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边检查产品质量,那侧的残血阁杀手瘙痒难耐,哭喊着求人替他解了毒,竟是挣脱了牵制,求到姚狩脚下了。 好歹也是自个的部下,姚狩便替他说了几句话:“不然先让人将他治好罢。”金楼主自然是答应的,略一挥手,药堂的医师便将那人围成一圈,险些将人吓得厥过去。 那杀手手脚骨折,又浑身作痒,好容易从人堆里逃了出去,却慌不择路地转到了金如天面前,这一见之下更是吓得不轻,腿脚一软就这么跪了下去,金如天见他这般客气,倒是没追究其扰乱公事的罪过,反倒托着那只断臂把了把脉,又从刚刚查过的毒药瓶里倒出些粉末药水来调和,捏开牙关强喂了他一杯混合毒药,那毒药刚咽下,人就晕了过去,倒是真的不知痛痒了。 人已晕倒,那些医师又凑了上去,或是分析毒药成分,或是猜测生死寿数,还有人趁机加了些料,偏偏就是没有一个打算救人的。姚狩头一次见到如此行医的,这才知晓往日里药堂的医师对着自个已是十二分的客气了,心里很是后怕,生怕以往在不知不觉中吃了些不该吃的药。 又过了一会儿,金如天也查完了货架上的药,回来对金楼主讲道:“药堂改了许多配方,我已将其标记了出来,这些东西对我无用,得送到万叶泽去试试药性,才能知晓是否有质量问题。另外补药迷药春药混在一起,这三类药品从编号到包装都是一模一样,不知是上货的人眼瞎手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金楼主要楼尘解释,楼尘答道:“楼主请放心,我药堂出品的货物童叟无欺,在质量上绝无问题,只是为了节省成本在配比上做了一些调整,已在人兽牲畜上一一试过,药效只增不减。至于那些包装一模一样的药品,是因为春节期间东街药堂节庆活动时,二十文便能随机获得一瓶药物,有可能是价值十金的销魂散,也可能是五文钱的伟大夫,这活动颇受城中人的欢迎,便一直持续至今。今日我刚放进去一瓶花盈露,这是我新制出的春药,效果甚好,石头台阶用了都能流出水来,这一瓶的成本不下百金,楼主万事顺意,不妨也来试试手气。” 金楼主虽知这是楼尘的销售手段,可他听了这春药效果之后,当真忍不住挽起袖子在药瓶堆里挑了起来,他挑挑拣拣百余瓶,也没摸到自己要的春药,干脆不挑了,吩咐楼尘道:“你送几瓶到我办公室里,回头我验验货。”吩咐完又点了楼尘几句,要他管好底下人的嘴,医术和医德总要占一样,不能将患者的隐私满大街地说去。 楼尘连连称是,又说会再送些新品好货过去,这次过来检查的人都有份,连律风都有。以律堂的纪律本是不能收受礼品的,但金楼主劝他收下,回头用在金如歌身上,二人必能和好如初,律风深信金楼主言辞,便收下了。 从药堂离开后,律风连着接到数封飞鸽传信,姚诡那边已查完了天工堂的货物,金楼主不敢去瞧他的字儿,便让律风先将金如天送回去,再把姚诡的信件抄好了送过来。 如此分作两队,金楼主带着姚狩去了丹若苑,里面的公子一瞧这二人同时来店,吓得花容失色,以为楼主要来追究他们招待姚阁主的罪过了。这些公子们叽叽喳喳,将金无林叫了下来。 金无林担任阁主之后,因与金如歌撞了姓不便称呼,便将名姓改成他挂牌时的花名坠玉。往日在堂里,旁人称他为坠玉公子,如今众人都要叫一声坠玉堂主,算是万金楼中跨专业转行最成功的一人了。 此时丹若苑刚刚开门,金无林也才被人叫醒,他将长发松松簪住,几缕长发垂在颊边,轻薄纱衣半掩半露,虽是刻意扮出的勾人姿态,却显得像是随意为之,他自转行之后在饮食上十分克制,除了献艺之时少动兵刃,乍一看体态娇弱十指纤纤,倒真有些身似扶柳的意思了,但姚狩这种精通武艺的人一瞧,便知此人内力高强,绝非一般人物。 金无林踏着小步迎上来,扑进金楼主怀里,娇声道:“楼主要来怎么也不派人讲一声,人家好在门口迎接您呀。”这场景让姚狩忍不住捏紧了拳头,他还未发作,倒是金楼主将人推搡开了:“你站好了再说话,今日是有正事,把丹若苑的人都喊过来。” 金无林捏着个兰花指朝后面挥了挥,让人都出来,他搂着金楼主的手臂一同进了内室,也不忘握了姚狩的手将人往里带,丹若苑的公子已在台上列队站好,他们三人一同坐进了厅里最大的软塌上,金无林给金楼主倒了杯酒,又给姚狩也添了一杯,这才指了指台上,问道:“楼主今儿想要哪几位公子呀,翠玉、青玉还有啼玉时常念叨着您呢,日日夜夜都盼着您来。”顿时让金楼主喷出一口酒来。 姚狩将手里的酒放了下去,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看不出你还是个常客。”实则金楼主根本不知道那几个玉究竟是何方神圣,便越过金无林解释道:“我每次来都是为了工作,哪里是客了。倒是你,你上次点的是哪个公子,指出来我瞧瞧。” 姚狩抬眼在台上扫了一圈,最后排有个公子缩着脑袋,可他身型高大,怎么也藏不住,就被姚狩指了出来。 金无林对着金楼主介绍道:“这是弦玉公子,是咱们堂里顶尖的人物……”他凑到金楼主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惹得金楼主笑得肩膀发抖,才又说:“……客人们给他取了个诨名,叫玉柱。”