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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风筝

时间:2024-01-23 14:00:12  状态:完结  作者:柘木

  或是猜到晏修在想什么,他徐徐解释道:“我师父说修道者喜怒通四时,不可血气上头,否则损伤修为。虽然数钱是俗了点,但我攒这些钱是为了修道,和那些俗人爱财可不一样。”

  “你为何会当道士呢?”

  “还是因为我那老师父,他说我虽然出生卑贱,但有慧根,是神仙命,天生就是要修道济世救人的,修为到了必能成仙。”东方祇月说着便长叹了一口气,穿好了铜钱,他摇着头无奈地说,“我可担不起这重责,只想赚点钱把我那破观修了,有个好地方住,哪家神仙做成我这样,都穷得揭不开锅,一条裤子当两条穿了。”

  “他是真敢说,你也是真敢信。”

  眼瞧着他说得无比认真,晏修一开始还能抿嘴忍住,一听到成仙终于忍不住了,捂着嘴大笑不已。东方祇月知道他在嘲笑自己,本想说什么反驳,但很少见晏修笑得如此爽朗,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只是默默收拾了包袱,接着起身到了桌旁,他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张黄色纸符,随手画了几笔,咬开手指,在符纸上点了一点血。

  就晏修一眨眼的功夫,只见一只黑背白肚的燕子从东方祇月指尖飞起,鸟儿先是在梁上灵巧地饶了两圈,再是飞到了晏修的面前。晏修伸出手,那燕子便停在他的手指上,背上长了一撮红色羽毛,但手上却轻若无物,再一眨眼,燕子变成了一张符纸,瘫在他的手心。

  哪里还有什么燕子,只剩一张符纸,上面画了一只燕子,背上点了一滴干掉的血。晏修久久地盯着纸上的燕子,问:“你变的戏法?”

  这下轮到东方祇月得意了,他也不回答,而是大摇大摆重新坐回了他脚边,眉飞色舞道:“既然看到了贫道的法术,从此之后,施主就得听贫道的。”

  晏修只是将那张符纸收到了腰间荷包里,笑着说道:“一个障眼法而已,我暂时还看不出来你用了什么手法,不过你等着,什么戏法都骗不过我。”

  “哼!上次我算出你名字又怎么说呢?还嘴硬不相信呢?”

  “瞎猫碰死耗子。”

  二人聊了许久,晏修还是笑着的,东方祇月看着他脸色转好了不少,逗他道:“凤凰,你就该多笑笑,和我聊天这会儿,压根没吃什么药,你却都好得差不多了。”

  话说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豫川来了,但是晏修却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想见他。东方祇月原是想让豫川进来,不过他尊照晏修的意愿,还是出去打发了豫川。

  “他的眼睛,真的治不好了吗?”待他走后,晏修忽然问。

  东方祇月点点头,眼中晏修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他给晏修的小臂上敷了些消肿的白药,手上只是皮肉伤,他并不担心,他更担心的是晏修百转千折的心思,时疯时狂,时静时醉,旁人压根摸不透他。

  “虽然嘴上从不说,但你很在乎他。”东方祇月说。

  “我欠他一点债,不希望将他卷入这些无谓的斗争中来。没有我的话,他不会像现在这样惨。”

  “惨吗?这些日子他真的很开心,只要跟你在一起,为什么你总觉得自己是负担呢?”

  “那就是件更麻烦的事,我没有感情,不会爱任何人,他只能徒增烦恼罢了。”晏修淡然一笑,“你是修道之人,应该最是明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忘,忘己,忘人,方能化之为道。东方祇月虽明了他心中所想所思,但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能劝他早点休息。

  “算了,闹了一通都这么晚了,快睡吧。”东方祇月给他盖了一床薄被,忽然吞吞吐吐地,脸也微红发烫了起来,“还有件事,行房交媾得克制,淫邪之念大开大合,实际上在损耗气血,不是长久之计。”

  晏修依旧逗着他,“道长,你房里只有一张床,你睡哪儿呢?”

