了正堂,瞧着手指小口啜茶,不停地挑剔这茶水粗糙,不堪入喉,慕容平见他的舅舅正跟低头哈腰招待着他,立马命人去泡好茶来。帐下管军的大将军王晖则是站着一侧,等慕容平到了,对他行了一礼,慕容平让他坐,他方才捡着旁边的椅子坐下了。

  苏公公的声腔不阴不阳,斜着眼睛轻蔑说道:“穆王殿下,今年的进贡得抓紧了,皇上说今年宫中少了气派,一合计是周边藩国还没上贡呢,故派奴才来问,怕您忘了。”

  “公公,这才八月份,还没到进贡的时节吧。”慕容平说。

  “懂不懂事呀?真是!”苏公公拉下脸来,面庞白净没生胡子,上头的肉昔皆松松垮垮堆在下颚,他依旧偏着双眼,双手拍得响亮,“我告诉您吧,不仅是皇上,燕王那儿也催得紧。谁不知燕王刚毅勇猛,突厥人都怕他!您说军队上上下下那么多张嘴,不给足钱,燕王一气之下,打到您这儿亲自来要,顺手收了丹东的地盘,那老奴可说不准。”

  “公公,求你去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吧。”舅舅在一旁劝着他。

  “实在是欺人太甚!”大将军王晖拍着椅子,忍不住站起身指责他,“开荒丹东是皇上允许的,这本是块苦寒之地,吾等开荒种粮,每年上缴余粮不敢违背旨意,燕王有什么资格来收地,岂不是忤逆在皇上?”

  慕容平神色淡然,拦住了大将军,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安抚着他重新坐了下来,平静地问:“公公,这二十万两白银还没准备好,可否先只上贡一部分……”

  “二十万?”苏公公大笑着,“这可不行,实不相瞒!你们去年送的那么多银子,不少都是坏的,耍这种小聪明作甚!皇上都气得犯了头痛病,今年得翻上一番,上缴四十万才行,不行就让燕王过来,提着您的头去谢罪!”

  慕容平默默望着他,眼神放空,什么都没说。与此同时,侍女来换茶,苏公公见她有几分颜色,朝她的手背捏了一把,吓得她将茶都洒了,顿时惹得公公大发雷霆。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捏着侍女的脸蛋,两巴掌将她摔在了地上。她含着泪水,却不敢哭出来,胸前又被踢了一脚,周遭无人敢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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