金楼主听了更是笑得厉害,倒是知道姚狩为何选了这人,大约拜师学艺也得寻个差不多大小的,才能学出精髓来。 金楼主本是来兴师问罪的,但听了笑话之后架子也端不回去了,招手让那公子过来,问道:“之前姚阁主来丹若苑,你都陪他做了些什么?” 弦玉小心翼翼地开口回话:“小的什么都没有做,谁人不知姚阁主是楼主您的人。那天姚阁主抬举,点了小的作陪,小的见阁主心情不好,便吹了几首欢庆的曲子,只是这些了,真没有旁的。” 金楼主又问:“那他花了多少金银?” 这下弦玉便说不上来了,倒是金无林答了:“弦玉公子一夜的价钱是三百两,那日姚阁主让记在您的账上,大家都当他在说笑呢,这整个万金楼都是楼主您的,哪能找您结账呀。” 金楼主斜了姚狩一眼:“合着你是白嫖的啊。”姚狩此时旧债刚清,正是窘迫之时,也就在这永安城能活得下去,金楼主生怕他出去创业又欠下新债,故而在中央大街批了一栋楼给他重建残血阁总部,倒是没让他操心过银钱的事,如今姚狩衣食住行都是花金楼主的钱,当真是被包养得彻底。 姚狩有苦说不出,倒是金无林开始了推销:“姚阁主能看上弦玉是他的福分,若楼主也喜欢,大可将人带回去住上几夜,他在下也是使得的……楼主就莫要推辞了,属下知道您忙,忙也得照顾好身子呀。来人哪,把弦玉公子的行囊收拾一下,套个驴车送到金楼主那边去。”金楼主连连推拒,却敌不过金无林的热情,只能边推边走,到了门口二人还在纠缠拉扯,好在此时律风抄完清单过来寻他,这才止住混乱。 金楼主拍拍心口顺了顺气,才对金无林说:“别拿金如歌那套胡搅蛮缠的法子来折腾我,好好管着你手底下的人,以后姚阁主来你们好生招待着,他问什么做什么,你们依就是了,莫要搪塞他。”说完便挥手赶人走。 从丹若苑离开后,金楼主带着姚狩与律风一同回了办公室,拿了律风抄录的检查报告来看。 姚诡今日去天工堂,谎称是苏殷要他来整理商品,这是他往日里常做的事,天工堂的人并不觉着奇怪,被他几句话一套,便将堂里的情况抖了出来。 苏殷虽然抠门,但他对于自己堂中出售的商品还是有一定要求的,秉持着一分钱一分货的原则,在商品用材上并不俭省,却是在其他地方玩起了花招。天工堂的节气剑向来是江湖上最热门的兵器,因限量发售,二手价炒得天高,但作为发行商的天工堂却没办法以这么高的价格出售,每一柄剑都有编号也做不得假,苏殷每每想起二手高价都难以入眠,倒真让他想到一个赚钱的法子来。 剑乃百兵之首,江湖上热门的门派都是用剑,因此剑的销量是其他冷门兵刃的几倍有余,马上又是春分时节,正是到了春分兵刃发售的时候,今年春分可以在堂中定制往期节气剑的异色版本,限时不限量,但却要搭售五种随机的冷门兵刃,春分当日购物金额最高的江湖人士,可以赠送一柄编号为零零零零的节气兵刃样品版。 春分剑搭售之后的套装价格仍是比二手价要低上少许,苏殷准备用这法子来清清库存,将那些少有人买的三叉戟、流星锤、浑金镗等全部捆绑销售卖出去,若是能顺利清仓,下次节气时便用便宜的笔鞭之类来搭售。 金楼主看完之后,当即将苏殷传了过来,嘱咐道:“你的想法很好,但兵器行当口碑很是重要,你以一搭五显得太过贪婪,若是有同行趁机搅事,便被江湖人唾弃,反倒会弄巧成拙。我方才想了一下,你可以将节气剑拆开来卖,剑身单卖,剑鞘多做出几种颜色来,买了三叉戟等兵器的客人免费送剑鞘。剑身能用上十几年,剑鞘却没有那么经事,如此便会有人为了集齐不同颜色的剑鞘多买几把兵器。另外今年断剑崖采购兵刃的人马上要到中原,听闻他们的山主一直想要一把陨铁剑,前年落在刃堂宿舍那枚天外飞星你去珍宝阁领出来,制成长剑做这次的彩头,想来能谈成一单大生意。” 苏殷听了这番话顿时精神了,当即便前往珍宝阁取了陨石,开始了整夜的劳作。 处置完这些事后,金楼主忽然想起来,今日本打算是替姚狩出一出气的,可这热闹一阵接着一阵,倒是把他原本的计划给忘了个干净,他转头一看,姚狩正坐在旁侧对着春宫图册继续学习,显然对裆下那档子事很是上心,金楼主顿时心头一热,忍不住想要与人亲近一番。 恰巧这时,楼尘派人送来了一匣子春药,金楼主拿出那瓶花盈露,问道:“咱们回家再试试?”姚狩无奈道:“那就试试罢。” 至于后续是成与不成,只能看这瓶中药效是真是假了。 ---- 315特别番外
第29章 番外九 ======= 时隔多年归墟城重回魔教之首,四境之内各派争斗不休,江湖一时间乱得不行,各路杀手组织纷纷重建,行业会议自然也是要重开的,如今论起来是万金楼的刃堂为首,可金如歌哪能在自己家楼主夫人跟前逞威风,便将行业首席这个名头推给了残血阁。 这年五月,姚狩与金如歌定下行程,前往明德城召开行业会议,临行之前,金楼主私下将金如歌叫了去,让他路上闲来无事时,指点一下姚狩的房中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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