  东方祇月坐在床脚边,盘起腿打坐了起来。

  “你睡床上,我在旁打坐行功课就行。”

  “道长是在嫌我身上脏吗?我早就非清白之身了,万人骑千人压,怎配跟仙君同眠一榻呢?”

  转眼便忽见晏修冷下眼来,将头埋在枕头里,东方祇月连忙凑到他身边,按着他的肩膀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下山之后忙这忙那,还给他们养孩子,真的很久没做功课了,师父要是还在,得罚我跪香的……”

  枕头上笑声连连,东方祇月听他笑得喘不上起来,“跟你开玩笑的。”

  一片好心又被耍了,东方祇月再次气到了,两只手捏起他的脸颊,凶巴巴地埋怨他:“开什么玩笑不好?做甚开这种玩笑折辱自己?亏我还以为你真生气了……就算是妓女小倌,谁天生想干这种皮肉买卖呢,还不是生活所迫?这世上多的是为非作歹的奸人,你在我眼中……”

  说到这儿,他突然收起了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晏修听他念叨了一大堆,眯着眼睛打哈欠都要睡着了,他将他往里推了推,“进去,给我留点床。”

  说着,东方祇月也挤到了床上,躺在了他身边。

  “不做功课了?”

  他躺在床上时,更是媚眼如丝,有一股熟悉的淡香,从他衣下飘来。东方祇月口干舌燥,又是静不下心来,随口敷衍道:“贫道不拘于形,躺着也能做功课。”

  随后,东方祇月默念了很久的经,在床上躺着了,梦中神游出窍,恍恍惚惚回到了燕归山,卦象还摆在桌前。当日下山前,他排布周易八卦,才耽误了许多时间。这次他重新排了一卦,依旧是离卦,他喟然长叹,只得接受了这一劫数,这躲不过去的劫数——一切都在冥冥之中已注定了。

  晏修从一开始随口解的卦就是对的,离为丽,为火,这一劫,实乃是情劫。

  神游归位,东方祇月从床上起身,忽见一封信从门缝里塞进来,他去收信,却见是燕王写的。

  “是燕王给我的吧。”晏修也醒了,他一看到信,就知道是谁送的,“拿过来。”

  谁知东方祇月不给他,将信收进了衣袖中。

  “就是跟你道歉,说自己要走了,没什么可看的。”

  “拿来。”

  等了片刻,他仍然一动不动,晏修干脆从床上起身,在他身上不停摸着,就是找不到那信,不知变了什么戏法给变不见了,晏修冷着脸道:“既然你不给,我直接去问燕王。”

  “那臭男人有什么值得的?”

  “你若是误我事,就走,我也不留你了。”

  东方祇月方才不情愿地从袖中拿出信,往桌上一拍,再朝门外走去,背对着他说道:“自己看。”


第25章 阉割

  清晨一大早,皇上就派人来接太子一行人了,元怀安抓耳挠腮,没找到跟晏修道歉的机会。来到京中后,又有许多旧日的友人迎接他,包下整个跑马游乐的桃李苑,赶着巴结给他接风。酒席上,他听着众人玩乐的欢声笑语,只是觉得无趣,闷闷地喝起了酒。他只想找晏修说清楚,但当他再找晏修已不见人了,小镜子见他着急,说太傅似乎去丞相府了。

  “丞相找我师傅做什么?”元怀安问。

  周遭的人插嘴说:“那老头子莫非是看上晏先生了吧,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啊……”

  还未等他说完,一杯酒泼在他脸上,只见元怀安怒气冲冲瞪着他,“你胡说八道什么!”

  一群人见他忽然生气了,顿时鸦雀无声,被他泼了酒的那人擦着脸抱怨:“太子殿下,我说错了吗?你那师傅可真受欢迎!燕王的接风宴上,我可亲眼看见了,可把小侯爷他们迷得都走不动路了!”

  耳边传来一阵暧昧的窃窃私语,元怀安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揪着那人的衣领,将他拖到屋后,逼问道:“哪个小侯爷?说清楚!”

  另一边,东方祇月没有立马去见皇帝,而是听从晏修的话,让太子去禀告此事,再是宫中太监送来请帖来请才全了礼数。他在城中道观中一连斋戒了三天,进宫当天,东方祇月换上了提前准备好的行头,身着白缎中衣,外披蓝色大袖祥云纱鹤氅,头戴美玉香叶冠,再加上一柄大拂尘,实乃出尘绝世之道人。他一换上了新衣裳,不停地摸着衣裳照镜子,转了个圈问晏修怎么样。

  “好看,倒真像仙人了。”

  “从小到大,我从未穿过如此好的衣裳,这是丝绸做的吧,又滑又冰凉,真舒服……”

  “你是就知道丝绸吧。”晏修抿嘴一笑,将他往门外推去,“好了,别照了。记住,治不治得好皇帝的病是其次,不管你用嘴巴,还是法术骗人,都要获得他的信任,一切都是为了稳住太子的地位。”

  “放心吧,我是谁啊,我可是你的仙君。”说着,他拿拂尘扫了扫晏修的颜面,晏修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似乎是被他调戏了一番,晏修见他仰头大笑,得意地坐上了进宫的轿子面圣。

  晏修在皇帝寝宫外候着,过了一会儿,元怀安从里面出来了,几日没见,他看上去消瘦憔悴了几分,眼圈浮肿发青,他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晏修,慢腾腾地挪着碎步挪到了晏修身边。

  “师傅的伤可好了?”

  “我没事,只是伤到了皮肉。”晏修瞧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知他是怎么了,又是解释道,“那日燕王不过是喝醉了酒,你突然闯进来,差点就酿成大祸了。”

  “可他分明就是欺负了你,我都看到了……”

  “此事不要再提了,你是太子,兄弟手足间得和睦相处,知道吗?”

  晏修的态度每次都是这样,只教他忍耐,要以大局为重,但是元怀安心里却总不是滋味,在他面前,强行压下了心中的苦闷。他没告诉晏修的是,一想到那日元稷安将他推到墙上亲热,或是与其他男人接触,他几乎要发疯掉,他知道自己是完全爱上了他,心头苦涩,有许多说不出的滋味。

  就这样,元怀安闷闷着不说话,两人站在一块却一言不发,他转头去看晏修,然而晏修只是皱着眉头盯着寝宫内,心思完全不在自己身上。元怀安知晏修有个下意识的举动,或是连他自己都未察觉,他一思索起事情就在袖中搓着手指,面上不自觉蹙眉垂目,似西子捧心,有千般忧愁尽数浮上眉头,令人怜惜心疼,每当问他,他却只微笑着说没事。

  元怀安看着他,在这一瞬间,忽然觉得他离自己很远。

  估摸等了两个时辰,东方祇月还没出来,皇帝的大太监从寝宫走出,请晏修去面圣,见元怀安还候在外面没走,以为他是担心父皇,便对他说:“太子殿下,陛下今日身体不适,您不必候在这儿了,陛下知道您有孝心,劳累多日,让内务府给您赏了许多,还叫您回去休息呢。”

  晏修看到小镜子也过来了,附在元怀安耳边说了几句话,他这才和他回去了。直觉似乎出了事,但晏修没机会追问他,就去见了皇帝,恰好碰到东方祇月和几个太医退出来,和他一对视,他颔首微微一笑,晏修便知道事成了。果然今日皇上的精神不错,同时召见了梁丞相,以及户部和兵部共八位主事官员,不出晏修所料,皇上打算对燕王出手敲打一番。燕王虽为皇帝扶持起来的亲信,但皇上也不能看他坐大割据一方,恰好碰到战事焦灼、财政紧锁的当口,皇上听取了众人意见,分派好了各人任务后,天已经快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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